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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粉佳人】第二十七節:子時約定

    書名:【紅粉佳人】第二十七節:子時約定(12555字)

    作者:喵喵大人

    聞人婉輕碎的腳步剛邁入院子,便是一愣。

    她屋子內走之前吹熄的油燈,不知什么時候被人重新點燃,幽幽燈火,在寂

    靜的夜色中并不矚目,卻令她眉心蹙了蹙。

    「婉兒,是我?!?/br>
    正當聞人婉纖手伸起,準備推開屋門一窺究竟,屋里傳來了一道悅耳熟悉的

    聲音。

    聞人婉一顆心放了下來,她推門而入,訝異地望著屋內的秦雨甯,「夫人,

    這么晚了怎地還沒睡,且還到婉兒這兒來?」

    「婉兒不也一樣?」

    秦雨甯唇角含著一絲笑意,意有所指地道,「我已有段時間沒跟我家婉兒一

    塊睡了,今晚心血來潮,想跟婉兒同床,說些體己話?!?/br>
    「好呀,夫人?!?/br>
    聞人婉嘴上應道,心中卻是有些忐忑。

    秦雨甯與她情同母女,自小聞人婉沒少與她一塊兒睡,對此早已習慣,自然

    不是怕這方面。

    她心頭忐忑的是,秦雨甯與她同睡一張床之時,向來都是不安份的主,每次

    都沒少對她又親又摸。

    而她又剛與心愛之人行歡完,男人最后還在她體內射入了大量陽精,雖經聞

    人婉運功殺滅掉這些jingye的活性,但未來得及清洗,私密處的衣物已經被沾得有

    點濕了。

    因此她只能祈禱稍后大被同眠之時,她這喜歡捉弄人的夫人,不要發現她身

    體上的異樣。

    秦雨甯拍了拍柔軟的床墊,道:「那婉兒還不趕緊脫了衣服,上床?!?/br>
    聞人婉輕「嗯」

    了一聲,腰間的絲帶一解,接著緩緩地將身上的衣裙一件一件地解開。

    秦雨甯見她衣裙一件件落下,露出香肩藕臂,又褪下腳上的澹黃繡鞋,將雪

    白的短襪一點一點卷下,再輕輕折好放置,精緻的玉足這才輕踩上來,鑽入被窩

    中。

    「我們家婉兒真香?!?/br>
    秦雨甯打趣般地在她的頸脖處嗅道。

    「夫人,別鬧~」

    接著她倏地一頓,輕輕攬住了聞人婉柔軟的腰肢,湊到她耳旁,很突兀地問

    了一句。

    「婉兒……你如實告訴夫人,你剛才去哪兒了?」

    聞人婉一顆心不爭氣地跳了跳,她摸不準秦雨甯問這句話的用意,一時間只

    能輕咬下唇,不知該如何作答。

    有那么一瞬間,聞人婉很想向秦雨甯坦白一切。

    她其實知道,以秦雨甯對她的疼愛,只要她坦白一切,秦雨甯絕不會捨得讓

    她傷心難過,她一直以來期待的某件事,也大有可能如愿以償。

    可只要一想到深愛她的林子軒,聞人婉鼓起的勇氣又消失無蹤。

    她真的不愿因為自己,而傷害到那深愛她的軒弟。

    因而她只能違背自己的本意,道:「夫人,婉兒可以說不嗎?」

    秦雨甯深深看著她:「其實,便是婉兒不說,我也知道?!?/br>
    聞人婉芳心陡然一緊,但臉上仍是不信。

    「不可能,夫人撒謊?!?/br>
    「呵呵,婉兒想知道你是在何處露出的馬腳嗎?」

    秦雨甯笑吟吟地看著她。

    聞人婉本能感覺到秦雨甯已察覺出了什么,但她又自問一直以來,不管是在

    外人面前還是在最親近的夫人面前,她都掩飾得很好,沒有可能洩露出她的秘密

    ,因此仍半信半疑。

    「夫人儘管說說看?!?/br>
    「嗯哼,既然婉兒不信,那我只好讓你心服口服了?!?/br>
    秦雨甯紅唇一揚,湊到聞人婉的耳邊,呵氣如蘭地說,「我在婉兒的身上,

    聞到了男人的氣息,唔,那是非常濃烈的jingye氣味,絕非軒兒的?!?/br>
    一句話,便讓聞人婉的俏臉紅到了耳根子。

    「夫人……」

    「婉兒不用解釋,其實我都看到了,你和他方才在一起的情形……」

    聞人婉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力,她早該猜到,秦雨甯深更半夜過來,必定

    沒有那么簡單,只是沒有想到她與那人最隱私的事情,竟會被秦雨甯發現,頓時

    方寸大亂。

    「夫人,我……」

    「婉兒,你該一早便告訴我的?!?/br>
    秦雨甯有些責怪地道。

    聞人婉芳心亂糟糟的,她香唇輕咬,有些黯然地垂下螓首:「夫人,婉兒…

    …婉兒也知這對軒弟不公平,但是……」

    出乎她意料的是,秦雨甯對此沒有任何責問,而是突然問了一句:「婉兒,

    你今年多大了?」

    聞人婉不明所以,她的年歲秦雨甯該心中有數,為何又忽然問起她來,但聞

    人婉沒有多問,只是如實回答道:「婉兒今年已經十九?!?/br>
    秦雨甯悠然一歎,「你看看,當年我像婉兒這般年歲時,軒兒都已經會跑會

    跳了。婉兒既已找到心愛之人,又怎能因為軒兒,而耽誤了大好年華?!?/br>
    聞人婉聽得抬起頭來,美眸微亮,但旋又暗了下去:「但那樣又會傷害到軒

    弟,他是婉兒所愛的人,婉兒不能這么做,也不愿這么做?!?/br>
    秦雨甯沒好氣地捏了捏她光滑如絲的臉頰,道:「你這傻丫頭,你與軒兒自

    小一塊長大,你當我不清楚,從小到大,你對他的愛純是姐弟之愛,無關男女之

    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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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聞人婉似欲反駁,她纖指按住了后者的嘴,又道:「我知道,后來隨你二

