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劇情無rou)
林鎰把他放下來,從懷里掏出來一枚小小的印章來遞給林鈳:“你的寶貝我可給你修好了,你該拿什么謝我?” 林鈳接了過來,只見這是一方白璧刻出來的小章,上面刻著:“疢疾除永康休萬壽寧?!边@正是他十分寶貝的一方閑章。 林鈳接過了章,低著頭微微一笑:“我能有什么好的?我這一身皆是父母兄長所賜,什么是哥哥不知道的?” 他忽然有些難為情,不愿抬頭看他原本非常喜歡的哥哥。 林鎰把他臉抬了起來:“你沒有東西給我,我倒有東西給你?!?/br> 說著,便將一只金燦燦的項圈掛在了林鈳的脖子上:“前兒聽說你病了,正巧有個劉家的老寡婦來。她說你身子骨弱的原因是因為缺了一角,拿金的補上才行。還給了我八個字,要一并刻了,說這樣才壓得住你。你乖乖的,把這個項圈天天帶著,便是謝我了?!?/br> 林鈳不大喜歡戴這些首飾,以為他哥哥是在哄他,正要推辭。林鎰捂住他的嘴:“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好賴戴兩天,全當是為了我?!?/br> 說完,見左右無人,將林鈳按在花架陰影里猛親了起來。 林鎰有點欺負人,從小騙林鈳,說兄弟間親親是常有的事。林鈳一個人住在園子里,還真的給他糊住了,要他張嘴就張嘴,要他含住就含住。 如今林鈳也成了親,解了人事,再沒有任他糊弄的道理。林鈳伸手推他:“不行!” 憑他的力氣,根本推不開林鎰,但他不愿意,林鎰就真的停住了。只是臉色很不好,陰沉沉地盯著他:“怎么,長大了,就嫌棄哥哥了?” 林鈳低著頭,含含糊糊地說不是。 林鈳小時候同他胡鬧過,現在想起來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是他那時候哪里知道?還被他哥蒙在鼓里,以為是兄弟間玩鬧。如今他成了親,再見到他這個半是丈夫半是哥哥的人,難免心里面有些過不去。 半晌,林鎰面色又自己好些了,把他從花架下拉出來,牽著手說道:“可可長大了,自然是有了自己的主意。以后可可越來越大,就要把我忘到腦后去了?!?/br> 林鈳知道自己說錯話讓哥哥傷心了,心里面也很難受,默默地牽住了哥哥的手,輕輕地扯了兩下。 “別生我的氣……” 林鎰長嘆一聲,摸了摸他的腦袋:“哪里舍得生你這小冤家的氣,我愛你還來不及。早上吃了沒?” 林鈳搖搖頭,他不大喜歡吃東西,屬于不好好吃飯讓人cao心的孩子。早上林坤出去有點事,他就趁機不吃早飯。他這時候應該撒個小謊,但他偏又不會,于是就給林鎰逮住了。 趙紫是他送來的,當然認得他,見了面就叫大公子。林鎰吩咐他們擺飯,趙紫聽了大喜,連忙上了菜。 林鈳假裝自己在吃多多的飯,其實半天碗里的米絲毫不見少。糊弄了一陣子,自覺糊弄得差不多了,就放下筷子。 林鎰看出來了,但今日好不容易才見,也舍不得說他,只接過林鈳的碗,把碗里剩下的大半碗飯盡數吃了。 林鈳偷眼看他,見他沒生氣,自以為糊弄過關,高高興興地同林鎰說了幾件最近發生的小事。林鎰用了飯,命趙紫撤下去,自己帶著林鈳在后面屋里喝茶。 林鎰坐下來,拍了拍腿,示意林鈳坐他懷里。林鈳從小就在父親兄長的懷抱里長大,其實坐哥哥懷里不是什么丟臉的事。 但他自我感覺自己已經長大成人了,又成了親,不該如此行為不端。于是搖了搖頭,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林鎰看了他一眼,林鈳便鵪鶉一樣低下頭來,一言不發,端著茶碗裝作吃茶。 林鎰放下茶碗,走了過去,一把將林鈳抱了起來。林鈳不防,把茶潑了他一身。 林鈳正要說話,林鎰打斷了他:“可可果然是長大了,都知道避嫌了。讓我猜猜,爹前段日子娶的那個林氏,是不是我的可可?” 林鈳哪里還敢說什么?縮在人懷里掩耳盜鈴。 林鎰吩咐趙紫帶路,兩個人衣裳臟了,要沐浴更衣。趙紫跟他本來就是一條心,當然沒什么二話。 林鈳就是在浴室里破的身,哪里不知道林鎰干嘛大白天洗澡?支支吾吾說自己不用,換件衣裳便得了。 但他已經是羊入虎口,如何能逃得了?被林鎰牢牢地抓在手心里。 趙紫早帶著人下去了,單留兩人在浴室中。林鎰這時候不慌不忙地解林鈳衣裳,大大方方地吻著林鈳的唇:“就是爹這時候來了,也攔不了我??煽?,老天爺把你送過來,不是為了讓你只給爹做媳婦的。