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初入賭場
蜜月甜膩而短暫。周日傍晚程見凌收到了導師發來的信息,這回導師倒是沒讓他去幫忙改卷,而是派他和一個師兄去外地做項目調研,明天中午就出發。 程見凌丟了手機,倒在床上大喊:“一級戀愛殺手,狠心的老學究,恩愛情侶的頭號敵人——老馮!” 關望好笑不已,俯下身來親吻他:“人家有這么可恨嗎?” 程見凌抱住他的胳膊,撒嬌一樣地跟他抱怨:“我不想出差,舍不得你?!?/br> 關望疼愛地揉他的臉:“又不是不回來了?!?/br> 不過一連幾天下來,程見凌確實覺得有點縱欲過度,身上腰酸腿軟,整個人也懶洋洋的,說:“算了,來日方長,不能耕壞了地,也不能累死了牛?!?/br> 關望沒太聽明白:“什么地,什么牛?” 程見凌翻身趴到他身上,用食指點著他的胸口教訓道:“就是要節制一點,你不能再勾引我了,知道嗎?” 關望把他反壓在身下,一手撫摸他的腰側,反問道:“不是你一直在勾引我嗎?” 程見凌嘴上不承認,腿卻貼著人家一個勁地磨蹭。這一磨自然又磨出了火,兩個人方才剛偃旗息鼓,這會兒纏著又是一通嬉鬧。 晚上,程見凌洗完澡后又用熱水濕了毛巾來敷脖子。關望看得不解,問他:“這是干什么?” 程見凌道:“身上被你弄出來好多印子,明天我總不能就這樣出門吧,給師兄看了多不好?!?/br> 關望留意到他身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吻痕,大多都集中在鎖骨和胸口之間,脖子上的倒是不算明顯,不過若是被有經驗的人看到,應該一眼就能猜出它們的來歷。 “熱敷能有用嗎?”關望問。 “網上就是這么教的,明天起床再看看吧,要是實在沒效果,干脆貼幾個創可貼好了?!?/br> “那看起來不是更可疑了?!?/br> “那還能怎么辦啊?!背桃娏璞г沟?,“你啃我的時候怎么又沒想到要嘴下留情?” 關望沒說話,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他頸上的吻痕顏色更深,也更密集。程見凌看見自己做下的好事,理虧地吐了吐舌頭,心里卻在偷樂,臉上也沒憋住笑。關望無奈,把人摟到了懷里來,在他眉心親了一口。 第二天早上,程見凌一起床就去照鏡子,脖子上的吻痕都消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兩處淡淡的痕跡。他左看右看,自己想了一會兒,又去問關望:“你說,我還要不要貼創可貼?” 關望從身后摟住他,和他一起看向鏡子里的二人:“沒必要。你不貼還好,貼了反而更引人多想?!?/br> 程見凌嘟囔道:“我那個師兄平時就八卦,他要是看到了會笑我的?!?/br> “理他做什么。你都二十多了,跟喜歡的人上個床還用得著他來指指點點?” “我臉皮薄嘛?!背桃娏枰婈P望低頭在他頸上親吻流連,忙制止道,“哎,別親別親,小心一會兒又弄出新的印子來了?!?/br> 關望似乎很不滿,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不過還是把人給松開了。 程見凌這回出差大約要去一周的時間,他和關望依依不舍地道了別,先回學校找導師拿資料,又回宿舍收拾了幾件衣服,跟師兄碰頭后再一起搭車去高鐵站。 程見凌走了,關望一個人也沒什么事做,之前程晉合答應了要給他接管一個賭場,但至今也不見有下文。又過了兩天,他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那頭是個沉穩的中年男聲,說話語調幾乎沒有起伏,也聽不出什么感情,那人道:“程望少爺,我受程董囑托帶您去金河的博彩店就任,請您空出明天晚上的時間,明晚八點會有車在酒店門口等您?!?/br> 關望謹慎道:“你是?” “我姓高,是程董的秘書。您可以放心信任我?!?/br> 關望迅速在舅爺給的資料里搜尋到了這個人——高厲英,程晉合多年的貼身秘書,也就是羅一濱嘴里常常提到的那個姑父。 “好,明天晚上見?!?/br> 掛了電話,關望已經摩拳擦掌。他的機會終于來了。 第二天晚上,關望走出酒店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他朝轎車走去,高厲英從車上下來為他拉開了后座的車門:“程望少爺好準時?!?/br> 關望朝他點了點頭,沒說什么,只是一直用余光留意著這個男人。 高厲英四十歲上下,身材瘦削,在夏天里也穿著一整套黑色西服,領帶扎得端端正正,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從這個角度看去,他的雙眼被掩蓋在鏡片的反光之下,看起來冰冷疏離,而他本人也確是不茍言笑的性格。上車后,高厲英沒說一句寒暄或討好的話,只告訴了關望此行的目的地,以及今晚將要見到的人。 汽車駛向南郊,進入了一個中型度假山莊,最后在山莊的停車場上停穩。關望下了車,隨高厲英進到山莊的主樓,一樓和普通的酒店大堂無異。高厲英領著關望去往前臺的后面,那里有一條鋪著地毯的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是一扇厚重的玻璃門,高厲英從西裝內袋里掏出一張磁卡,在門邊的感應器上刷了一下,推開門讓關望先過去。門后有一部電梯,乘坐同樣需要刷卡,高厲英領著關望乘電梯來到了負二層。 出了電梯,又穿過一條走廊,盡頭是一扇深色的木質大門。高厲英把門推開,關望看到里面一片金碧輝煌,人聲鼎沸,賭徒們臉上的興奮、瘋狂、死灰,都是他曾經最熟悉的表情。 大廳中間有個背對他們的光頭男人,穿著件花襯衫,和人交談正歡。高厲英帶著關望走到那男人身后,對他道:“方經理,我把程望少爺帶來了?!?/br> 光頭男人轉過身來,十分熱情地跟關望打招呼,嗓門很大:“你就是老程那個剛找回來的兒子?叫程望是吧。嚯,真是一表人才!” 關望禮貌地叫了一聲:“方經理好?!?/br> “方祿祥,叫我方叔就行,別扯那些客套話,我跟你老爸也是幾十年的兄弟了?!狈降撓閺亩道锾统鰺熀?,抽出一支煙遞給關望,又抽了一支給高厲英,高厲英謝絕了,方祿祥咬著煙嘴笑道,“小高還是煙酒不沾啊?!?/br> 他摸出打火機來,先給關望點了煙,再把自己的點上。他深吸了一口,身子倚著后面的牌桌,站也沒個站相,看起來吊兒郎當的,說:“之前老程說要讓你來我這里鍛煉鍛煉,我當然是沒二話。本來想早點見見你的,可惜也是不巧,最近都在外地,昨天才剛回來。我聽老程說你以前也是干這行的?” “之前在賭場里干過八年?!?/br> 方祿祥大笑:“那你來我這里可是來對了?;⒏笩o犬子,我看你也是個伶俐的,先跟著方叔好好干,等將來你接手了金河的這一塊產業,我也能早點撂擔子享清福去了?!?/br> 關望道:“那將來還需要方叔多指點?!?/br> 方祿祥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笑道:“都說了別扯那些客套話。走,我先帶你轉一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