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又起(有彩蛋,上一章也有彩蛋,忘記標注了)
王妙然一覺醒來天色還早,外面傳來侍女兜兒端水奉茶的聲音。腳步輕盈,動作利落,只有叮叮當當的環佩聲。這正是他每日起來的時辰,一盞茶的功夫,等宮女們安排妥當,就會來請他起床,梳洗打扮。簡單用過早點就要去尚儀局處理政務。 昨晚鬼打架,今天都沒耽誤正事,我對尚儀一職,不可謂不盡心盡職了,王妙然這樣想。 想到這里,他趕忙起來,檢查自己的身體。 下體酸軟,手腳無力……但是全身都酸軟無力,也不知是不是昨晚那股暖風搞的鬼。大腿內側有些不正常的紅痕,但他一向膚白,被子太熱也能睡得臉頰緋紅。一時間也不能確定到是真的被……還是只是一場夢。王妙然即怕又莫名其妙,前幾十年,從未有誰愿意真心親近自己,怎么這回一和蕭長茂破戒,就連鬼也來輕薄他。 兜兒安排好盥沐巾帕,來請他起床梳洗。 王妙然乖乖坐著,讓兜兒給他梳頭,心想著:先見蕭長茂一面,問問是不是他在逗自己??扇f一不是蕭長茂,是……別的男人。 王妙然想著昨晚那俱rou體,身強力壯,精干有力。后來恢復知覺,從那人臉頰蹭到自己背部的觸感來看,也是個年輕男人。 昨晚那人先冷后熱,才開始連抱一抱自己也不愿意,后來卻緊緊將自己纏在懷里,guntang的氣息,噴灑遍他高高昂起的脖頸,布滿細密汗水的脊背和被一掌就可以握住的小腿。 一定是該死的蕭長茂,王妙然趕緊拍拍自己的臉,前去尚宮局見傅道韞。 “你要出宮去?”傅道韞正抱著名冊查看人數,“可,陛下交代有些正事要你忙碌,這幾天你怕是沒機會出宮了?!?/br> 王妙然奇怪是什么事情,片刻也不得閑。傅道韞卻低垂著頭,面色羞赧,不愿說話。王妙然只好去問皇帝。 “宮女、內侍出宮一事,牽扯六局二十四司和三宮六院,事關重大。傅尚宮掌管六局出納文籍,自然是最忙的。但是傅大人請求放她出宮,朕已經答應了。所以這重擔就交到你這個第二把手的肩上了,這幾日就要你全力協助傅尚宮完成此事,她雖有副手,但許多事情,身份不夠也是不好辦的。至于你,乃是自家人,不管是留是走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被实圻@樣回復他。 王妙然莫名其妙:“這件事非一日之功,怎么這么著急,連片刻時間都無法分身?” 皇帝也奇怪王妙然為何非要出宮:“早年讓你去前朝為官,你怕母后生氣,都不愿意。也從未聽說你宮外有什么朋友。什么事情讓你這樣急著出去?” 王妙然支支吾吾:“不過是覺得這事進行的太急,才問了一問?!?/br> 皇帝笑笑:“此是也與前朝有關。一字并肩王要出征了。傅大人和太后都想在他出征前,把傅尚宮或者鄭姑姑嫁給他,要娶誰就看他怎么選了。不過朕的肱骨良將也不止他一個,此次出征的好多年輕將官,都還沒成婚。高不成低不就,千金小姐娶不到,都來求娶宮中女官與各宮掌事宮女。這件事,事關人倫道德,除非有人來請賜婚,否則朕是不會管的??墒且膊荒苊髦橹祟H多,偏要拖著他們。故而要急急的安排她們出宮。至于出宮之后的人身大事,朕是管不了了?!?/br> 王妙然心緒幾番起伏:“一字并肩王要出征?怎么沒聽說?” “你這不就聽說了。你還是頭幾個知道的呢,等會兒丞相來了,還有的商討?!?,皇帝自顧自的說:“劉娘娘也怕她表哥出征一去不回,還想見他一面辭個行。