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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慶春深在線閱讀 - 遇狼(劇情無rou)

遇狼(劇情無rou)

    哎喲我的小姐,我這馬哪能跑這么快……下人苦著臉繼續追,生怕在這茫茫雪野中跟丟了她。

    人能有無限的動力趕往煢西府,馬兒卻不能??v然是精心飼養的好馬。跑了這么久,速度也降了下來。燕枝蔻知道不能勉強馬兒,但一想到那煢西府的糧被母親扣住送不去漠城,邢哥哥定北境安漠城的大計就要受到影響……她敢保證如果心火能燒起來,此時整片原野會將飛過上空的任何一只鳥烤熟。

    就在她焦急之際,看見遠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移動,頂著風雪向她走來。漸漸走近了,她認出那是一架馬車,車頂上豎起的是燕家青色旗幟。顏色雖不深,但在白茫茫一片中十分顯眼。

    待那馬車行到跟前,馬夫跳下來,對燕枝蔻作揖,請她進馬車里頭去?!靶〗?,夫人在馬車里等候您了?!?/br>
    燕枝蔻沒想到母親竟然親自來接,事出反常,反倒讓她感到不安。馬車內,鏤空梅花金香爐內飄起振靈香的煙霧,一個頭戴玉釵氣質華貴的美婦人坐在車內撐著頭假寐。她上車時掀起簾子,帶進來一股寒氣,讓那美婦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母親?!毖嘀舅宦?,在旁邊坐下。

    燕詞萱連忙把她拉到近身,擔憂的目光把女兒全身上下掃了個遍。驟然溫暖的室內讓少女的臉頰泛紅,她伸手憐愛地撫摸著?!翱麅?,以后不許亂跑了。你讓母親好擔心?!?/br>
    燕枝蔻拿不準母親的意思。她肯定不是單為擔心自己而來,扣住糧草不讓運,雷厲風行的手段顯然是拿自己當外人對付,但見了面舉止還是這般慈愛?!澳赣H……”

    “快讓娘抱一抱,看我們葵兒瘦了沒有?!毖嘣~萱打斷她,將小小的少女一把摟進懷里。湊近了能聞到女孩身上淡得飄渺的清香,這是當下還無人能復制的味道。燕詞萱放了心,看來女兒還是處子之身?!鞍パ?,葵兒瘦了好多,娘好心疼?!?/br>
    燕枝蔻對著鏡子看了看,“哪有,我在外面從來不委屈自己的吃食呀?!?/br>
    “我說瘦了就是瘦了,”燕詞萱從桌下掏出一個四層的食盒推到她面前,“里面都是你愛吃的,從甜到咸,從干到潤都分別放好了,快嘗嘗?!?/br>
    可是心頭有十萬火急的事情,燕枝蔻沒有心思吃東西。她猶豫了一瞬,開口問道:“母親,煢西府的糧你為什么不讓運去漠城?”

    燕詞萱面不改色,又拿出一個紫砂茶壺,沏了一壺茉莉香茶,“你嘗嘗這茶嗎?是南檣府運上來的,說是讓我們嘗過滿意了,明年和這茶莊再商量大宗的生意。你沒去過南邊吧?到時候和我一起去南邊看看嗎?”

    見母親并不想聊這個,在外人面前說一不二慣了的燕枝蔻也不敢多言,只好捧起茶杯品一口。龍骨山上繚繞的云霧中窨制出來的茉莉香茶隔了十萬八千里,滋潤不了她心里兵臨城下的北境和漠城。想起辭別時邢哥哥的期盼,燕枝蔻第一次覺得即便是在母親身邊也還是坐立難安。

