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棒
30 也就是說,當年的五十一哥就發現了我會偽裝成雌子出去玩,然而那晚他卻對此只字不提,只說“雄子晚上獨自搭車危險”這種話,很好地打消了我的顧慮。 假設,五十一哥真如我想的那樣,對我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就算不直截了當地詢問,也應當側敲旁擊,卻萬萬沒有那么淡然地粉飾太平的道理。 ——也就是說,他早有察覺嗎? 貌似也是正常的,畢竟五十一哥素來聰慧,我也沒少露出端倪。只是,這么想來…… 我不禁想到了當年雄父頗為古怪的態度。 我二十歲那年,我雄父喚了我六個值得信任的哥哥以及我到他的書房,是為了告知他們我的事,以規劃我的未來,并讓他們發誓為我效力。 這六個哥哥中,沒有與我關系最好的五十一哥。 等他們走后,我忍不住問了雄父,為什么沒有叫五十一哥來。 “盛想很喜歡你五十一哥嗎?”雄父反問我。 我撓了撓頭發,“我只是奇怪。我小時候,五十一哥不是唯一被雄父您批準與我一起玩的哥哥嗎?” 雄父轉頭看向了我,目光幽遠,“這是為父迄今為止最后悔的決定?!?/br> 我怔神,“為什么?五十一哥他做了什么事嗎?” 雄父沉默了好一陣,道:“他什么也沒做,只是……”他轉動了椅子,面朝了我,直視我道:“他喜歡你。這是他親口對我承認的?!?/br> 我有些驚訝,但意外地,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大抵是潛意識早就有所察覺。只是,這解釋也有點奇怪。 “既然五十一哥喜歡我,不應該更能盡心為我效力嗎?” 雄父冷峻的面上浮現了笑意,“不錯,情者,亂人矣。無情者,用其所能用,故能成事?!?/br> 他這是在表揚我的第一反應是“利用”,而非在意五十一哥對我的喜歡。 “去吧。莫多問。為父會為你鋪好前路?!?/br> 離開了雄父的書房,我心不在焉地下樓,然后撞見了樓下我親生雌父與五十一哥的雌父發生了口角。 他們倆貌似少年時期就關系惡劣,兩家是世仇,成年后雙雙成了我雄父的分配雌子。原本五十一哥的雌父,更受雄父的喜歡,后來我雌父生下了我,五十一哥的雌父是徹底沒法與我雌父相比了。 他雌父平時當面對我都挺和善的,但是我聽到小報告說,他私下說我壞話,還詛咒我早夭。 我思來想去,貌似唯有五十一哥的雌父會是個不安定的因素,讓五十一哥不被雄父所信任了。 實際上,我心底都覺得這解釋有些牽強。 畢竟,五十一哥與他雌父的關系也不好。這對父子相處,跟陌生人似的。每次,五十一哥回主家,都是為了看我,或者拜見雄父,從不去見他雌父。 結合雄父所說的“五十一哥親口承認”這些話,約莫他們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有一場開誠布公的對話。 既然五十一哥知道我的事,那雄父若真認為他“不可信任”,約莫早就派人把他秘密處理了。 若雄父覺得他可以信任,那為什么這些年總是話里話外讓我遠離五十一哥,卻不采取什么措施,隔離我和五十一哥呢? 雖然時隔幾年,才認真思考這些事,但我覺得為時也不算晚。我瞅了幾眼五十一哥英挺的側臉,試探道:“五十一哥,你見過我YH28嗎?” 五十一哥無奈地看我道:“你不是給我看過好多次了嗎?” “噢噢,對?!?/br> 由于來到了公共場合,我沒法再用我的能力,我們只能循著在飛船上感知到的大概方位去找那個次A級的雄子。 其實也不難找。 畢竟有這評級的雄子總不會是泛泛之輩,最后,我們在當地的領主府外停住了腳步。 謝雙:“然后呢?” “急什么?”我從口袋之中掏出了個小拇指大的圓球,拿它掃了一下我光腦,然后它就一溜煙地飛入府中了。 “那又是什么高科技?” 我矜持道:“一監視用的小玩意兒?!?/br> 說完,我收起了光腦,“我們先走吧??纯催@里有什么好玩的東西?!?/br> * 31 我們逛了小半天,晚上找了一家豪華旅館歇腳。 訂了三個單間,我吃完了機器人送到門口的晚餐,然后去了對門找五十一哥。 我還是比較在意白天想到的事情。 我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五十一哥才來開門。等門打開,只見他身上松垮地披著個浴衣,見是我,他似乎很意外,慌亂地攏緊了浴衣,系緊了衣帶,有些窘迫地道:“殿下怎么來了?” 我瞅了眼他還滿是水珠的發絲,說道:“閑得無事,想與五十一哥聊聊天?!?/br> 五十一哥讓了身,“先進來吧?!?/br> 我走了進去,五十一哥連忙開了暖氣。 現在這里當地是冬季,天氣比較冷,我平時貼身穿的保暖衣使我不大能受外界冷暖的影響,但五十一哥總會使溫度適宜。 “五十一哥,你先把頭發擦干吧,我等你?!蔽以谝巫由献讼聛?。 五十一哥搖了搖頭,“我沒事。殿下,想聊什么?” “你不是在科研院工作嗎?經常幾個月都被關在那里做研究。我挺好奇,你們研究什么呀?” 五十一哥答:“什么都研究。主要是基因相關?!?/br> “基因相關???”我若有所思,道,“聽說和咎有時會去科研院提供血液樣本,供基因研究。那你豈不是經常碰上他?” “倒沒有?;蜓芯糠秶軓V,和部長通常都是直接與總負責人接洽?!?/br> 我隨口道:“沒見到他也是好事,碰上他那神經病,準沒好事?!蔽蚁萑氤了剂季?,忽然意識到五十一哥也一直沒說話,看了過去,見他正在注視我。 “哦對了,還有堂兄遇刺的事情。五十一哥真覺得是易央銳干的嗎?” 我從始至終也沒覺得堂兄遇刺會是易央銳下的黑手。 易央銳是個聰明人,他懂得權衡利弊,會考慮后果,決計不會干出這種事。 換個角度,若排除堂兄是被他政敵所害的可能,他遇刺的結果是,導致五十一哥帶我離開,遠離了易央銳。這么想下來,受益最大的竟是五十一哥。 ——細思恐極。 那時,易央銳剛與我親熱一夜沒多久,就東窗事發,時間也未免太巧。只是,五十一哥作為與世無爭的科研人員,沒道理有人手,還能那么快地付諸行動,沒有露出一點馬腳。 ——或許刺殺堂兄的真是他的政敵吧? 正在這時,只聽五十一哥回答道:“不知,但易央銳不可不防?!?/br> 我故意道:“可是易央銳好賴也是我的未婚夫呢?!?/br> “殿下不是不喜歡他嗎?” 我含糊地道:“后來覺得他也還行,主要是我挺舒服的?!?/br> 五十一哥沒再說話了,我瞅了他一眼,見他好似神情隱約透著不愉,又覺得他好像是面無表情,沒什么情緒的。 我再接再厲,補充道:“五十一哥,你是我親哥,我才跟你說這些私密話。我覺得堂兄的活時好時不好的。有次,我蟲紋不舒服,和堂兄做。那次的體驗真的糟糕——相較而言,易央銳第一次就表現得很棒了?!?/br> 其實,那次意識不清醒,和五十一哥做,我對于具體細節,根本沒什么印象了,只隱約記得身體挺酣暢淋漓的。 而我的話是很成功的,因為我就眼睜睜地看著五十一哥的臉迅速地黑沉如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