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師吃了藥，清理了下體，蓋好被子。

    陸皙昏昏沉沉的睡著，腦海里亂七八糟，都是一個個光怪離奇的夢，在腦子里重復播放，睡著了眉頭還是不自主的緊皺。

    好幾次，余潼走進來，擦去他的汗珠，用冷毛巾敷額頭，再塞好被角。

    夢里的陸皙也是不好過。

    夢見的都是久遠的事，和想象和現實重疊著，不知道那個是真那個是假。

    陸皙好像夢見他在讀高中，老師是陸皙，他不是他自己，他也不知道他是誰。

    夢里的陸皙輔導他做題，那些題他都會，但是他總是不做對，把陸皙煩的想罵人。

    陸皙就笑，老是跟著夢里的陸皙，叫老師。

    畫面一轉，他手里拿著槍，他沒見過真槍，夢里的槍很像他在電視上看到的一把。

    夢里有人要他殺人。

    陸皙舉起槍，怎么也看不清要殺的是誰，他就走進了看。

    要殺的是他自己。

    陸皙丟下槍，跑，眼前有面鏡子，照出來他的樣子是余潼。

    被夢魘折磨著醒來燒還沒退，暈乎乎的，很想吐。

    他躺在床上，腦子里都是走馬燈一樣的場景，動都不想動，腰酸背痛，又咳嗽又干嘔。

    門被打開，余潼走了進來，他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在床上躺著，嘴里都是苦味。

    想開口只換來一陣咳嗽，看見余潼進來，陸皙心忽然吊起來，一陣顫抖。

    他在害怕，害怕余潼，不知道對方還能干出什么事來，而他現在是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了。

    他玩不起。

    想囚禁他，他跑不掉；隨意強暴他，他反抗不了；逃跑，怎么跑，幾乎毫無希望。

    就這么完了？他以前做的所有事，所有努力都消失了，蒸發了。只要余潼想，可能他的命都可以彈指一揮間。

    “咳！咳咳，余潼……你放了我……放我走咳！咳——放我出去”陸皙一邊咳嗽一邊說，話音里沒了之前命令的口味，現在聽來更多是請求。

    “你生病了，好好休息?！?/br>
    “余潼！咳咳咳……我沒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我不欠你，我什么都沒做……憑什么啊，我又沒做什么……你憑什么！”鼻子一酸，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他倒了什么霉，要碰到這些事。

    越哭越止不住，臉都被淚水浸濕，眼睛發紅，止不住抽噎。

    這么狼狽的哭過，很丟人，陸皙盡量擋住臉不想被余潼看到。

    “老師?！?/br>
    “滾開……”

    想吐，頭暈惡心，眼睛對不上焦，啞著嗓子說：

    “我沒做什么！咳咳……我什么都沒做，我活的好好的被你綁架！我沒有對任何一個人做任何越界的事！我為什么要被你強暴！咳！咳咳、為什么是我！”

    “我不欠你錢，我沒拿你任何東西！你該給我的是感謝不是侵犯！咳咳……就因為你一聲輕飄飄的愛你就可以毀了我的所有努力？”

    “你說你愛我，哈！所有我走在路上你綁架我，所以我生病了你還是不放過我！咳、咳咳……”

    吼的撕心裂肺，哭的稀里嘩啦，余潼眼光深邃，不清楚在想什么。

    “你放了我……我以后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你放了我！我想出去……我想出去！我連外面是白天還是晚上都不知道……我不想待在這里……”

    好久，陸皙一直在哭，余潼就坐在他旁邊看著他，看他哭累了昏昏欲睡。

    “哭不出來了就睡吧，以后指不定要這么哭多少次，別累著。畢竟我是要關您一輩子，一輩子很長，您可以省著點哭，多喝點水?！?/br>
    “……你、咳咳、咳咳咳……”

    余潼摸上他的額頭，他下意識躲開，余潼沒在乎繼續說：“您害怕我，但是我是要永遠纏著您的，別怕我啊?！?/br>
    “老師，愛上我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