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這是一個神奇的學校

    中央科學研究和技術咨詢總校，西帝國研究人才的搖籃。研究院里，八成的研究員都出自中技校。該校不僅是教育機構，同時也基于強大的師資力量，為帝國議會和軍部提供第三方評估和技術支持。

    是否錄取一位雄蟲，引起了爭議。

    放眼過去百年，從未有雄蟲入學的先例。高等院校都是雌蟲學校，雖然性別上沒有明文限制，但歷屆學生都是雌蟲。接納一位雄蟲，意味著管理、教育的各個方面都要為一個學生做出改變甚至妥協。畢竟一位身處兩萬多雌蟲之中的雄蟲，無異于一枚不定時炸彈。

    理事會議論紛紛，各執己見，誰也說服不了誰，最終一致看向坐在首席的校長。

    校長微微頷首，然后看向反對方：“你們想好如何拒絕這位阿德利安先生了嗎？”

    反對方：“……”

    從學校的角度說，拒絕一位分數達標的學生的情況，無外乎兩種：履歷有諸多污點，德行有虧，比如公開侮辱雄蟲什么的；或者身份背景不清白，存在偷渡、假證的可能。

    就前者而言，阿德利安，性別雄，出生即帝國特權階級，刑法里的罪狀他靠性別就能赦免九成九，履歷里不會有半點過錯，一切經手他履歷的組織機構都會窮盡蟲族字典和古籍中的美好詞匯來拼命歌頌這位雄蟲大人的尊貴。

    他的個人經歷只有兩頁，一頁出自研究院，一頁出自雄蟲學院，兩位院長簽名并加蓋官印保證他們吹的彩虹屁句句屬實——校長有理由懷疑研究院院長那封是智腦代筆。全學術界都知道艾伯納教授是個莫得感情的研究機器，興趣愛好可能是送雄蟲火化。

    身份背景，上到父母，下到雌君、雌侍、雌奴，林林總總加起來，阿德利安的家庭人數一只手數得過來——他，他雌父，他雌侍一，他雌侍二，他雌侍三。一個元帥，兩個少校，一個年度設計師。

    校長：“如何拒絕？”

    說我們學校不行，太菜雞，還是說我們學校容不下這尊大佛？

    反對方：“……”

    反對方支支吾吾：“……名單提交給教育部后，議會那邊也頗有疑慮……”

    老實說，雄蟲入學不是沒有——但那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早到雄蟲還未像現在這樣瀕危，早到A級雄蟲遍地走，S級雄蟲多如狗。

    如今時代不同了。是否讓一只大熊貓進入全是猩猩們的學校，著實是個要商討的事情。

    帝國議會有和學校不同的顧忌。

    校長輕輕哼了一聲，似是嘆息。他徐徐道：“我們擁有古老而悠久的歷史?！?/br>
    “中技?！缭谒€不是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們見證蟲皇皇朝的分裂，東西帝國的升起，戰爭如絞rou機一般粉碎了無數優秀雌蟲，也攪碎了蟲族最光輝璀璨的時代，讓雌蟲衰落，雄蟲潰敗……我們走過了漫長的時光，在思想變遷中矗立不倒，為什么？——是因為我們海納百川，兼容并蓄?！?/br>
    “我們從不拒絕任何一位渴望知識的學生。以前不會，現在不會，未來更不會。因為一切知識都值得尊重，一切追求知識的個體都值得一個機會。我們培養他們，而他們為我們注入新的活力，讓中技校經久不衰?！?/br>
    “我想請諸位告訴我，”校長說，他的目光注視著持反對意見的雌蟲們，“你們誰能保證……”

    “這位信任我們，向往我們，報考我們，卻可能因性別和我們面臨挑戰的退縮而被拒之門外的學生——不會是下一個時代的開端，歷史的里程碑呢？”

    ……

    阿德利安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天，雄蟲事務局率先發來賀電，在星空號上發表了一篇彩虹屁，并艾特阿德利安前來認領。阿德利安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作為雄蟲肩負公眾責任，需要公開一部分行蹤和隱私來滿足無數單身雌蟲的欲望——對此，阿德利安做過的唯一貢獻是發了一張他站C位但背景里還有兩個軍雌兩顆球的照片。