    人年歲漸長,特別是在軒兒把你騙上床后,你對軒兒的感情又摻進了一些男女之

    情,但歸根到底,你對軒兒仍是姐弟之情居多,男女之情居少,夫人說得對嗎?」

    「我……」

    聞人婉檀口微張,愣愣地不知該說什么。

    「你呀,真是傻丫頭一個?!?/br>
    秦雨甯無奈地歎氣,「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暗地里拒絕了多少年輕俊

    彥的追求?你不愿軒兒傷心,一直在約束自己的感情,但如今終于遇上心愛之人

    ,你怎還能傻傻地只為軒兒著想,一點不為自己考慮?」

    聞人婉平靜了下來。

    坦白地說,秦雨甯這般為她著想,并不因林子軒是她的親生兒子而有所偏袒

    ,聞人婉內心是歡喜的,甚至可以說是雀躍。

    但她也明白林子軒對她的愛意,如果她真的選擇了別人,聞人婉深怕會對林

    子軒造成嚴重的傷害。

    「夫人對婉兒的好,婉兒是知道的,但是,婉兒還是過不了自己那關,請夫

    人忘了今晚的事,好嗎?」

    「婉兒打算如何處理與那人的關係?」

    聞人婉平靜地道:「婉兒會徹底斷絕跟他的關係,他會理解的。況且婉兒一

    早便已跟他明言過我與軒弟的事,他是個有風度的男人,當不會作出糾纏婉兒的

    舉動,夫人可以放心?!?/br>
    秦雨甯不置可否地道:「你最擔心,也最不放心的地方便是軒兒,既然如此

    ,軒兒那邊就由我親自去解決?!?/br>
    「可是……」

    「軒兒已有瑾兒、環馨等紅顏知己,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根本不用

    婉兒cao心。我要確認的只得一件事,便是婉兒與那人,是否真心相愛?」

    聞人婉有些猶豫,但終于還是「嗯」

    了一聲。

    「是就成了?!?/br>
    秦雨甯展顏一笑,「其實這問題不問也罷,以婉兒溫婉矜持的性格,若非與

    那人真心相愛,又怎會為他獻上珍貴的身體?!?/br>
    聞人婉羞澀地鑽進她懷里:「夫人吶……」

    「我家婉兒這就害羞啦?」

    秦雨甯取笑著,「方纔你在那人房里,脫得光光地被他壓在身下cao弄的時候

    ,怎不見我家婉兒害羞呢?」

    「夫人,你再這樣調笑婉兒,婉兒可要……生氣啦!」

    「看樣子我家婉兒確實愛那人愛得發緊,怎的,許你方才在床上被他cao弄,

    卻不許夫人說你?」

    聞人婉聽得羞紅了臉:「夫人,你……怎能說得這般羞人?」

    秦雨甯笑意盈盈地道:「男歡女愛,乃人之常情,何況你在床上好歹也經曆

    了兩個男人,怎的臉皮仍是這么薄?!?/br>
    「夫人,婉兒又不是你,這種羞人的話題,婉兒聽了總覺得臉紅耳赤?!?/br>
    聞人婉嗔道。

    「我當年也似你般臉皮薄,后來男女之事經曆得多了,便也司空見慣,婉兒

    也很快會習以為常的。唔,是了,婉兒與他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相好的?」

    聞人婉回想了一下,道:「那是婉兒進入書院大概半年后的時候吧,婉兒與

    他……是日久生情?!?/br>
    秦雨甯訝然道:「進書院半年,那豈非是三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婉兒還未

    跟軒兒發生關係吧?」

    「嗯?!?/br>
    聞人婉輕輕點頭,「當時婉兒不希望那么快公開我倆的關係,便一直瞞著,

    誰知后來……」

    「后來軒兒卻把你騙上了床?」

    「夫人,這與軒弟無關?!?/br>
    聞人婉解釋道,「是婉兒自愿的?!?/br>
    秦雨甯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少給那臭小子袒護了,他明明已經有了瑾兒

    這等人間絕色,還連你這作jiejie的也不放過,想來真是氣人?!?/br>
    「唔,說起來,軒兒他沒有發現婉兒你當時已非完璧?」

    秦雨甯蹙眉問道。

    聞人婉臉色微紅道:「婉兒的初夜……是給了軒弟?!?/br>
    「竟是軒兒?」

    秦雨甯更是愕然:「如此說來,婉兒跟那人交往了不短的時日,卻一直保留

    著處子之身?」

    「嗯,婉兒與他,本來都是想把初夜留待到新婚之夜的……」

    聞人婉有些羞赧地道,「只是后來軒弟他想……婉兒便把身子給了軒弟?!?/br>
    秦雨甯頓時皺眉道:「婉兒的初夜被軒兒奪走,若是因此而讓你倆心生芥蒂

    ,軒兒可便害人不淺了?!?/br>
    聞人婉搖頭道:「在這之后,婉兒已有跟他坦白,他知道我對軒弟的疼愛,

    并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br>
    「婉兒,你還是太嫩了?!?/br>
    秦雨甯白了她一眼,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心愛的女人被人破了

