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銀樣镴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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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們,我已經約好紋身師了,這次離完婚我馬上就去紋滿背!” 樓娜娜早在七八年前就曾經放話,第一段婚姻結束時就要去紋一個滿背的紋身。本來去年提出離婚的時候她就已經想踐行了,奈何拖拉到現在才能如愿。 齊罄與壽寧義倒不驚訝,類似的話聽了不下十遍,只是提醒:“紋滿背很痛哎娜娜,你萬一受不了怎么辦啦?” 說著,壽寧義不忘指了指自己小腿的那個貓咪紋身。 “我那個時候紋這個眼淚都要出來了?!?/br> “那是你弱?!饼R罄一點臉面都不給前夫留,“稍微一點痛你都能哭?!?/br> 他們幾人這會兒都窩在了齊罄家客廳。穗穗早就已經睡著了,幾個大人圍坐在茶幾邊,桌上散落著酒瓶和外賣龍蝦、燒烤。 樓娜娜壓根沒理會這個,捧臉沉浸在自己的計劃中:“是紋一個傳統日式風格的美人圖呢還是朋克一點黑白符號???其實我覺得像那種美式復古風也不錯哦?!?/br> “你那么sao,當然紋那種藝伎花圖??!到時候露背紅裙一穿,我的媽呀~!” “我覺得可以哎!” “那必須是你最美??!” 齊罄聽著壽寧義跟樓娜娜的尖叫聲覺得頭疼,本來有個母0就夠吵鬧了,加上一個樓娜娜,那場面只能說是“聒噪”。但是今晚到底情況特殊,她也沒多說,只是側過頭,跟一旁坐在壽寧義身旁始終沉默無言的男人碰了個杯。 這就是壽寧義現在的戀人,本市音樂學院客座教授張楓。沉穩內斂的好好先生,壽寧義跟他在一塊也有三四年了。一開始他們交往時,齊罄接受良好,反倒是樓娜娜不是很喜歡他,總說張教授長著一張會家暴人的臉。 “你不覺得他有時候讓人感覺很陰郁嗎?看著是好好先生,實則關起門來情緒特別極端?”樓娜娜當時甚至還說,“他臉要細長點,看起來簡直就像里的男主角!” 不過好在多年相處,并沒有看到壽寧義受什么傷害,樓娜娜的態度也總算好了很多。不過鑒于對方收入不高,常年都靠著壽寧義的賺錢維持生活,身為姐妹對這男人的看法也提升不到哪去就是了。只要張楓不在,姐妹私下聚會,樓娜娜少不得恨鐵不成鋼的嗔罵他一句“賠錢貨”。 樓娜娜跟壽寧義靠在一塊,仰頭干掉杯中的威士忌,轉過頭將目光投向齊罄:“對啦,罄罄,我聽說你家于秘書要辭職啦?” “嗯,月底就走?!?/br> 樓娜娜眼里光芒閃爍:“于秘書找好下家了嗎?接下來去哪工作說了嗎?” 壽寧義見狀笑著聳了聳她肩膀:“你把口水擦擦好不好?于秘書那個水準就算不給齊罄工作,也不至于跑去你會所當男模好吧!” “男模怎么了?男模收入不比當秘書少好吧!像于秘書那樣的,可以干到頭牌的!” “逼良為娼?樓老板,你壞死了啦!” 樓娜娜隨即故作嬌羞:“人家也不是要他怎么樣嘛,這不是看著他要另謀高就了,打算給他一個不需要努力奮斗的機會,畢竟我現在可單身了耶!” 說罷,十分充滿期待地望向齊罄,齊總自然將手一攤:“我從來不管下屬私人問題,只要他別辭職以后跑去敵對公司,做出違反保密協議的事,其他都隨他?!?/br> 說著,還意有所指告訴樓娜娜:“但有一點,男模,他確實不可能去做?!?/br> 樓娜娜看起來還有些失望:“多好的苗子呀?!?/br> “姐,人家是良家婦男!”壽寧義說罷隨即不忘問,“那他有沒有興趣來我設計公司?” 齊罄這回沒說話,只是目光瞥了一眼旁邊的張楓。 張教授伸過手將人撈到懷中:“嗯?你想讓于堯來給你做私人秘書?” 樓娜娜起哄:“哎喲,哪里來的一股酸味兒啊,誰的醋勁兒那么大,都熏到我這兒來啦?” 壽寧義訕訕然道:“沒沒沒,我這不是跟著開個玩笑嘛?” 眼看天色不早,齊罄也想著明天還有工作,便率先起身:“我先去睡了,你們喝完自己收拾?!?/br> 樓娜娜比了個“OK”的手勢,他們幾人在齊罄家各自都有房間,早就熟門熟路。 一直到齊總洗漱完準備上床都沒想起來看眼手機——某位被她半路拋下的弟弟已經發來十幾條消息。 陳正洋現在很迷茫。 不僅僅是迷茫,他甚至還有點小空虛。 當他看著眼前溫柔可人的小美女,再低頭看一眼自己頹靡不振的小老弟,有什么東西在他腦子里轟然一身炸響。 他知道,他的生活即將迎來翻天覆地的改變——有什么事情徹底的不對勁了! 陳正洋曾經也是馳騁花場的老渣男了,當渣男說白了皮相和體能一樣都不能差,不然怎么對付得了這些個鶯鶯燕燕呢? 他過去一貫認為,只要沒有確定關系,作為成年男性,和另一個單身女性上床zuoai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他們上床,他們zuoai,他們撫慰對方當下寂寞的心靈,等起床后一拍兩散一別兩寬互不干擾各自生活,這多輕松又現代化。 但前提是自己得健康,健康、健全,功能完備。 小美女靠在他懷里“軟磨硬泡”半晌,看他始終不起反應,終于露出正面目,白眼一翻,穿起bra:“搞什么,原來是個啞炮???那你凌晨來我這做什么啦?” “我今天酒喝多了!”陳正洋尷尬解釋,見狀也只能悻悻然地穿起內褲。那女孩本來看上陳正洋的好模樣,一開始還挺興致勃勃,看著現狀也就冷哼了一聲,打著哈欠扭頭躺進被窩里,沒有半點想再調情的意思。 陳正洋靠坐在床頭,他當時精蟲上腦,直接就來了人家女孩住所,這下尷尬收場,留下睡覺也有些太厚臉皮,最終只好穿上衣服,灰溜溜地走了。 走之前不忘小聲囑咐一句:“今天……今天我真的酒喝多了,你別把這事情跟小姐妹說?!?/br> 那女孩動都沒動,陳正洋生怕她說些亂糟糟的,到時候發網上去,折損他名譽,只好道:“有什么事我們再聊,下次我再來找你?!?/br> 出門時天都亮了,到處能聽見鳥叫,灑水車從馬路上路過,陳正洋抬頭一回覺得自己無比挫敗,他狼狽地站在路邊,一邊打車一邊打開和齊罄的聊天窗,他在齊罄走后發了不少消息,奈何對方毫無動靜。 陳正洋實在納悶,搞不清這女人到底和自己玩什么把戲,一氣之下想把人刪除拉黑,可看著手機上的小框框,終于還是長嘆一口氣,委委屈屈地發一條:“嗚嗚,jiejie我好想你啊?!?/br> 可惜,齊總當時早已安安穩穩進入夢鄉,哪里會知道這弟弟陷入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