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女大學生只想過平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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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兩個多月郁夏彤除了上課其他時間都在家里,和丁默塵待在一起,有時候不重要的課直接請同學代打卡了,一改之前有事沒事就往圖書館鉆,拖到閉館才回家的作風。 丁默塵每天接受著廖蕊和王姨的花式投喂,不過他孕初期的妊娠反應有些嚴重,差點吐到食道潰破。于是日常就是情況還算好的時候丁默塵在床上看書寫筆記,郁夏彤在書桌學習;反應嚴重的日子郁夏彤只能時刻陪著丁默塵給他拍背。有時候丁默塵吐的郁夏彤心里都一抽一抽的,可每次郁夏彤問丁默塵感覺怎么樣的時候,丁默塵從不說自己不舒服,永遠都是沒事,還好,沒關系。郁夏彤對此很苦惱,但她也知道丁默塵這種不習慣對別人袒露真實想法的性格一時半會也改變不了,只能靠自己瞎揣摩。揣摩來揣摩去她幾乎已經能準確的判斷丁默塵是非常難受,一般難受,還是真的沒什么事。 丁默塵的孕吐在懷孕將近四個月的時候終于幾乎消退了,當然在廖蕊看來是懷孕不到三個月就結束了妊娠反應,一直說丁默塵身體好,生出來的孩子一定也健康聰明。 丁默塵的小腹已經微微凸起,腹部的弧線變得柔和起來。為了不讓郁修杰和廖蕊懷疑,他開始穿比較寬松的衣服,加上已經入冬,厚厚的外套一裹,也沒人注意他現在就開始顯懷。 進入孕中期之后丁默塵逐漸恢復了工作,郁夏彤也要開始籌備研究生畢業論文開題還有期末測驗。他們已經結婚的事情偶然被一些同學知道,面對驚嘆郁夏彤表現的毫無波瀾,一些想挖點八卦的同學到最后也變得興趣缺缺。研究生大多有各自的事情,沒幾個像高中生那樣結伴吃飯,郁夏彤就經常打飯去丁默塵那邊吃。一個是蹭一下教師辦公室的暖風,一個是丁默塵排的課經常上到十二點半,之后還會有學生來問問題,一來二去的有時候一點半才能吃上,她就順手給丁默塵打兩個菜,最多就兩個外加一份米,因為王姨會單獨給他包一份營養餐。 丁默塵的胃口還是不怎么好的樣子,有幾次郁夏彤中午待在微機室,晚上回家就看到丁默塵飯盒里剩了至少一半。于是她去的更頻繁了,有事沒事往丁默塵辦公室跑,在外人眼里就是熱戀中,其實她只是不敢讓丁默塵把自己身體搞壞,萬一出了什么岔子,兩家的家長找兩個身形相似的整容成他倆然后把他倆殺人拋尸到荒郊野外這種事情也不是沒可能。 在郁夏彤的監督下丁默塵確實多吃了很多,她也看出丁默塵是強撐著吃下去的,心里有點過意不去,但能怎么辦。好在一個月來他身體沒出什么問題,身體和心理總得犧牲一個,郁夏彤想。 周二中午郁夏彤提前下了幾分鐘課,于是在食堂的隊伍里占據了有利的地勢,趕在大批的學生涌入前的最后幾秒鐘拎著飯盒往外院教學樓走。外院的學生也已經下課,方向相反和郁夏彤擦肩而過。郁夏彤進入外院樓的時候學生們基本上已經離去,空曠的走廊分外寒冷,郁夏彤打了個哆嗦,向著有暖風的教師辦公室加快腳步。 丁默塵辦公室是鎖著的??赡苷{課了現在在教工休息室那邊吧,郁夏彤想著打算往教工休息室走。但還沒等她邁步就聽見屋里傳來微弱的聲音:"停下,不要……" 她一激靈,拍了拍門:"丁默塵,你在里面嗎?" 很久沒有人回應,但郁夏彤不相信是自己聽錯了。她覺得就這樣拍門肯定不是辦法,于是刻意晃著手里的鐵飯盒往遠處走,營造出自己覺得自己聽錯了于是離開的樣子,把飯盒放在遠處之后自己又踮著腳悄悄跑回門邊。 