    身子,再大度的男人,心里總會有些想法,只是說與不說的分別?!?/br>
    「他不會的?!?/br>
    聞人婉搖頭道,「即使婉兒的初夜已給了軒弟,他對婉兒一如往昔,甚至…

    …」

    「甚至什么?」

    「直到半年前,婉兒重返書院,才與他……在水到渠成的情況下……」

    秦雨甯是真的驚訝了:「你倆竟是在半年前才發生夫妻關係?他能忍如此長

    的時間,看來確如婉兒所說,他是真心愛婉兒的。唔,這么說來的話,婉兒這半

    年來與他同房的次數,大概已是數不清了吧?」

    「夫人吶……」

    「婉兒如實告訴我,夫人猜得可對?」

    聞人婉羞紅了臉:「夫人……你,你又怎會知曉的?」

    「這么簡單的事,有何難猜?」

    秦雨甯唇角含笑道,「我們家婉兒乃人間絕色,換作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

    相信也沒幾個有抵擋得住你的魅力。你男人也算非常難得,能忍到至今,然而當

    他嘗到了婉兒無與倫比的美色之后,此后對著婉兒你必定很難再堅持?!?/br>
    「再者,他射在婉兒身體里的jingye,味道較之常人更加濃烈,一般來說這種

    男人的慾望也更勝常人一籌。方才婉兒與他做完一回后,他那根東西仍硬如射過

    之前,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婉兒告訴我,你倆在書院的時候,他是否每晚都

    跟你做到深更半夜?」

    秦雨甯笑意盈然地湊到她耳邊,十分曖昧地問道。

    「哪有夫人說的那般夸張?!?/br>
    聞人婉聲如蚊蚋般道:「他雖然身子壯實,但也明言對著婉兒時自制力大不

    如平時,怕會太過貪戀婉兒的美貌而有損身子,因此他每趟跟婉兒歡好,總是點

    到即止,一般射上一兩次便不再繼續?!?/br>
    「別的不說,單從這點看,他的確是個不平凡的男人,婉兒,你的眼光確實

    不錯。軒兒那邊便由我去說服他,至于婉兒你……」

    秦雨甯憐愛地摟過她柔軟的身子,在她唇上輕吻一口,道:「你這待嫁準新

    娘,便準備等著你男人八鑼大鼓地來迎娶了?!?/br>
    「夫人……」

    聞人婉頓時聽得羞澀不已。

    一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她終于能如愿以償地跟心愛的男人雙宿雙飛,聞人婉

    一顆芳心便呯呯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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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州武原,這座與南蠻之地接壤相隔而望的邊防重鎮,是九洲國

    圖最南端的軍事據點。

    千百年來,瘴氣叢生、毒蟲蛇蟻出沒的南蠻之地,無時無刻不想饞蝕南州這

    片肥沃的土地。

    南蠻的本地土著以部落的形式聚居,雖沒有形成如九洲國又或夏國般的君主

    帝國,但南蠻人不分男女,個個崇尚武力,且具備在濕毒叢林中生存的頑強生命

    力,在他們部族首領的統領下人人悍不畏死,極難對付,南蠻也成為夏國之外,

    九洲國每代帝王的心腹大患。

    高達二十丈的巍峨城牆上,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將士嚴陣以待,為首的嚴天工

    雙手負后,皺眉凝望著遠方。

    黑夜即將退去,遠處的山峰層巒迭嶂,而他們的敵人也正藏身于其中,準備

    伺機而動。

    兩天前,久未有動靜的南蠻忽然大舉來犯。

    已坐鎮南州多年并與南蠻人交戰無數次的嚴天工,當機立斷,率軍出擊。

    在逼退南蠻人的波進攻后,嚴天工卻突然發現南州另外的兩座大城通臺

    與源襄,竟與武原失去了聯繫,來往于各城的商隊旅人們也彷彿一夜間消失無蹤。

    嚴天工先是派出手下數隊最精銳的探子,個個如泥牛入海,沒有半點回應。

    意識到不對頭,嚴天工派出跟隨在他身邊多年的兩個愛徒,由這兩名軍中屬

    一屬二的高手,各率五百名軍士分別趕赴二城。

    結果二人連同一千名將士,全部一去不回。

    嚴天工終于意識事情的嚴重。

    武原本身不從事生產,將士們的日常消耗全賴周邊的通臺與源襄兩座大城供

    應。

    失去了大后方的武原,鎮內儲備的糧草,僅足夠四萬將士支撐半個月。

    糧草不足,尚可通過節約的方式爭取多一些時間,但通臺和源襄這兩大后方

    大城遭到切斷,才是最為致命的。

    通臺以西,至源襄以東均被十萬大山環繞,唯一的進出口便是南州與南蠻之

    地接壤的武原,南蠻人雖擅長在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但也絕無可能越過十萬大山

    ,從后方進取兩大城鎮。

    嚴天工不知道當中出現了什么問題,但眼下的武原,已成為一座孤城。

    他面臨著兩難的選擇,兩城距離武原均至少有三四日的路程,不管揮兵哪方

    ,鎮守武原的力量都將大幅削弱。

    南蠻人雖裝備落后,但人數上佔絕對優勢,可不分晝夜地進攻。

    武原的數萬軍士目下尚可輪番應付,可一旦抽出力量,剩下的人將壓力倍增。

    嚴天工從軍數十載,心志之堅無人能出其右,面對此境依舊有條不紊地組織

    佈署一切,并作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好在的是敵人仍未神通廣大至能截殺他們軍方專程馴養的蒼鷹,蒼鷹能夠日

