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冷血歹徒/重傷的兩人
第十二章:冷血歹徒 當天夜里,月上梢頭,整個摩羅教早已掌燈,夜里本應寧靜,此時卻是鬧鬧哄哄。 負責巡邏的弟子分別帶人搜尋闖入摩羅教的歹人。 “都給我仔細點,別讓歹人跑了?!睅ь^的女弟子望了一眼蒼穹之上的圓月,心想要是沒個結果,教主怪罪下來,她怕是罪責難逃。 “老大,再過去就是明玉宮了,明玉宮要不要搜?”下屬提出疑問。 “搜!”寧愿得罪少主也不愿讓教主責罰丟了性命。 另外幾隊搜查都沒有找到歹人,回來稟告老大,看來那歹徒實在是厲害。 這陣仗弄的是很大,好多教眾都疑惑發生了什么,竟是弄的這般吵鬧。 明玉宮里,傾月在隔間打坐,零三在屋外頭也不知道做什么。而少主已經睡下,睡的很安穩。 卻不想明玉宮外一大隊人與護衛發生了沖突。 離得太遠,傾月這邊沒有聽到,幽蘭在自己屋里卻是聽到了的,她起身去看是怎么回事,結果看到明玉宮大門外的尸體! 那闖入摩羅教的歹人殺了十多個教中弟子,又殺了他們一名守衛,而他們卻抓不到對方,甚至行蹤都找不到。 “闖入摩羅教的歹徒?”幽月聽到這話,睡意一下子跑光了!她看著那位負責整個摩羅教安全的女弟子魏輕言,“那歹徒極有可能進了明玉宮。不好!” 少主有危險! “我要去保護少主?!庇奶m趕緊跑向少主寢殿的方向,身后的魏輕言命人看緊了各個出入口,再叫人調集人手包圍明玉宮,下了命令,她也趕緊跑向少主的寢殿。 幽蘭心急如焚,她差點跑的摔倒,好在她身姿敏捷,調整身體重心,才沒那么容易摔了。 傾月jiejie,你可別開小差呀,有歹徒闖入了明玉宮了。幽蘭此時恨不得再跑快一點。 傾月發現有人靠近,以為是零三,然而并不是。 來人不是零三,來人一身黑衣,身上的衣裳有些破了,可能是有傷口?因為她聞到了血腥味。 “你是誰?”傾月立即起身,拿起身邊的武器,她一邊走向隔間旁的少主的寢房。 來人發現了她的意圖,對方身法極快,甚至快過零三,她大感不妙,趕忙去看少主! 那人已經站在了少主的床榻前,傾月來不及思考,她的劍已經出鞘,直指那人,“別動?!?/br> 那人卻是不聽她一個字,竟然直接要去抓少主,在這危急時刻零三出現一劍把那人逼退,卻未曾想對方使了暗器,零三來不及收回劍式,就中了對方的暗器,一枚銀針插在了他的胸口! 零三驚得瞳孔緊縮,他即刻嘴角溢出毒血,他忍著痛抓住了還在睡夢中的少主的手,一個使勁,把少主從榻上提了起來,用盡力氣把少主推向傾月! 在這巨大的力道下,少主被弄醒了,一陣天旋地轉后發現自己在傾月懷里,而傾月卻是在呼喊零三的名字,少主看到零三受傷,再看到那個黑衣女人也是驚的不知所措。 “零三!”零三聽到傾月叫他,不由得露出一個笑,可是嘴角的血順勢滴落在胸口,染紅了他的衣襟,他咬緊牙擋在了那可疑人面前,又看向少主。 少主,沒事就好。 “快帶少主離開!”零三催促。 “你是誰?你為什么要害少主?”傾月護住少主,她再度質問闖入的人。 看那人身形是名女子,雖然蒙面,卻是能夠看得出是個青年女人。 “傾月jiejie!那是闖入的刺客!”幽蘭焦急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有大堆人圍住了這里,顯然這個女人是想挾持少主以逃命,不管是什么目的,不明身份之人私自闖入摩羅教,一律當歹人捉拿。 