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耀
樂曦睡得迷迷糊糊看見顧離悸在臥室的陽臺抽煙,窗外的光線透進來只能看見他高大的輪廓,看不清臉和表情。 “爸爸...” 顧離悸回頭指尖夾著煙,他把煙碾進煙灰缸進盥洗室漱了口才回到床上。 一個吻落在樂曦耳畔,顧離悸抱著他,房間里只剩床邊感應燈帶沒滅掉的暖光源。 顧離悸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松松垮垮的睡褲,身上肌rou線條流暢分明,常年的鍛煉讓他的六塊肌rou保持的很好,一雙大手捋著他的頭發,像在安撫。 “爸爸你別生氣,生氣不帥了?!睒逢貍扰涝陬欕x悸胸膛,他知道顧離悸心情很不好。 顧離悸攥緊樂曦的手,把他壓入自己懷里,嗓音低啞、語氣仿佛把人丟入寒冬臘月的冰窖,“你是我的?!?/br> 男人眼底滿是陰郁,似有一個火源就能點燃一般,他下頜線緊繃,五官似乎蒙著重重的陰霾。 他腦海里無數次回放今天的場景,這種人活著臟了樂曦的眼睛,他不該出現樂曦面前,樂曦應該是干凈的,是被他寵著的。 周身的氣場極其兇悍,猛獸出籠一般,野性又純粹,他的獵物今天被別的牲畜窺視了。 樂曦被捏著下頜強迫抬起頭,顧離悸的吻很重,肆意妄為。 屋子里傳出幼獸奶呼呼的聲音,混合著唇齒間的水聲,顧離悸的手掌輕輕拍著樂曦的背,“睡吧,明天還要去考試,會不會影響心情?” “沒事?!睒逢仄鋵嵅惶谝膺@些事,可能自己也曾可憐過,他沒有那么大的慈愛之心,生于深淵,向往光明。 “顧...顧先生,這是參賽曲目,樂曦你在熟悉熟悉?!狈堆颖活欕x悸叫來陪考,顧離悸沒有參加類似比賽,不知道是什么流程。范延不管多少次看見顧離悸都有些發怵。 鋼琴考試是在市少年活動中心進行,很多家長陪著小朋友來,像樂曦這個年紀的也很多。 樂曦今天穿著白襯衣和黑色休閑褲,頭發微卷像個貴公子,只可惜他那遮不住的妖治紋身和耳釘看著就很違和。 考試是隨機抽取的曲目,范延幫他抽到的是“丁善德的郊外去”。 “顧總,真是您?!蹦腥艘荒橌@訝,身邊跟著一個氣質溫婉微胖的女人,還有一個十多歲的女孩,扎著雙馬尾,穿著公主蓬蓬裙。 樂曦認出了男人就是昨晚李滿江帶來的人,好像叫張岸。 張岸以為顧離悸是陪家里小孩來考試,看見樂曦拿著考試曲譜有些驚訝。 “范老師!”張嘉佳很驚訝在這遇到音樂老師。 “張嘉佳,你抽到的是第幾?”范延沒想到會遇到自己學生。 “18,我抽到的曲子聽容易,你抽的什么?”張嘉佳以為范延帶著別的班學生來比賽,自然的靠過去想看看。 誰知顧離悸把樂曦拉身后,隔開了女孩的視線,臉上充滿不悅。 “顧...顧總不好意思,我閨女沒惡意?!睆埌栋炎约号畠豪貋?,樂曦拉了拉顧離悸的手,兩人去了一邊坐下,范延和張嘉佳說了些比賽小技巧就去顧離悸和樂曦附近坐下來。 “他就是你說的顧總?”婦人看見那個男生的紋身就沒有好感。 “好酷哦!”張嘉佳的審美里樂曦絕對達標、超線。 “我還在想辦法,如果顧總不批、我們有地也不能動工?!睆埌秶@氣。 樂曦和張嘉佳的比賽順序一前一后,是兩人一對進去等待,張嘉佳看見樂曦進來主動打招呼,樂曦只是淺淺一笑。 范延和顧離悸做為陪同的人不能進去,和一群家長在外面等,自然沒多時外面就互相聊起來。 “我女兒這幾天手指都練脫皮流血了?!?/br> “怎么辦呢,臺下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哎...” “小少爺也是在深城高中讀書?”張岸沒話找話。 范延替顧離悸答,“不是的?!?/br> “嘉佳去年就沒考過,也不知道今年行不行?!睆執行┚o張,以前家里在小城市,就算有錢請的老師肯定也不如深城,很多人擠破頭來大城市,都有著自己的道理。 “你家孩子學很久?”顧離悸詢問道,眼神卻只淡淡看了一眼張太太。 張岸給了自己老婆眼神,女人急忙回應,“斷斷續續學了三四年?!?/br> “小少爺看著很有藝術氣質,肯定學很久吧?!睆埌赌媚笾Z調。 “他?他就沒事瞎玩,家里買了一堆樂器就鋼琴學的最久?!鳖欕x悸微微瞇眼,“應該也就學了小半年?!?/br> “那..很有天賦?!睆埌哆@句話不是吹噓,半年的偶爾學習,能來考四級就是不簡單的。 門被打開,張嘉佳先出來了,出來就長舒一口氣,很多家長都在問評委老師嚴不嚴,張太太也急忙詢問。 “我過了mama!”張嘉佳特別開心,不由的蹦著去抱張太太。 “寶貝真棒!” “你后面那個小哥哥他考的怎么樣?”張岸小聲詢問。 “他好厲害!一個音節都沒錯還是不看曲譜的!”張嘉佳說完,張岸就連忙和顧離悸道喜,好話說了一籮筐。 樂曦出來的時候還跟著一個評委老師,似乎和樂曦在商量什么,顧離悸走過來,樂曦很自然兩只胳膊抱著顧離悸的胳膊。 評委老師只是覺得樂曦彈出的歌曲有自己的想法,就把他送出來,又貼心告訴他四級證書是會快遞給他的。 “謝謝老師?!睒逢睾驮u委老師禮貌握手。 評委老師一開始對樂曦印象就是不學無術小混混,現在他覺得紋身并不是評判一個人標準。 紋身的不代表就是壞人,不紋身的也不代表就是好人。 “顧總,就...不知道您什么時候有空?!睆埌陡绢A約不上時間見顧離悸,顧離悸的工作號碼都是秘書接聽,直接說顧離悸很忙,他拖一天就損失一天的錢。 顧離悸的胳膊攬著樂曦,張岸追上來的時候,司機剛把車停穩在顧離悸面前。 “張岸?”顧離悸似乎要搜尋很久才想起面前男人名字。 張岸點點頭。 “是6號地塊進場建設?”顧離悸打開后座車門讓樂曦先上車,范延和樂曦告別打車離開。 “對...我拍下來半年了,一直...”張岸是低價競拍下地塊的,當時很多人和他說深城是姓顧的說的算,最好去走動走動,他沒聽勸,誰知現在... “我說有什么用,當時你拍下地不也沒告訴我?!鳖欕x悸從口袋掏出一個銀色鐵盒,上面有一個凹凸雕刻的骷髏頭,打開鐵盒顧離悸拿出一支煙,叼進嘴里,張岸準備給顧離悸點煙,顧離悸別開了頭。 緩緩從口袋摸出打火機點燃。 “顧總我才來不懂規矩...”張岸豆大的汗珠往下滴,他花了很多錢和關系才打點到李滿江的關系,李滿江帶他去見顧離悸還鬧那么大動靜。 “我又不是你爹,教不了你這些?!鳖欕x悸輕輕吐出煙霧,轉身拉開車門上車,張岸看見車上的少年抱著顧離悸,車緩緩行駛。 張嘉佳和張太太走過來,張岸抹了一把汗蹲在地上,“怎么辦,怎么辦!” “老公,沒辦法了嗎?” 別人的憂愁并不能讓顧離悸動容,他一向如此,破產、死亡、分崩離析、在他這沒什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