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你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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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令我愧疚無比的意外發生在靳鋮走后的第二天。 也就是說,轉天周一我照常上班,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為圖安心,我一早用了抑制劑才出門;又為以防萬一,我在包里多放了兩支。我太久不用這東西,沒有留意到它其實已經過期了。 等我驚覺這一點,一白天的輕松無恙都成了僥幸——我在下班的地鐵上被“我的感覺”突襲了。 包里的救命稻草救不了我,家里的也不行,我得另覓他轍。 一出站我就叫了車,準備到醫院急診要點抑制劑。我沒有把我的驚慌告訴靳鋮,告訴了也沒用,靳鋮正在千里之外落實他的最后一哆嗦,別說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他根本也回不來。遠水解不了近渴,只能讓他徒然跟著提心。 想著到醫院就萬事大吉,這要命的鐘點偏偏到處堵車,十幾分鐘過去,沒有司機愿意接我的單。也許因為這是條單行路?我決定換個街口。 等紅綠燈時,我感到過路的人和車都在打量我?;蛘咚麄儧]在打量,是我以為他們應該打量——憑我眼下的狀態,怎么也不該出現在馬路上。 冷不防一聲急剎,一輛拐彎的車險些撞到我。我沒站穩坐到了地上,一時竟站不起來,心口狂跳,一大半是給嚇得。 車里的人出來了。我叫:“你別過來!”語調和音量都極度失禮。剎那間我有了潑婦的氣質,我對自己無可奈何。我嗅出他是個α,本能地不想讓他靠我太近。 他真的站住了,在我兩米開外的地方。這氛圍下他能毫不遲疑地停住腳簡直堪稱奇跡。我看了他一眼,是個斯文人,大約三十二三歲,戴眼鏡,頭發略有些長。 他問我:“你是Ω?” 我心說廢話,我都這樣了,你不覺得熏得慌?我的腳一陣陣發軟,想站站不起來。怎么回事,這點后勁過不去了,反倒愈發嚴重。 他說:“你不回家在這兒干什么?” 橙色路燈下他的眼鏡時不時反光,我懷疑他到底看沒看見我。 我喘著粗氣說:“我正要回,你沖出來了?!?/br> “我以為是你沖出來?!?/br> 他的口氣有點不客氣,仿佛我應該給他賠償精神損失。怎么會有如此不體貼的α,我垂著眼皮不想看他。他卻說:“你家離這兒遠嗎,我送你?” 我的睫毛忽地扇起來,這家伙惦記什么呢?我一個Ω,他一個α,單獨關在一個近乎密閉的狹小空間里?天大的玩笑,那叫玩火。我甚至口頭上都不愿領他的情,提出這種荒唐建議,我無語非常。 “不用了?!蔽移鹕硪?。 我費了狠力站起來,步子還沒趟穩,一輛自行車把我截住了?;蛟S該說是我把它截住了——我站的位置擋了它前行的路。 真叫禍不單行,一個不夠又來一個。 自行車上是個極年輕的α,高中生,估計剛下晚自習,還穿著校服。和我對上視線的一瞬,他表情就不對了。大概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正在發情的Ω,他探身朝我猛嗅,幾乎是跟著我,雖然跟得膽怯、試探,但看上去不由自主。我心里真發毛,唯恐他自控不足朝我撲來。 眼下我的身體又輕又沉,沉是因為我毫無力氣,輕是任何一個混蛋都能輕松把我擄走,只要他想。這么個生澀魯莽的α,正是浴火難抑的年紀,真要發起瘋來,辦個我可太不在話下了。 “我送你?!狈垂獾难坨R再次沖我說。 稀里糊涂地,我被拽上了前一輛車,搞得像是年長的就比初出茅廬的更值得信任。我不知他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的自以為是,他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我更不知我怎么就乖模乖樣地跟著他走了。他自作主張,眨眼就把我升級成了他的伴。 他問了我準備去哪,然后就沉寂地開著車。我驚詫他為何絲毫不受影響,強忍嗎? 我說:“你要有反應就別逞能,我們這樣開車上路對滿街的人都不地道?!?/br> 很意外,他告訴我他知覺系統受損,嗅不到Ω的信息素。 我啞了幾秒,問他:“治不好嗎?” 他反問:“為什么要治?” 我又啞了。難怪他剛才問我是不是Ω,他是根據我的狀態猜的。我忽然有點可憐他,一個嗅不到Ω的α,某種層面上算不算殘疾?他喪失了我們這類人的第七感,很重要的第七感。但同時我松下心來,至少我暫時安全了。 車上,我的信息素越來越濃,我自己都要受不了了,他一臉平常。我一臉痛苦。這時不是難受了,是痛苦,因為靳鋮不在,還因為我知道我這次指望不上他。 手機響起來。我在二十分鐘前叫的車現在才到,司機問我人哪去了,我無話可說,在彼此的牢sao氣里我取消了訂單。我眼花手抖,氣息奄奄。 靠在冰涼的窗玻璃上,我說:“我不行了,我快死了?!?/br> 他說:“你是跟我撒嬌?” 我驚疑地看向他,他還有心情玩笑?他并不看回來,包括他說話時也從不看我。我心想你最好別看,我這副模樣不是給你看的。 “我都不認識你?!蔽姨嵝阉?。 他推推眼鏡說:“好像堵車了?!?/br> 這簡直太糟了,遭上加遭。在高架橋上堵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我感到度秒如年。 讓我想想,最無望之際是誰提的暫時標記?我記得是他。但后來回憶,我對這個認定有些心虛。通常情況下,一個α是不會對一個已被徹底標記過的Ω進行再標記的,這從任何角度說都不夠道德。哪怕這標記是暫時的,畢竟是“占有”了別人的人。那么是我提的?我又怎會想到這么個餿主意?也許當時我的腦子早亂成一團了。 總之,他暫時標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