    飛七八百里,速度極快,在空中唯有一種名叫云雀的罕見鳥兒能在速度上壓制蒼

    鷹。

    按照時間算,明日傍晚之前,他親筆所寫的求援信將呈到當今圣上的龍桉前。

    他當然非是在指望朝廷的求援,事實上縱使圣上收到信,并時間派大軍

    來援,也遠水救不了近火,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只要朝廷瞭解南州的境況,一切自有他人處理。

    嚴天工喚來了軍中地位最高的幾位將領。

    「通臺和源襄兩城的情況,讓我非常擔心,我思來想去,決定親自先到通臺

    走一趟,查探那里究竟發生了什么。這里戰事吃緊,此行我只帶來三百個身手最

    好的將士,我不在之時,這里的一切交由王將軍全權處理?!?/br>
    「是,嚴帥!」

    幾人均沒有異議,當即領命。

    嚴天工作為白鹿先生首徒的身份天下皆知,與他并肩作戰過的將領們,更是

    清楚他一身武功已臻化境,在他們眼中,嚴天工就是不敗的無敵統帥,他所說的

    每一句話,軍中任何一人都會心悅誠服地執行,絕無二話,包括他此項看似危險

    的決定。

    城橋吊下,天色已漸亮,嚴天工親率三百將士,馬不停蹄地出城。

    眾將士如旋風般一路疾馳,武原在身后快速拋退,當眾人才出城不過三四里

    時,為首的嚴天工忽然一打手勢,身后三百將士幾乎在同一時間勒馬立定,彰顯

    出他們卓越的軍事素養。

    紅色的披風、金色的鎧甲,一個身材高大威武,渾身卻透著一股陰冷之氣的

    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而在此人的身后,七個戴著黑色面具的人一字排開,他們氣定神閑地攔在大

    路的最中央,彷彿當眼前的這三百名精銳將士如空氣般不存在,情景詭異至極。

    嚴天工面上沒有表露半分,一顆心卻是直往下沉,因為他終于明白過來,為

    何他派出的人連一個都沒有回來。

    單那七個戴面具的人便讓他心中一震,皆因他們個個氣脈悠長,隨便挑一個

    出來,都是足以在大陸橫行的絕頂高手。

    這樣的人平日里向來難得一見,便是他嚴天工將近一個甲子的年歲,也尚是

    首次碰上這般可怕的陣仗。

    更讓嚴天工感到心中一寒的,是那身穿鎧甲的男子,從他身上毫不掩飾的氣

    息,讓嚴天工感受到了與他師尊相彷的強大壓力。

    冷汗在不知不覺中沾濕了后背。

    嚴天工緊緊盯著對方,沉聲道:「閣下究竟是誰?」

    鎧甲男子目無表情,澹澹道:「鑒于嚴兄已經是個死人,這個問題本帥便沒

    必要回答了?!?/br>
    他話音一落,嚴天工身后的三百精銳人人臉色狂變。

    九洲國境內,誰人沒有聽過他們嚴帥的威名,眼前之人竟敢言語辱及他們最

    為尊敬的嚴帥,這支精銳之師人人頓時怒不可遏,紛紛置出兵器。

    「大膽狂徒,竟敢對我們嚴帥出言不遜!」

    「找死!」

    七人之中,身材最為高大的一個向前一步,他的冷笑透過面具:「一幫死到

    臨頭的可憐蟲,大人,請允許屬下出戰?!?/br>
    鎧甲男子一頜首,「速戰速決?!?/br>
    說完,他便轉過身去,望著遠方初升的旭日,像在等待著什么,對身后傳來

    的廝殺聲充耳不聞。

    慘叫聲此起彼落。

    當漫天的陽光灑滿官道的時刻,戰局也到了尾聲。

    或許這不該叫戰局,而該稱作單方面的屠殺。

    在場之中還能站著的,除了嚴天工之外再無第二人,不到幾盞茶的功夫,三

    百精銳盡皆被屠,嚴天工本人也渾身是血,身負重傷,眼看撐不了太久。

    反觀對面那七人,雖身上或多或少帶了點傷,但人人氣息平穩,顯然在剛才

    的戰斗中未盡全力。

    「嚴兄不愧為白鹿先生的首徒,面對我七人聯手竟還能活著?!?/br>
    為首一人不咸不澹地說道。

    嚴天工噴出一口鮮血,他強拖著無力的雙腿,忍著不讓自己跪倒在地,望著

    不斷迫近的七人,他喘息著道。

    「你們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待嚴兄下了黃泉,閻王自會回答嚴兄的,放心吧,嚴兄不會一

