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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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后,換好鞋,蘇酥便著手開始準備今晚的晚飯,陸壓秉承著莫須有的紳士風度,自然不能一邊干等,便也跟著挽起袖子進了廚房給宿舍打下手。 蘇酥處理食材,陸壓則幫忙折菜洗菜等,兩個人手上都各自忙各的,但廚房這個小空間里要是一直這樣不說話又有點奇怪,于是陸壓便同蘇酥找起話題來。 他們聊到有關蘇酥在漫展做coser的工作,陸壓問:“這么久了難道就沒有人發現你的真實性別?” 蘇酥瞟他一眼,說:“你不也沒發現么?” 陸壓啞然。蘇酥說的確實不錯,他是直到分手后再次見面才知道蘇酥真實性別的。早知道就不多嘴問這個問題了,陸壓暗暗自責,這下可該怎么收場?想了一圈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只好訕訕道:“也,也是……” 蘇酥笑了笑,倒也沒緊抓著這件事不放過他,反是說道:“其實換上衣服戴個假發,再加上化妝的效果,別人是很難分清是男是女的。當然,如果是學醫或者美術好的人,能從人體骨架分清也有可能,不過這些年我陸陸續續參加這么多漫展,倒確實沒給人認出來過?!?/br> 陸壓知道蘇酥這番話是給他臺階下,很快便接著說道:“這倒也是?!睕r且蘇酥本身長相就偏向陰柔,他穿女裝后更是能夠以假亂真,甚至還要比大多數的女生更加漂亮。 蘇酥將老母雞洗凈后便放進準備好的鍋里,加入幾片生姜以及些許料酒去味,放適量的水便開火燉,他這套動作如行云流水,煤氣灶幽藍的火焰映在他白皙的臉上微微的發亮,他聲音淡淡的,說:“不過現在我找工作后,漫圈那邊已經在慢慢退出了,估計以后也不會再有什么機會回去了?!?/br> “為什么?”陸壓問。 蘇酥嘴角噙著笑,抬頭看了他一看,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以前開始的時候想著反正又沒傷天害理,不過做自己喜歡的事罷了,別人怎么說也任由他們去,可是年歲漸長,才發現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要怎么樣就怎么樣的,要考慮的因素有很多,為了平衡這些因素有時候就不得不把某些東西舍棄。陸壓,這樣說你懂嗎?” 他喜歡穿女裝,cos動漫角色,按常理說這是個人興趣愛好,是沒什么大問題的,可放在放下社會環境來看,卻又是個問題了,招來別人非議倒是事小,個人生活問題才是事大,沒人愿意在別人的指點中過日子的。就算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那他的家人呢?況且蘇酥家又不是尋常人家,一個上市公司老總的兒子,叫人知道了就與不學無術這四個字打上等號了,對公司難免造成影響。而蘇父逐漸老了,家里的產業也是要逐步交到他手里的,要是傳了出去該成什么樣子? 而蘇酥所說的眾多因素中甚至還不止這些。 陸壓默了默,道:“那你這次找的工作是?” “是在我爸的分公司,從基層做起?!碧K酥道:“他的意思是讓我好好干,看我能走多遠,再決定以后的事?!?/br> 話越聊,氛圍就越顯得沉重了,陸壓心想著要活躍一下氣氛,便打趣似的說:“那你現在是要從實習做起了?” 蘇酥點了下頭,笑著說:“是啊?!?/br> “實習生可沒什么錢?!标憠赫f得有些幸災樂禍。 蘇酥聳聳肩,倒是無所謂,“我和你說過,我有些存款的?!?/br> “有多少?”陸壓說完,覺得這到底是個人隱私,他這么直接問出來會有不妥,便又道:“我就是隨口一問?!?/br> 蘇酥笑著說這沒什么,下一句便報上了數字,陸壓聽后,簡直目瞪口呆!蘇酥卡里竟然有百萬的存款! 這是什么概念?陸壓自認出社會后打拼這么多年也算有些存款了,但現在一對比起來,不過才是蘇酥的零頭! 這真是一個沒有正式工作,只是去做coser還有給人家寫寫文案的人會有的款額?!陸壓不敢相信。 蘇酥道:“你可能不太了解漫圈的一些事,我們做coser的如果有些名氣,就會有人邀請去參加活動或者商演,這一場下來是會有報酬和分紅的,再加上出的一些周邊,盈利就更多了。況且我自己還和朋友投資了幾個產業,發展的都還算不錯,所以這幾年下來慢慢積攢就有這么多了?!?/br> 陸壓還是沒能從那個數額帶給他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頓了頓,方道:“這些都是你自己一個人的……成果?” 蘇酥點頭道:“我從大學開始就不問家里要錢了,畢業之后更是如此?!?