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準確來說,我不知道回應什么,顧深才能發自內心的滿意。他仍然對我說著那些我壓根兒不感興趣的話語,我只能當他在放屁。 我想了想,還是說道:“非法拘禁他人是……” “犯法的?!鳖櫳畲驍嗔宋?,神情有些受傷,“……我知道是犯法的,可我就是忍不住啊?!?/br> “……” 這他媽叫我怎么回。 “要不是沈知晝……”顧深停頓住,咬了咬牙,沒再繼續說下言。 我伸手拿開他撫摸我胸口的手,“又關他什么事?” 顧深不說話了,只往我身上靠,他的身形說不上什么嬌小,窩在我懷里的樣子乖順,不像貓,倒像一只被拔了銳牙的狼。 他親了幾下我的喉結,又親我的下巴,質感絲滑的居家服蹭過我挺立的rutou,他的雙手環抱過我的腰,我只當他在撒嬌。 看他一副完全不想說明緣由的模樣,我又重復了一遍關沈知晝什么事。顧深還是不回答。 無名之火冒了上來,我用力地推開他,“不想說就給我滾,別他媽蹭來蹭去的?!?/br> 他一臉受了傷的表情,我更惡心了。 我抬起之前被他壓痛的腿,站起身琢磨著手腕處的鎖扣,勒得我手疼。 顧深呼著氣,“知禮,你要跑嗎?” 我說沒有,皺著眉發火:“這玩意兒真的好勒,你倒是給我解開??!” 往日里他倒是會稍微顧及一下我的感受,這次不知道怎么了,我只感覺勒我手腕的鎖扣比先前任何時候都要緊、都要疼,手都要斷了。 他又問我是不是還想跑。 ——跑?怎么跑?我怎么跑? 我當他在說屁話,“你覺得呢?”擺弄了好大一陣兒,仍是沒有找到調整松緊程度的開關。 顧深仍坐在地上,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每次提起“沈知晝”他都要發呆好一陣兒。 最后我放棄了,直接把剩余的鎖鏈往地上扔,發出一陣聲響,顧深才注意到了我,我懶得搭理他的眼神,蹲坐在床下跟他面對面發呆。 他不說話我也不想說話。 手機鈴聲又響起來了,我按壓了幾遍大腿,把散下來的頭發又用手攏在一起搭到后背,看著顧深又去接了電話——這次他什么都沒有說。 但我仍能猜測到對方是沈知晝。 顧深面無表情地接聽著電話,我便無聊地玩自己的頭發——又在抽屜里找安全套——閑得無聊的時候喜歡吹氣球玩兒。撕開包裝,把那層礙事的潤滑油給倒掉…… “知禮?!鳖櫳顠炝穗娫?,“別玩這個了?!?/br> “哦?!?/br> 沒意思。 我又拿出一把剪刀來往床旁桌上劃拉,“顧深,你把我關這里多長時間了?” 顧深似有似無地呼了口氣,“不太記得了……” 我抬眼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倒顯得無措起來,兩只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因為頭發偏長了不少,加上顧深喜歡,我埋頭的時候頭發總會掃過我的胳膊、手背——這種感覺很討厭,我是男的。 我又回頭看顧深,發現他正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抓了把頭發往剪刀中央比劃,又撤出來,試探性的朝著空氣“咔嚓”一聲。 ——顧深的反應很大。他忽然撲向我,將剪刀一把甩開扔到一旁,一只手抓住我的頭發,頭皮被拉扯得疼,我隨著發疼的力道被扯過去,他的手指仍然在顫抖,我卻總感覺他想弄死我。 “這么緊張干嘛,”我抬了抬下巴,對他嘲諷地笑了笑,“沒有剪,逗你的?!?/br> 顧深松了力度,“……別想著離開我好嗎?” 我搖了搖頭,拍開他的手指,“我哪敢啊?!?/br> 聞言,顧深的表情更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