果然她立刻聽到了更清晰的一聲呻吟,沒有文字信息,但足矣讓她毛骨悚然。她立刻重新拍門大喊:"丁默塵!你怎么了!需要我喊保安嗎?。?/br> 丁默塵發出了一聲尾音帶顫的不要。郁夏彤急得快瘋了,找了個凳子墊著爬上了側邊的高窗,想從側窗爬進去。 視線穿過側窗玻璃,她看到了另一個男人,從沒見過,感覺也不像學生,穿著黑色外套,帽子口罩一應俱全。男人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嘲諷的笑了笑,他身前的丁默塵捂著肚子幾乎快從椅子上滑下來。 郁夏彤也怕的不行,但還是掏出手機對著黑衣男:"你現在的一舉一動我都錄下來了!對他人造成人身傷害,擅自進入大學校園,危害校園公共安全,我勸你最好不要繼續?。?/br> 黑衣男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她一會:"就是能和他結婚了?" 郁夏彤一愣,他見郁夏彤沒反駁,大笑起來:"你還真是傻得可以,你知道你老公以前在外面是誰都給草的那種嗎?" 郁夏彤呆在窗口,黑衣男繼續說:"你錄啊,你看看這段視頻發出去,是我被抓進去,還是他們公司身敗名裂。你以為你結婚了就可以不用再做這些了嗎?當時把你草的死去活來你都沒懷上,怎么現在就被搞大肚子了?我看你就是命賤,好東西放著不要非要出來撿破爛。"他聲音愈發兇狠,拽著丁默塵的頭發讓他看向自己,丁默塵被一把拽住直接滑下椅子摔在地上。 郁夏彤雖然又氣又急又怕渾身發抖,但還是邊往屋里爬邊大喊:"你離他遠點!我警告你不要犯法?。?/br> 黑衣男看著郁夏彤一點點爬進來,譏諷道:"你這種人人草的臭婊子就得配這種爬狗洞的哈皮。你不知道你剛剛有多敏感,隨便摸兩下就硬了,嘴上說著不要,下面一下子就出水了。你怕不是幾個月沒挨草了吧,你要說你下面不想哥幾個,我可不信。"說著還踹了地上的丁默塵一腳,踹的他晃了晃,郁夏彤沒看清有沒有踹到肚子。 郁夏彤終于爬進來,跳下來的時候還絆了一下差點摔倒,踉踉蹌蹌沖到丁默塵身前,黑衣人已經打開了后門溜之大吉。 郁夏彤連忙把丁默塵攬進自己懷里:"你怎么樣?" 丁默塵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眉頭皺作一團。郁夏彤把手敷在他的腹部輕輕揉著,"很疼嗎?有多疼?我們叫救護車吧?" 丁默塵依然沒有說話,在聽到救護車的時候搖了搖頭。郁夏彤急得聲音里也帶了哭腔,"你這樣得去醫院的,要么自己走過去要么救護車送你過去,但是你必須得去。你就和我說,你最真實的感受,哪里不舒服哪里疼,都沒關系的,全都可以說出來。" 丁默塵終于開口了,一開口眼淚就的 往下掉,他用力抓住郁夏彤的袖子,臉埋在她身上:"肚子痛……好痛……好痛……" "肚子痛是嗎,別哭啊乖,會沒事的。是像上次那樣緩一緩就會好多了的,還是越來越疼?" "疼……我不知道……" "好好,那你先緩緩好吧,不著急。"郁夏彤摟著丁默塵,輕拍他的背安撫他。郁夏彤的直覺告訴她應該是剛剛那個人說的那些不三不四的話讓丁默塵被擊潰了心理防線,他這種真正生的時候都不一定吭一聲的人現在會這樣答非所問,那些話脫不了干系。但她也不知道貿然的讓丁默塵別亂想會不會更讓他沒法忽視,只能緊緊摟住他輕微發抖的身體。 "我沒事……你不用在這,你去忙吧……"丁默塵好像恢復了一點理智,又好像沒有。郁夏彤聽著這話又好氣又好笑,又不敢現在和丁默塵置氣,只能半哄半罵的說:"我不忙,我沒得忙,我現在最解決不了的大麻煩就是你。"說完怕丁默塵當真覺得自己嫌他麻煩,又捏了捏他的后頸。 