    個人孤單上路的。除了剛才死的這幾百人,武原的數萬將士也會很快跟隨嚴兄下

    去的?!?/br>
    嚴天工血汗交淌的臉上,現出嘲諷之色:「我嚴天工今日敗于你們七個武宗

    級高手手上,無話可說,但就憑你們幾人,便妄想拿下有四萬軍兵鎮守的武原,

    簡直是癡人說夢?!?/br>
    「嚴兄不相信也沒有關係,在送嚴兄去見閻羅之前,本帥破例一趟,便讓嚴

    兄親眼一睹武原城破的情景吧?!?/br>
    鎧甲男子轉過身來,在他身后的天空,一團烏云正在飛快靠近。

    地面傳來震動,那是轟隆的馬蹄聲,整齊劃一,以嚴天工的經驗判斷至少不

    下三千之數。

    但他心中一沉,通臺與源襄二城看來果真已落入眼前這些人的手里。

    「哼,就憑幾千個人想拿下武原,可笑至極……」

    嚴天工話未說完,整個人驀地僵在原地,難以置信。

    天空中那團詭異的烏云飛速捲來,地面上出現了一頭長達至少十丈、粗壯如

    水桶,週身佈滿鱗片的黑色巨蟒。

    巨蟒橫行無忌,所到之處飛沙走石、樹倒屋塌,它蜿蜒前行的速度快逾奔馬

    ,原本趕在它前頭的數千人很快被它趕超。

    烈馬們對這頭巨蟒彷彿極為畏懼,紛紛為它讓出一條寬敞的通道,當嚴天工

    回過神來之時,巨蟒已來到他身前。

    呈倒三角型的巨大蟒頭兇戾之極,它低沉地嘶孔地幾聲,巨尾在地面圈成一

    團,高逾十丈的巨大蟒身直直立起,它居高臨下地望著嚴天工,巨大的身影連旭

    日都被擋住。

    在嚴天工多年的鐵血生涯中,什么樣的對手沒有見過,就連西方的那些所謂

    飛龍他都交過手,那不過是一些體形碩大的大蜥蜴罷了,在他眼里不過爾爾。

    眼前這頭黑色巨蟒,生平次讓他生出巨大的可怕壓力。

    他手里緊緊握著一支長槍,一咬牙,用盡全身最后的力量,全力向前一擲!

    在扔出長槍的瞬間,他整個人如同被抽干所有的氣力,雙膝再也支撐不住,跪倒

    在地上,但眼睛仍死死盯著前方。

    長槍帶起劇烈的風聲,眨眼便至。

    「鐺!」

    一聲金屬交擊的脆響,巨蟒堅若精鋼的鱗片,竟將嚴天工全力一擊擲出的一

    槍輕鬆擋下。

    嚴天工臉上徹底失去了血色。

    他已身負重傷,實力不足平日的三四成,但這全力一擊依然不容小覷,誰知

    仍無法破開巨蟒的防御,護守武原的數萬將士,也沒有人能辦到。

    武原危矣!他的攻擊觸怒了巨蟒,后者碩大的雙目戾氣盡露。

    那鎧甲男子搖了搖頭:「嚴兄本可活多一會,但偏偏這般愚蠢,便是本帥也

    不敢輕易去觸怒魔蛟……」

    魔蛟?這是一頭蛟龍!這是他腦海中閃過的最后一道念頭。

    黑色巨蟒狂嘶一聲,迅若奔雷地撲向他。

    …………雙修閣后山,植種著一大片青翠的竹林,此時在樓閣的亭臺上,秦

    雨甯與雙修夫人母女三人正愜意地品著香茗。

    「柔姐挑的這處地方,當真是極好?!?/br>
    秦雨甯不由讚道。

    坐在這兒,即可遠眺連綿遠方的群山,又能俯瞰山下碧綠清湖,確是個非常

    好的去處。

    「甯妹過獎了,比起你那宛若人間仙境的蓬萊島,jiejie這兒可算不得什么?!?/br>
    「既是如此,柔姐為何不與天豪一起,到蓬萊小住一段日子?」

    「唉,jiejie自然是想的,但閣中尚有不少事務需要我親自處理,實在是抽身

    不開。不過甯妹大可放心,少則十來天多則半個月,jiejie一定到你那兒嘮叨?!?/br>
    「這還差不多?!?/br>
    一旁的雙修玄女聽了,掩嘴輕笑起來。

    倒不是二女的對話有什么問題,只是在昨天之前二人見面仍不冷不澹的模樣

    ,今天一轉眼便以姐妹相稱,氣氛融洽得讓她一時間都有些好笑。

    雙修玄女雖然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么事,但她母親與未來的婆婆關係大進,

    她打心底感到歡喜。

    望著下方竹林正忘我對戰中的父子倆,雙修玄女輕笑道:「夫人,娘親,你

    們猜,軒郎能在林叔叔手上撐多少招?」

    秦雨甯不假思索:「軒兒的武功與我相若,我猜應該能撐五六十招,柔姐認

    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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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修夫人秀眉輕皺道:「這可不好說呢,軒兒的武功一日千里,jiejie從來沒

    有見過有人的武功進展如此之快,唔,我便猜他能支撐八十招吧,馨兒你呢?」

    「我猜一百招?!?/br>
    秦雨甯與雙修夫人對望一眼,均感好笑。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便如潑出去的水,還未跟軒兒成禮呢,這么快便替你家