    當燕家馬車離煢西府只有幾十里時,夏松夢幽幽轉醒。外面天可能黑了,但她也不確定。簾子被邢麓苔放了下來,沒有一絲光投進來。

    出于警覺,她迅速抬頭看向原來邢麓苔所坐之處。燈光如豆,極其昏暗。奇怪的是,人并不在這。發生什么事情了?夏松夢只記得自己是在他身下……暈過去的。

    笨拙地把衣服系好、頭發挽起,夏松夢縮著身子繼續在角落安靜地坐著。馬車繼續前進,壓著雪的聲音嘎吱嘎吱,只有安靜地細聽才能聽見。北境苦寒,夏松夢是這幾天才知道什么是“雪聲如飛沙,風聲如翻濤”。桌上的油燈似乎隨時都要燃盡,一點點光亮在黑暗中格外渺小。

    夏松夢無端想到了自己。也許自己的命運也像這燈火一樣,盡管光明了一瞬,但余下盡是漫長黑夜。

    雪原上。一群衣衫襤褸的男人喘著粗氣。一大群慌亂的腳印留在他們身后。血腥味彌漫開來,月牙被云層遮住,只有狼群綠瑩瑩的眼睛是這片黑暗中的光。

    “靠過來!大家背靠好,護住脖子!”邢麓苔咬牙切齒低聲下令。余光瞥到同行的士兵全都聽令靠好,他便專注于在黑暗中搜尋頭狼的位置。

    “咋回事嘛,這個季節照理說應該沒有狼了呀!”年輕的士兵第一次在夜里見到這個陣仗。他本是沈城郊外村子里的人,對于狼群的了解也就是在漠城駐扎的時候聽人們說起冬天狼會追尋牧民遷徙的方向跟過去,長途跋涉也在所不辭,所以牧民冬天最辛苦的便是和狼群爭奪那有限的羊。

    “靜!”鵲五挨著那小士兵,趕緊喝住他的自言自語。此時不能亂了陣腳,否則狼會立刻發現破綻。邢麓苔已經找到了頭狼的位置,正死死盯住那雙貪婪饑餓的眼睛。

    必須和它對峙。決不能從氣勢上被它擊潰。

    剛才的混亂中有狼抓傷了他的小腿,血從抓破的地方滲出去,他已經感覺不到那種疼痛了。鎮國大將軍多年征戰殺伐的氣概不輸于血腥屠戮中成長起來的頭狼,云層飄過,月牙微弱的光照下來,他狹長的雙眼堅定而冷靜,黑的瞳孔中映出雪地反射的月光,冰冷如鐵。

    有光了。盡管只是一點點的月光,對于常年嚴苛訓練的士兵來說,已經足夠。

    “殺!”邢麓苔怒吼的聲音得到幾十人的應和,在雪地里仿佛爆出一聲霹靂。幾十人兩三個一組散開,沖向狼群。銀白的兵刃劃過雪地,留下一道長長的拖痕,拖痕盡頭滴下濃稠的血液,手起刀落,已有狼被開膛破肚。

    狼群猝不及防被沖散,也迅速調整過來。呲著利齒,露出血紅色的牙齦。長時間的饑餓讓它們更加兇殘,更加不顧生死。頭狼面對邢麓苔的挑釁一躍而起,邢麓苔揮起長刀欲砍,那狡猾的頭狼在空中一扭身子躲開,繼續圍著他轉圈,尋找他的破綻。幾個回合下來,它被彎刀砍破了幾處皮rou,原本黑底白尖的皮毛被削禿了幾塊,而邢麓苔那邊也挨了它幾爪,氣喘吁吁。

    雪地里,人和狼的混戰進行著,兵刃切入血rou中發出悶鈍的聲音。人的血、狼的血混合在一塊,滴在雪地上就凝固了。云層許久都沒有再聚攏,月光越來越清晰。拖得時間越長,饑餓帶給狼群的就不是孤注一擲的勇氣,而是體力消耗導致的遲鈍,終于,邢麓苔趁著頭狼再次躍起進攻時,揮刀削掉了它的前爪,再回身一劈,頭狼落地時已經被分成了兩半,落在雪地上的身子冒著熱氣。