丁默塵沒再回話,緩了一會之后在郁夏彤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還是堅持不叫救護車,郁夏彤心驚膽戰的扶著他出了校門,好在順利的打到了計程車。丁默塵看起來還是很不舒服,額頭上冒著細密的冷汗,郁夏彤把自己的黑色毛線帽給他戴,又扣上外套的兜帽,兜帽平時不扣的摁扣也被她順手摁上了。丁默塵順從的由著她擺弄,郁夏彤也習慣了他的一言不發,最大程度的把人包裹起來之后握住了丁默塵的右手,兩只小巧的手包裹著丁默塵纖細修長的手指。 B超室里丁默塵看著耦合劑被涂上他的小腹,莫名的有點緊張。冰涼的耦合劑還有腹內斷斷續續的抽痛讓他開始慌張,他好像有點害怕會失去這個孩子了??赡苁侨艘坏┨幱谔弁粗芯筒惶瞄L隱瞞心情,郁夏彤讀出了他臉上的擔憂和緊張,悄悄地覆上了他的手。溫熱的觸感傳來,丁默塵沒有拒絕,只是垂眸看起來在沉思。 檢查結果是好的,腹中的胎兒沒有很明顯的流產跡象,只給開了一瓶吊水,讓多休息。丁默塵又一次坐到了輸液室,這次人略微少一些,甚至有兩張空床,郁夏彤直接半強迫的讓丁默塵躺在上面。 這次的劑量比上次小,應該不用到晚上就能滴完,丁默塵側躺在床上蜷縮著,一只手搭在小腹上。郁夏彤坐在旁邊玩手機玩的很專心,丁默塵看了她好幾次想判斷她是不是在欲蓋彌彰,是不是在等他自己解釋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但是好像郁夏彤真的在認真打游戲,被打擾絕對會生氣的那種。他有點不知所措,想著想著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郁夏彤正把丁默塵的碎發捋上去。丁默塵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下意識的躲了躲,睜眼看見郁夏彤淺淺笑著:"醒啦,護士剛給你拔針?,F在感覺怎么樣?" 腹中疼痛已消散大半,就是肋骨被踢的地方開始隱隱作痛。他輕輕回答一句:"沒事了。" 郁夏彤根本不信他嘴里說的這三個字,直接當沒聽見,去攬他的肩膀扶他下床??吹蕉∧瑝m真的看起來好多了,她才放心的踮著腳給人整理好帽子領口,出門打車回家。 她沒對父母說學校里發生的事,只說丁默塵有點困了先休息。把丁默塵在床上安頓好,郁夏彤剛坐下掏出專業書,就感覺丁默塵一直在盯著她看。她轉過身去和丁默塵對上目光,但下一秒他又立刻把目光換到別處。第三次的時候郁夏彤還是站了起來,走到他床邊坐下嘆了一口氣。 "唉——丁默塵,你是不是傻。" 丁默塵怯怯的用被子遮住嘴,移開了目光。 "你是在猜我什么時候會問你今天中午的事嗎?"郁夏彤的語氣聽起來有點低沉,丁默塵點了點頭。 "所以說你真的是傻,我都和你說了我和我爸媽不是一種人。"郁夏彤的眉頭舒展開,一臉無奈,"我之前就發現你有時候雖然不想,但別人一要求你就會無條件的服從。我覺得不好,丁默塵。你也是人,你也有想做的不想做的,也有秘密。我確實可以強迫你對我說,但我不想,我想等你自己開口,等你你信任我、愿意和我說的那個時候。" "所以別亂想了,至少我們名義上是伴侶,我怎么可能因為一個奇奇怪怪的外人說的話而對你產生什么看法。"郁夏彤理了理丁默塵凌亂的鬢角,感覺指尖溫度略有些高。 "那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呢。" "什么?" "就是那些,我是公交車一類的話。" 郁夏彤笑了,拍了一下丁默塵的額頭:"所以呢?你想告訴我百強企業總裁丁鶴年的兒子在外面賣?是他缺這點錢還是你缺這點錢?