    而隔壁的西蘭花一周發一次床照，九宮格的那種，還精修。

    比不得，比不得。

    阿德利安默默轉發了這條賀電。

    緊接著，中技校轉發，雄蟲學院轉發，研究院轉發……

    一分鐘后，阿德利安上熱搜了。

    再一分鐘，中技校有雄蟲了??！　今年你聯考嗎？考中技校了嗎？考上了嗎？　也上熱搜了。

    很快，中技校的周邊五個星系，都上熱搜了。

    隨之爆火的是無數廣告軟文！充分體現了雄蟲拉動區域經濟發展的強大號召力和凝聚力！

    ＃拉達星系旅館飽滿預訂已排兩年外，6375年房間火爆預訂中！離阿德利安大人最近的星系！您值得擁有?。?/br>
    ＃我不允許你不知道這些能看到中技校的眺望塔?。?/br>
    ?？_蒂星系最受雄蟲歡迎的景點大全＃

    ＃阿德利安大人最愛的款式！貞cao帶最后999件?。?/br>
    ＃測繪大佬硬核測量，阿德利安的三～維～數據＃

    ＃從三庭五眼看雄蟲的雞♂巴長度＃

    ＃阿德利安報考專業大揭秘！他竟住在這里??？＃

    ＃匠心之作，精編版～贈送！爆賣三千萬本的鴻篇巨制?。?/br>
    ＃你竟然還不知道阿德利安大人喜歡這樣的雌蟲??？＃

    ＃沒考上中技校的我該如何與膚白貌美性感清純雄蟲花式偶遇并更進一步＃

    ＃如果你沒有買到它，那你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阿德利安精修圖.jpg］＃

    阿德利安甚至看到了自己的模型！虛擬建模和虛擬投影！因為帝國法律的保護，饑渴的雌蟲們不能直接構建阿德利安的外貌——于是他們二次創作出了阿德利喵，阿德利汪，阿德利咩，阿德利嘰！

    藍眼睛黑毛白肚皮，共同點是胯下都有一只大丁丁。除了配色外跟阿德利安沒有半點相像，但就是這些圓滾滾的東西，短短一個小時內就出了從手指到床鋪的不同尺寸的布偶，等身抱枕，探出一根大丁丁的海報，贈送不同形狀可拆卸性器的模型，床上用品六件套，有個丁丁狀長柄勺子的水杯……筆，本子，徽章，胸針，棋盤，吸管……

    以及跳蛋，按摩棒，肛珠，炮機，等。

    造型可愛的藍黑白配色的小動物與它們胯下碩大宏偉的性器形成鮮明對比。

    這、這就是雄蟲該承擔的責任嗎！

    阿德利安：“……”

    阿德利安虛弱地倒在了桌上。

    亞倫試探道：“……安安？”

    阿德利安有氣無力：“……??？”

    自家雄主看起來很難過！

    亞倫立刻肅穆道：“如果您不喜歡，我這就聯系雄蟲事務局?！?/br>
    阿德利安覺得這個主意太有誘惑力了。

    但他平靜三秒鐘，深吸一口氣，堅強地說：“……那倒不必?！?/br>
    “那您……？”

    “我只是突然覺得，”阿德利安幽幽說，“……我太難了?！?/br>
    為什么?。?？明明、明明別的雄蟲——雖然也有這種周邊吧，但沒有這么鋪天蓋地地井噴過??！

    阿德利安憂愁地把臉埋進了掌心里，覺得自己簡直承受了太多。

    他沒注意到亞倫兩眼發光。

    片刻后，亞倫給他倒了一杯牛奶，加了蜂蜜，香甜濃郁的奶香撫慰了阿德利安的思緒。

    他感動地接過來，正想道謝，就聽見亞倫狀似隨意，實則躍躍欲試地問：“我可以買一只阿德利喵嗎？”

    阿德利安捧起杯子的動作停滯了。

    “你看這個阿德利喵，”他的雌侍充滿渴望地說，“它好可愛啊?！?/br>
    阿德利安瞳孔地震：“……”

