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蓋花盆和解體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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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博美被虛弱的手放在膝頭,蘆葦女孩伸出食指與中指點在它小小的頭骨上,順著毛發輕輕向后滑,溫柔地捋過它的頸窩,脊椎,直到尾根。 “上一次在草地上摘蒲公英吹著玩是什么時候,爸爸還記得嗎?我已經想不起來了……”女孩壓低身體,口氣輕巧,卻像極了在質問。 她對著博美的耳朵輕輕吹口氣,小型犬怡然自得地抖動起一身的毛發,看起來果然像是一朵蓄勢待發的蒲公英。她父親只好走近她背后,低下頭去正對上女兒的臉,頗為惋惜地撫摸一下她開始內陷的臉頰。 “哎。沒辦法啊,你要養病的。不過爸爸答應你,只要醫生說行,我就馬上讓阿灰帶你出去,好嗎?” 然后他抬頭往大眾臉男人那里喊了句什么,收獲大眾臉的一句簡短應答。俘虜想,看來那就是他們說的“灰”,原來是個人名,看來他并不懂日語。 “現在不需要了?!迸⒁荒樀耐ㄇ檫_理,“如果我有一只自己的大狗,它就能陪我玩更多的游戲,就不用到外面去了?!?/br> 然后女孩又一次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了俘虜:“你會給我叼來很多很多蒲公英的,對吧?” 識時務的大狗立刻拼命點頭,恨不得現在就在剛空出來的牙齦里塞上蒲公英的種子,讓滿嘴的鮮血和死命嘬出來的唾液把它澆個透,下一秒就從長出滿滿的蒲公英,掀開天靈蓋好讓女孩來摘。 他的殷勤有所成效,因為女孩膝頭的小博美似乎意識到自己落了下風,開始不安地嗚嗚著,再往女孩手里討好地蹭。這賤狗!如果蹭兩下就能討來歡心,俘虜覺得自己肯定比一只巴掌大的小狗更會蹭,不過是沒那個機會罷了——然后他就被自己那還未馴化就已充分皈依的嫉妒給嚇了一跳,他已經能從勝過狗中尋來一些自豪了。 算了,至少他在和狗爭寵的賽場上打了個勢均力敵不是嗎。他狠狠地咬著塞在嘴里的布料,感覺血已經快要將布塊浸透,上下牙一用力一股血流就注進嗓子眼。鮮血的浸潤讓布塊小了不少,卻依然能讓自己發不出聲,鐵銹味越積越濃,一邊點頭一邊往外甩。 女孩被他海獅似的模樣逗得笑出了聲,肩膀一下一下聳著,銀鈴般的笑聲里夾雜風箱似的抽氣聲,薄薄胸腔里的肋骨都要折斷似的。笑完之后的她居然還沒有散架,而是抬頭與自己的父親說:“我決定了,我想要一只大狗?!?/br> “好吧,好吧。反正這也是個賠錢貨——可惜了他那兩個沒病的腎和眼珠子了……”父親的后半句話說得很輕,女孩似乎根本沒聽到,卻被俘虜全聽在了耳朵里。 女孩又抱起小博美撫摸了一陣,眼里曾有不舍但轉瞬即逝。她用手指塞進那根小小的項圈,很快就把它解了下來。 她要放了那只狗嗎……俘虜想,做狗真好。沒有人惦記著你的腎和心肝肺以及蛋蛋或者屁眼,愛上哪上哪無所謂。 在他艷羨的眼光里,女孩拎著小博美的后脖頸,以輪椅為中心伸直胳臂繞了一圈,似乎是想讓小狗看清楚四周——以及最終停留在了那只匍匐在輪椅邊的蘇俄獵狼犬頭上。 俘虜突然感覺渾身僵硬,獵狼犬正在他和輪椅的連線上。 女孩放了手:“Viy,來?!?/br> 小博美就向著獵狼犬掉落下去,不過一米的高度,根本不會造成受傷。 “等——”俘虜失聲呼叫。 這個高度摔不傷動物,除非是大型烈性犬的尖牙直接在半空中切斷了它的喉嚨。第一滴飛濺的鮮血落在地板上,和俘虜剛才點頭時甩出的血滴異曲同工。俘虜感覺自己確實聽到了幾乎細不可聞的小狗嗚咽聲,它們和喉管破裂的輕微“畢波”聲同時消失,甚至不如咔嚓咔嚓犬牙開合的聲音更容易入耳。毛發飄落,軀體散成rou塊,白色的獵狼犬是個精妙如外科醫生的狩獵者,與其說是撕咬,不如說在解體。 嘔… 胃液和膽汁從俘虜喉嚨里漫上來,填補了口中布料未被浸透的部分,如果現在從口里拉出來看一看大概像是柏油路積水上灑下的油那樣絢爛又惡心。博美的尸塊被獵狼犬叼走,它離開房間時,地板上甚至并沒有留下什么臟污,更多的只是一吹即走的毛發。 帶走那些狗毛的小風拂過俘虜滿是冷汗的額頭,讓他又是一陣瑟縮。他看到房間里的一扇窗被女孩的父親打開,中年男人正對著灰色的窗外敲著胳臂,大概是在犯煙癮。對手的突然死亡讓俘虜終于找回了些生而為人的自覺——如果真的變成狗,也會被別的狗吃掉的。 但是,俘虜再看向發生了屠殺的輪椅時,女孩平靜的微笑卻讓他再次懷疑自己。 但是,如果不變成狗,那就根本無法活到被別的狗吃掉的時候。他突然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