而且看結婚之后你不挺正常的,每天晚上都在家比我還宅,總不能是你懷著孕的時候還在外面亂搞吧。" "可是我……"丁默塵欲言又止,表情看起來快哭出來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大叫一聲什么你好臟啊,不要臟了我的床,想不到你是這種人,然后把你趕出去?" 丁默塵沒有承認,但表情已經透露出對這件事沒有發生的疑惑了。 "看多了?"郁夏彤干脆直接坐到床上來,和丁默塵挨著,"憑我和你相處這幾個月來看,我不覺得你是這樣的人,而且我也說了,我不是我爸媽那種人,我不喜歡靠感情做事,就算我們是真的因為愛而結為伴侶的夫妻,我也不會因為你婚前濫交而現在把你趕出去,外面零下八度,你又懷著孩子,問題不應該用這種方式解決,你懂嗎?" 丁默塵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就是你不用太擔心的意思,如果你想解釋你就解釋,我就權當給朋友當個樹洞,不想解釋我也不會追問,而且也不會對你有什么看法。" 郁夏彤說完之后丁默塵很久都沒回答,郁夏彤幾乎默認了他不想說,并打算回去繼續學習的時候,丁默塵突然捏住了郁夏彤的袖口。 "我也不想的。" 郁夏彤靜靜地等他繼續說。 "丁總那天說要帶我認識他合作伙伴的孩子,他從來沒讓我參加過這樣的聚會,那是第一次,我很高興。 我根本沒想到會是那樣。秘書說如果表現的不好,對方家少爺不高興了,后果會很恐怖。 我想就當這是一場噩夢吧,醒了也許就好了。 但是實在太久了,太多次了,他會帶不同的人來,最多的一次有六個……"說到這丁默塵情緒激動起來,聲音也變得顫抖。 "我不敢拒絕,我必須不停的向他們獻媚,每一次,每一個人,只有這樣丁總才不會丟棄我……"丁默塵幾乎要把郁夏彤的袖口拽長了,整個人發著抖,字都快說不清晰。 郁夏彤俯身抱住了他,試圖用一米六的身軀把一米八的丁默塵包裹起來。她順勢躺下,拍著丁默塵的后背:"好了好了,都過去了,沒事的。"她知道自己說的話很蒼白,丁默塵雖說的隱晦但自己也明白了個大概,聽到真相心里也沒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反而很不是滋味,她并不喜歡揭別人傷疤。 丁默塵縮在郁夏彤懷里,緩慢的把最后一段說完:"后來丁總找到了更合適的合作伙伴,就和他們撕毀了契約合同,這段交易也就停止了,變成了把我賣給你們家。 我本來以為都結束了,但我開始失眠,每晚腦子里都是那些畫面,那些人,后來只能開始吃藥。 那天來找我的是那家少爺經常帶來的一個,可能是朋友吧?;榍八鸵恢苯o我發消息,我把能拉黑的全都拉黑了,最后他還是找到了我學校。那不是他第一次來,但是是他第一次真的動手。 其實我吃安眠藥那天他也來了,我本身就……他來過之后,我就下定決心了。 就是沒想到,兩次都是你救了我,你說這是不是代表,我還有機會繼續活下去,我還能好好活著啊……" 丁默塵不說話了,最后幾句伴隨著濃重的鼻音。 "嗯,你會的,你一定能,丁默塵,你很好,又博學又刻苦,溫柔又有禮貌,哪有這么好的你得不到幸福,那些壞蛋卻能自在一生的道理。"郁夏彤閉著眼睛,"你要好好的生活,去體驗很多很多好玩的事情,讓什么丁總什么少爺全都滾開,他們配不上你,知道嗎。" 丁默塵不再發抖,良久,似乎是在朦朧中問了一句:"夏彤,你為什么會對我這么好啊。" "好嗎?呃,我對朋友都這樣吧?"郁夏彤有點摸不著頭腦,再看人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郁夏彤嘆了口氣,給丁默塵蓋好被子,回去繼續啃那些天殺的專業筆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