    別吧。

    亞倫再接再厲，放柔嗓音，撒嬌似地輕輕喊他的名字，叫他雄主。

    阿德利安……阿德利安心軟了。

    三個小時后，亞倫愉快地簽收了快遞，然后迫不及待地拆開，從滿滿一箱柔軟潔白的天鳥絨羽中取出一個透明的水晶盒子，再打開盒子，抱出一只鼓鼓囊囊的蓬松黑喵球球布偶。

    他鎮定地把臉猛地埋進了阿德利喵布偶的肚皮中！猛吸一口！

    果然！如商家所說！是牛奶的味道！

    啊～

    亞倫掏出光屏，五星好評，迅速回購，買齊了八種型號。

    然后他蹭著布偶的肚皮，瞇著眼睛，眼神迷離地摸了摸黑喵胯下挺立得高高的性器。

    “真小?！彼p笑。

    語氣中透著‘我可是吃到過真的’的得意。

    與此同時，倒也冒出了一些質疑雄蟲是否能考上中技校，雄蟲是否適合上學，以及信誓旦旦地認為其中有暗箱cao作的言論……不過，它們很快淹沒在雌蟲的狂歡之中！

    不管怎么說，阿德利安未來的學長和同學們反正是奔走相告，歡天喜地，普天同慶，一時間走路帶風，喜笑顏開，腰桿都挺得格外直，滿臉寫著優越感。

    原因很簡單！

    ——他們要跟一位雄蟲一起上學了！

    中技?？偣舱嫉厮膫€星系，四舍五入那就是他們跟雄蟲在一個星系！呼吸同一片空氣！看同一顆恒星！在同一片夜空下一起睡覺！

    當然，如果能再近一點，那就更好了。

    73屆新生宿舍區……在哪兒來著？

    今年，注定是載入中技校史冊的一年。

    研究是很燒錢的，錢越多越好。哪怕是中技校這樣財大氣粗的學校，也時常有教授因研究資金的分配不均而當街斗毆。

    而今年，他們不用擔心了。

    因為他們的贊助爆表了??！

    短短三天內，中技校就入賬了過往三年贊助的總和。

    “給學校捐一顆星球，我家雌子要跟阿德利安大人住一棟樓！”

    校長表面上：“好說好說?！?/br>
    給倒酒，給感激，接收蟲幣捐贈，友好地拒絕直接送裝修隊送樓的提議，并把捐贈者姓名打在大屏幕上。

    然后轉頭吩咐學生事務處：“按學院，簡單隨機抽樣?！?/br>
    能和雄蟲住多近，全靠命和天意。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運氣了！

    不過，這還得聽聽當事蟲的意見。

    校長在校長室內接待了阿德利安。校長問他想喝點什么，他這兒有可以加蜂蜜或楓糖的牛奶和果汁，還有不少值得品嘗的美酒，茶也有，不過肯定沒阿謝爾那的好。

    阿德利安想選牛奶，可一位雄蟲在社交時該展現自己良好的教養，品酒能力是重要一環。他瞧了瞧校長，這位看起來比他想象中年輕得多的長輩臉上一絲皺紋也沒有，蓄著兩撮彎彎的小胡子，正笑瞇瞇地看著他。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但阿德利安仍從他的注視中感到了時光的沉淀。閱歷賦予他沉穩和包容，讓他能坦然接受自己學生的一切。

    于是阿德利安選了牛奶。

    校長笑得小胡子都翹了起來，從桌子底下摸出個透明量杯——研究室標準規格的那種——給阿德利安倒了四百九十九毫升的牛奶，并掏出蜂蜜罐，穩穩一勺。阿德利安眼尖，瞧見量杯內的牛奶攪拌完后，不多不少，穩定在五百毫升的刻度上。

    “趁熱喝?！毙ｉL先生鼓勵道。

    阿德利安雙手接過，“謝謝您?！?/br>
    溫度剛剛好。

    校長慈愛地看著他喝奶。阿德利安喝了一口，校長沒說話，阿德利安就又喝了一口，校長依然沒說話。阿德利安只好把一杯奶都喝完了，心想校長先生要是再不開口就只能他來打開話題了。