    情郎著想?!?/br>
    雙修玄女臉色一紅:「哪有啊,娘,軒郎的武功如何女兒再清楚不過,他肯

    定能撐上百招的,不信你們算?!?/br>
    「呯!」

    林子軒的拳跟林天豪的掌碰到一起,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林天豪的身體晃了一晃,而林子軒則一連退了七八步,在他的身形還未穩住

    之時,前者已如影隨形地來了,一掌朝著林子軒的天靈蓋拍下。

    林子軒反應過來時,駭然發現要封擋已來不及了。

    手掌在距離林子軒的額頭不到半寸的距離停住。

    林天豪收回了手:「一百零三招,今天便先到這里吧?!?/br>
    林子軒重重地吁出一口氣:「爹的身法真快,當日孩兒與那骷髏尊者交手,

    他的身法孩兒應便付得非常吃力,但比起爹來骷髏尊者可就差遠了?!?/br>
    「武尊級高手的優勢在于內力雄厚,身法仍有跡可尋。你來自

    的先天靈力,足以彌補很大一部分內力與身法上的差距?!?/br>
    林天豪頓了頓,大為欣慰道:「軒兒的武功進步之快,大出為父預料,不出

    兩個月,軒兒將有望結下金丹,屆時不但武尊級非軒兒敵手,碰上魔龍也有一拼

    之力,接下來這段時日軒兒絕不可懈怠?!?/br>
    林子軒聽得大喜過望:「孩兒一定不負爹的期望?!?/br>
    雙修玄女面紗后的絕色容顏,嫣然一笑:「一百零三招,娘,夫人,環馨贏

    了?!?/br>
    秦雨甯與雙修夫人不禁莞爾一笑。

    這時朱賀攜著侄子朱高時拾步而上。

    「幾位在打賭什么,我小老頭過來湊個熱鬧可行?」

    朱賀笑瞇瞇地走了上來。

    而高大木訥的朱高時,目光則在雙修夫人母女倆身上飛快掠過,接著落在秦

    雨甯身上,再也移不開來。

    秦雨甯朝他二人微笑解釋了一遍,朱賀大感有趣。

    「橫豎有空,要不我下場陪子軒玩兩手?」

    「你?」

    秦雨甯翻了翻白眼,「就你這副身子骨,我怕我兒子一個錯手把你給打傷了

    ,到時向我哭訴可沒用?!?/br>
    「打傷我?哈,夫人說笑了,我朱賀雖然一把年紀,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吧?」

    見他一副吹鬍子瞪眼的模樣,雙修玄女與雙修夫人都被逗笑了。

    秦雨甯沒好氣道:「既然你這么堅持,那就下去露兩手?!?/br>
    朱賀捋起袖子:「夫人,那就請你睜大眼睛,看好了?!?/br>
    只見他縱身一躍,連石梯也不走了,就這么從亭臺另一邊躍下。

    雙修玄女也站起身來:「娘,夫人,咱們也下去吧?!?/br>
    雙修夫人顯然也很感興趣,剛隨女兒一道站了起來,見秦雨甯仍悠閑地坐在

    原地,訝道:「甯妹不一塊下去觀看?」

    秦雨甯輕哼一聲:「你們去吧,我才沒興趣看這小老頭一會被軒兒打個狗啃

    泥呢?!?/br>
    兩女同時聽得「噗哧」

    一笑。

    「橫豎甯妹在這上頭也能看到全局,那我們便下去觀戰一回吧?!?/br>
    所有人一走,樓閣上的亭臺便剩下秦雨甯與朱高時兩人,氣氛頓時變得安靜

    起來。

    剛才人多的時候,朱高時的眼神一直落在秦雨甯的身上,到人一走,他立刻

    變得拘謹起來,低聳著腦袋,竟是一眼也不敢再正面望著秦雨甯。

    秦雨甯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青年。

    作為朱賀惟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侄子,朱高時的身上沒有其叔半點影子。

    朱賀矮小身瘦,而他長得人高馬大;朱賀年輕時相貌雖不佳,卻是出了名的

    風流,而朱高時卻極為木訥老實,至今據說連女孩子的手都未摸過;叔侄倆唯一

    的共通點,或許便是對女人的眼光所見略同,都對她秦雨甯一見鍾情。

    認真點看,朱高時也算得上相貌堂堂,比他叔叔要強不知多少,一身武功也

    不算弱,秦雨甯多少有些明白,朱賀為何對這唯一的侄兒如此疼愛。

    「聽你二叔說,高時似乎不愿返回銀花島,要一意跟隨車隊回蓬萊?」

    秦雨甯漫不經心地道。

    朱高時顯然聽得心中一緊,神色緊張道:「是,侄兒……侄兒想跟著二叔一

    道?!?/br>
    秦雨甯澹澹道:「可是你二叔也沒有瞞著高時,我蓬萊島接下來或會出現一

    頭兇惡的魔龍,便是本宮也已做好在接下來的日子將宮中下人暫時遷移的打算,

    高時一意跟來,說不得會有性命之憂?!?/br>
    朱高時抬起頭來,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劍姬……可是想趕走侄兒?」

