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闊　第二十一章

    ?

    蘇青杳跪在門口，臉上已經沒那么疼了，能感覺到整張臉熱熱的腫起來。

    膝蓋上的疼痛越來越重，樓梯道里的水泥地冰涼，她的膝蓋一陣一陣刺痛。

    鄰居們都回家了，各家各戶飄出了飯菜的香味。

    叔叔接了表姐和表弟回家，到門口看見了蘇青杳，似乎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安慰的摸了摸她的頭，輕輕開了門進去了。

    隔著防盜門，蘇青杳能聽見家人們在熱熱鬧鬧的吃飯。

    蘇青杳的膝蓋冰涼發木，被反綁的胳膊也是酸痛難忍。聽見屋里似乎是吃完了飯，心里正想著是不是要把自己叫進去收拾了，只見單元門開了，大姑和小姑兩家人走了進來。

    竟然是，一大家子人都來觀刑嗎？

    蘇青杳混身都發起抖來，小姑走了過來，有點心疼的摸著她臉上腫起的鞋印，輕聲安慰道，“杳杳，我都聽奶奶說了，以后可不能再這么不懂事了?！?/br>
    蘇青杳的臉劇烈的燒起來，混身抖動如篩糠，大姑看了也是心疼極了，蹲下去抱住她，“沒事的，杳杳，做錯事情勇于承擔，挨完今天晚上的打，你還是個好孩子”

    蘇青杳的眼淚流個不停。

    大姑和小姑兩家人嘆氣對視，搖了搖頭，按了門鈴。

    奶奶開了門走出來，“都來啦？”

    又走到蘇青杳面前，啪啪啪扇了一頓耳光，“賤蹄子，等下全家人一起教訓你”

    門關上，蘇青杳腫起的臉上，鞋印又摞上掌印。熱乎乎的又燒起來。

    一大家子人似乎在里面商量著什么，過了一會人，門突然開了，開得很大，被捆在門上的蘇青杳躲閃不及，整個人像沙袋一樣被拍在墻上，頭磕得發暈。

    所有人都出了門，往蘇青杳家走。爸爸解開了門把上的繩子，扯著蘇青杳一起出了門。

    蘇青杳的手被反綁著，雙腳也綁在一起，爸爸的力氣很大，扯著她仿佛扯著一個物件，她在路人圍觀的目光中被拖拽著走，沒多久就摔倒在地。

    ?

    “起來！”爸爸朝她狠狠的踢了一腳。

    ?

    她感受著那皮鞋上的怒意，奮力起身，側身綣腿，試圖用手肘撐地起身，奈何雙手雙腳都被綁著，怎么也使不上力氣。

    ?

    “起來！起來！”身上又挨了爸爸重重的兩腳。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

    終于是大姑看不下去，解開了蘇青杳腳上的繩子，扶著她慢慢的走。

    ?

    ?

    這小小的溫暖舉動讓蘇青杳的眼淚再次流出來。

    家人還是愛她的，是她犯了錯，理應接受懲罰。

    她被反綁著雙手，高高的扎著馬尾，臉頰上腫著鞋印，還好已經是晚上，路上有熟人打招呼，似乎也是看不清，只是朝她多看了兩眼就走了。

    到了家里，蘇青杳低著頭跪在地上，等待宣判。

    奶奶開口說道：“大家也都知道了，咱們家里出了個傷風敗俗的，光天化日之下，和男的又摟又親的，真是丟全家人的臉。叫大家過來，就是好好打這個小賤貨一頓，也讓家里的女孩子警醒，知道怎么樣做女子?！?/br>
    “女兒刑的第一步，先請家里的男性長輩賜教”

    “蘇青杳，跪過去，請幾個長輩賜打”

    蘇青杳看著離得最近的小姑父，膝行過去，低著頭，能看見小姑父的皮鞋鞋尖，“姑父，青杳敗壞門風，請姑父責打”

    小姑父嘆了口氣，揚起巴掌。

    “慢著”，是奶奶的聲音，“艷紅，不是讓你把那個鞋底子拿過來嗎？”

    “。。。。媽，對不起，我忘了”

    “小娟，去找個拖鞋吧”

    “媽，就扇巴掌就行了吧，拖鞋把孩子打壞了”

    “那怎么行！她一個臭破鞋，怎么配挨家里男人的巴掌？去拿拖鞋！”

    蘇青杳跪著，看著mama把一個塑料拖鞋遞到小姑父手上。那是爸爸的拖鞋，雖然大，底子卻是最薄的。

    啪！蘇青杳臉被扇歪到一邊。

    小姑父把她的臉扳正，啪！又扇了一下。

    鼻尖有拖鞋的塑料氣味，臉上有濕濕的水印，想來是mama剛剛特意把拖鞋刷干凈了。

    ?

    還真是，破鞋的臉，只配用破鞋抽。

    ?

    蘇青杳鼻翼做酸，覺得羞辱至極。

    “磕頭認錯”

    蘇青杳膝行倒退，手還被反綁著，她只能盡量工整的磕了一個頭，“青杳知錯，謝謝姑父責打”

    蘇青杳又按順序膝行到大姑父面前，挨了兩記鞋底子，磕了個頭。

    膝行到爸爸腳下，蘇青杳低頭看著爸爸破舊的皮鞋，眼淚啪嗒啪嗒滴在地上。

    下巴被爸爸扳起，對上的是極度失望的表情，“杳杳，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啪！啪！兩記鞋底扇得極重，蘇青杳膝行后退，悄悄用舌頭舔掉嘴角的血跡，磕頭認錯。

    又膝行到爺爺腳邊，剛剛跪定，腦后頭發就被奶奶狠狠揪了起來。

    ?

    啪！是重重的一記，蘇青杳的臉歪到一邊，有血從嘴角流出。

    “這一記，是打你不知廉恥”

    啪！“這一記，是打你敗壞門風”

    啪！“這一記，是打你不守婦道”

    啪！“這一記，是打你罔顧孝悌”

    啪啪啪啪啪啪啪！

    ?

    接著是連續又狠厲的十幾下，鞋底子帶著風，十足的力氣批得蘇青杳雙頰發木，她的雙手被反綁著，難以保持平衡，腦后的頭發被奶奶死死的揪著，才沒有摔倒在地。

    ?

    耳光停了，頭頂響起爺爺的訓斥聲，“這是警示所有蘇家女子，要自尊自愛”

    蘇青杳的眼淚斷了線一般的流下來，看爺爺沒有再動手的意思，她膝行后退，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爸x謝爺爺教訓，青杳知錯了，以后一定自尊自愛”

    “起來！”，頭皮一緊，是奶奶把她從地上揪了起來，一路揪進臥室，“女眷們都進來吧，這破鞋身上勾引男人的地方，我們得好好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