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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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麥色修長修剪齊整的手拎起青花紋路的茶壺,將冒著熱氣的褐色茶水緩緩倒入瓷白的杯中,隨即三只手指捻起茶杯放在筆挺的鼻子前聞了一聞,黝黑的眸子里浮現出認可才將茶水送入口中,“這便是人間的上品碧螺春嗎?味道還不錯?!?/br> 低沉溫潤磁性的讓人耳朵酥酥麻麻的聲音,從那唇形有棱角的口中吐出,消失在茶香彌漫的杯盞邊緣。 袁卿道放松的靠在窗邊,一邊喝茶一邊看向窗外?,F下已是巳時初,長街上熙熙攘攘的正是熱鬧,袁卿道憑著自己目力好,將他所能看到的街景都看了個清清楚楚,邊看邊想:這人間倒是比那家伙說的還要有趣的多啊。 待一壺茶涼,袁卿道這才起身整整衣裝握著把折扇緩步離開茶樓。 昨日才過過清明,節日的氣息仍舊明顯,袁卿道閑適的在城中四處游走,遇到感興趣的就體驗一番,悠閑的逛了許久,此時他手里拿了一桿音質上好的紫竹簫站在一位老婦人的攤子前準備為這桿簫配上一掛流蘇。 外銀里藍,使用上好的絲打的流蘇,配那桿簫正好,袁卿道笑著將那掛流蘇遞給老婦人,道:“便要這個了,包起來吧?!?/br> “好嘞!公子好眼光,這個流蘇老身就打了一個,用的都是上好染料染好的上等蠶絲!”老婦人笑著將流蘇遞給他,高興的接過銀錢,對著眼前高大英俊的公子說:“看樣子,公子不是本地人吧,別看咱這兒地方小,城外的幾座山頭可都是看日落的極佳去處,公子若是感興趣可以去看看?!?/br> 落日?金烏的起落之姿我倒是見過幾次,不知于此界看會是個什么情況,這倒是可以一去。袁卿道對老婦人謝道:“多謝老人家指點好去處?!?/br> “不謝,不謝,呵呵呵?!崩蠇D人見這俊俏后生輩如此有禮,高興的臉上的褶都皺成了一朵花。 袁卿道看了一下太陽算下時間,申時末快酉時了,腳程快些應該能看到日落。打定主意袁卿道便往城外走去。 當袁卿道站在一處山頭,紅彤彤的圓日堪堪隱沒一段弧線,山崖奇麗,澗中氤氳起薄霧,余暉散落天地,景色意外的不錯。 袁卿道興起,取下腰間的紫竹簫放在唇邊。崖風吹的衣袍獵獵,簫聲嗚咽而起圓潤緩和。 輕緩的簫聲步入高潮正令人起勁兒時候,卻被突來的異動給擾亂了。 “妖孽看你往哪兒跑!你逃不掉的!今天貧道便要替天行道!” 袁卿道皺眉,向傳來聲響的地方看去。一人著滿是血跡的破損淡紫近白素袍,手握長劍,被一個鼠眼老道一掌拍中背心,飛撲出去打了滾踉蹌著用劍撐著站起來。 剛要向崖邊跑去抬頭卻看見了站在崖邊的袁卿道,立刻頓住了動作,向后看是追過來的鼠眼老道,向前看是一個未知的人,那雙清澈的眼睛里生出了絕望。 “妖孽!還不束手就擒!”鼠眼老道喝道,身后又跟上來三個和他一般打扮的人,個個手持法器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那人看著那陣勢,向袁卿道這邊踉蹌的挪了挪步子,不甘道:“我番儀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你們為何要奪我性命?” 鼠眼老道身旁的國字臉獰笑道:“妖孽行事乃傷天害理!我輩當除之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我看此言差矣?!痹涞赖拈_口。 突然插入的聲音讓對峙的上雙方都認真的注意到了崖邊的袁卿道。 鼠眼老道瞇起他那小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袁卿道一番,心道:哼,不過是一個世俗人而已。 他眼里是嘲弄臉上是不屑,不過他還是調整了一下神態,一臉正義凜然道:“這位小友有所不知,我們修行之人的事是尋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斬妖除魔,替天行道,此乃圣言至理,何來差矣之說?!?/br> 鼠眼老道此時只有立即將番儀擒獲斬殺的念頭,說完便不再理會袁卿道,抬起左手示意,“殺妖取丹!” 一行人便如疾風向番儀襲去。 番儀見此眸中驚恐不甘渾身顫抖,轉身向袁卿道投去哀求的目光,并奮力向他跑去,只可惜他重傷難支,不過三步便失衡撲地。 但他卻沒有重重地摔在礫石遍突的地上,而是輕輕的被一個人接到了懷里,那個人的胸膛寬闊溫暖厚重結實,帶著一股番儀無法形容的令他安心的強大氣息。 