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師今天來的早啊?！?/br>
    有人在底下說。

    謝隨到辦公室的時候蔣云給他一套卷子。

    “昨天在家里找到的?？粗}不錯。你看著做。？”

    謝隨挺喜歡這個老師的。

    溫文爾雅。年紀不大。但很有成績。還心地善良的給他好卷子。

    在班上教學習。也教做人。

    在四中這樣的學校遇到。算這個班幸運。

    “好?！?/br>
    “知道高三了。學習壓力大。你很有天賦的。老師看好你哈?！?/br>
    蔣云彎了彎眉毛笑起來。

    “回去吧。我一會去班上了?！?/br>
    今天天氣不錯。早晨陽光刺眼不燥熱。

    給睡著的沈云澤全身渡了層金。

    他眼輕輕閉著?？粗詷O了。

    他其實長得并不像謝隨那樣出眾。在人群里也是普通。也不像里那樣說的：長著一張厭世臉周身都是戾氣，叫人望而止步。

    本來成績倒數第一就已經讓很多人知曉他。但讓他出名的還是高二剛開學。

    記得那時候半夜在外頭跟張志恒和唐權他們幾個吃燒烤。

    另一桌幾個染黃毛的黑皮家伙帶著一個小姑娘。動手動腳。

    小姑娘明顯是不情愿的。就差把救救我寫臉上了。

    沈云澤當然是要英雄救美。不對，不是英雄救美。他喜歡男的。他就是出于好心。

    完事之后張志恒和唐權才剛從邊上找“武器”過來。

    震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當然他兩是不會外傳。但是當時哪想那么多。也沒注意別的館子里也有四中的學生。

    后來傳傳傳就成了：四中沈云澤和兩朋友半夜在外頭吃燒烤，大概是心情不好，一個人徒手把校外四個成年的黃毛混混打了，而且還贏了。

    然后就被封上了校霸這個稱號。

    這些是沈云澤跟他講的。

    當時他不可置否。沈云澤還說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真無聊。

    蔣云進班的時候沈云澤也沒起來。動都沒動。

    可是她是誰啊。喊了聲沈云澤想叫他早自習這么好的時間別浪費了。

    一個月前的開學水平測試他進步好幾十名。所有人都看著眼里。

    還一致認為他肯干了。

    哪知那暑假一個月都是謝隨在家逼他的。

    “　給你40分鐘把這個文言文背掉。到時間如果沒背掉。從現在開始跪倒晚上外加抽乳20下報數?！?/br>
    “把這個數學試卷做了。都是基礎題。不會問我。我給你機會了。不及格你想想看?！?/br>
    “今天物理測試。不及格抽xue30報數?！?/br>
    ……

    反正那一個月幾乎天天被打。消炎藥是用掉不少。

    他就是賤。不挨打又難受得慌。誰叫他是個受虐狂。

    沈云澤嚇一跳。迷迷糊糊的起來。以為要回答問題。瞇著眼回答。

    “不會?！?/br>
    惹的全班一時哄笑。

    他低頭看同桌謝隨。跟個傻逼一樣。

    “他們笑什么。？你為什么不笑。？”

    “我為什么要笑。？”

    蔣云也是無奈。擺擺手示意他坐下。

    “看書。不要浪費早自習這么好的時間好嗎?！?/br>
    “沈云澤是個傻逼吧。？”

    “我靠你閉嘴吧。叫他聽見了還不知道你會不會被揍成稀泥?！?/br>
    “哪有那么夸張。你又沒親眼看他打人。傳言不可信知道不。不信謠不傳謠謝謝?！?/br>
    “愛信不信?！?/br>
    說話刺耳的名叫鄭毅。也是個刺頭。比沈云澤還難搞。喜歡挑事。在成績上除了沈云澤能排上“第一”的也就屬他了。

    沈云澤坐下。他不是聽不見。他就是不想管。鄭毅沒少挑撥他。明里暗里的。惡心的要死。跟個狗皮膏藥一樣。扒也扒不掉。

    謝隨從書包里拿出一張試卷給沈云澤。

    “寫掉。實在困回家睡?！?/br>
    話是這么說?？伤樕蠟槭裁锤嬖V他的是：你要是敢回家你就完了。

    沈云澤動動嗓子。話到嘴邊又咽回去。默默從他主人鉛筆盒里拿出一支筆開始寫。

    不知道是不是謝隨特意給他帶的基礎卷。還是他變聰明了。

    因為他總感覺這張卷子沒那么難。

    但其實他更相信后者。

    寫完之后第一節課已經下課了。他把卷子小心翼翼連筆推到謝隨手邊。

    “我寫完了……”

    謝隨瞟一眼后。

    “簡單嗎?！?/br>
    沈云澤猶豫到底說不簡單還是簡單。

    如果說不簡單。謝隨要是發現他騙人不就完了。如果說簡單。那以后肯定會做提高難度的。他就沒這么容易寫完了。就更容易被打了。

    他考慮了一下。剛準備說不簡單。

    下一秒謝隨就開口：“說實話?！?/br>
    沈云澤扣扣手。狠咬一口牙。做了最后的掙扎：“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