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顧澤許,我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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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東廷知道她比時大概是不太好受的,也不敢逼她太急,索性順著她道:“好,我走開?!?/br> 想起剛剛浴室里的場景,黎東廷起身從柜子里拿出雙拖鞋,輕輕地放在了浴室門口:“地上涼,我給你拿了雙鞋放在外面,小鹿記得穿?!?/br> 姜白鹿沒有回答,黎東廷也沒等,直接起身走到了外面,他沒在客廳里停留,直接走到廚房。 中餐和西餐,他做什么好呢,小鹿太瘦了,他得琢磨下怎么喂養,起碼要把她養健康點,總在床上暈過去,這可不行啊…… 姜白鹿出來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后,昨天她的衣服全被黎東廷撕的沒法再穿,她勉強從他的衣柜里找了件襯衫和長褲套上。 黎東廷身高一米八三,姜白鹿只有一米六二,由于兩人身高差距過大,姜白鹿把長褲的褲腿挽的很高,小臉一片霎白。 “小鹿?!崩钖|廷在看到她的裝扮后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沒去問她在哪找的衣服,自然地坐在桌邊笑著召喚她:“這么晚才起,餓了吧,過來吃點東西?!?/br> 姜白鹿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門邊去穿鞋。 “這么急著走?”黎東廷臉上的笑意在感受到她的冷漠后消失,他皺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姜白鹿的方向邁出了一步。 “別過來!”姜白鹿猛然發出倉促的厲喝,硬生生止住黎東廷的動作,黎東廷站在原地,神情連同他周身的氣質一起,一點點地冷了下來。 姜白鹿驚慌地后退了一步,保持著和黎東廷之間將近兩米的距離,之前哭了太久,她眼睛腫的像個核桃,眼尾帶著桃花一樣的紅,看起來可憐又招人欺負。 “黎東廷,你別靠近我?!苯茁沟难蹨I,說落就落了下來,帶著難以言喻的崩潰:“你讓我走好不好?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我想回家?!?/br> 黎東廷冷著表情靠近她,他每前行一步,姜白鹿就后退一步,最后退無可退,她無助地靠在了墻角,閉上眼默默落淚。 “小鹿?!崩钖|廷走到她身邊,用自己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俯視著她,意識到姜白鹿是真的拒絕跟他溝通后輕輕嘆息了一聲,問她:“你現在這個樣子,是討厭我了嗎?” 姜白鹿沒答話,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酒醉三分醒,她昨晚的后半夜可以說是全程清醒的,所以她清楚地記得后來發生的一切,也記得黎東廷是怎么蹂躪脅迫她。 對于黎東廷給出的那句他喝多了的解釋,她不信,她真的不信。 黎東廷等了很久,沒等到姜白鹿的答話,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是一種回答。 他不是有耐心的性子,也冷了臉色,用指紋印在智能鎖上打開了門:“我送你回家?!?/br> 姜白鹿一把將他推開,離開的速度用跑來形容也不為過:“不用了,我自己走?!?/br> 黎東廷冷冷地看著她的背影,片刻后,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讓你們做的事都做好了嗎?” 得到肯定答復后,他神色緩解了下來,悠哉地關上房門,回到了客廳沙發上,懶懶靠在上面閉目養神。 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前期鋪墊的事情終于成功收尾,他不信姜白鹿會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無動于衷,只要姜家或者是她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那么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等姜白鹿自己送上門。 黎東廷微微勾了下唇,眸中興味濃厚,他相信,她不會讓他等太久的。 姜家,姜白鹿慘白著臉回到家中,甫一進門,就聽到了姜母的哭聲。 “叫你不要買那只股你非要買,現在怎么辦,數十年積蓄全賠光,我們還要背上一屁股的債!你難道要我以后帶著兒子和女兒跟你討飯吃?” 姜父低著頭坐在沙發上,身形頹廢,兩鬢斑白,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他重重地嘆息,夾雜著nongnong的懊悔:“對不起淑琴,真的對不起,我沒有想到,那只股前期的優勢一直很明顯,我沒想到后期它會突然崩盤,我真的沒想到……” “爸,媽,怎么了……”姜白鹿怔怔地站在門口,干巴巴地從嗓子里擠出了聲音,她聲音不大,遠沒有姜世成突然爆發出來的怒吼聲大。 “你不是經濟學家嗎,你不是百發百中嗎,為什么,為什么你會看走眼啊?!?/br> 這回不止姜白鹿,全家人都怔怔地看著姜世成。 姜世成扯著嗓子怒吼道:“我為了買那只股挪用了公司的錢,現在你們告訴我那只股賠了,我們家的錢也沒了,你們讓我怎么辦,你們讓我拿什么還……” 姜世成抱頭痛哭:“挪用公款可是重罪啊……” 姜白鹿手中的力道一松,門,咣地一聲被她關上。 姜家三人總算是被她吸引了注意力,三個人齊齊抬頭看過來,然后全是眼前一亮。 “女兒,你回來了?!苯覆亮瞬翜I,上前迎接姜白鹿,握住了她的手:“昨晚的party玩的怎么樣,和顧澤許訂婚開不開心?” 姜世成灰白一片的臉上在看到了姜白鹿后也恢復了血色,他朝著姜白鹿沖過去,眼中浮現出希冀的光:“姐,你回來了,對,你現在已經是顧澤許的未婚妻了,找顧澤許,快找顧澤許,你嫁給他我就是他小舅子,他一定不會放著我的事不管的?!?