按時間早晚算,我才是你的正經相公?!?/br> 林鈳急得都有哭腔了:“哥你怎么這樣?” 林鎰笑了笑:“我怎么樣了?可可不喜歡?”他抱著光溜溜的林鈳下了水,護著他坐在自己腿上。 林鈳坐下來,就碰到了那個大東西,已經是硬梆梆熱燙燙,心里面害怕想跑,但是被林鎰牢牢地摟住根本掙脫不得。他也知道這時候動來動去會被干得很慘,只能硬生生坐著不動。 林鎰親了親他:“可可別怕,不會在這里同你胡鬧,總歸要堂堂正正八抬大轎抬你進門才好圓房?!?/br> 林鎰除了騙了林鈳身子之外,是個非常不錯的好大哥。林鈳小時候,林鎰幾乎是抱在手里就沒有放下來過。都說長兄如父,林鈳幾乎又多了個爹,照顧得林鈳無微不至,以至于正經老媽子衛mama成日里溜出去喝酒賭錢也不影響林鈳的生活。 林鎰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林鈳就放下心來,放松了身子靠在林鎰懷里,哀嘆道:“我不過是俗中又俗的一塊石頭罷了,你們卻把我愛若珍寶。我有什么好的,值得這樣惦記?” 林鎰抱著他,一面給他洗身子,一面回道:“可可豈不知價值連城的故事?和氏璧也是石頭,但它卻是能換十五座城池的昂貴石頭??煽杀闶俏业暮褪翔?,我自然愛了。好了,在那邊坐一會兒,一會兒擦干了身子我們一起出去?!?/br> 說話間,林鎰就給林鈳簡單地洗了個澡,把他擦干了身子,裹在毛毯里,放在一邊坐好了。才轉回來洗自己身子,三下五除二洗干凈了,便喚人進來。他親自給林鈳穿好了衣服,特意又叮囑林鈳:“知道你不耐煩,好歹戴兩天,天熱了許你吃冰?!?/br> 林鈳聽了這話果然高興,點了點頭,再不嫌戴項圈麻煩了,坐在一邊高高興興地看項圈上鐫的八個字。 林鎰安頓好了他,才安排自己,換了身林坤的舊衣裳,二人身形相仿,穿著還挺合適。 林鈳青天白日的洗了個澡,好好地反而洗出來一身困意,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林鎰左右無事,干脆牽著他的手,帶他去了臥房里歇息。 一時林坤回來了,看見林鎰在哄林鈳睡覺,心里面不是個滋味。 他想,倘若自己年輕個十歲,斷沒有讓林鎰插手的道理。 但他到底是快五十的人了,指不定哪天就殯了天,倘若自己走得倉促,來不及給可可鋪路,把可可交給林鎰便是最穩妥的法子。他一方面知道自己不能獨占林鈳,一方面心里又過意不去。想進去說些什么,或者發點脾氣,但他的可可在睡覺,他舍不得吵醒他。只好怒氣沖沖地甩了袖子回書房看奏章。 趙世安偷偷把趙紫喊到身邊來,仔細問了自己不在這會兒發生了什么事,了解清楚了,才回過頭伺候林坤。 林坤心里煩躁,眉頭緊緊鎖著。趙世安怕他氣出來個好歹,在一旁開解道:“今日大公子給了小公子一只金項圈,說是胎里不足,如今拿金子補上,日后便好了?!?/br> “可可是土命,拿金的補,總是不夠好。也罷,日后若能遇上更好的玉,再補上就是?!绷掷わ@然早已知曉,一邊提筆批紅,一邊不咸不淡地說著。 趙世安陪著笑道:“如今陛下已是天下之主,要塊玉又有何難?” 林坤哼了一聲:“我若是興師動眾的找,前朝又不知要說什么了。沒得折了可可的福,私底下慢慢尋吧,也不急在這一時?!?/br> 趙世安想起了另一件大事,他是不想摻和的,但若不及早撇清關系,終究釀成大患。 于是他正了衣帽,在地下行了大禮,跪伏于地:“前些日子,陛下命我查辦衛mama一案,發現了些驚人駭目之處。今日本不該提,但事關重大,不得不報與爺聽?!?/br> 林坤甩了筆,哼了一聲:“你是怕擔關系吧……無妨,說吧?!?/br> 趙世安仍不敢抬頭,臉挨在地板上回道:“那日剛捆了衛mama關在殿內,小公子身邊的般若姑娘便來舉報。這衛mama以前吃醉了酒,曾說漏了嘴。說以前小公子吃她的奶將她咬痛,她便在rutou上涂了黃連,因此小公子落下了不愛吃飯的病根。奴才聽了,因沒有真憑實據,不敢來報。但此事非常,便悄悄派人快馬加鞭回了揚州園子,把園子里的人都審了一遍。眾人口供一致,確有此事。除此之外,查出衛mama收受他人賄賂共五千七百兩,盜賣爺及公子珠寶首飾一百三十六件,如今仍有數件未能追回?!?/br> 林坤早知道這老東西不是好貨,看在林鈳的面子上才放她一馬,沒想到竟如此為非作歹。冷笑一聲:“真是養虎為患,傳出去我的可可如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