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勸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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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罄已經有段時間沒有來壽寧義的工作室了。她從后座的兒童座椅上把穗穗抱下來,小女孩看著她緊皺的眉頭,還貼心伸出手,試圖將其熨平:“mama,你這兩天看起來都好不開心?!?/br> “有嗎?” “有哦?!彼胨胪徇^頭,抱住了她的脖子,“所以我們才來找爸爸嗎?你想來找點樂子?” 齊罄想了想,點了下頭:“對,我們得來找你爸爸,找找樂子?!?/br> 將車停好,齊罄抱著女兒踏入青石板小巷來到一座古樸石門前。這兒的建筑都是當年民國時有錢人留下的,中西結合的建筑設計放到現在看也不過時。 壽寧義的工作室開在老城區,走路十分鐘就能到景區了,平日里周圍倒也清靜,叢林掩隱、風景極佳,周圍不是咖啡館就是小酒吧。這地段的租金其實不便宜,不過他早早就已經在業內打出名聲,這點支出對他來說九牛一毛,算不上什么。 大門做了改裝,樓下是個密碼指紋鎖,穗穗主動上前按了大拇指。大門之后有一片天井,沿著石板入內,兩側還擺著兩壇蓮花。 但只要跨過天井往里,便是極富現代氣息的裝修風格,不論家具還是裝修都極具繁復、艷麗的配色。只一眼就能看出主人家的審美偏好。此地的繁茂、艷盛與齊罄家那極簡風貌成鮮明對比, 入內后,坐在招待臺后的前臺小姐立馬起身想去通報,被齊罄攔下,示意她不必麻煩。她抱著穗穗熟門熟路地踏上臺階,二樓放著各式人臺與布料,地上鋪著米白色的地毯,兩側房間里能聽見縫紉機工作聲傳來。正工作的員工看見她們母女也不陌生,其中有相熟的還會熱情與穗穗打個招呼。 過了二樓,三樓就稍顯清靜一些,三樓整層都是壽寧義的辦公、創作場所。隔著門也能聽見壽寧義那有些浮夸的點評聲,齊罄把穗穗放下。小女孩立刻跑到門前,輕敲兩下:“你好!請問壽老師現在有空嗎!” 里面的談話聲戛然而止,片刻后,一名身穿黑裙、打扮較為中性的男人將門拉開。 下一秒,壽寧義直接沖出辦公室,單手將穗穗抱入懷中:“哎呀我們小公主今天怎么想到來找爸爸了呀!” “爸爸!你的粉底都沾到我臉上了!” “沒關系的,爸爸用的是專門針對敏感肌的!” 齊罄看他尷尬地舉著受傷那只手,稍稍將穗穗往自己跟前抱了一下。壽寧義注意到她表情,在她未開口之前,先舉起雙手道:“如果你是找我說那件事的,我選擇拒絕?!?/br> 他今日重新畫上全妝,穿著他最愛的YSL吸煙套裝,頭發也一絲不茍地做出一個漂亮造型,整個人精致又張揚,全然不見前幾日醫院時的狼狽。 齊罄只好道:“我們需要談談?!?/br> “孩子還在,不適合談?!?/br> 穗穗抱著自己書包,小大人般舉手表示:“我可以不在!” 說著就往壽寧義的休息間跑,壽寧義抓都抓不到她。 “你說你帶孩子來,咱們高高興興吃個飯不行嗎?這事兒我自己會解決的?!?/br> 壽寧義眉頭一挑,有些懊惱地坐回辦公桌后,齊罄點了點桌面提醒他:“這是一起暴力事件。你不能因為雙方有感情關系就忽略這點?!?/br> 壽寧義抬起還綁著繃帶的手:“這其實是我自己弄傷的,跟他沒關系!” “臉上也是?你腿上的淤青,也是?”齊罄拉來一張椅子,在他對面坐下,“壽寧義,你如果小腦萎縮行動不良可以直接說,我現在就給你聯系醫院,送你去進行治療?!?/br> 壽寧義瞥她一眼。 “情侶之間會有爭吵很正常?!?/br> “談了三年突然談到醫院了,你管這叫正常?” “對??!正常!”壽寧義不耐煩地朝她開口,“齊罄,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怎么處理感情生活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來橫插一腳好不好?況且,有時候,兩個人在一起相處,就會有一定幾率發生這種事?!?/br> “暴力事件?” “對!暴力事件!我們兩個人都是男人,有脾氣的時候會打起來也很正常,不是嗎?” 壽寧義明顯煩躁起來。 “相愛的人,在愛情里展現出極端個性并不代表不愛了。有時候恰恰是因為感情太深了,才會驅使人做出一些看起來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我也是,張楓也是。我……我們可以解決這些,你不用太過擔心。這本來也不應該是你來擔心的,你參與進來以后,這事只會變得更復雜?!?