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瑟福德就快要不顧一切地咬下去，他真的饑腸轆轆太久了，沒有時間和精力允許他去滿足自己的渴血的欲望，它們積壓已久，雖然比起人類對于攝入營養的需求，拉瑟福德這具已經變得不再尋常的身體可以容忍他保持更長的時間，但就在剛才，他親眼見到一股鮮紅的血從他的身體里淌出，還散發著驚人的香甜氣味。

    那令他無法繼續保持冷靜。

    梅格被嚇得想蜷縮起來然而身體被拉瑟福德壓住，根本就不怎么能動彈。和梅格比起來，拉瑟福德的身材非常高大，完全將梅格籠罩在了他身體的陰影下。

    “拉瑟福德——”

    他嘶啞地叫出了聲，這才注意到自己下意識喊出來的竟然還是他的名字。但是現在他面前的拉瑟福德令他感覺很陌生，那張臉上的表情從未如此猙獰過，眼睛里帶著的紅光就像他此時對血的饑渴實體化而形成。

    梅格無力地閉上了眼——并沒有完全閉上，他留下了一隙仍然盯著拉瑟福德。讓他驚訝的是，在那一隙的光明之中，拉瑟福德竟然沒有繼續靠近，而且身上被他按住的地方也慢慢地輕松下來。

    拉瑟福德放開了他，直起了身。表情還是非常痛苦，還有點尷尬。他跌退了兩步，用手擋在臉前，可能是由于被梅格看到了他的這一面感到窘迫，也可能是為了擋住自己的眼睛強迫自己不再去用那種強侵略性的目光看著梅格。

    “對不起……我這就離開……”拉瑟福德慌亂地說。他的內心并沒有平息下來，只是在他沖動地咬在梅格的頸動脈上時，突然又恢復了些許清醒。那種氣味還是非常明顯，他知道自己仍然無法堅持太久。因為那股沖動已經深埋在他身體里，驅使他成為掠奪人生命的殘酷魔鬼。

    梅格只愣了一兩秒，突然拽住了拉瑟福德的大衣衣角。拉瑟福德下意識地轉頭，他以為會看到嫌惡的表情，就如同他在進食時被巡夜士兵發現，他們被火把照亮的臉上的表情那樣。

    梅格看過講述這種傳說中依靠血液生存的生物的書，也見識過迪克森猛然露出的兇惡嘴臉，只是沒有想到拉瑟福德竟然……他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餓了？”

    拉瑟福德艱難地點頭：“我不是故意……我真的要走了，拜托……”

    梅格目光復雜看著他，似乎在想些什么。他松開了抓著拉瑟福德衣服的手……卻又用那只手拉住了自己的領口，把病號服松垮的領子扯開，露出整片右面的肩頸。

    血管，紅色的青色的血管在那片白皙的皮膚之下看上去尤為明顯，對于拉瑟福德來說簡直是炫目的。

    或許梅格脫下自己的衣服時，也是用這樣的目光來誘惑那些男人的。拉瑟福德不清楚究竟是否是這樣，只是梅格現在的樣子，他灼熱的目光，溫暖的皮膚讓拉瑟福德根本難以抗拒。他慢慢地往后躺在床上，對拉瑟福德再一次伸出手。像迎接愛人的擁抱一樣，企圖迎接一名吸血鬼在他的身體上用餐。

    “這樣……可以嗎？”

    拉瑟福德覺得自己的喉嚨和嘴唇干渴地快要讓自己的頭腦發瘋。那些地方牽動著神經，都讓他整個腦子里像是在突突地瘋狂跳動。梅格清晰的心跳，帶動著他身體微微的起伏在拉瑟福德眼中都誘人無比。他再也忍受不住，用最后一點尚能控制的力氣盡可能溫柔地按著梅格的胸口俯下身去……

    疤痕。拉瑟福德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就在梅格看到拉瑟福德正準備將頭埋在自己的頸側時，發現他猛地抬起了頭，拉著梅格的領子幫他提了上去，但同時他又往下挪動了一些，一只手按著梅格的腰，把他的褲子脫了下來。

    “嗯？！”梅格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一條腿便已經被拉瑟福德抬起。他能夠理解拉瑟福德此時顯得粗暴的行為，盡管他寬闊的手將他的腿捏得有點發疼。拉瑟福德的臉湊近他被抬起的腿根，內側那片皮膚最柔嫩的地帶。梅格不可能不緊張，他感覺到冰涼的尖牙從皮膚上劃過的詭異觸感。

    那并不疼痛——就連他們刺進皮膚時，雖然他的喉嚨里呻吟了一聲，但那也根本算不上有多疼。

    相反，那是一種他從沒體驗過的，奇妙的酥麻感覺，讓他脫力地將脊背徹底躺在床上放松。他覺得時間的流逝變得緩慢，自己對除了被拉瑟福德咬的地方以外的任何感官都開始遲鈍。

    唯獨那里，他能感覺到拉瑟福德的牙刺入了自己的皮rou，甚至能感覺到他口腔的溫度。輕微的吮吸令他發覺拉瑟福德柔軟的舌頭正抵在他皮膚上。除此之外還有他的鼻息，拂過腿間，急切地帶起漣漪一樣逐漸散開的瘙癢。

    他聽見拉瑟福德吞咽的聲音，與喝水其實沒有什么不同，然而拉瑟福德埋在他腿間的臉表情陶醉，在梅格眼中極其性感，讓他不禁顫抖著發出呻吟。

    “啊……哈啊……拉瑟福德……”

    他完全沉浸在了夢幻的感受里，和性愛和高潮又有所區別，并不是激烈的浪潮，而是如同整個人被浸入溫泉當中。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就要失去意識時，拉瑟福德抬起了他的頭。他的嘴角還殘留著一些血跡，被他用舌頭舔去。手指還按著梅格的大腿內側，那里留下兩個深紅色的疤痕，卻沒有血液繼續流出。

    梅格慢慢活動身體，將抬起的腿放下。腳尖接觸到床面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的腿全部都酥軟無比?！熬瓦@樣……足夠了嗎？”

    他感覺拉瑟福德并沒有喝下多少。實際上也正是如此，拉瑟福德用了他最大的努力控制自己，只喝下了一兩口來緩解他的渴望。這太難了，尤其是，在咬下去的一瞬間他發覺梅格的血液滲透著他從來沒有品嘗過的醉人香甜，難怪會發出那種讓他頭暈目眩的氣味。

    雖然這離讓他飽食還有些距離，但對遏制住他的沖動已經有很大的作用了。拉瑟福德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這種半穩定的狀態下度過的，他不太愿意殺人，更不愿意就這么讓梅格死去。

    恢復清醒之后他就只剩下窘迫和悔恨，他不知道怎么回應梅格的問題和他的慷慨，只得點了點頭。為了緩解尷尬，他抬手想去擦干凈自己可能殘余在嘴角的血跡——

    ——然而，他卻觸到了另一種液體。不在他的嘴角，而在他的臉頰上，濕滑而且溫暖，沾染了一小片。

    他又回憶起剛才……他脫下梅格的褲子，湊在他的腿間，享受一剎那吞咽的狂喜時，他的臉正貼在梅格的腿間，他柔軟的外陰上。

    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那里的確正還泛著透明的水光。

    梅格的臉有點紅，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這時候起那樣的反應。他合攏了雙腿，就在這時他發現了更不可思議的情況。

    “拉瑟福德……你……你……”他結結巴巴地，想提示拉瑟福德，但他卻根本不知道梅格到底什么意思。于是梅格咽了口唾沫，指了指他的腿間，小聲問道，“……你是不是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