可那女人武功高強,一掌推開了想殺她的零三,神色冷酷的走向傾月與少主,幽蘭停在門口,大氣不敢出,魏輕言向前一步,把傾月與少主推出門外,她說道,“傾月姑娘趕緊帶少主離開,這歹徒讓我們來對付她!” 傾月抱起少主馬上離開,隨即眾多巡邏弟子紛紛拿出武器包圍了那女人。 零三的傷還沒好,現在中了毒針,又被一掌給打的昏死過去,已經無法站起來。 那女人并不在乎這么多人圍攻,她冷靜自若,手中沾血的劍刃在燭光的映照下,泛著冷光。 “看來你們的教主是個孬種,只會派你們這些嘍啰來送死,既然如此,那就用你們的鮮血來作為一份禮品送給你們教主吧?!迸宋站o劍柄開始收割。 “拿下她!”魏輕言一聲令下,眾人紛紛殺上去, 幽蘭看的心驚rou跳,魏輕言把幽蘭推離開,“你去保護少主,這里交給我?!?/br> “好,你,你要當心?!庇奶m走了,雖然很擔心,她不會給魏輕言添麻煩,她更分得清主次。 那女人即便是被圍攻也是游刃有余,摩羅教的弟子武功不會差,可在那女人面前不過是狼爪下的羔羊。 很快死的死,傷的傷。 魏輕言等著弓箭手到來,那群可憐的巡邏弟子苦苦支撐,總算把那女人拖住。 等到弓箭手的箭矢對準了她,她扔下剛被她捏斷脖子的摩羅教弟子,看向那群蓄勢待發的弓箭手。 這里血腥一片,原本是好好的寢房,現在變成了屠場。 當箭雨沖來,她還是能躲開的,用劍挑開箭矢,速度快到驚人。然而再快也難以抵擋那么多的箭矢,她的肩膀中了一箭。 她扯起那床榻上的被褥鋪開借力化掉箭矢的力度,一邊沖向那群弓箭手,只要近身,她們便不再是威脅,她手起劍落,那些弓箭手的熱血噴灑在她身上,血的味道讓她冷笑一聲,隨即一劍刺向魏輕言! 魏輕言躲開了,那女人緊追不舍,兩人貼近纏斗,即便是魏輕言武功不錯,而那女人更勝一籌,對方的劍輕易的刺穿了她的胸口。 這女人,太厲害,她竟完全不是對手,恐怕只有教主能打敗她。 那女人絲毫不戀戰,走的非常干脆,輕功極好,抓住了機會跳上屋頂,很快融入夜色里。 幽蘭折回來看情況看到的就是倒下去的魏輕言。而那闖入者卻是早已逃之夭夭。 “魏輕言!”幽蘭嚇得要命,她抱住受傷的魏輕言,眼睛都紅了。 “咳,唔……”魏輕言呼吸困難,胸口不斷的溢出血紅,“歹,歹徒……逃走了……” “你,你別說話,大夫很快就來了,我給你止血,你別說話?!庇奶m撕開魏輕言的衣裳,看著那恐怖的傷口,不由得掉眼淚。 少主是沒事,可她的朋友魏輕言卻是快沒命了,她急的不行,止血后,她又趕忙幫還活著的人查看傷勢。 沈墨風當時也知道了突然出現在教內的歹徒,她自己帶人排查摩羅教其他地方,摩羅教的所有建筑占地面積很大,她用信號通知各處的人協助巡邏隊排查,等她趕到明玉宮時,看到這般慘狀也是吃驚不已。 很快,教主趕來,卻是已經遲了,教主看著眼前跪著的幽蘭與傾月,不發一語。 沈墨風在幫教中的大夫為受傷的教眾治傷。 少主受了驚嚇,坐在教主身邊不敢言語。 而少主的寢房里,灑掃的侍從正努力清洗那大量的血跡。 夏紅鈺的臉色非??膳?,她想責問魏輕言,而魏輕言已經傷的太重,性命岌岌可危,她也不能這時候問罪。 這歹徒出現的太突然,令人猝不及防。 讓摩羅教損失了那么多人,她定不會放過那個歹徒。 “起來吧?!苯讨髯罱K沒有怪罪,也沒有責罰她們,,幽蘭與傾月松了一口氣。 