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瘋狗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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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亦瑛被洛琤帶著回了家,也就是一棟學校外的簡單租房。途中兩人閑聊,洛琤還問了一些關于他的事情,例如錢包找回來沒有啊之類的。 說起這些,聞亦瑛便從身上抽了一張百元大鈔出來要給洛琤,說是還他錢。 洛琤當然滿口拒絕,他不過也就是借了聞亦瑛一些零錢打電話罷了。 聞亦瑛卻挺堅持,他無所謂地說:“不是還有搭車和請吃飯嗎?這錢你不要我就扔了啊?!?/br> 邊說著,聞亦瑛還往陽臺外面望了望,外面樓下陽光明媚,行人不少。他這動作就像是下一秒就會把錢丟出去一樣,洛琤這才收下來。 聞亦瑛一點不舍也沒有,說到底,這錢根本就是俞笑影的錢,對于他來說,過了系統限定的時間就只是一文不值的紙而已。 在學校外出租的房子自然大不到哪里去,聞亦瑛坐在客廳就能一眼望到廚房,他看著一年輕貌美的大帥哥背對著自己燒菜那賢惠的樣子,心情都愉悅了不少。 洛琤有條不紊地準備著料理,他好像能感覺到聞亦瑛在那兒看著自己,動作都沒有平時地自然了。不知道怎么的有些緊張,自己沒什么錢,也不知道做的東西會不會合人家的口味呢。 聞亦瑛撐著腦袋,在等菜的同時順手打開電視看。給洛琤的一百塊錢,是他身上的最后一百塊錢。也就是說他現在,又恢復了身無分文的狀態。 其他從俞笑影那里順過來的錢呢,都被他在來的路上亂花花完了。例如打賞路邊好不容易遇到的乞丐,買一堆的水果,還有煙酒,暫時寄放在店家那里。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軟飯硬吃”系統。 系統規定,聞亦瑛自己的錢將不能擁有任何現金資產,其他資產也不能用來交換。如果他選擇自力更生,而不是吃金主軟飯的話,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至于那五花八門的懲罰有些什么,已經經歷過其中一些的聞亦瑛再也不想嘗試了。 如果是從別人那里得到的現金(不勞而獲),會像現在這樣存在使用時限。具體標準聞亦瑛暫時還不得而知,只能用自己的血淚來推測出那么一點大概。 使用時限到達之后,聞亦瑛的身上不能有一分錢,否則也會面臨慘無人道的懲罰。 他的系統就是個萬年死啞巴,智障機器人,跟里那些動不動就出來冒泡的系統一點都不一樣,基本就只有懲罰他的時候出來說話。 這個系統的懲罰機制是鼓勵他去偷去搶去犯法嗎?顯然不是的。 因為去偷去搶雖然的確是一種不勞而獲,但是這明顯不符合“吃軟飯”的定義,得到的錢如果不是金主的,不是對方心甘情愿給的,那么依然屬于不可使用的范疇。 目前已知:獲取金額越大,使用時限越短。 像聞亦瑛這樣從俞笑影那里順的幾百塊,大概也就是個幾小時左右的使用時間,總之最長不過一天。 所以他才會頂著洛琤奇怪的目光在一路上把錢花完,最后還剩一百的時候,為了不被懲罰,他說什么也要花掉。 不過這懲罰機制倒是僅有一次地反而讓他利用起來,給自己的逃脫行了個方便。 聞亦瑛想著想著,電視上已經更換了節目。 是一個藝術展的直拍和對一名藝術家的獨家采訪。一開始聞亦瑛還沒意識到有什么不對的,直到洛茍那張比他還有欺騙性的少年臉出現在了屏幕上。 洛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畫家,創造的畫作每一幅都被炒上堪稱天價的數字。在三年以前洛茍從未露臉,也沒有一絲消息。 這就是這三年,他開始頻繁動作,參加各種大型藝術集會、展覽和拍賣會。他借自己的藝術天賦,不費吹灰之力便站上了財富的頂端。 怎么又他媽是你??! 聞亦瑛頭皮一炸。原本他僅僅是在電視上看見這條狗還不會有這樣大的反應,但昨天才看見過真人本尊,現在他看這采訪就像在看驚悚片一樣。 洛琤端了最后一碟菜出來,掃了一眼電視屏幕,對聞亦瑛說:“吃飯吧?!?/br> “嗯?!甭勔噻鴱碾娨暻疤娱_,進廚房里洗手。 洛琤看到屏幕上的人,也沒有表現什么,順手就把電視給關了。 三年前 聞亦瑛被洛茍囚禁在了他那棟帶花園的大別墅中。除了自由,什么都有。 聞亦瑛感覺洛茍這個人跟瘋子沒什么兩樣。 正如洛茍的名字,什么藝術家,跟條狗似的。前腳對他搖尾乞憐,后腳似乎就能發狂,把接近他的人都撕咬成碎片。 聞亦瑛真是受夠了每天只能跟洛茍一個人交談的日子。雖然他確實喜歡衣食無憂的生活,但是再和洛茍交流下去,他怕自己也會被逼瘋。 但洛茍這個人最可怕的是他的聰明。聞亦瑛想盡辦法,也沒能逃出這棟看似可供自由出入的豪華別墅。 走投無路的聞亦瑛甚至向系統求助。 系統毫無波瀾,如同一潭死水。 聞亦瑛氣急敗壞,卻突然想到一點。他從洛茍那里順了點鈔票,放在自己身上。 聞亦瑛就那樣等下去。 等系統懲罰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料之中的一陣劇痛襲來,聞亦瑛痛得滿地打滾,冷汗淋漓。 他之前裝病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演技。 洛茍急得要死,叫來了私人醫生,醫生卻說他什么事情也沒有。 這像是沒有事情嗎?! 洛茍朝醫生大吼,趕緊讓人開車把面無人色的聞亦瑛綁著送到醫院去。洛茍心疼地直掉眼淚,那哭哭啼啼的樣子好看得跟神仙弟弟似的。 聞亦瑛痛得說不出話來,他虛弱地抖抖嘴唇,洛茍湊近過來聽,他就說:“……狗東西?!?/br> 洛茍哭得稀里嘩啦:“嗯,我是狗東西?!?/br> 最后,聞亦瑛用從醫院里偷偷順到的鎮定劑一針管扎到洛茍脖子上,他忍著還在持續的劇痛,裝成其他病人從安全通道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