    校長問：“好喝嗎？”

    阿德利安點頭，正準備說幾句夸贊，就聽見校長又很開心地問：“再來一杯？”

    阿德利安：“……”

    阿德利安不明白校長為什么要讓他在這里喝奶給他看。

    他猶豫著說：“呃……那，麻煩您了？”

    校長高高興興地掏出量杯二號。用過的量杯被他收回了桌子下。

    第二杯喝完，阿德利安喝飽了。他來之前已經吃過一頓，現在感覺肚皮好撐。

    校長遺憾地收起蜂蜜罐，覺得這個橫空出世，屠了星網半邊天的雄蟲，比雌蟲們跪舔的精修圖還干凈，坐在這兒，比他教過的大部分雌蟲更像個學生。

    好吧，切入正題。

    校長溫和道：“阿德利安同學，我代表全學校的老師，對你能選擇并考入中技校感到榮幸，恭喜你?！?/br>
    阿德利安抿抿唇，讓自己不要雀躍得太明顯。校長看著他，笑了起來：“不過，在這之中，還存在一些問題……我們學校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接納過像你這么優秀的雄蟲學生了，各項常規事務上，都得多加推敲?！?/br>
    能被中技校接受，也是阿德利安的榮幸。

    “任何問題——如果我能幫上忙的話，我會全力以赴的?！卑⒌吕舱J真地說。

    校長輕松地笑：“沒那么嚴重，不是什么大問題。瞧你如臨大敵的?！?/br>
    “阿德利安，我們錄取了你，你就是中技校的學生。保護學生，為學生營造良好的學習環境，教誨、指導每一個學子，是學校的天職，也是我們老師的使命。你既然來到了這里，我們就斷然不會讓你受委屈，更不會讓你cao心不該你cao心的事?！彼蛔忠活D，溫聲道，“——那些都是老師的責任?！?/br>
    那一霎，阿德利安感到了一種因信念而崇高，因崇高而偉大的氣場。校長先生的措辭擲地有聲，他身上蔓延開來的、讓阿德利安不自覺挺直腰桿、說不出話來的氣場，卻是潤物細無聲的。

    半晌，校長的兩撇小胡子一翹。

    “不過也確實有需要你多加注意的地方。學會保護自己也是很重要的?！彼麡泛呛堑卣f，“你等級高，信息素要尤其注意收斂。游泳、夜跑之類的容易出汗的活動，得適量?！?/br>
    校長顯然早有準備，從阿德利安的自身條件出發，逐條逐列地給阿德利安分析他的注意事項，講得生動有趣，條分縷析，不知不覺三個小時過去，校長興致盎然，滔滔不絕，讓阿德利安在開學前就感受到了拖堂的樂趣。

    好一會兒，校長意猶未盡：“嗯？都這么晚了嗎……好吧，下課吧?！?/br>
    饒是阿德利安感動萬分，也不禁喜極而泣。

    校長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親熱地說：“走，帶你逛逛校園。我們學校的五食堂可好吃了，提前給你感受一下?！?/br>
    他們坐上校車，一顆透明的代步球。

    中技校校區包含四個星系，由十二顆恒星供能，還有六顆恒星做備用能源，財大氣粗，設施齊全，地廣人稀——但一半都是教授和科研組的實驗用地，還有三成是面向學生開放的可租借的試驗區域，真正用于教學、生活和商業的面積只有兩成。按理來說，地方是夠用的，不知為何校長卻說‘宿舍床位十分緊張’……在得知阿德利安其實對住宿生活非常向往，只是擔心雄蟲和雌蟲不方便住一塊之后，校長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沒蟲能在校內強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無論是在教室，還是宿舍，還是任何一個地方?！毙ｉL說，“我們學校內分布著大量監控和報警器，宿舍內也有身體體征監測儀，防止學生猝死或突發疾病……”