隨后教主詢問了事情經過后,就說算了,讓教眾都加強戒備。 少主縮著身子,像個木頭人。夏紅鈺看著他這模樣怪可憐的,只好蹲下來,放柔了聲音,臉上可怕的表情也收了,她摸摸兒子的腦袋,關心的問了一句,“被嚇著了?” 燕長空低著頭,他點頭,卻又搖頭。 “空兒,別怕,有娘親在,今天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毕募t鈺安慰他。 燕長空抬起頭,眼睛紅紅的,他以為母親又會生氣,甚至會吼他。 “傻孩子,今晚娘親陪著你,陪到早晨一起醒來,好不好?!毕募t鈺牽著他手,說出了一句讓他很吃驚的話。 從他懂事以來,他的母親從未陪他度過一整晚??偸窃谒?,母親就走了。等他醒來時,身邊早已經沒有了母親的身影,他每次都問侍從,母親何時離開,她們的回答無一例外,都是等他熟睡后就離開了。 傾月聽了教主要陪著少主,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想,只是默默的離開。 少主被教主帶去了教主的寢殿,她只好與幽蘭去看魏輕言,另外兩位新侍從也跑來了。 說來,新來的兩位侍從是兩位十五歲的少女,比傾月小一些,她們倆很單純,看起來人畜無害,對幽蘭與傾月很尊敬。 她們倆的職責非常簡單,幫忙照顧那個被少主當玩具的娃娃。此時跑來這里,是哄完孩子了? “元歌,昭鈴,你們倆怎么來了?”幽蘭神情有些疲累,卻還掛念著那個煩人的孩子,見到她們倆自是會想起那個孩子來。 元歌與昭鈴互看一眼,昭鈴開口,“孩子已經哄著睡了,我們就過來看看?!?/br> 她很不放心魏輕言,她來照顧魏輕言是因為她與魏輕言私交甚好,在魏輕言還不是摩羅教之人的時候,幽蘭就與認識魏輕言相識,魏輕言小時候的愿望就是加入摩羅教,她后也來了摩羅教,說是為了少主而來,其實是不是真的,誰又能知道? 她來到摩羅教總據點后,與魏輕言是老朋友的事不是秘密,來照顧受傷的魏輕言并不是太奇怪。 “我們,看看有什么是我們能幫的?!痹杞忉?,元歌個子高,與昭鈴相比,昭鈴實在嬌小。 昭鈴性子有點冷,小小個兒的不愛說話,雖然那雙靈動的眼睛很會察言觀色,卻總是給人一種天真之感,跟隨在元歌身邊,說話也只是一兩句。 “這些我來就好了,你們的心意我收到了,你們去休息吧?!庇奶m這時候沒了平時的活潑,擔憂著好友的她沒有心思去關注其他人。 傾月坐在一旁,面色如土。 元歌與昭鈴只好離開。 傾月去把寧大夫給拉來,讓他幫忙。寧大夫看了直搖頭,零三與魏輕言傷的太重,甚至還中了毒。 那歹徒下手實在是太狠了。 傾月本想,零三死了就死了,玉如的仇人算是少了一個??墒撬窒氲搅闳龑ι僦鱽碚f,是個很有用的人。她不能為了自己報仇,而讓少主損失一個得力幫手。實在不行,等她們離開了摩羅教,再解決零三也不遲。 至于幽蘭,她倒是沒有想到幽蘭與魏輕言竟然是這般關系匪淺。要是魏輕言爭取過來,就又是一大助力。 傾月思慮許久,終是下定了決心一步一步來,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少主。 寧大夫坐在蒲團上,拿著筆墨在紙上寫著什么。 傾月見寧大夫思索,不由得好奇。 “寧先生,您可是有什么疑問?”傾月也算是與寧大夫忘年交了,定是看出了寧大夫在煩惱。 