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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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的時候,陸元還在自己客廳里用午飯,他喜辣,但陸父母卻吃得清淡,與他口味不合。一邊往碗里抖些辣椒粉,一邊計劃著等成親后,自己就跟陸母商量,分開吃住。這院子頗大,在建一處廚房跟柴房也有空余,順便在修一處廁所跟浴室。這樣一想,兜里的銀錢也不夠了,嘴里嚼著青菜,即使加了辣椒,那味道也沒好到哪里去。他想自己做飯,但肯定會嚇著陸母,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這成親得提上日程了。 “兒啊,快出來” “發生什么事了?” 陸元剛想到季水,就聽到陸母驚慌的叫喚,他有些驚訝的放下碗筷,跑了出來。此時正是飯點,事情好像還鬧得挺大的,隔著不遠的街坊鄰居都湊了過來看熱鬧。陸元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滿院子的人,站在前面的正是自己好久不見了的未婚妻,跟一個強壯的男人。 “兒啊,你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 陸母此刻一臉惱怒的瞪著顧小夏,她一把抓過陸元的手,帶他走至前面,手指顫抖的指著顧小夏,嘴里哆哆嗦嗦的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怎么回事?” “你就是陸秀才?” 男子把害怕的顧小夏往身后拉了拉,維護的意味十足。 “我是,你是誰,怎么跟我未婚妻在一起?” 雖然不想承認,但想想現在這個情況,陸元只想搞清楚發生了什么事。 “陸秀才,今日我來是想請你成全我跟小夏的,我跟她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此生非彼此不娶不嫁!” 男子也發現了自己一時沖動做了不好的事情,為了顧小夏,但他也不后悔。 “顧猛,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欺到我家秀才郎面前,我家早就跟顧老頭定了親,你還有臉過來說,真以為我陸家沒人了嗎?” 陸母又看向顧小夏,聲色俱厲的罵道 “還有你,顧小夏,明知道有婚約還跟自家表哥勾勾搭搭,本以為長了一副好樣貌,是個恪守本分的人,沒想到卻是蕩婦!” 這話說得就太過嚴厲,顧小夏身子一抖,眼淚就下來了。陸母卻并不心軟,陸元可是她最寶貝的兒子,如今被這個女人欺辱戲弄,要不是那么多人看著,她早上去打死這個賤婢子了。 “顧老頭怎么教養出這么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兒?” “要我說啊,這顧家沒幾個好東西,家族里自己亂搞,還出來禍害別人家,真欺我們陸家沒人了?!” 說這話的是陸元的一個表親,平日多有跟顧家摩擦。黃橋村是個大村,有陸,顧二個宗祠,是比較大的家族,但也有不少其他姓氏的。 “在怎么說,陸元也是秀才爺,本來就定好的親,這不是打陸家的臉嗎?必須討個說話!” “對討個說話” “這種定了親的還不安分找野漢子的肯定不能娶,但顧家也不能踩我們頭上拉屎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指指點點跟鄙夷的目光紛紛落在顧小夏身上,她恨不得自殺。根本不是那些人說得那樣,她跟表哥早就私定終身,要不是這可惡的陸元上門提親,他爹看重彩禮跟家世非要她嫁給紈绔子,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那天,她約陸元去蝴蝶山,跟他說了表哥的事,苦苦哀求陸元成全他們。但那陸元根本就不肯,還對她心懷不軌,她也不會失手把他推下山谷。顧小夏看著一臉平靜的陸元,眼里有絲仇恨,但更多的是恐懼。那天她很害怕自己殺了人,但也很慶幸,如果陸元死了,就不必嫁給他了。結果卻是那寡夫救了陸元,她瞬間猶如死了一般,陸元卻失憶了。在陸元養傷期間,她每日活在陸元想起那天的事報復她的恐懼中。 顧猛看出來顧小夏的焦慮,他雖然愛著顧小夏,但她已經跟陸元定親,在怎么傷心不甘也無力回天,只好強迫忘掉過去。但想忘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顧小夏日日蒼白消瘦下來還是讓顧猛擔心不已,急忙追問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 顧小夏聽到表哥的關心,恐懼再也壓抑不住,她害怕陸元想起來一切,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她推了陸元,這是事實。如果讓陸家人知道的話,她肯定不會好過,想到嫁給陸元后,對方會因為這個事情如何虐待折磨自己,她是死也不會嫁給陸元的。 她添油加醋的說了陸元待她如何不好,自己非他不嫁等等,騙得顧猛熱血上頭,拉著她就沖到陸家,找陸元請求成全。 “我們顧家怎么出了你這么一個不知廉恥的畜生!” 原來是顧老頭得到消息,急忙趕了過來,一進門就一巴掌扇了過去,打得顧小夏站都站不穩,陸元看著都疼。 “二叔,你別打小夏,要打就打我吧,我跟小夏是真心相愛的,今日就是死,我們也要死一塊!” 顧老頭氣得一陣暈眩,要不是旁邊顧小夏哥哥扶著,早栽倒在地。顧猛的爺爺跟顧小夏的爺爺是兄弟,平日他們二家關系不錯,經常來往,但現在顧老頭恨不得沒有這個親戚。 “顧家怎么就出了你們這二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瞧你教得好女兒,非要氣死我!” 而在一邊的顧猛母親只會垂淚,他爹已經把拳頭砸了上去。陸元看著院子里鬧哄哄的直呼有趣,好像不關他的事一樣,看起了熱鬧。小時候,村里人就會因為一些蠅頭小利大打出手,互罵幾個小時,原來在古代,也是一樣的。 很快陸,顧二家宗祠來了人,里正也趕了過來。陸元雖然不喜歡顧小夏,卻也沒想為難她,啥浸豬籠什么的也太嚴重了。陸元只要求對方賠了彩禮,上門道歉就行了。陸元不追究,陸母卻不能忍,陸家族里的人也咽不下那口氣,對顧家更是沒有好臉色了。連帶著顧家族人也矮了一頭,顧小夏跟顧猛成親時,根本就沒有人去,顧小夏看著空空蕩蕩的宴席,又哭了一回。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跟陸元完全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