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冤家路窄我床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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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熙在游戲里遇到了一個富婆。 富婆ID叫“謫仙”,這個ID在號販子手里被炒到天價,有錢都未必買得到,富婆玩的是以李白為掌門的青蓮派,外形是個仙氣飄飄的小蘿莉,陳熙第一眼見到,就被吸引了。 更何況富婆一身限量限時外觀,坐騎裝備都是頂尖,人美聲音甜,看來看去,什么都不缺,就缺一個小跟班。 他蠢蠢欲動,還沒想好怎么撩富婆呢,富婆先撩上了他,送外觀橙武,主動請求和他結成俠侶,他人都懵了,猶豫了一瞬,富婆就為他炸了滿城煙花,又發出上萬金額的紅包給路人,在路人一片叫好喝彩聲里,他想拒絕都難。 稀里糊涂的點了個同意,屏幕上的瀟灑公子就跪下來抱住了小蘿莉,在眾多玩家見證下,給彼此手腕系上了紅線。 一切都發生得那么倉促,他懷疑自己是在做白日夢。 富婆讓他發自拍照,他選了張一年前的,覺得自己的發型無比帥氣。 別人都嫌棄的發型,富婆竟然說帥,他登時開心,對著富婆就是一頓彩虹屁狂吹,說富婆溫柔漂亮,可鹽可甜,夸得富婆一高興,又送了他一款情侶外觀。 這天,富婆嬌滴滴問他:“老公,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他張口就來,忽悠道:“我的工作啊,需要機械學、材料學、電、磁、光、聲、信號還有計算機各方面的知識,很復雜的?!?/br> 富婆又問:“具體叫什么?” 陳熙應道:“機動車性能檢測工程師?!?/br> “這么厲害?” 他得意道:“那當然?!?/br> “噗?!?/br> 耳麥里傳來淺淺一聲笑,陳熙狐疑道:“你笑我?” “沒有沒有?!?/br> 陳熙嗔道:“你笑了,我都聽到了!” 富婆沒糾結這個問題,問他:“那這位帥哥,有空來我家測評一下我的車唄?咱們可是同城?!?/br> 陳熙一聽就激動了。 富婆要和他奔現! 吃軟飯這種事,也不是想做就能做,他有這個顏值,干嘛不吃! 他回答得干脆:“好呀,你選個時間?!?/br> 富婆那邊遲遲沒有聲音,陳熙疑惑,五分鐘后,富婆終于回復他:“周六晚上七點,你去江邊廣場地標那兒,我們都拿個粉紅氣球,好找?!?/br> “好嘞!”陳熙美滋滋答應。 周六傍晚,他如約準時到達江邊,天還沒完全黑,廣場滿是乘涼的人,熙熙攘攘的,他買了個粉紅氣球舉著,目光掃過人群,急切地搜尋對方的身影。 富婆玩的小蘿莉粉那么漂亮可愛,想必本人也是。 等了十多分鐘,他看到了! 一個粉紅氣球浮在人潮之上,朝他靠近,他湊過去,瞧見一張熟悉的臉。 男人的臉棱角分明,透著種矜貴氣,哪怕是沉淪欲海的時候,都保持著那種從容的優雅,讓人只敢仰視。 陳熙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那一晚,羞得耳根發燙,氣惱道:“就尼瑪邪門,怎么又是你?” “是我?!鄙蜚懣窟^來,一把將他摟進懷里,笑道:“逮到你了?!?/br> 周圍人來人往,兩個男的拿著粉紅氣球,抱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有貓膩。 陳熙不用看,都能想象周圍廣場舞大媽的表情,趕緊推開沈銘,卻推不動,沈銘看起來明明不是壯漢,可他一拳頭下去,就是像砸在棉花上一樣,輕飄飄的。 “你是狗嗎?”他幾乎要炸毛,還想繼續罵,突然想起沈銘說過,自己越罵他越興奮,一下子嚇得噤聲。 沈銘用手指撫摸著他的嘴唇,說道:“說臟話的毛病怎么就是不改呢?弄得我很興奮呀?!?/br> 陳熙憋紅了臉,無奈道:“我不認識你,滾開啊?!?/br> 沈銘似乎被挑釁到了,將他堵在地標前,低聲道:“你說我們是不是緣分天注定?我本來都打算放過你,結果你在游戲里自己撞上來,是誰夸我可鹽可甜,一口一個親愛的,見面就不認了?” 陳熙被堵得退無可退,后背硌在大理石上,涼涼的,以這個姿勢對峙,他生怕沈銘會當場壁咚他。 他趕緊摸出一支煙點上,不甘道:“那是你騙我!開變聲器打游戲,還玩個妖號,誰能認出來?我們這叫冤家路窄!” “冤家路窄,我床寬啊?!