/br> 陸壓嘆道:“老話果然沒說錯,人比人,氣死人!” 原來這世上真有這種家世、長相、本事樣樣都好的人!而蘇酥,則更是其中翹楚。陸壓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年的打拼都不算什么了,因為在未來的不久,蘇酥一定會比他高出幾個頭不止,而那將會是他這輩子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蘇酥笑道:“但也有句老話說,一物降一物。陸壓,或許你天生就是來降我的?!?/br> 陸壓怔了下,覺得一物降一物或許用得不對,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像蘇酥這樣的人,金龍本非池中物,他要是不愿意,就是佛祖的五指山也壓他不住,也就是因為陸壓讓他甘心情愿了,才愿意束手就擒畫地為牢。 陸壓其實從沒想過自己能夠給一個人帶來這么大影響的。畢竟誰能想得到呢?他以為那只是一段保質期短暫的戀情,沒想到另一個人卻從此沉淪其中,不得自拔了。 他們后來是有一會兒沒說話的,半晌后蘇酥方道:“我想聽聽你的故事,陸壓,好像從沒聽你講起過你以前的事?!?/br> 陸壓怔了下,“你想聽什么?” “什么都可以?!碧K酥說:“比如你的家里人,你的同學或者同事,只要是關于你的,我都想聽?!?/br> 陸壓想了想,說:“其實我的人生履歷跟大部分人一樣,沒什么不同的,從小學到高中再到大學,畢業后出來工作,平平淡淡,反正就這么一路走過來了?!?/br> “那你的小時候呢?”蘇酥問。 “我的小時候……”陸壓回憶著,默然,“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我是跟著我媽的,不過上了初中后她再婚就把我放在外婆那兒照顧,很少回來看我了。外婆年紀大了,也看不住我,我是相當于吃百家飯長大的?!?/br> 同蘇酥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生活截然不同,很難想象現在的陸壓竟然有那樣不為人知的過去。而有關于那些過去的事,他也只是這樣三言兩語的簡單描述過去了,更多別的是只字不提,但蘇酥卻可以想象的到那時年紀還那么小的陸壓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蘇酥有些心疼,面色也跟著沉了下來,陸壓見了,笑著說:“其實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慘,沒有爸媽管我,我還樂得自在,每天下河捉魚上樹抓鳥,還帶頭夜里去墳地探險偷挖番薯,這些事我可都沒少做?!?/br> 蘇酥聽罷,頓時笑了,說:“你還去過墳地?” 陸壓聳了聳肩,說:“是??!小時候常聽那些大人說晚上的墳地里有鬼火,還會有僵尸,說得可玄乎了,就想著過去看看,其實過去后也就那回事,黑漆漆的,什么也沒有?!?/br> “我從沒做過這些?!碧K酥回憶著說:“我小時候除了日常上課,回去之后就是學鋼琴、小提琴、書法之類的,最空閑的時候就是草場騎馬,打高爾夫,就沒別的了?!?/br> “你是資產階級,怎么能跟我們這些無產階級小老百姓相比!”陸壓笑著打趣。 蘇酥噗嗤一聲笑了,“其實我挺羨慕你的童年生活的,我總感覺我那時過得太枯燥乏味,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很少有自己的空閑時間?!?/br> 陸壓認真的說:“你羨慕我們,我們也羨慕你!你知道在我那個時候,什么鋼琴、小提琴、騎馬,那都是夢里才有的事,那時候,就連電視機都不是人人家里有的!” “是啊,”蘇酥有些感慨,看著陸壓,卻又忽然眉開眼笑了,“雖然你以前的生活我沒有參與,但你的將來,至少是有我的影子的?!?/br> 陸壓一瞬無言。 蘇酥微笑著朝他前進了兩步,親昵的摟住他的腰,湊近貼上了他的唇。不緩不慢的攻勢如微風細雨一點一點將陸壓整個浸透,他遲疑了下,還是選擇敞開城門迎接,將手回抱住了蘇酥。 廚房熾烈的白熾燈仿佛也一下變得柔和了,身旁是漸漸飄出香味的爐灶,一個小空間里,無形中氤氳著某種溫馨而曖昧的氣息,惹得人也不禁沉醉了。 這樣的氛圍實在太令人沉迷,不過好在他們都還保留著一點理智,沒有任由火就這么蔓延全身,在最要緊的時候迅速分開了,抵著額頭,兩眼相視,不約而同的笑了。 親吻過后身體是酥酥麻麻的,還殘留著方才溫存的氣息,蘇酥忍不住又往他被吻得濕潤的唇上親了口,他想在這時候說些什么,但想了想,還是決定什么都不要說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