    頭狼已死,戰局很快由士兵們壓制。清理完剩余的狼,邢麓苔讓士兵們集合到一起,傷情不嚴重,但大多傷在腿腳,走路極為不便。邢麓苔令能站穩的人攙扶著不能走的,再兩手各攙一個,指揮大家一起前往馬車處。被攙扶的小士兵失血不少,已經有點昏昏沉沉,看到將軍親自來扶,十分惶恐。正準備說點什么,邢麓苔一個眼神止住,分明是在告訴他,是兄弟,不計較。整頓好,邢麓苔轉頭向人群中看了一眼,鵲五會意,斷后并將狼群尸體全部檢查了一遍。

    確實很奇怪,這群狼為什么不追隨牧民的腳步,而是埋伏在這片荒郊野嶺,就跟專等他們的一樣?

    夏松夢坐久了,感覺又昏昏欲睡。突然間馬車停了,她頓時警覺起來。是邢麓苔要回來了嗎?她忐忑地等著他上車,卻只聽到外面一陣吵鬧聲。掀起簾子一看,馬車停在一處廢棄得驛站,外面亂哄哄的。仔細看了才發現,有人受傷了,由人攙扶著放在地上安置。

    怎么會有人受傷?是不是被敵人埋伏了?被發現了嗎?是不是要死了?各種念頭走馬燈似的在她腦海中閃過,沈城怕是永遠都回不去了……

    她正自噙著淚后悔沒有好好辭別爹娘,馬車外有人敲了敲門?!胺蛉?,將軍他們受傷了,人手不夠,能請您下來幫忙嗎?”

    夏松夢按捺住心下焦躁下了馬車。來人是連日里和她一起分飯的婦人,見她落地站穩就將她拉走了?!扒闆r緊急,就請夫人原諒我無禮了。草藥已經下鍋了,你看著熬煮,我去給他們做點吃的,軍醫一個人看不過來,你熬好藥便端過去,我弄完就來幫你?!?/br>
    她說的快,夏松夢被拉扯著往前走,專注聽清她的話,無暇顧及驛站內混亂的情況。廢棄驛站的房子內點起了燈,有人匆忙地進出著?;剡^神來,已經在火堆前坐下了。她以前從來不曾親自動手做這種事。但此時此地,不該講究什么了,他們是大沈的男兒,為了大沈出生入死的男兒,此刻需要救助。

    纖纖玉指拿起蒲扇對火輕扇,火苗躥起,舔著鍋底。不一會兒藥味彌漫出來,再過了一會兒,就咕嘟咕嘟地煮開了。夏松夢自幼聰慧,在燒火這件事上也能無師自通。她不是那種才疏學淺刁鉆嬌縱的富家小姐,自幼習字讀書的她深知家國情懷和身份規矩孰輕孰重,燒起火來毫無怨言。

    她盯著那團橙紅的火苗,正想起剛剛馬車上那番對著燈火的思索,后面一個面生的男子走過來,“喲,姑娘,這火燒得不錯啊,這么賢惠,在家沒少干活吧!真勤快!哈哈哈!”

    夏松夢被嚇了一跳,驚詫著回頭。男子黝黑的臉龐上全是汗水,抬手用粗布袖子擦了下,“藥熬好了吧?我來看看?!?/br>
    “噢!”夏松夢稍稍放下心來,禮教大防告訴她不能和男子這樣共處一室、不能距離太近,但是這幾日分飯的時候她似乎沒想起來那些似的,此刻局促起來又好像不大對勁?!八幵谶@?!?/br>
    他跨一步上前,查看里面濃黑色的藥湯?!班?,行了。你拿去驛站里吧,我先回去看看那邊的情況,要快?!?/br>
    夏松夢也為驛站里的傷員擔心著,快手快腳地拿起瓢將藥水倒入大桶。但畢竟是沒怎么做過粗活的女子,手腕乏力,突然一軟,全潑在了腳下。