/br> “壽寧義,我從來不覺得暴力行為和‘愛’可以畫上等號?!?/br> 齊罄一如既往冷靜至極,她卻沒想到,只是這句話就瞬間激怒了對方。壽寧義忽然抬起頭對著她就道:“那你自己真正談過戀愛嗎!” 齊罄,一個有過一段婚姻也有了孩子的人,聽到這個問題后明顯怔楞住了。 “我?你問我談沒談過戀愛?” 壽寧義卻打斷她:“你捫心自問,你真的談過嗎?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你像個機器,所有人所有的關系在你這全都好像能被算計到底。哪怕我們結婚你也只是當做生意的一環。你想想看,除了我們這些朋友,你有跟誰有過良好的親密關系嗎?你有過那種把別人真正放在戀人這個位置上,為對方輾轉反側,耗盡心力的時候嗎?” 壽寧義別過頭,他對對方的咄咄逼人感到不悅,而這份不悅也終于在今天這樣單獨會談的局面下爆發出來了。 “我不是你,齊罄。我沒有辦法把自己的生活規規整整得像做題一樣理智又清醒的劃分好區域,應該怎么樣不應該怎么樣,我不是靠理智去區分,我靠的是感情!” 他強調道。 “我現在就是需要他,我還愛他,我想修復這段關系。我知道你們看見的就是暴力,是他的行為不端——但是那又怎么樣呢?難道就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給我們兩個人一次機會嗎?是我在談戀愛,不是你們!是我在遭遇這些,不是你們!” 壽寧義深吸了一口氣,他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的口不擇言,可已經說出口的話是沒有辦法再收回的。 齊罄抿了抿嘴唇,聽罷這些之后,沉默良久,房間中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了。這份焦灼的氛圍甚至在他們要離婚那會兒都沒有出現過。 須臾,齊罄站起身:“我明白了。我不會再管這件事?!?/br> 壽寧義側過頭去,避開了她的目光。 “穗穗本來這周末要去你那,今天你想讓她跟我回家,還是留下?” 這句話其實也是一句試探。如果壽寧義愿意帶穗穗回家,說明他已經處理好和張楓之間的問題。 沒有人會愿意讓孩子去一個可能隨時會發生暴力事件的家中做客。 壽寧義猶豫再三,還是說:“讓她留下吧。過完周末,我送她回家?!?/br> “好?!?/br> 齊罄說完以后,便準備去休息室告知穗穗這個安排。在她將要轉身離開之際,她還是回過頭,看著壽寧義,字句清晰告訴他:“我確實總是很理智,也的確這些年來沒有真正意義上和別人建立過親密關系。但有一點,壽寧義,哪怕是我也很清楚,不論哪種形態的愛,都不會把暴力當做交流和解決問題的手段?!?/br> 壽寧義這一次索性坐在辦公椅上轉過身去,不再看她了。 愛是牢籠,不愛也是牢籠。的確每個人有每個人渴求愛的姿態,齊罄知道這些事都沒法干預。既然壽寧義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也不會再多說什么。 從壽寧義工作室出來,齊罄一路駕車回家。車在地下停車庫停好后,不知為何她倒也不急著上樓。 穗穗不在家,保姆這會兒也應該清理完房間做好菜就離開。 不管是在車里還是回家,終歸都只有她一個人。齊罄看了眼手機,還不如再回辦公室去呆著。她煩悶地掏出煙,準備下車。 身后,忽然喇叭響了一聲。一輛銀色的小跑車在齊罄身旁停下。一個穿著風sao的男人,就這樣拉開車門,大跨步走了下來。 齊罄看著眼前穿著黑色漁網襪,裸露上半身的男人后,連煙都忘記點,只有一句:“你在干嘛?” 陳正洋撩動頭發,給她跑去一個飛吻:“在等你啊?!?/br>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我女兒也在車上?!?/br> 前一秒還在裝帥的男人,一聽這話立馬驚恐地抱起手來,要往駕駛座上躲:“讓你女兒先別下車!” 齊罄不免看笑。她來到駕駛座邊上,敲了敲車窗。陳正洋裹起西裝把腦袋往下縮了縮:“你女兒沒看見吧?” “你慌什么,她爸平時踩著高跟鞋到處跑,比你夸張?!?/br> “……我怕自己辣眼睛,哪有前輩那么經驗豐富?!闭f著,他還朝齊罄車那探了探頭,“你女兒呢?” “她這周在她爸那兒。吃飯了嗎?要不要去我家一起吃點?” 陳正洋一聽,那必須趁熱打鐵,急忙點頭。 廢話!他來就是為了能登堂入室,就是沒想到計劃居然實施的這么順暢,本以為還得在齊總跟前軟磨硬泡一番,哪曾想齊總主動邀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