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分裂端倪(昏君獨孤誠上線,嘴炮吊打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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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高溫蒸騰,午后陽光下的大地被炙烤著冒出絲絲熱氣。白云澗藏匿于深山之中,遠看似終年被白霧繚繞。 進入到這座繁華的世外桃源后,才會發現其間景色優美別有洞天。 往山中再走小半個時辰,是一處瀑布沖擊出來的深潭。傍晚時分,勞作過后的村民會來這里納涼休憩。 這處僻靜的瀑布周圍常年盛放著五顏六色不知名鮮花,也成為白云澗的一景。 沈無及一路長途跋涉從洛陽百花莊趕來白云澗,經過這附近時吩咐仆人停車休息,等避過了最毒的日頭再趕路。 老三沈沐和最小的四姑娘沈池已被折騰的奄奄一息,下了馬車后便坐在樹蔭下休息。 沈無及打算在附近看看,他順著開花的小徑一路向前,漸漸的能聽到瀑布水聲,再走近些,已能清晰感受到冰涼的水汽。 這絲淡淡的涼爽似沖走了一路舟車勞頓下來的疲乏,沈無及循著水聲而去,終于見到了一處清幽僻靜美不勝收的小圓潭。 他在池潭邊坐下,就著這片湖光水色拿出干糧細嚼慢咽起來。 嘩啦一聲破水聲打斷了沈無及的閑情雅致,他避閃不及被余波帶過來的水花澆到,幸好干糧已經吃完了,他握劍起身尋找肇事者,卻見一名赤膊著上身的青年坐在水潭中心的石頭上爽朗的哈哈大笑。 “我就說你們憋氣比不過我!非要送錢給爺花,爺拿你們真沒辦法!” 卓風笑得歡暢,見此一幕沈無及也知道自己大概不小心牽扯到了什么年輕人的比試中,他有些無奈的摸了摸被淋濕的袖子,正打算離開這片也不算安靜的地方,卻從身后傳來一道清潤男聲。 “你突然弄出這么大動靜把人澆成個落湯雞就當沒事了?” “嗯?有人?” 卓風扭頭,剛巧對上沈無及轉過身來看向他的譴責視線,沈無及又看向那出聲的方向,卻見一身材修長的俊美青年從瀑布后緩緩走出。 他身上只穿著一件月白色的單衣,濕透的布料緊貼在他身上,將青年的細腰長腿凸顯的一覽無遺。 青年似有眼疾,雙眼被一根黑色的革帶蒙著。他汲水而來動作緩慢優美,身邊帶起一圈細細的波紋,青年隨意的解下頭上濕透的發巾,那被束的整整齊齊的長發便如瀑布一般散落下來。 那神秘安靜的模樣宛如傳說中的美人蛇一般。 “抱歉兄臺,方才是我們魯莽了,不好意思弄濕你的衣服?!?/br> 聽著柏欽微道歉,卓風跟在身邊一臉陪笑,風格截然不同的兩位青年才俊,湊在一起時莫名的令人心下放松。 沈無及也非真的生氣,何況柏欽微的儀態太好,令他不禁心生結交之意。 “無妨。在下百花莊沈無及,請問諸位...” “在下卓風,這是我好友無憂樓樓主柏欽微,還有那邊樹上那個穿白衣服不愛說話的是左手劍伯淵?!?/br> “居然是無憂樓樓主柏公子么!久仰大名?!?/br> 沈無及朝著眾人一抱拳,柏欽微拎著一束濕透的長發漫不經心的朝他點了點頭。 靠在樹上躲懶的伯淵輕巧躍下,伸手將水中的柏欽微拉上岸,卓風揉了揉鼻子也跟著上了岸。 柏欽微怕熱,天氣一悶熱就不喜歡搭理人,卓風便擔起了傳聲筒。沈無及并不在意,說明自己此行是要拜訪凈滅宗宗主獨孤誠后,卓風驚喜。 “太巧了,正好獨孤宗主就在這附近?!?/br> 卓風并未透露此地正是白云澗,要不要接待沈無及,畢竟是獨孤誠的事,就算他對面前這位百花莊莊主挺有好感,也不好貿貿然領著生人過去。 “時間不早了,那我們先回去告知獨孤宗主?!?/br> “有勞諸位?!?/br> 沈無及再度行禮,柏欽微蔫蔫的點頭,趴在伯淵背上被他背著走。 一行三人熱鬧的走遠,沈無及好笑的看著他們追逐打鬧的背影。 “就你要貪涼,要讓獨孤宗主知道我帶你來這泡涼水,非甩我眼刀不可?!?/br> “熱?!?/br> 柏欽微側著腦袋回答嘮嘮叨叨的卓風。 “大少爺誒!你腿還沒好透好么!熱你可以用冰塊??!非得跑來泡水是怎樣!” “是你一直夸說這里多涼快多好的?!?/br> “感情還是我的錯咯!” “本來就是你的錯?!?/br> 一直不吭聲的伯淵突然開口,卓風瞬間萎了。 “好好好,是我的錯。趁著獨孤誠還沒回來,趕緊回去把濕衣服換了,他應該看不出來?!?/br> 事實上要瞞過獨孤誠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獨孤誠沒有多說什么,只默默叮囑大夫在原本要喝的湯藥里多加一味黃連。 這絕對是打擊報復了! 然而不止是不聽話跑去玩水的柏欽微,就連勾搭柏欽微的卓風和看護不利的伯淵也得了一人一碗加了大量苦黃連的驅寒藥。 “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這輩子才會和你們倆當朋友?!?/br> 卓風一口藥一句嘮叨,苦大仇深的模樣恨不得立馬和兩人斷交。柏欽微靠在軟榻上慢吞吞喝著苦藥汁子,那姿態優雅的仿佛在喝什么美味珍饈。只令蹲在一邊巴巴看著的魏世子流口水。 “什么好喝的,我也要~” 柏欽微挑眉,卓風趕緊將自己的藥端到小世子面前,小世子一臉嫌棄的拒絕。 “不要你的,我要香香哥哥的!哥哥香香!” 這特么哪里是傻子,分明是小色狼好吧! 卓風氣的直瞪眼,柏欽微端著藥碗憋笑。 約莫下午的時候,得到卓風傳訊的獨孤誠派人把百花莊的人接進了白云澗。三莊主沈沐臉色不是很好,蒼白著臉打過招呼后就去獨孤誠安排的房間里休息。 二小姐沈無戈和四小姐沈池還沒見過卓風等人,沈無及便給她們介紹起卓風等人,一直沒什么精神的四小姐立刻雙眼亮晶晶的看向伯淵。 “左手劍客伯淵!我聽過,前不久還和獨孤宗主比試的嘛!” 小姑娘儼然一副崇拜者的模樣,嘰嘰喳喳的說著伯淵在江湖上的傳聞,沈無及注意到坐在軟榻上的柏欽微似乎沒什么精神的樣子。 “他剛喝了藥,藥里面有些安神的成分?!?/br> 卓風注意到沈無及好奇的目光便主動解釋,一行人在大廳內入座,獨孤誠與沈無及寒暄幾句后,沈無及便說明了來意。 卻是江湖上新起了一個叫修羅教的教派,他們到處在各門派殺人造成了一定恐慌。 “到處殺人!那不就是魔教了?” 沈池歪著腦袋出聲問道,柏欽微放在軟榻扶手上敲擊的手指停頓了一瞬,伯淵微微側頭冷冷看了那姑娘一眼,卓風卻知沒這么簡單,等著沈無及說完。 果然,若是單純的以殺人為樂,那各江湖勢力早就將他們一一鏟除,問題便在他們殺的人上。 這些被殺者雖說遍布武林各門派各階層,但他們的底子被翻出來后才知道并不干凈,這些自稱修羅教教徒的殺手口徑統一說是為了替天行道。 如此一來,按照江湖事江湖了的規矩,加之他們有理有據的,各門派還真不好貿然動手。 此此沈無及前來,便是尋求凈滅宗的幫助。只是意外之喜,沒想到以情報靈通著稱的無憂樓樓主也在此處。 “沈大莊主希望獨孤宗主如何幫忙呢?” 柏欽微開口詢問,沈無及看向獨孤誠斟酌著說道。 “在下希望獨孤宗主能出手調查這伙人的背景,如果可以,能與他們的教主對談是最好的?!?/br> 柏欽微勾了勾唇,說不出是什么意味,卻令沈無及覺得后背一寒。獨孤誠卻是垂眸沉思,這件事他不想摻和,可他總有種感覺,此方修羅教的大出手目的并不單純。 “好。既是武林大事,我便調查一下這個修羅教?!?/br> 獨孤誠想了會兒終于下了決定。柏欽微一言不發,擺明了不想摻和,一直默默觀察他的沈無及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勉強。 獨孤誠答應派出堂下人調查,柏欽微也同時提出了辭呈。獨孤誠很是不解,即使對方不答應幫忙也不用這么著急離去。 柏欽微卻似揣著心事,他沒有告訴獨孤誠,卻在回程前夜告知了卓風。 “詹纓?” “嗯。他是我無憂樓的老客人?!?/br> “所以你和詹纓,不是...” ——他想的那種關系? “他很好,幫我許多,我視他如兄長?!?/br> 卓風默了默,心想他對你可未必當兄弟。 就算是柏欽微親口承認了他們關系清白,卓風相信自己的判斷,詹纓對自家單純的好友可絕不單純。 “你懷疑他和修羅教有牽連?” “我不知,但他委托我調查過一些江湖前輩,那些人...” “剛巧在修羅教鏟除的名單內!” 卓風收起笑容面色也端正了起來,柏欽微愁眉不展輕輕點頭,他心里揣著事,其實還有東西沒交代。 “之前詹纓一直通過書信與我交流,我不確定他是否就是修羅教之人,我得回去調查清楚?!?/br> 至于是幫修羅教還是站在獨孤誠那邊,則看調查后的結果了。如果那些人確實該死,柏欽微不介意修羅教的名聲也會幫他們一把。 卓風了解他脾性,也不阻攔,只答應留在這里幫他打探情況。 柏欽微一路風塵仆仆往金陵趕,但才到洛陽官道附近,馬車便突兀的停了下來。 因修羅教的事而心中煩躁的柏欽微不耐的催促車夫前行。 馬車外,靜悄悄一片。意識到不對的柏欽微撩起車簾,車轅上一名穿著白色大氅內著銀色繡邊貼身勁裝的男人正靜悄悄站在那。 男人臉上戴著半邊金面具剛巧遮住上半張臉,只一雙眼中流轉著奪目的光華。 在柏欽微察覺到不對勁前,對方率先出手劍光閃過眼罩碎裂,柏欽微長袖一翻,袖中劍卻突兀的停在了半空。 他僵持在那,清凌凌的目光在接觸到男人明亮的視線后逐漸變得渙散開來,男人彎了彎唇角彎下腰,抬起的手輕撫上柏欽微的面頰。 “真乖!” 宛如一句魔咒,柏欽微的身子搖晃了一陣便向前撲倒,男人伸手將他接住。 **** 金色魔刀祭出,紅衣的魔教教主面色如霜率領著教眾殺入面前的幫派。若不是遇上這塊難啃的骨頭,也用不到他親自出馬。 他身形極快,幾乎是人影所到之處,手中刀便收割走一條人命。面對這些人的慘叫,玉臨仙沒有任何憐憫的情緒。 就是這些人,參加了逼害詹纓的母親,他不會對這些人心慈手軟。 江湖事江湖了,既然他們敢說出自己不受朝廷管控以此逃脫殺人罪責,那么他便用他們用過的這一套找他們清算。 鮮血濺到如雪的肌膚上,讓那張艷麗冷傲的臉更添一分危險的誘惑,他的目光落在一旁想要逃跑的副幫主身上,手中刀翻轉,寶石襯托的他手指上的肌膚愈發的晶瑩通透。 刀把上的金鏈因玉臨仙的動作發出悅耳的聲響。在玉臨仙動手時,一把劍更快的擋下了他的刀。玉臨仙瞇起眼狠狠瞪著攔他之人,卻是隨著沈無及趕來的獨孤誠。 見到兜帽下的面容,獨孤誠也很是吃驚,他眸色中似有不解。玉臨仙卻是收刀退回到教眾身邊。 “撤!” “慢著!” 沈無及出聲阻攔,寡言少語的沈無戈已經cao著出鞘的雙刀擋在了門口,玉臨仙打手勢讓部下先走,自己則拎著那把華美的不似武器的金刀與沈無戈和沈無及兄妹纏斗到一處。 他身形鬼魅,手中刀又快又猛,兄妹二人幾乎招架不住,眼見沈無戈就要被魔刀劈中,一人卻從梁上跳下一把拉開了沈無戈。 見到熟人,卓風笑嘻嘻的沖玉臨仙打招呼。玉臨仙則冷著臉,收了些刀勢。 “滾開!” “沒想到能在此處遇見玉教主?!?