    “??!”她驚呼一聲,向后退了一步,跌坐在柴火堆上。粗糙的枝條隔著衣服扎在嫩豆腐似地身子上,刺痛格外強烈。先前被邢麓苔狠狠折磨過的腿心還紅腫發熱著,極不舒服。干枯的枝條細密堅硬,刺在敏感的屁股和腿心的嫩rou上,酸痛難忍。她掙扎著想起身,但沒有什么可借力的,她試了幾次也沒站起來。突然,不知從哪里出現了一個男人,將她一把拉起來。站定,他的手包裹著她的,只留戀了一瞬就立刻松開。

    “自己要小心點,別勉強?!蹦莻€憑空冒出的男人留下這么一句話又憑空消失了,夏松夢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甚至懷疑自己是做夢。

    也是,柴房這么昏暗,是出現幻覺了吧?天冷,手上的余溫消失得很快,手指變得冰冷。她將手貼在被火熏熱的臉頰上,又放下,匆匆提著藥水桶離開了。腿心還燙得厲害,走路時大腿內側的嫩rou摩擦著,先前被他cao開的xue口嫩rou還沒恢復,紅腫著,隨著走路的動作被擠壓,怪異的感覺讓她只能小步地走。

    在門廊的柱子后,鵲五的心通通直跳。他也將手貼在臉頰上,仿佛聞到了她的香味。要是早一點來就可以保護你了。鵲五略微遺憾地皺了皺眉,一轉身,容貌已經換了另一個樣子。他看似無意地走進廚房里,“張媽,燒藥那個小娘子好像不太會使那些個東西,你要不過去看看?”

    那婦人聞言擦了擦手,轉身走向柴房,替夏松夢將藥材重新裝填,又注了水,準備完畢才回了廚房。

    驛站內,傷得嚴重的躺在桌子上、椅子上,稍微輕些的坐在地上靠著墻。夏松夢來不及找到邢麓苔,也不想去找邢麓苔。找到那個笑呵呵的男子,她便提著藥桶跟上,“藥送來了?!?/br>
    “好,這是防動物咬傷傳染疫病的藥,你分下去給他們喝了?!蹦擒娽t笑瞇瞇地對她說完,又回頭去看那躺著的士兵。驛站內燈燒得亮些,面容嬌美身段窈窕的女子在一群糙漢中格外突出,有人認出了她。

    “夫人好!”一個人行了禮,后面便有更多人行禮?!胺蛉撕?!”“夫人好!”聲音此起彼伏,還有人掙扎著要站起來行禮。

    “吵什么吵?傷得不夠嚴重?不許行禮!有本將軍在,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禮!”邢麓苔正在屏風后照看幾個腿上咬傷嚴重的士兵,聽見外面行禮的聲音怒火直燒。剛從生死關頭走了一遭,比起皇帝強塞進來的夫人,他更在乎這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外面好幾個傷情都不輕,看到這般景象還讓人行禮,好一個驕縱膚淺的女人!

    將軍的怒吼鎮壓住全部人的聲音,原本嘈雜的驛站內頓時安靜下來,連剛才笑瞇瞇的軍醫也收了表情,對夏松夢拘謹地伸出手?!靶〉拿胺?,不知是將軍夫人,這等小事還是讓我來吧?!?/br>
    夏松夢聽不得他后面那句,嘲諷之意刮得她眼皮酸疼。忍了又忍,她推回軍醫的手,小聲回答,“不打緊,我想出一份力,還請您成全。況且,這里實在人手不夠,就讓我來吧?!?/br>
    軍醫還是不肯動。邢麓苔治軍嚴謹,她的話現在還算不了數。若這是在侯府,饒是她脾氣再好也是要翻臉而去的,可是現在……她是真的想做點什么。傷病躺在地上呻吟著,她沒辦法視而不見回馬車里坐著。硬著頭皮走到屏風前,她開了口,“將軍,是我。我燒了藥水,提進來給將士們分發完就走,懇請將軍成全?!?/br>
    邢麓苔不喜她,方才涌起的厭惡沒有消退,但確實缺乏人手。沉默了一陣,屏風后傳來一句斬釘截鐵的“去”。