寧大夫放下筆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零三與魏姑娘的毒,好生奇怪?!?/br> “難道,他們中的毒無藥可解?”幽蘭聽了連忙問。 “那倒不是,這毒并非劇毒,中毒癥狀是一開始吐黑血,后昏迷不醒,體內的毒會由血液散發至全身,從身體內部引起經脈損傷,從而腐敗,使人死亡,這過程大概一個月左右。只要在中毒起十天內解毒,倒是不會丟了性命?!睂幋蠓蛘f道。但是他心想的是:不過,這種毒江湖上已經沒有人會制這種毒了,這毒的效果沒以前的那么好。這些他沒說出來。 “這是什么毒?”傾月問。 “此毒,名為“牽腸掛肚”,名字雖然可笑,但是中毒的人,痛苦非常,使其處在半夢半醒之間,還以為是做惡夢,被噩夢折磨。這毒原先是一個毒婆婆研制的毒藥,她死后就再也沒人能做出來了?!彼运X得奇怪,難不成毒婆婆有徒弟?不可能。竹青閣覆滅之前,毒婆婆就已經去世,毒婆婆沒有收徒,也沒有留下任何制毒方子。那這毒是誰制作的? “毒婆婆?好似聽說過這么一號人物?!庇奶m家里父親母親都是醫者,對于江湖中那些毒物也是知道的,更別說那些個用毒殺人的用毒高手,他們家每天都有各種中毒的江湖人來求醫。她雖然沒有當醫者的才能,倒是對那些個江湖名人很有興趣。 “放心,這毒能解?!睂幋蠓虮WC。 “那就多謝寧先生了,麻煩寧先生幫他們解毒?!庇奶m行了個大禮。 “好說好說,身為醫者,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睂幋蠓虼饝司人麄?。 這邊安心的等解毒,而少主那兒,在教主的陪伴下,被那突發事件給嚇得不輕的少主已經在教主的安撫下睡著。 教主望著自己兒子還稚嫩的臉,伸出手捏了捏。 她的空兒不舒服的躲了躲,她忍不住勾起嘴角,“空兒啊,你越來越像你的父親了,特別是這性子?!?/br> 這雙眼睛像你的父親,這眉毛也像你父親。就是這臉,倒是像我。 夏紅鈺忍不住又捏了捏,惹得小少年躲進她懷里,把臉埋起來,這脆弱又可愛的模樣倒是極為惹人憐愛。 翌日清早,夏紅鈺已經醒來,燕長空醒來時見到身旁的母親卻是嚇了一跳,想起昨夜母親像是普通的母親那樣陪伴他,哄他睡覺,醒來時,母親還在沒有離開,知道的那一瞬間,眼睛已經泛紅,眼淚就要奪眶而出,隨即生出恐懼。他想,母親是不是生氣了,要懲罰他? 他想起身,卻是被母親摁住了。 “母親?!彼拖骂^,想要認錯,惶恐不安的他卻是不敢瞧一眼。 “空兒,是餓了?”夏紅鈺問他。 “孩兒,孩兒該起了?!彼鸱撬鶈?,掙扎著起身,母親順勢松開了手。 “空兒不是一直都怪娘親從不陪在你身邊嗎?今個兒倒是害羞了?” “母親。是孩兒任性了,孩兒知錯?!彼麖奈聪脒^,母親會陪他一宿,他們母子并不是不親,卻又不像是親昵的母子。他們之間,仿佛有一堵墻。 如果是普通的母親多好,母慈子孝,可是他是少主,母親是摩羅教的教主。他無法選擇,他甚至都不能逃跑。 夏紅鈺明白這孩子什么心思,也就不捉弄他了,“空兒,看你頭發亂的,娘親給你梳頭?!?/br> 有侍女進來給少主穿好衣裳,教主早就穿戴整齊,坐在圓凳上,等著少主過去坐下。 少主走過去,乖巧的坐下。 “都長這么大了,是個小伙兒了?!毕募t鈺感嘆道。 “小喜,你說我們空兒是不是小男子漢了?”她問身旁伺候的侍女。 “回教主,少主當然是好男兒,將來定是人中龍鳳,少年英雄?!?/br> 小喜回答。 “嗯,這話我愛聽?!彼α?,拿著梳子給她的寶貝兒子梳頭。 燕長空被夸的紅了臉,頓時心里那點恐懼就飛了,他輕哼了一聲,以示自己的驕傲。 梳好頭,洗漱完畢,母子倆一同吃了早膳。 過后,被小喜送回了明玉宮。 這是少主第一次離開明玉宮,原來摩羅教這么大,原來除了明玉宮之外,還有更大的殿堂,那里有比明玉宮外圍更多的守衛。 可同時也讓他意識到,他更是沒有機會離開明玉宮。 寧大夫的醫術精湛,第三天他就配出了解藥,零三與魏輕言的毒解了,不過還沒有醒過來,至少得等到五天后。 而教主那邊徹查所有人,抓出了兩名失職的人,處理后,摩羅教上下都加強戒嚴,以防對方再次來犯。 關于武林中越來越瘋狂的謠傳,已經派了人去調查,原來有人冒充摩羅教的人作惡,一點點的抹黑摩羅教,這事教主知道了,大怒,竟然有人敢冒充摩羅教的人作惡,也難怪江湖人都對摩羅教人人喊打。 想來是有人針對摩羅教,故意而為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摩羅教總該是會找那些膽敢冒充摩羅教之人作惡的歹人好好收拾的。 五日過去,零三還未醒來,但魏輕言已經醒了。 她見到幽蘭守著自己,不由得紅了眼。 “你醒了,可是好些了?”幽蘭連忙又問,“可是渴了?我給你盛點水?!?/br> “不用了?!蔽狠p言拒絕了,“那歹徒可是抓著了?” 幽蘭搖頭。 “那,教主是不是……”魏輕言想到已經到小命危在旦夕,不由得想再昏過去。 “放心,這事實屬意外,教主不會問罪的?!庇奶m拿著帕子給她擦拭臉頰,擦了一遍,拿去盆里清洗,又給她擦手。 “是我的失職,沒有早點發現那歹徒混了進來?!蔽狠p言抓緊幽蘭的手,力道雖然不大,卻是弄疼了幽蘭。 幽蘭握著帕子的手被弄疼了,帕子掉在了水盆里。 “教主的嚴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失職,怎么可能會輕易饒了我?!?/br> “阿言,教主已經說了不會責怪你,你別給自己攬責?!庇奶m看著臉色蒼白的魏輕言,心中有些不愉。 魏輕言望著幽蘭的眼睛,而幽蘭只是柔柔的說道,“別擔心,安心的養傷,好嘛?!?/br> 魏輕言良久,才松開了幽蘭的手腕,收回手,安靜的沒有說一句話。 傾月走進來,見到她們兩人沉默,有些疑惑不解。 “零三醒了?!眱A月只好用這句話打破沉默。 “我去看看?!庇奶m起身,去看零三。 傾月看了一眼低著頭繼續沉默的魏輕言,隨即跟上幽蘭。 零三雖然醒了,但是意識不清,神色茫然,顯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這天夜里,傾月走進那五天前充滿了血腥的屋子,見到少主坐在床榻上,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把少主常喝的湯藥放在了桌上,走了過去,“少主?!?/br> 少主沒有反應。 “少主?”傾月又喚了一聲。 可少主卻還是沒聽到一般。 “少主?”傾月靠近他,少主卻是突然喊了一聲。 “你別過來!”少主拒絕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