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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渾渾噩噩地拎著東西走出周凜家的,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學校的藝術樓門口了。 屁股里的jingye沒怎么擦干凈,內褲里黏黏糊糊的,不知道褲子外面有沒有沾上。幸好天色暗了下來,旁邊的路燈老舊昏暗,周圍沒有人能注意到。 “去哪了?我給你打電話怎么不接?” 我正愣著神兒,宋之祁突然出現在我的跟前,嘴唇抿著似乎是有些不悅。 “我去見周凜了?!蔽疫o行李箱的把手,抬眼看著他,從他眼睛里看見自己可憐又愚蠢的倒影。 話音剛落,宋之祁就死死地攥住了我的手腕,“你去見他干什么?” 他沒有收著力氣,我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忍痛掙扎著將手從他手里抽了出來,“上床?!?/br> 我知道自己現在不對勁,但面對宋之祁我的臉我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宋之祁,玩我很有意思嗎?” “什么?”宋之祁將手放下,皺著眉頭盯著我。 周凜說得沒錯,我大概是是真的蠢,又蠢又賤。 眼前的這個人還在跟我演戲,我咧開嘴笑了笑,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視頻和照片我都看過了,你還要繼續演嗎?” 宋之祁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抿著嘴沒有說話,我被他的樣子逗樂了,話不受控制地一句一句從嘴里冒出來。 “怎么不說話?找不出話來糊弄我了?” “林苓,你……”他抬手伸向了我的肩膀。 “拍視頻、拍裸照很有意思嗎?”我打斷了他的話,也狠狠地拍開了他探過來的手,“從頭到尾你都在耍我,周凜也是你設計好的?” “你的喜歡我可真擔當不起?!?/br> 現在正是吃晚飯的點兒,不少學生從藝術樓里出來,加上宋之祁本就格外顯眼,有不少人望著這邊竊竊私語。 我拖著行李箱轉身,不想再與他過多的糾纏,可是宋之祁又一次拉住了我的胳膊,我沒能掙開。 “你要去哪?你沒有地方可以去,不是嗎?” 我沒有回頭,卻莫名地在他的話里聽出了一絲懇求,他說:“跟我回家吧,林苓?!?/br> “可是我現在不想看見你?!?/br> 宋之祁似乎被我的話噎到了,有些顫抖地松開了手,我沒有絲毫猶豫拖著箱子就走了。 我大概是很奇怪吧,不然為什么路上那么多人都在看我。 “你沒事吧?”突然一個女生從后面追了上來,手上拿著一包紙巾遞了上來,“是遇到什么難過的事了嗎?” 我不明所以地抬頭看著她,她卻拉著我的胳膊將紙塞進了我的手心里,“這家店很難排的,送給你,希望你開心一點,”說著,又把手里的拎著的牛皮紙袋塞了過來,“別哭了?!?/br> 我抬手摸了摸臉,指尖觸到了一片濕涼。 原來我在哭。 那個女生輕輕拍了拍我的胳膊,然后就走掉了。我抽出一張紙胡亂地擦了擦臉,然后攥著她給我的東西繼續往校門口走。 我去了學校附近的便捷酒店,證件什么的都從周凜那拿了回來,但因為手機沒電關了機,在前臺弄了好一會兒才成功辦理了入住。 可能是我現在這個樣子太過凄慘,前臺的服務員還小心翼翼地問了我需不需要幫助。我咧了咧嘴,想沖他笑一笑,卻發現玻璃背景墻上的自己笑得可真難看,于是斂了笑小聲地跟他說了聲謝謝。 進了屋子,我整個人脫力地跌進床里。手機已經能開機了,里面全是宋之祁的未接電話和消息,我盯著那些紅色的小圓圈有些挪不開眼睛。 這些也是宋之祁計劃好的嗎?還是說他真得有一點點擔心我? 突然我又覺得自己現在的想法很荒謬,無論宋之祁是否真的喜歡我,我和他都是傷害周凜的兇手,而我則是那個最可惡的主謀,在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千方百計地勾引了宋之祁。 是我對不起周凜,也沒能認真對待和宋之祁的關系,我是這段混亂關系的始作俑者。 我還是很了解自己的,我是一個懦弱的人,喜歡逃避問題,從周凜出現在宋之祁家開始,我就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些事情;宋之祁表白之后,我努力說服自己忘記自己背叛了周凜,忘記自己的行為其實與出軌無異,一樣的不道德,一樣的應受人唾棄。 可是那些視頻和照片像是給了我一巴掌,把妄圖藏起來的我打醒了,和宋之祁的愛情大概是虛無幻象,那些東西使我不得不去面對自己犯下的錯,承認自己確實是周凜嘴里不要臉的“婊子”。 想著想著,胃里泛起了一陣干嘔,我跌跌撞撞地跑進衛生間抱著馬桶吐了起來,可除了一些酸水其它的什么都沒吐出來。 胸口密密麻麻地泛著難受,我從衛生間里走出來,剛好看見被我隨手扔在桌上的牛皮紙袋。我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看,嘴里泛起一陣陣的苦。 里面裝得是周凜曾經給我買過的蛋撻。 我拿出手機在外賣軟件上搜了一圈,沒有找到那家店,最后哆哆嗦嗦地撥通了紙袋上的商家電話。 “您好,我想問一下為什么在軟件上找不到你們家的外賣?”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家并沒有推出外賣服務,您大概是記錯了?!?/br> “對不起,我記錯了?!蔽疫炝诉?,匆忙地掛斷了電話,整個人無力地跌坐在地板上。 周凜才是大騙子。 我抹了抹眼睛,拿著手機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后咬了咬牙撥通了周凜的電話,然后下一秒又把電話掛了,因為我忘記周凜已經把我拉黑了。 我從紙袋里拿出了一枚蛋撻往嘴里塞,被嗆到咳了好半天,蛋撻皮的渣渣掉的到處都是。 這蛋撻太甜了,我把腦袋埋進臂彎里,心臟開始一抽一抽的疼。 我就這樣靠在床尾渾渾噩噩地睡了一晚上,再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我捶了捶壓得麻木的腿,扶著床慢吞吞地起身,但還是因為低血糖兩眼發黑了好半天。 眼睛已經腫得沒法看了,但沒有辦法我下午還有課,最后隨便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似乎路上的人都在對我指指點點。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太舒服,我下意識地加快腳步往教學樓那邊走。 突然胳膊被人從后面扯住,我莫名其妙地回頭卻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