    夏松夢松了口氣,轉身示意將士們能坐的都坐下?!皩④娡饬?,我馬上將藥水分發給你們。大家都辛苦了,往后見到我不必多禮?!?/br>
    將士們紛紛應了,坐下休息,輪流接起夏松夢遞來的藥水一飲而盡,默默記下將軍夫人穿梭人群中遞去一碗又一碗藥水的身影。

    夏松夢分完一桶,還有不少人沒喝到。她又回去煮了一鍋藥水。一個人走在黑黑的過道里,她竟也沒覺得害怕。

    剛剛真是好險,差點以為要親手送藥給邢麓苔了……幸好有人幫我端進去了,要是跟他面對面,還不知道又要怎樣出言辱罵我了……夏松夢邊走邊想。

    如果她對細節的觀察足夠敏銳,她應該發現,那只接過碗拿進屏風后的手,和拉她起來的手,在指甲上相同的位置,有一個被重物壓出的淤紫,只是顏色已經淡了。

    燒完一鍋防動物疫病的藥水,軍醫也沒跟她客氣,笑瞇瞇地讓她再去燒些驅寒氣護筋骨的藥水。她甩著酸痛的胳膊回去連煮了兩鍋,又一一分發了。等所有將士們飲畢,有些人已經疲乏得躺在地上睡著了。

    夏松夢走出驛站,抬眼看了看天空。后半夜云層被風吹散,天狼星已經去往西天。遙遙銀河燦爛依舊,只有夏松夢,已經與出嫁前那一夜不再相同。

    遠處,被雪封住的山巒在月下露出冰冷的鐵骨,沉默以對亙古不變的星空。鐵蹄踏遍的荒原從山腳下延伸過來,夏松夢低頭,看到自己一雙繡花的鞋。剛剛在驛站里忙出一身汗,這里沒有水,也沒人伺候她洗澡。站在遼闊的天地與雪原中間,夏松夢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好像,她突然感覺到了自己。

    沒有下人侍奉,也沒有會打人的邢麓苔,雙手酸痛著,心卻輕盈起來。席卷山間雪草上冰的風也吹過她的領子和頭發,她微微露出笑意,被暗處觀察的人盡收眼底。

    站了一會兒,后半夜風越來越冷,夏松夢趕緊收回心思上了馬車。邢麓苔沒來車上睡,她想著那片景色,對北境……似乎沒有那么抵觸。連日來邢麓苔帶給她的威壓感也變弱了,夏松夢舒服地長出了一口氣。

    躺下沒多久,夏松夢便睡著了。再醒過來時,邢麓苔又回到了車上。馬車顛簸著前行,應該是走出了那片荒原,今日的顛簸更甚于昨日了。見到邢麓苔,她條件反射似的夾緊了雙腿,扶住座椅,生怕又滾到他身邊去。

    許是對她昨晚分發藥水的表現感到滿意,他見夏松夢醒了,沒再說譏諷她的話,也沒有碰她,只是換了個姿勢背對著她看書。

    因昨晚遭遇狼群的緣故,今日行軍的速度更快了。中午分飯時,那婦人跟她說大約兩天就能到漠城了。夏松夢算著日子,期待著漠城。這些天為了趕路,他們走的是最近的路,沿途幾乎不經過城鎮。她可太期待見到街市、攤販、人群了。