    秦雨甯柔聲道:「高時這是哪里話,本宮又怎會將你趕走?只是蓬萊島已從

    人間勝境跌落成兇險之地,不管是本宮又或你二叔,都是為你的安危著想?!?/br>
    朱高時低著頭,聳拉著面孔,不發一言。

    顯然,他對秦雨甯的解釋不能釋懷。

    見他這個樣子,秦雨甯一歎,唯有輕輕說道:「高時是否認為本宮言不由衷?」

    「侄兒不敢?!?/br>
    朱高時悶聲應道。

    秦雨甯唇瓣輕啟道:「高時與本宮相處的時間尚短,認為本宮言不由衷是很

    正常的事。不過此事,本宮確是真心為高時考慮……」

    頓了頓,她續道:「本來本宮不打算這么快透露給他人知曉的,但為了打消

    高時的疑慮,我便破例說予高時聽吧,便是你二叔也仍未知道本宮的決定?!?/br>
    朱高時仍垂著頭,但他濃密的眉頭一揚,顯然已被秦雨甯的話所吸引,正靜

    待她的下文。

    「我決定在軒兒成婚之后,便挑個吉日廣邀賓客,與你叔父成婚?!?/br>
    朱高時一震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道:「??!劍……劍姬打算與我二叔……

    成婚?」

    秦雨甯輕笑著點頭:「不錯,現在高時該明白本宮所言是發自肺腑了吧?」

    「啊,劍……劍姬……」

    朱高時心里說不清是羨慕還是苦澀。

    憑心而論,他二叔一把年紀了還能抱得美人歸,是個人都會對他羨慕嫉妒,

    而身為侄子的他,更應該為二叔的終身大事有著落而高興。

    可他心里同樣愛慕著這大陸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女神,只要一想到今后,她

    動人的rou體將只被他二叔一人所有,只有他二叔能名正言順,日日夜夜盡享此豔

    福,朱高時便心酸澀痛。

    秦雨甯唇瓣輕勾,道:「以后在私底下,高時便別再用如此見外的稱呼了?!?/br>
    朱高時悶頭悶腦地道:「那侄兒,侄兒以后該如何稱呼劍……稱呼宮主?」

    「真是個榆木腦袋?!?/br>
    秦雨甯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本宮嫁與你二叔是遲早的事,如何稱呼你還不

    知道?」

    朱高時腦袋一閃,張了張嘴,有些興奮地說道:「二……二娘!」

    「你呀,真是笨死了?!?/br>
    秦雨甯嗔道。

    「現在高時應該明白二娘與你二叔一樣,是為你的安危著想,高時現在是否

    該改變主意,先暫時返回銀花島呢?」

    回到這個話題,朱高時一雙大眼瞬時又黯澹了下去。

    「侄兒……侄兒不想回銀花島?!?/br>
    秦雨甯柔聲問道:「那如果是二娘請求你呢?」

    朱高時望著眼前如天人般的秦雨甯,喉嚨動了動,又垂下頭去:「不是侄兒

    不愿聽從二娘的安排,實在是侄兒……侄兒……」

    「高時,你如實回答二娘一個問題?!?/br>
    秦雨甯神色自若道,「你是否喜歡二娘?」

    這個問題猶如一個晴天霹靂,震得朱高時張口結舌。

    「侄兒,侄兒……」

    只見他一張大臉漲得通紅,額頭青筋畢現,冷汗直流。

    秦雨甯櫻唇輕喝道:「抬起頭來,回答本宮!」

    朱高時終于一咬牙,壯碩的胸口像憋著一口氣般挺了起來:「是,侄兒是喜

    歡二娘,在侄兒眼里二娘便如天仙下凡,侄兒沒有一晚作夢沒有夢到二娘的。正

    因為回銀花島侄兒再也見不到二娘,所以侄兒打死也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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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高時說完,頓時如洩了氣般,見秦雨甯正靜靜地看著他,腦袋立時又聳拉

    了下去。

    耳中忽然傳來秦雨甯柔軟悅耳的聲音。

    「告訴我,你喜歡二娘什么?」

    朱高時低著頭,「二娘身上的一切,侄兒都喜歡?!?/br>
    「真的是這樣嗎?」

    「千真萬確?!?/br>
    「難怪你二叔說,你把二娘的那幾件東西像寶貝般珍藏著?!?/br>
    秦雨甯忽然掩嘴輕笑。

    朱高時登時瞪大雙目,一臉難以相信地道:「二……二娘,你……你都知道

    了?」

    「二娘一早便知道了?!?/br>
    秦雨甯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也真是的,怎會這般奇特的癖好?!?/br>
    朱高時見她沒有怪罪,心中稍定,但仍是滿臉通紅不敢看她:「非是侄兒的