    阿德利安眼皮一跳。

    現在還是放假時間，但校內有不少高年級學長的身影，大多是留校做研究的。剛開始，只有寥寥幾個雌蟲注意到了這個平平無奇的代步球，然后他們愣在原地，表情呆滯，兩眼發愣，成功吸引學生們的視線，于是整個街的蟲都看到了——

    “雄、雄蟲？”

    “天哪活的??？”

    走路的雌蟲忘記了自己的腿還在走，刷光屏的雌蟲忘記了自己的手指還在動。前面的雄蟲被后面的撞上，左邊的腿被右邊的絆住，三秒后，他們摔成一團，同時痛呼并大罵起來。

    校長視若無睹：“像這種小問題，那就不必關注了?！?/br>
    阿德利安跟一個抱著箱子的雌蟲對視了一眼，后者頓時一副‘天哪我被男神寵幸了??？’的驚喜、羞澀、慌張的表情，一個激靈就把箱子摔了，里面的瓶瓶罐罐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不、不必關注嗎？

    “都是學生，沒怎么見過雄蟲，是這樣的?！毙ｉL鎮定地說，“見多了就好了?！?/br>
    阿德利安決定相信校長先生的判斷。

    校長繼續說：“……現在，最新款的雄蟲感應機制已經在全校區內運轉，除了校方之外只有你可以關閉它。如果你不提前關閉，護衛隊會在你的信息素濃度超標時立刻展開救援工作?！?/br>
    說著，校長示意了一下街邊巡邏的機器人們，并表示他們已經增添了一倍的數量。

    紅眼睛的高大機器人看起來太可靠了。阿德利安松了口氣，尚未意識到為何學校內部需要配置如此完備的武裝力量。

    直到他頭頂上飛過去一臺機甲。

    那臺機甲如流星一般從天而降，直直地朝著街道俯沖而來！

    阿德利安注意到它時，它已經變成了一團碩大的火球！

    他呼吸一滯：“校長！”

    校長掀起眼皮看了看：“我校奉行自由開放的教育理念，鼓勵學生進行自我創造并勇于挑戰。所謂的權威是把雙刃劍，也是最好的磨刀石……當然，偶爾也會出一些狀況?！?/br>
    只見紅眼睛的武裝機器人紛紛飛起，直沖天際，三下五除二就把燃燒的機甲拆卸成零件。黃眼睛的常駐機器人隨即跟上，掏出滅火器一陣噴，沒多久，那個看起來氣勢洶洶的流星機甲，就變成了一堆被白沫包裹著的鐵皮。

    機器人們把它們整理裝箱，然后貼上‘充公’的封條，淡定地抬走了。

    阿德利安目瞪口呆。

    校長再次拍拍他的肩。

    阿德利安從肩膀上壓下的力道里感受到了令人無比安心的，靠譜的力量！

    他敬佩地問，那這個機甲的主人會受到什么處罰呢？

    “哦，這個……年輕嘛，年輕就是有活力啊，難免就想搞點什么大事情，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我們鼓勵所有不違背道義的合法研究！失敗是成功之母，學生調皮點，我們中技校是很包容的……”

    校長說得阿德利安更感動了。

    然后他就聽見校長若無其事地說：“當然，被抓住就是另一回事了?！?/br>
    阿德利安：“……”

    阿德利安轉頭看他，覺得他剛剛好像說了什么誤人子弟的話。

    校長翹著小胡子對他眨了眨眼睛，笑瞇瞇地說：“世界需要秘密，對吧？”

    空中又傳來了破空聲。三個機甲咆哮著墜落。

    紅眼睛和黃眼睛的機器人一擁而上。

    “不過這個死定了?！毙ｉL望著天，欣慰地說。

    五食堂，阿德利安品嘗到了校長力薦的香草黑玉奶茶和脆皮炸鮮奶球。

    校長先生愉快地跟他碰杯：

    “歡迎來到中技校！”

    阿德利安露出堅強的笑容。

    奶茶很好喝，炸鮮奶球也很好吃。五食堂的炙烤黑椒魚排，拉緹摩卡，椰汁麻糬，耗油鮮汁灼青菜，酥炸鳳尾龜……都很好吃。問題只有一個。

    他真的吃不下了。

    為什么校長這么喜歡看他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