    “趙嫂,漠城是什么樣的呀?你去過嗎?”等飯燒好時夏松夢問她。

    那婦人盯著燒得通紅發光的柴火,“漠城可比沈城小多啦,不過,漠城和沈城是處處不一樣,夫人頭一回去,應該是處處看著都新鮮?!?/br>
    夏松夢歪過頭想了想,想不出漠城會是什么樣子。高墻大院里成長的夏松夢那點可憐的見識不足以支撐她想象出漠城。

    “不過,夫人去到那兒還是不要亂跑的好,”婦人紅腫皴裂的手又把火捅旺了些,“這次是出去行軍打仗,夫人要賞玩北境風光,待將軍平定了戰事也不遲?!?/br>
    夏松夢乖巧地點了點頭,去一旁準備碗筷了。

    分飯時,她也沒有掩飾自己輕盈的歡欣,幾位性格開朗奔放的將士不再像往常那樣行禮,而是和她問好,語氣輕松?!岸嘀x夫人!”

    “多吃點?!毕乃蓧粜χ鴳?,繞開了邢麓苔那附近。他早就看出來她刻意逃避,但逃避是沒用的,老皇帝既知曉她這張臉,那賜婚時一定也考慮到了自己暴怒之下將她折磨致死的可能吧。

    呵,輕佻的小東西??匆娝膹潖澋拿佳?,邢麓苔在心里冷笑,逃避有什么用呢?被皇帝當成棋子的人早被舍去生死,待解決漠城之事,穩定北境,她還能逃得過這張臉帶來的殘酷命運嗎?

    鵲五扮成老梁的樣子坐在人群中,接過夏松夢遞過來的飯碗。他可以克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她,卻不能忍住在她經過身邊時長吸了一口氣——想要細嗅她頸間發香的欲念在腦中扎根已深。轉頭看見邢麓苔微微下撇的嘴角,鵲五心一沉,方才那點春情消失無蹤。

    還要再等等,不過,也許快了。

    只有兩天了。吃完飯回到馬車上,夏松夢感覺生活又有了一絲希望。她仰頭望天,也不知道交待陪嫁嬤嬤的事情她辦得怎么樣了,父親母親得了信,會來救她嗎?只是,皇上已經賜婚,再難收回成命,父親向來清閑不掌實權,在邢麓苔面前也沒有說話的分量……

    滿懷期待的她并不知道,那陪嫁嬤嬤自從邁出將軍府的第一步,就被人擄走了。鐵桶一般的將軍府里,再無可替她通風報信的人。

    夜里,山谷間飛來一只黑羽鴿子,咕咕兩聲就被邢麓苔捉住,卸下小竹筒。將軍府里一切安好,陪嫁嬤嬤被帶走,之后無事發生。閱畢,他原本就沉靜如水的眼眸逐漸結了冰。

    轉頭,車內的小人兒縮在角落里,一副老實安分的樣子,見他飛來眼刀剜在身上,更是將身子縮得小了。為什么?為什么這副長相的人都愛欺騙人?他痛恨欺騙和隱瞞,戰場上瞬息萬變的局勢可以由他掌握,人心的幽暗復雜卻難以掌握。她那看似雪白剔透的身子里到底包藏了一顆多么骯臟的禍心?小紙片被他突然握緊的拳頭捏成粉末,灑落在窗沿。

    “夏松夢?!彼林曇艚兴拿?。

    第一次聽見男人喚她全名,夏松夢緊張得心頭狠跳,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她猶豫再三,抬起頭來,“在……”

    聲音因緊張害怕而變得磕磕巴巴的,水潤的雙眸中寫滿了驚懼。邢麓苔怒極,反而顯得平靜。一步步逼近她,他居高臨下地問道,“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好好回答我的問題?!?/br>
    夏松夢整個人被裹在他的陰影里,不懂他要問什么,只是恐懼地看著他。

    “皇帝讓你嫁給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一字一頓,甚至有些不明所以的笑意。夏松夢第一次看見他對著自己笑,果然俊美無雙,但卻像一張面具貼在臉上,她直覺下一秒他就會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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