/br> 姜父是唯一沒有起身動作的人,他仍舊坐在原地沒動,眉頭皺成小山,卻語出驚人。 “找顧澤許沒用,這只股當初還是他爸推薦給我的,比起我們家,他家買的只多不少,現在也是自顧不暇,能堵上窟窿就不錯了,哪還有閑心來管我們?!?/br> 一話落下,姜母和姜世成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了,姜父遲疑著又道:“不過,也許找黎東廷,他能解決我們眼前的麻煩?!?/br> 姜白鹿此時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個名字,她慘白著臉搖頭。 “不,不能去找黎東廷?!?/br> 她不想再跟這個人產生哪怕一星半點的關聯! “你在說什么胡話,黎家是我知道的唯一沒買這期股的人家,他們家底本就豐厚,此時一定還有余錢,我們就借一點,就一點,把你弟弟的窟窿補上,黎東廷一定不會拒絕的?!?/br> 姜父皺眉把姜白鹿的話反駁了回去,他沒意識到自己女兒一瞬間變得無比難堪的神情,拿出手機給黎家打去了電話。 黎東廷倒是松口很快,姜世成只挪用了七十萬,這筆錢可大可小,在血本無歸的姜家眼中重如泰山,在腰纏萬貫的黎家眼中卻不值一文。 電話里講不清楚事情,他提出要上門拜訪,姜父喜不自勝,滿口答應。 姜白鹿無法控制自己父母的行為,神情凄楚地回房,打開手機,一連串的未接電話,全是來自顧澤許。 她眼眶中的淚再次翻涌而且,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尖銳的光,姜白鹿驟然起身,快步跑出了姜家,直奔藥房,買完并吞服了事后避孕藥后,她才蹲下身在街角抱緊自己,埋頭痛哭了起來。 發生這種事,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也無法把這種難以啟齒的痛苦對人說出口,讓人來幫她想個主意。 距離她不到一百米就有個警察局,姜白鹿淚眼朦朧地看著那,卻舉步維艱。 報警嗎?她不敢。 她到現在才明白,那些強jian案的受害者到底都忍受了多少精神和rou體上的折磨,又是多么的有勇氣,才會把自己的傷口一次次地在別人面前揭開,去為自己尋求一個公道。 可是她不能,姜家和黎家還有顧家,都算得上是上流圈層里的知名人士,她不能因一時的任性,而讓這三家淪為輿論的風口浪尖。 更何況姜家如今還有求于黎家,她就算有千萬種委屈,也得打落牙齒和血吞,忍下去! “鹿鹿,竟然真的是你,你怎么在這?” 顧澤許的聲音突然響起時,姜白鹿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可等抬起頭,真真切切地看到眼前這個人時,她終于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恨和控訴,看著這個讓她一度深愛和信賴的男人,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顧澤許被她打的人都蒙了,無措地捂住自己的臉,卻在發現姜白鹿在哭后,又松開手轉而變成了給她抹淚。 “怎么了鹿鹿,為什么哭成這樣?還發這么大的脾氣?”他忽然想到什么,怔怔解釋道:“我跟魏佳什么都沒有的,我們之間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現在心里只有你?!?/br> 昨夜他送魏佳回家后,魏佳想要撲過去吻他,他也是在那一刻看清了自己的內心,皺著眉把人給推開了。 魏佳是他留有遺憾的初戀,可他對她的感覺早就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過去了,姜白鹿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現在和未來。 他在意識到自己想法的同時,便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她家,然后又回到包廂去找姜白鹿,可是那時候包廂的人都已經散了,他給姜白鹿打了電話,想承認自己的錯誤,卻沒打通。 他心煩意亂了一整夜,清晨出門卻正好在上班的路上遇見姜白鹿,看她那么難過,他心里也難受極了,趕緊上前為自己做出了解釋。 姜白鹿聽到他的話后反而哭的更絕望。 顧澤許,顧澤許,顧澤許。 要不是他對她的放任不管,她怎么會遭遇昨晚那樣的事? 可哪怕是這樣,她卻仍然愛他,也就是這份愛,讓她愈發地無法面對現在這個殘破的自己。 “我們分手吧?!?/br> 姜白鹿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抽泣,顫聲扔出這一句話。 顧澤許愣住了,陽光一樣俊朗帥氣的面容上閃過一縷錯愕,隨即便是慌張。 “鹿鹿,你為什么要說這種話?” 他緊張地皺了眉頭,握著姜白鹿的肩膀,要她看著他:“我們昨天都訂婚了,只要你想,隨時都能舉辦正式的婚禮。鹿鹿,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對,不該在那樣的時候離開你,我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br> 人都該有一次犯錯被原諒的機會,顧澤許并沒有覺得自己昨晚拋下姜白鹿的行為是什么大錯,卻不知,姜白鹿的世界已經因為他的無心之失徹底坍塌。 她哭著掙脫了他的懷抱,哽咽道:“顧澤許,不是每個人知道錯了就能得到原諒的,我們分手吧,現在就分手,不會有婚禮了,永遠不會有?!?/br> 說完,她扭頭,毅然決然地鉆進一輛出租車,打車離開了,卻終究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哭了一路,直到回到姜家,怕父母看出問題,她才勉強擦干了淚,兩只眼睛卻仍舊腫的厲害,一眼就能看出來哭過。 推門走進姜家,客廳里坐著人,一家三口連同坐在他們對面的人齊齊扭頭看過來,姜白鹿面色一白,在意識到客廳那人是誰后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黎東廷倒是神色自然,還對著她勾唇笑了笑:“小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