鄙蜚憮屵^他的煙,直接用指尖掐滅了,俯身在他耳邊低聲煽惑道:“我想了一個多月,還是想要你?!?/br> 沈銘眼神里的欲望熱烈直白,陳熙不敢直視,他慫慫地從人胳膊肘下鉆出來,卻被堵住。 他退一步,沈銘進一步,逼問他:“你天天在游戲里刷想吃軟飯,怎么?能吃富婆的軟飯,不能吃我的?” 他再退,沈銘咬著他耳朵說道:“做我的小母狗,我讓你爽上天,給你錢?!?/br> “你小點聲!”陳熙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退著退著就到了江岸,腿一軟,差點掉下去,他下意識地抓住了離自己最近的沈銘,身子往前一傾,結結實實撞進了沈銘懷里。 沈銘拽住他,笑意愈深,調戲道:“這么快就急著投懷送抱?” 氣急了的兔子會咬人,他急了,一腳踹在沈銘腳背上。 “嘶!”沈銘痛得眉毛都皺緊了。 他心里頓時解氣,得意道:“死變態,我告訴你,我就是從這跳江,也不吃你一口軟飯!” 沈銘倒沒生氣,笑道:“我看你吃硬不吃軟,把你cao舒服了,就乖了?!?/br> 說罷就要來拉他,陳熙慌道:“你你你……這么多人,你想干嘛?” “當然是綁你走?!鄙蜚懸话褜⑺傅郊绨蛏?,他使勁撲騰,拼命喊道:“救命??!綁架啦!” 江邊乘涼的人不少,有個大爺上前來攔住沈銘,質問道:“小伙子,你們怎么回事?” “救我!”陳熙委屈道。 大爺這一上,一群人都攔了上來,嚷嚷著說報警。 陳熙松了口氣,沒想到下一秒,屁股上就挨了狠狠一巴掌,沈銘笑道:“別報警,都散了吧,我弟弟他不聽話,要高三了還逃學抽煙,我只能把他綁回去?!?/br> “不是的!”陳熙掙扎,屁股又挨了一巴掌。 眾人恍然大悟,大爺更是瞬間轉立場,苦口婆心勸道:“你哥哥是為你好,怎么能逃學呢?” 陳熙目瞪口呆的,大爺竟然還給沈銘幫忙,兩人合力把他手腳用膠帶纏住,丟到副駕駛,他無話可說。 車子開進那個熟悉的別墅區,他沒能跑掉,只能任由沈銘擺布。 他被帶進餐廳,長桌上擺著蠟燭、香檳和玫瑰,一切都布置得曖昧浪漫,氣氛剛剛好,沈銘解開他手腕上的膠帶,問道:“喜歡嗎?” 他嘟囔道:“搞這些花里胡哨的,不如去擼串?!?/br> “你還真是不通情趣?!鄙蜚憻o奈道:“你考慮一下,我希望我們的關系不止一次交易,能更長久,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行?!标愇跫拥溃骸昂伪啬??我有的你都有,你圖我什么???” “我這人,感覺對了就對了?!?/br> 沈銘按住他,強勢地吻了上來,唇瓣上的溫度一直燒到全身,陳熙最怕這樣,他很少和人有這樣親密的接觸,只是一吻,就渾身發麻。 他懵了,好在一個電話打破了局面。 “抱歉?!彼鹕硗崎_沈銘,手忙腳亂去露臺上接,是他爸,催他再寄一萬塊錢。 他不耐煩道:“這個月已經寄了三千,怎么還要?” 他爸嘟噥半天說不清,他怕被沈銘聽到,下樓到花園里轉悠,質問道:“這些年我寄回去大概十五萬,阿云上小學這五年,學費住宿費全免,生活費有國家貧困補貼,用不了幾個錢。我說過,這筆錢要盡量留給他大學用,你們以前不放心我,現在我大了,把剩的錢還給我吧,我替他保管,省得每個月寄?!?/br> 聽他這么說,他爸急道:“小熙,你不寄錢爹就完了,爹借了兩萬高利貸,現在不還,就要開始利滾利?!?/br> 陳熙很是煩躁,點燃一支煙吞云吐霧,質問道:“你借高利貸干嘛?” “我……唉,反正現在欠都欠了,你不會不管我吧?” 陳熙道:“我以前寄回去的錢呢?挪用兩萬?!?/br> “挪不出來……” “你讓我媽接電話?!?/br> 他的耐心已經完全耗盡,和母親一說,才知道這半年他爸沉迷賭博,敗光了十幾萬,還倒欠了高利貸。 掛掉電話,他穿過長長的門廊,心里亂得好像纏成一團的漁網。 家徒四壁,父母又懶又蠢,極其不負責任,上天發給他的一副牌簡直稀爛,他已經盡力把它打好,想先為弟弟湊十幾萬教育費,再考慮給自己攢筆彩禮娶媳婦,可現在,一切都亂了。 沈銘在盡頭等著他,他笑道:“我覺得我又行了?!?/br> “哦?”沈銘問他:“為什么又行了?” “我們再交易一次,我要兩萬塊,行嗎?” 沈銘的目光深邃冷靜,盯得他有些心虛,沈銘拈著他的下巴,似乎在審視他的臉,他一笑,露出潔白的小虎牙。 沈銘本來最煩小情人扭扭捏捏放不開,陳熙在他這兒一次次得寸進尺,把他當提款機,他本來不想再縱容了,卻被這一笑晃了眼,鬼使神差道:“行啊,但你要讓我看到這兩萬塊花得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