那怎么行?在朕壓住朝臣,定下出征國策之前,他要躲起來才行,怎么能進宮?等到糧草,馬匹,運輸都安排妥當,且要等幾天呢?!?/br> 王妙然還要再問,內侍來稟,大臣們來回話?;噬蠐]揮手,王妙然只好退下。與大臣擦肩而過時,聽到有人疑問:“王尚儀怎么在,現在就讓他安排出征宴的事情嗎?” 皇上道:“是談宮女放歸一事,說起傅大人的女兒和太后心愛的掌事宮女。唉,可惜他是個哥哥,不是個jiejie,不然朕就把他嫁給一字并肩王,不知道能省多少心事……” “太后絕不會答應……她的心腹宮女才能……” …… 出了大殿,王妙然怔怔然胡亂走著:是呀,一字并肩王,就是因為戰功封起來的。他去打仗就是回到家了??伤膊辉蜃约和嘎吨谎云Z。 尚宮局忙的腳不沾地,自然不允許他四處閑逛。 傅道韞派了人來請他:“你可真是個佛爺,人人都忙的要死,唯獨你有空四處亂走。這幾日你可不要走了,我會累死的?!?/br> 王妙然回神,接過她遞來的戶籍名冊,無意翻了翻:“這……楚姑姑是皇后身邊第一得力的人,她做什么也要離開。在宮里做個掌事姑姑不好嗎?” 傅道韞靜了靜道:“這可是她求來的。在宮里做掌事姑姑很風光嗎?掌事、掌事,是替別人掌的事,生死不過是皇后一句話罷了。若有一日她老了,慢了,丑了,甚至是一兩次做事不夠伶俐?;屎缶蜁敛华q豫的換掉她,難道還會給她養老送終不成?皇子皇女們,平日里再親切,再尊重,也不過是客氣客氣。他們也有自己的親近宮人,等到皇后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誰還會在乎一個舊仆的生死冷暖?!?/br> 傅道韞不看他,只是在自言自語:“宮里的人,只要有個盼頭到了年紀都希望出去。不然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在這深宮之內,萬事都不由自己。再辛苦再勞累也無恒產,無恒產就沒有安全感。有家人等的,要出去與家人團聚。沒人等的,也要出去過自己生活。外面家再小,好歹可以自己做主?!?/br> 王妙然一時間感心慌,他下意識的總以為皇宮是自己的家,可此時此刻才發現自己和別人沒什么不一樣,奴不奴,主不主。 好在忙起來,就沒辦法去想太多了。王妙然接手的花名冊剛好是各宮有頭有臉的宮女,內侍,甚至有鄭妙人的名字。那些頗得貴人喜愛,又不那么重要的宮人,都求了恩典,在外面買房置地。甚至收養養子養女,以備將來。還有些貴人賞賜的金銀珠寶,能帶走的都要記錄,不能帶走的都要歸檔還回來。鄭妙人身為太后心腹,所得賞賜足以抵的上一個富家千金的嫁妝了。大到床、座、椅、桌小到梳、篦、鏡、帕。 王妙然更是覺得嫉妒,不明白好歹生了自己一場,太后為何這么恨自己。反而對鄭妙人當成女兒一樣疼愛,令朝臣和皇帝都議論紛紛。 “他若是個jiejie……”唉,王妙然想起皇帝的話,不由嘆息,自己不是jiejie。所以皇上也不會cao心自己的冷暖,太后也不會在乎自己的死活 他在想,自己或許可以也在宮外置辦田產住宅,哪怕一人也好……他只管自己想著,猛的抬頭發現傅道韞正在看著自己。 “我看你沉思半晌……你在想什么”傅道韞偷看被發現,燦然一笑,問他。 王妙然想起自己的考量,打算與傅道韞商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