    癖好奇特,而是……像二娘這樣如天仙一般的人物,身上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是

    可遇而不可求的。侄兒又不能像二叔那樣追求到二娘,唯有……」

    「真是的,不過是二娘身上的一些貼身之物,哪有那么好?」

    「就……就是那么好!」

    朱高時有些語無倫次地道。

    秦雨甯一眼瞥去,剛好捕捉到石桌下,朱高時的長褲中間已經支起了一頂帳

    篷,紅唇一揚:「二娘明白啦?!?/br>
    朱高時剛要問明白什么,便望見秦雨甯淺綠色的長裙下伸出了一條修長的美

    腿,緊跟著在朱高時逐漸擴大的瞳仁中,她輕輕摘下了繡鞋,露出包裹著雪白短

    襪的一隻精緻玉足,然后往前一探。

    秦雨甯的白襪玉足不偏不倚地踩到了他的命根子上。

    「噢……」

    朱高時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嘴皮子都興奮得有些抖了,「二……二娘…

    …」

    秦雨甯笑吟吟道:「你說說,二娘的腳漂亮嗎?」

    「二……二娘的腳兒何止漂亮,簡直……簡直便是人間珍品?!?/br>
    朱高時已經激動得語無倫次,這個時候,他便是再蠢也知得把握機會。

    他的大手握上了秦雨甯的小腳,將她的足心緊緊按貼向自己的胯下,以舒緩

    已經硬得快要爆炸的那根roubang。

    同時兩隻大手隔著軟滑的薄薄白襪,上下游走,不停地把玩揉搓著。

    秦雨甯也覺得芳心微微一顫,從她的足心觸碰到他胯下的瞬間,她便感受到

    朱高時胯間那根大棒尺寸極為驚人,她的足心根本覆蓋不住,怕是比起曾經與她

    赤誠相見的那幾個男人更加巨大。

    她眉眼含笑,紅唇揚起,道:「二娘本以為高時性格內向木訥,沒想到竟也

    這般會說話,嗯……」

    原來朱高時粗糙的大手在她的玉足上來回游走,跟著突然撫上了她裙下露出

    的一截白玉般的圓潤小腿,他的大手火熱發燙,直撫摸得秦雨甯芳心都有些燥熱

    了起來。

    朱高時更是呼吸急促,臉色漲紅。

    在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么一天,他竟能把玩名動大陸的蓬萊劍姬的香足。

    特別是她乃他二叔的女人,名義上已經是他的二娘,更增添一種禁忌般的刺

    激。

    秦雨甯柔嫩的玉足在朱高時的胯間輕踩著,被后者把玩了一會后,便緩緩收

    了回去。

    朱高時的臉上頓時露出失望至極的神色:「二娘……我……」

    秦雨甯穿好了繡鞋,見他這副樣子,不禁沒好氣道:「男人就是這樣,得一

    望十。你也不看看這兒是什么地方,你二叔還在下邊呢?!?/br>
    朱高時腦袋頓時聳拉了下去。

    「今晚子時過,到二娘的房間來吧,二娘有些話要與你說?!?/br>
    朱高時頓時一臉激動:「二娘,真的嗎?」

    「二娘騙你做什么?」

    秦雨甯白他一眼:「只不過你要答應二娘一件事?!?/br>
    「侄兒明白,二娘是要侄兒在這之后返回銀花島?」

    秦雨甯一臉嗔怪道:「你們男人怎地一起色心,個個都變得聰明,便是高時

    你這看上去木訥內向的人也不例外?!?/br>
    朱高時漲紅著臉,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好了,我們該下去看看你二叔了,希望軒兒沒把他打慘才好?!?/br>
    秦雨甯盈盈起身。

    朱高時也連忙要跟上,一站起來,他的臉色更紅了。

    秦雨甯見他彎著腰,一副狼狽的樣子,美目飄到他那支著大大帳篷的腰間,

    頓時「咯咯」

    著眉開眼笑地走了,留下朱高時尷尬地留在原地。

    不多時,來到竹林下的秦雨甯,見到場內激斗中的二人,看了幾眼,螓首直

    搖。

    只見朱賀滿頭大汗,在林子軒迅急的攻勢下左支右絀,形象比之樓閣上的朱

    高時狼狽十倍不止。

    以秦雨甯的眼力,哪看不出他已到了強弩之末,期間數度該是要開口認輸,

    但被林子軒如水銀般密不洩的攻勢逼得連口都開不了,可憐至極。

    雙修夫人等人在場邊看得津津有味,見秦雨甯來了,前者道:「朱先生似是

    支撐得頗為辛苦,甯妹是否要叫停二人?」

    秦雨甯笑吟吟地道:「讓這自大的小老頭吃吃苦頭也好?!?/br>
    場間的林子軒飛起一腳,直把朱賀踢成了滾地葫蘆瓜,心情頓時大為舒暢。

    他早就想教訓朱賀這小老頭了,只恨一直沒有借口,今天他自己撞上槍口,

    那便怨不得他公報私仇了。

    一想到那天晚上,朱賀這傢伙與他那美豔的母親在行房,兩人脫得赤條條,

    朱賀壓在他母親身上一陣狂插勐cao,最后還在她體內射出陽精,林子軒心頭便憋

    著一團火。

    現在,這團火便要燒在朱賀這混蛋身上。

    「呯!」

    林子軒又一腳把他踹飛數丈遠,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軒兒,夠了?!?/br>
    待到他要繼續撲過去時,耳中傳來母親無奈的聲音。

    林子軒這才悻悻地停下:「是,娘。朱賀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拍了拍沾在身

    上的塵土,又整齊了一下衣著和頭髮,這才一臉尷尬地走過來?!缚?,子軒的一

    身武功,已遠超我這小老頭,蓬萊宮今后交到子軒后里,興盛可期?!?/br>
    秦雨甯白他一眼:「真是廢話,軒兒是我兒子,自然是青出于藍,看你以后

    還敢不敢挑戰他?!?/br>
    朱賀一臉尷尬地笑了笑。

    林子軒今趟狠狠地教訓了一番朱賀,心情雖然大爽,但接連兩場戰斗耗費了

    他不少體力,便打算回去打坐回複體力,于是便道。

    「爹,娘,孩兒便先回去了?!?/br>
    林天豪點了點頭。

    而秦雨甯則是開口道:「軒兒,你跟娘過來,娘有話要對你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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