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打擾了?！?/br>
    拉瑟福德在說話的時候仍然不太能夠直視克拉倫斯，因為一看到他拉瑟福德就會想起前兩天被他幾乎聽到了他和梅格zuoai的全過程。

    在原始沖動下腦之后，拉瑟福德便又開始懊悔和尷尬。所以，就算克拉倫斯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拉瑟福德在這位管家面前還是會感到窘迫。

    “感謝您的招待。既然手續什么的都辦好，我就不再逗留了。接下來應該會有其他人接手，具體他們什么時候會搬進來我也不太清楚?！?/br>
    克拉倫斯的年紀肯定沒有拉瑟福德大，可看到這位老先生露出悲傷的表情時，拉瑟福德還是感覺有些心酸。

    管家一直都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拉瑟福德忍不住說：“……倘若您真的沒有別的去處……我想，他們將在這里建立的臨時醫院也會很需要人手的?！?，只是一個建議?！?/br>
    他慫了慫肩，倒是在旁邊抱著手臂的梅格仍然一臉不耐煩：“得了，拉瑟福德，你也沒必要為他這么考慮?！?/br>
    他尖刻地說著，讓拉瑟福德嘆了口氣。他在聽梅格講述他過去發生的事情后，完全理解為什么梅格會對克拉倫斯如此反感。說實話，經過那樣的先入為主，他本人對管家也沒有什么好感。

    所以，也只是一個提議，他不想再管多的了。

    “我們走了！反正你也不會送?！泵犯衿炔患按刈Я俗е５碌男渥?，兩個人打開門投入到外面還算有些寒冷的夜風里。

    出乎意料的是，克拉倫斯也跟上來站在了門前。他的眼神就像是他真的要目送拉瑟福德和梅格離開似的，但直到他們兩個走遠，他也什么都沒說出來。

    “吉米開車去東區接病人了。聽起來很慘烈，一整個街區都被傳染了?！崩５聦γ犯裾f，“沒有車來接我們回去?！?/br>
    梅格的心情看上去不錯：“那就這么慢慢走回去唄？我覺得自己的體力最近恢復了不少?！?/br>
    拉瑟福德有些無奈。梅格真的一點也不像剛剛失去了家的人，沒有財產對他來說好像更輕松一些。拉瑟福德曾經說過不會讓他沒有去處，不管之后要怎么安置梅格，眼下也只能先帶他一起回醫院去。

    “晚上的街區真的很危險……而且別指望是富人區就會好一點?！崩５绿嵝训?。當然他會保護梅格，然而一想到梅格曾經酩酊大醉地在這片濃霧里晃晃悠悠，拉瑟福德還是感覺有些許后怕。

    梅格撇了撇嘴：“對了……你不是會飛嗎？像上次那樣……不可以？”

    拉瑟福德摸了摸自己凸出的鼻梁：“也不是的。只不過，長時間的話普通人的身體應該會受不了?！?/br>
    “聽起來很色情，醫生。你知道你一本正經地說這些話的時候，非常性感嗎？”

    “謝謝，我也不太想知道?！崩５陆┯驳卣f，“總之你非要想嘗試的話也可以?！彼拷犯?，把他的腰摟緊，“如果不舒服的話，直接告訴我?！?/br>
    那體驗確實不算好受，更何況上一次還結束于他們撞破了拉瑟福德辦公室的玻璃，連滾帶爬地摔在地上。但那次時間很短，不足以讓梅格深切地感受——

    這次夠了，他覺得自己像是被放進了調酒師的雪克壺里，被那股應當是拉瑟福德的神秘力量拖著旋轉擺蕩。

    倫敦的街區景象模糊得像鋼筆未干時候被狠狠蹭過的痕跡。它們在梅格眼前晃來晃去，而過快的速度讓他無法精準地看清楚任何一個地方。

    終于——他不行了。

    “拉瑟福德——拉瑟福德——停一下……呃唔——”

    拉瑟福德很快降落下來。就連他是如何降落的，梅格都完全不知道。那不是人類rou眼可以捕捉到的景象，總之他從一團濃黑的霧氣變回了身材魁梧的醫生。松手放開梅格的一瞬間，梅格的喉嚨里出現了干嘔的聲音。

    “還好嗎？”拉瑟福德安撫著他的脊背，“我說這樣行不通的?！?/br>
    “我沒事、我沒事?！泵犯裱凵窨斩吹匚嬷约旱男乜?，“你說得對，我們還是應該小心一點，然后跑回醫院去?！?/br>
    他抓住拉瑟福德的手臂，扶著他，慢慢直起身體。

    “啊對了，回醫院之后，我們可以……”梅格才從眩暈里恢復過來，也許甚至都還沒有完全恢復，就挑著眉眼看向拉瑟福德，“可以……打一炮嗎？或者很多炮都行?！?/br>
    拉瑟福德不知道如何回應他，醫院，就算是分配給他的辦公室，都算半個公共場合。尤其在不分晝夜連軸轉的情況下，他完全不能保證什么時候不會有人突然推開他辦公室的門找他做什么正事。

    而且，“前兩天不是……你都那樣了，又想做？”拉瑟福德一點都沒有忘記他連聲求饒的模樣。并且因為他很喜歡，所以決定將它長久地留在記憶里。

    梅格點了點頭，剛準備開口，就被震耳欲聾的聲音打斷了。

    那甚至給他造成了短暫的耳聾。在蜂鳴里，梅格根本反應不出來到底在發生著什么。

    “拉瑟……”

    他看到什么擊中了醫生的胸口，強大的沖擊力讓他向后跌退，身體里涌出了霧一樣的血。

    除了大叫以外，梅格沒有做任何事情的能力。下一秒他就被什么東西扯離了現場，眼睜睜看著拉瑟福德身受重傷卻消失在視野里。

    然后，他就發現自己已經在一駕飛馳的馬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