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蛇與夢(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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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涌動的黑暗一點點吞噬著空間,如海底最瘋狂的食人魚般步步逼近?!疤幼咛幼呖焯涌焯?!”每一個細胞都瘋狂地尖叫著,去哪?能去哪?令人瘋狂的囈語從黑暗中涌現,尖利的爪不受控制地伸出。能去哪?血絲漫上眼睛,人魚緊繃著身子,赤紅著眼四處尋找著。 黑暗,冰冷的黑暗,緩慢而不容置疑地蠶食著光。 突然,一點火光從遠處張揚地亮起,在黑色的滿月中搖曳著。人魚死死地盯著火。追火!追火!歇斯底里的狂叫從心里炸開。一瞬之間,如劍魚般,人魚甩動著尾巴,沖向那火光。黑暗仍不斷涌動著向前。烏黑的鱗片如被污染般一片片發灰脫落,露出鮮紅的內里,又爬上猙獰的紋路。全身的肌rou痛苦地嚎叫,人魚發了瘋似的甩動著黑色的魚尾,用一只只被污染掉落的爪割開了擋路的黑暗。臉上,腰腹上,臂上,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傷口不斷出現,又很快顯露出腐敗的灰色。 不要熄滅!不要熄滅!不要熄滅! 火光在滿月中搖曳著,似乎慢慢縮小,縮小。 不準熄滅! 如一片黑月,他墜入火中。 里德猛地睜開眼睛。利爪迅速伸出,他緊繃著身子,做出戰斗的姿態。 “唰”艷麗的花朵齊刷刷轉過面孔,珊瑚床邊,頂壁,門口,層層疊疊的花瓣打開,花蕊處,一顆顆灰白的,呆滯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緊繃的人魚。 在那些呆滯的目光的注視下,人魚的身體慢慢,慢慢放松下來,利爪收回,舌尖舔了舔利齒。是夢嗎…… 火焰灼燒的痛感似乎還在皮膚上游走,似乎有粘膩的海蛇在他的心上滑動,像是有什么東西要離開了。右手一寸寸描繪著左手小臂處的紅色紋路,猙獰的藤蔓互相纏繞,頂端,兩朵盛開的花緊靠。標記還在,玫不可能離開。里德想。 海蛇吐出了毒液,刺得心顫栗。 我要找到玫。 沒有任何猶豫,里德飛快地用魔法清潔了一下,裸露著上半身,游向花朵聚集的地方。 女人身著紅裙,半躺在海藻沙發上,領口歪斜,雪白的胸脯半露著,兩條尾巴如扇般,顏色艷麗的魚兒親昵地蹭著她的手指。 “怎么了,我的小王子?”她微微地抬眼,看向一動不動的人魚。 不太對勁。里德想。似乎有什么珍貴的東西將要離去,怪獸不安地吼叫著。 “只是我想您了?!比唆~的眼里浸滿了情意,他擺著魚尾,盤坐在觸手旁,微微仰著頭,露出脆弱的脖頸。 “寶貝兒,我在這呢?!币粭l觸手纏上人魚的腰身,玫稍稍伏下身,漫不經心地撓了撓里德的下巴。 玉白的手指輕輕點了點飄逸的魚尾,瞬間,假扮為無害的捕食者張開了嘴,如同黑洞般,捕食者的嘴甚至超過了它的身體,密密麻麻的尖齒一圈圈排布在rou色的口腔,將另一條魚兒整條吞下。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艷麗的魚兒蹭著主人的手指,令人心生喜愛。 這是玫,卻也不是玫。里德想。 如一條海蛇,人魚攀爬上女人的胸膛,黑發靠在胸口,撲通撲通,三顆心臟共同跳動著,像是掉落的果實。 他實在是有些太敏銳了。玫撫摸著胸口的黑發,嘆了口氣,仰躺進身后形似章魚的生物的rou體上。 “喂,別走神了?!鄙倥穆曇衾亓怂季w。 “他發現了呢?!焙敛幌喔傻脑?。 “嗯?這算是某種心靈感念嗎?明明都是你?!?/br> 身著華麗魔法袍的少女面無表情地歪了歪頭。 “誰知道呢?”玫罕見地收斂了笑容。 “可別沉迷了。你知道你應該做什么。祂們快要要醒來了?!鄙倥纳罹G色眼睛映照著水鏡對面的一切。 狀似神殿的壯麗建筑,布滿了不同濃淡的紅色的壁畫,大片大片地鋪滿了墻壁,看似信手涂鴉,卻又隱隱透著混亂。黑紅色的祭臺上,狀似章魚的生物安靜地躺著,似乎陷入了沉睡。身著艷麗紅裙的女巫靠在身后生物粘膩的皮rou上,懶懶地看著水鏡里人偶般的少女魔法師,微微抬起的手臂光潔如玉。 “我當然知道,親愛的普奇亞。我可等著把庫伊那家伙好好吃掉呢?!迸诵χ鴴伭藗€媚眼,舔了舔尖牙。 名為普奇亞的“少女”微微地點了點頭,“你自己注意?!彼坪跸氲搅耸裁?,她頓了頓,“合口味的餐食確實也不多?!?/br> 玫點了點水鏡里普奇亞的臉,笑著開口:“那種瘋狂的,奉獻的欲望的味道真的超合我胃口,那種刺激的口感,還是無限量持續產出,我可愛的小王子,最棒的食物之一。你想嘗嘗嗎?那只小狗的味道嘗久了,也換換口味嘛,你肯定會喜歡的――” “你舍得?”微微地笑了笑,普奇亞隨手拿起一把身旁的匕首,金制的玫瑰雕花在空中旋轉。 “好嘛好嘛,真沒意思。我的確還沒吃膩,不過在夢中換換口味也不是不可以嘛?!北蛔R破心思的女巫無趣地戳了戳身下起伏的rou體。 “我最近喜歡的口味也不是那種,等你上來之后可以試試?!毙蕾p了一會兒玫的惱羞成怒,普奇亞慢悠悠地開口。 “玫,人類這種生物真是奇妙?!睕]等女人說話,普奇亞盯著匕首上自己的倒影,人偶般漂亮的紅發少女,卻也像人偶般毫無生機,“有著無數的欲望,一邊不斷地壓抑著,一邊為了欲望卻可以付出一切。質量絕佳的食物?!?/br> “那真是讓人期待呢,”女人的手指點了點唇,“我已經能想象到那是一番多么大的盛宴了。美妙的,欲望的味道?!?/br> “庫伊的味道,一定會很美妙,夢境的味道,是怎么樣的呢?”普奇亞低著頭,喃喃自語道?!澳憧蓜e貪玩了?!彼赜痔鹆祟^,盯著水鏡里慵懶地躺著的女人。 玫伸了個懶腰,坐直了身體,“不用擔心啦,普奇亞,畢竟――” 兩張相似的臉同時張口,少女清冷的聲音與女人嫵媚的聲音重疊, “我們,本就是一體?!?/br> 水鏡里,是一模一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