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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停在齊寬家樓下,我站在樓門口抽了一根煙,我想了很多事情,但是想不出頭緒。那一陣子許多事情都亂了,許多事情都脫離了我的計劃。煙即將盡了,我才踩滅煙頭上樓。 齊寬這一天又不在家。 晚飯,方溪準備了好幾個菜,但他卻沒有坐下吃。我一邊扒著飯碗,一邊看向他敞開的房門里,他倚在窗邊抽煙,大敞著的窗戶,冷風逃命似地往屋子里鉆。 方溪的房間里擺著大畫架,那是他的工作臺。 他是學油畫的,和朋友合作開了一個小工作室,偶爾畫一兩幅畫掛在工作室的畫廊出售,賣出去一幅就抵一個月的工資。他說,有時候他興致好一個月能畫三四幅,有時候三四個月只能畫一幅。 方溪帶我去他工作室的畫廊看過一次。 有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挑畫的,也有穿著短袖花褲人字拖挑畫的,總之,買畫的人和賣畫的人一樣的怪。 那些畫我看不出名堂。 只是有一幅吸引住了我的目光。一個沙灘,兩條叢叢的腳印,一左一右在海岸蔓延開無線的寂遠,金色的浪花拍打在雪白的沙岸上,深綠色的海水波光粼粼。 這叫做的畫報價很高,方溪說他在等有緣人。 其實他是舍不得賣。但倘若真有冤大頭愿意出那么高的價格買這幅畫,他也就忍痛割愛了。 我問,如果我買,能不能打個折? 方溪叼著煙笑著看我,你有錢燒的慌? 后來那幅畫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冤大頭買走那幅畫。 方溪的煙抽了一根又一根,夜卻難息。 某一個無聊的夜晚,我又追問起方溪。你和齊寬誰追得誰? 被打破沉寂的陽臺,方溪放下了叼著的煙,開了口:當然是他先死皮賴臉先纏我的。 那時候,方溪和齊寬是學校同一個專業的同學。但齊寬長方溪一屆,算是學長。大二的時候學校有繪畫比賽展覽,齊寬看了方溪展覽出來的畫,心想非要見一見畫這畫的人。他跑了好幾棟男生宿舍好幾十樓問方溪是誰,最后在7號樓男寢的三樓水房里,正在洗臉的方溪愣愣地看著他,問他有什么事。 齊寬就以這種愚蠢至極的方式和方溪認識了。 方溪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喜歡男人。高中的時候還被一個帥渣男甩過,所以在宿舍里和男生舍友們走得不近。齊寬接近他時他也并不在意。誰知那小子死纏爛打的功夫真不差勁,于是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方溪說他知道齊寬一開始接近自己就單純是想認識那副畫的主人??墒欠较谒恳姷烬R寬的那一剎那,他覺得自己心里有什么東西在動搖。曾經被傷害過,所以對男人敬而遠之的原則,被方溪徹底地撕碎了。 所以齊寬就在毫不知情地情況下,狼入虎口地掉進了那位他抱著欣賞態度認識的方溪蓄謀已久的圈套里。 方溪大四那年,他和齊寬坦白自己的心意,他說想和他談戀愛。 齊寬嚇了一跳。他沒想過讓兩個人的感情變成這樣。他有些猶疑,問方溪,你是不是搞錯了,你怎么會喜歡我呢? 方溪當時就有點氣了,明明是你他丫的天天給老子送吃送喝,陪玩陪睡,陪補考陪熬夜,你就差獻身給我了,老子怎么樣才能不喜歡你? 齊寬對方溪好,真是一點沒話說,可他分明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覺得方溪這個人很合得來,想好好做朋友。他從來就是那種付出了就要傾盡所有的人。 被方溪表白當下,齊寬沒有給出答復,那是他后來想起來都悔青腸子的事情。 大四的齊寬原本應該忙著找工作,但他卻壓根沒有心情了。因為方溪每天當著他的面,明目張膽地和一個他不認識的男生調情。 方溪會在他回宿舍的那個時刻,準時出現在他宿舍的走廊,和那個男生呢喃細語,你儂我儂,就差嘴對嘴親上來。那場景落進他眼里刺得他腦仁生疼。 齊寬忍了整整三天,終于迫于壓力把方溪從那個男生身前拉走了。 方溪說,你不愿意和我談,別礙著我和別人談。 齊寬微微紅著臉,分不清是害羞還是生氣,他的手拽著方溪的手腕,用力極了,可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最后方溪想甩開他走,他才從嘴里擠出一句:我放不下你。 誰知方溪只是冷冷笑了一聲,說自己不明白他的意思。 齊寬問他怎樣才肯不生氣。 方溪知道時機成熟,拉著齊寬打車去酒店,讓齊寬獻了身。 方溪說,那天晚上齊寬心里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但他的身體乖乖地聽話了。齊寬吻他時,閉著眼睛,喉結卻滾個不停,下面硬得發燙。那個時候他確信了,這個男人愛他。 從方溪嘴里聽到他們的故事,我心底覺得開心,至少我們這幾個人里,有人是幸福過的。我想,這樣的回憶足夠了。 方溪扭過頭來問我,你愛過什么人嗎? 我想了想,回答他,愛過吧。 有故事? 是事故。 我們一齊笑了,沒頭沒腦的。 在方溪家住了將近半個月,秋天遺留的葉子全落盡了冬里,而齊寬卻在這個冬天遺失了。 齊寬一直不回家,方溪看起來并不愁,每天坐在冬日的暖陽里畫著他那些靈感迸發的天馬行空,我只是陪著他,就覺得人生安穩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