番儀此時覺得他的心仿佛來到了世界上最安全舒適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就卸下了心防牢牢地記住了這份安心。 好細的腰!袁卿道在感受到番儀不到他前臂一半兒長的腰肢的時,突然冒出來的不著邊際的想法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但他卻是沒有推開番儀,只是不禁錮卻不容質疑把人,不,是妖單臂抱在懷里。 很奇怪,他想。不如女子柔軟卻是帶有獨特韌性的軀體,血腥味下面還透著隱隱的特殊香氣,讓袁卿道感受到了別樣的妙趣滋味,他從未與別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可惜的是他還沒仔細體味便被人打斷了。 “貧道奉勸小友莫要多管閑事,你那凡人之軀可抗不住我們的法術,莫要被那妖精迷惑,到時候丟了小命可就為時已晚了??!”一個矮胖圓臉的道士語氣不善,目露貪婪的盯著袁卿道懷里的番儀。 “就是,小兄弟,不要阻了我們替天行道,我們可不會為了一個凡人放走一個作惡多端的妖怪!”說話的這個人尖嘴猴腮瘦的一身道袍穿在身上空空蕩蕩的,一咧嘴滿嘴黃色的齙牙。 可惜這些個人輪番的話都說完了,袁卿道卻是動都沒動,理都沒理他們。 鼠眼老道見此心生怒火,直道:“真是無知者無畏,你們莫再多言,他不識相,我們直接動手!” 說罷,四人亮出法器直奔袁卿道! “不明天道,卻妄言為天道‘除害’,還不知反省,真是白費了那苦修來的道行。散了道行,毀了記憶這也算是替天道行件好事了?!痹涞谰従彄u頭,低聲淡然說道。 他抬起右手,那幾個極速奔騰的人的動作戛然而止仿佛被定格了一般,唯一能有所反應的眼珠充滿了不敢相信和恐懼。 氣海xue破,數十年修為化為烏有,鼠眼老道、國字臉、矮胖圓臉、尖嘴猴腮的眸內充血,里面是交織難分的滔天憤怒和無盡絕望,以至于他們的面容都變得扭曲不堪。 袁卿道五指張開,鼠眼老道四人頭頂浮現走馬燈一樣不斷變幻的畫面,他又伸出一指于空中虛虛一點,那些關于道法和番儀記憶就全部粉碎消失了。 他將手收回,鼠眼老道一行人就紛紛失去意識癱倒在地。 “無盡貪嗔癡妄,只是換得無盡業火鍛焚而已?!?/br> 袁卿道收回手,突然有四個金色的“善”出現在他們頭上,化為一張網牢牢禁錮著他們緩緩飄出的魂魄上,然后魂魄歸體一切恢復平靜。 袁卿道將靠著自己支撐的番儀打橫抱起,到了此時此刻番儀才敢虛弱的小聲問道:“我是妖,你應該是人類修士中超然的存在吧,為什么救我,而不是……” “呵呵,人如何,妖如何,神如何,魔又如何?善便是善,惡便是惡,天道自有定奪,我的眼里只看得見業火黑白,幫你只不過因為你的業火恰好白,他們的是黑而已?!痹涞辣е瑑x緩步走過地上昏迷著的四人,眼角余光輕掃遠處的一叢灌木,轉而淡笑著看向明明是滿身傷痕血污卻被金紅的余暉鍍了柔光的番儀。 君子溫潤如玉淡雅如蘭,說的便是他了吧。番儀有些癡傻的看著袁卿道,他從未見過一個凡人修士大能者可以說出那些話,只分善惡不論族類,做出這些事,為救一只妖,不惜傷了一群修士。 “多謝救命之恩,若我能挺過此劫,定追隨恩人報恩?!狈瑑x感激的向袁卿道笑了笑,說完這番話像是放心了一般,闔眼昏了過去。 袁卿道挑眉,受了如此重傷卻能這般平靜忍耐,倒是個有趣的。 走著走著,番儀身體泛出淡淡的綠光,然后一個大活人就變成了一個蒜頭大小的球根。 那個球根皮開rou綻,干枯發黃,看起來頗有些凄慘。實際上番儀的情況確實也不是太樂觀,傷勢過重傷及根本,導致靈力潰散,連人形都維持不了而變成本體,魂魄也是虛弱不穩,按這個樣子讓他自行恢復,怕是幾十年也恢復不了。 袁卿道嘆了口氣搖搖頭,道:“罷了,救便救到底吧?!?/br> 他翻手掌中出現了一個白玉盒,把里面鴿子蛋大小的淡綠色珠子揣進了懷里,解下腰間掛著的玉佩放進去,才把那個傷痕累累的球根輕柔的放在了上面。 紫竹簫重新別回腰間,一拂袖身上沾染的血跡污痕便已消失不見,向前走幾步人就消失了。 將到戌時,袁卿道趕在城門關閉前回到了客棧,將玉盒打開放在桌子上,頗有些感興趣的看著那原本光禿禿的球根,現在已經生出許多粗壯白嫩根莖將那塊玉佩纏的密不透風。 皸裂的皮已經是過去,那些累累傷痕也在快速的恢復,虛弱的靈魂都重新恢復了活力。 按照這個速度,不出五天他就能夠完全恢復了,袁卿道想。然后他將玉盒收起來,施法做了一個假身,自己便出現在了城中藏書種類最齊全的書齋中,找了個位子坐也不點燈,以一刻鐘兩本書的速度翻看著,看完的書自動飛回書架原本的位置,沒看的書則是自己飛過來。 同時黑夜中也有人在騎馬疾馳狂奔,他眼中滿是后怕凝重,只一眼便能讓他受傷,救了那只妖的人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