/br> “你還敢出現在本座面前!看來,你是嫌命長?!?/br> 玉臨仙瞇起眼冷氣颼颼的看向他,卓風露出個笑臉來。 “好歹是熟人,玉教主不妨聽在下一言,在下也不是攔著玉教主替天行道?!?/br> “你說錯了?!?/br> 玉臨仙收刀而立,他抬起下頜輕啟紅唇,吐出的話語卻是冷冽之極。 “非替天行道,而是報仇雪恨!” 卓風說不下去了,而他也沒機會說了,玉臨仙再度揮刀,這一次不再留手,勢要逼開卓風。 面對功力全開的玉臨仙,卓風發現自己很難招架住他。明明對方的年齡看著和他差不多,一場大戰下來玉臨仙居然還有力氣跟他對招。 震驚的同時,卓風也收起了內心放水的小心思,獨孤誠站在那看他們打斗,他知道卓風攔不住對方。 打斗間隙,玉臨仙冷冷掃了眼圍觀的獨孤誠不屑的輕哼一聲。推算著教眾已經全部撤離,刀勢虛晃一招,等卓風追上玉臨仙時,他已經退到了屋外,手中赫然是來不及逃走的那位漏網之魚的副幫主人頭。 “你!” 卓風驚怒的睜大了眼睛,玉臨仙單手拎著滴血的人頭,那雙深沉的眸內沒有絲毫情緒。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你們要多管閑事阻攔本座,下一個——” 銳利的長眸掃視過面前一眾人等,玉臨仙舔了舔鮮紅的唇瓣,壓低了嗓音警告。 “本座要取的,便是爾等的人頭!” 說罷轉身幾個起躍間,便跳過屋頂消失不見。 人頭被隨意的擲在地面上,玉臨仙撐著墻,眼前一陣陣的發虛。他知道自己托大了,雖然修煉魔功的確讓他無人可擋,但連續拖戰他的內力也消耗的非常厲害。 玉臨仙只覺得此刻的自己胸腔內,血氣陣陣翻涌似要破體而出,他艱難的支撐著走到梳妝鏡前。 拉下兜帽,拿起桌上的巾帕拭去臉上的濃妝,一張冷艷俊雅的臉呈現在鏡中,顫抖的掌心覆在桌面上,玉臨仙死死盯著鏡中的青年。 他不想接那個該死的任務,那么唯有辦好這件事,帶上足夠的人頭,希望能讓詹纓打消對凈滅宗動手的念頭。 確認臉上已經恢復正常,他抿著蒼白的唇,扯開身上松垮垮的衣服,換上柏欽微常穿的長衫。 然而,才扣好中衣的扣子,他便再無力氣系外衣的腰帶,一口鮮血從喉間噴出,玉臨仙徑自軟倒在地。 **** 身體,疼的厲害。柏欽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身在一間陌生的屋子里,他抬手搭住身旁的椅子撐著想要起身,掌下一軟整個人摔回地上。 門口響起沙沙的腳步聲,一雙黑色的皮革靴子出現在視野中,柏欽微費力的抬起頭來,只看到一張精致的金色面具。 “怎么躺在地上,著涼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男人俯視著地上的柏欽微,眼神憐憫,出口的聲音低沉溫柔,宛如在對著情人呢喃。 “你...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男人從喉嚨間發出一串愉悅的輕笑,他彎腰將柏欽微輕松抱起,男人微微偏頭。 目光溫柔又纏綿,似看著自己最心愛的情人,柏欽微卻只覺得一陣陣發冷,從男人彎起的唇角,他看到了殘虐的嗜血欲。 男人又笑了,低頭在柏欽微的鼻尖上親了一口。 “你真乖,知道我又想你了,就弄砸了任務,老大很生氣呢!他讓我~” 色澤略紅的唇開開合合,男人語氣溫柔的回答道。 “幫你好好長長記性!” 柏欽微驚恐的看著他,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害怕與恐懼。即使他不記得面前這笑得如沐春風的男人是誰。 獨孤誠循著痕跡一路找到這處莊園,他認出了玉臨仙就是當年收留過他且與他有過一夜情的玉琴公子。 他是玉琴公子,也是柏欽微! 卓風認不出來,卻瞞不過他。 獨孤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人居然修煉了那種要命的魔功,他怎么就如此不自愛,為了變強就可以這么作踐自己。 壓著滿腹的怒火,獨孤誠找到那間房時看到了被丟棄在地上的頭顱,他狠狠皺了皺眉頭,踢門而入。 床上被綁著個衣衫不整的青年,柏欽微瞇著眼氣息奄奄的看向門口,他咬著牙顫抖的哀求著。 “救...我!” 明知面前可能是個陷阱,明知面前這人不簡單,但在對方出聲哀求的一瞬間,獨孤誠還是心軟了。 明知道可能是個局,他收了劍走過去,將對方被綁在床頭的雙手解了開來。 “你怎么樣了?” 所有的問責最終統統化為這一句關切,柏欽微滿臉汗水,抬起頭復雜的看向獨孤誠。 “對...不起,你快走!” 柏欽微突然暴喝出聲一把推開獨孤誠,猝不及防被推的連續退后幾步的獨孤誠不解的看向他。 “你!” “快走!他們的目標是你,我被下了藥,走不了。你別管我,快走吧!千萬別被他們抓到!走啊——” 柏欽微大聲吼道,獨孤誠上前一把扣住他的脈門,他目光凝重,還是將不斷顫抖的青年扶起。 “能不能留下我,還要問過我的手中劍?!?/br> “你...愚蠢!” 柏欽微哽咽道,他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掌心。他瞞了很多事,可獨孤誠依然選擇相信他,并救下了他。 對這個人,他一開始只是抱著看待江湖傳說的態度。直到此刻,他才理解江湖人為何對獨孤誠如此推崇。 他的確配的上俠這一字。 獨孤誠將柏欽微的衣服拉好,架起他的一條胳膊扶著他朝外走去,走至庭院中,便有道身形一閃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那人通身素雅的白衣,長發被一頂精巧的金冠束起,半片金色的面具擋住了那人鼻梁以上的容貌。 “何人?” “在下攝提,久聞宗主之名?!?/br> 自稱攝提的男人很是溫文爾雅的回道,獨孤誠卻并未因對方的彬彬有禮而放下警惕,他視線清冷注視著對方。 “若無事便退開?!?/br> “在下無意阻攔宗主,只是有些話想單獨告之宗主?!?/br> 獨孤誠不語,握著劍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攝提依然微笑著,在獨孤誠面前堂而皇之的出招搶人。 早有防備的獨孤誠沉穩以對,他護著虛弱的柏欽微尚有應對之力,但下一刻攝提手中扇子輕展拂過柏欽微的面門,獨孤誠抬手阻攔卻已遲了一步,柏欽微吸入扇中暗藏的迷香后便徹底昏了過去。 “你!找死!” 獨孤誠低頭看了眼柏欽微確認他只是中了迷香后,遂抬頭憤怒的看向男人。他是真的生氣了,男人卻風度翩翩的搖著扇子慢條斯理的開口。 “在下好心提醒,畢竟有些話他若聽了,只怕到時候難辦的會是宗主呢?!?/br> “何意?” “你懷中人可是修羅教的教主玉臨仙,只是...” 攝提輕笑,笑聲中透著無盡的興味與看待好戲的有趣。 “他又不是玉臨仙?!?/br> “你若想說他身份,我早已知曉,不用你來多言?!?/br> “是么,那宗主可知他并不知曉自己玉臨仙的另一重身份?!?/br> 聽聞此言,獨孤誠瞳孔微縮,但他面上依然維持著鎮定,男人見他臉色不變,很是可惜的搖了搖頭。 “宗主因聽過攝魂之法?!?/br> “此等邪術,自是知曉?!?/br> 攝提并未獨孤誠的言語冒犯而生氣,他好脾氣的繼續解釋著。 “非也,攝魂術起源上荒紀年,我名攝提又稱歲星,意為最早的輪回。玉臨仙也好,柏欽微也罷,都是在下所掌管的兇星?!?/br> 攝提目光柔柔望向獨孤誠懷中的柏欽微,獨孤誠微微側身擋住對方落在柏欽微身上的視線,攝提輕笑,繼續說道。 “攝魂術最早是作為岐黃一支,到后來歷經衰變,才有了之后五花八門的別用。最初在下是擔任玉臨仙的治療醫師?!?/br> 獨孤誠目光一凜,他艱難的開口詢問。 “他得了什么???” “同時修煉兩門功法,且有一門還是霸道的魔功,他武功能有今天的成就...宗主不會以為什么后遺癥都不會有吧!” 攝提輕笑。 “他背負太多,為了還恩,為了保護自己僅剩的血親,他求我幫他分裂出一個人格來修煉無相功?!?/br> 對方話語中流露的意思很明顯,玉臨仙是主人格,那么柏欽微呢? 似看出獨孤誠內心的疑惑,攝提溫和的告訴他。 “作為分裂出來的人格,柏欽微并不知曉玉臨仙存在,柏欽微沒有善惡之分,他所作的全是玉臨仙想做而無法做的,包括陪在血親身邊陪伴他成長,以及過他曾經渴望的生活?!?/br> “你告訴我這些是何用意?” 獨孤誠雙眼微瞇看向男人,男人并不在意的搖了搖扇子。 “當然是告訴宗主斬妖除魔時,究竟誰才是那個要斬的魔!比起玉臨仙,柏欽微的危害才是最大的,宗主若是不想將來江湖被攪亂,那最好趁他現在還什么都不知道殺了他?!?/br> “胡扯!既是如你所說,修煉無相功的柏欽微怎么會是魔?!?/br> “宗主是真傻還是裝傻呢?為什么要分裂出一個人格來難道宗主還不清楚嗎?當然是...” 男人笑得意味深長,殷紅的唇角微微勾起。 “當然是讓一無所知的柏欽微承受他那些放不下的怨恨??!如此,玉臨仙才能保持絕對的理智,執行我主發下的每一個任務?!?/br> 獨孤誠瞳孔微縮,不由抱緊了懷中人,男人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心的繼續補充了一句。 “一旦柏欽微知道玉臨仙的一切,不止主人格玉臨仙,柏欽微的無相功也會隨之走火入魔,宗主確認要放出這么一個可能危害到武林祥和的大殺器嗎?” 獨孤誠垂眸沉思,似是真的在思考男人所說的話一般。 良久,他重又握住手中劍。 “我知你想做什么。的確,我不會殺他。且不說現在不會,就算將來有一天他真的危害武林我也不會殺他,因我信他為人,玉臨仙也好,柏欽微也罷,他都從未想過要禍害這個武林。若是有一天做了,那便是這天下人負他?!?/br> 攝提似是吃驚的張了張唇,不敢相信清明正直的獨孤宗主會說出如此昏頭的話來。 良久,攝提放出一串愉悅的大笑。 “不愧是獨孤宗主,這番冷漠自私的話也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就如當年你眼睜睜看著那個少年為了掩護你被人糟蹋,獨孤宗主說出這番話來不覺得臉疼么?畢竟當年,你可是看著他受難的??!” “我做事,只為自心。當年是我負他,如今,卻不會再犯同樣的錯?!?/br> “哈哈哈!了不起了不起!那么獨孤宗主,你就好好看著他吧!看著他的心在別人那,看著他有一天為了那個人走火入魔。獨孤宗主,這樣的情況下,你還有什么辦法能扭轉他的命運呢?” 男人再度大笑出來,在獨孤誠的劍氣下,輕巧的飛上屋頂,站在屋檐之上,大風刮起男人雪白的廣袖,他俯視著獨孤誠,眸中有憐憫有戲謔。 “獨孤宗主,后會有期!” 男人輕笑著告別,獨孤誠冷冷看向男人離開的方向,直到確認對方真的離開了,才打橫抱起已昏迷的柏欽微朝大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