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囚禁play
第二天。 楚憎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冰冷的地上,四周一片狼籍,他將近半個身子躺在玻璃碎片上,渾身上下到處是青紫的痕跡,酸痛不止,尤其是臉上的傷痕觸目驚心,幾乎半張臉都腫起來了。 后來聽說,這位大佬是黑著臉離開的,走的時候還差點掀了桌子。 而他們一向守時的老板不僅當天沒有來公司,甚至消失了一個禮拜,沒有一個人能聯系上他,要不是他突然發來的一條短信,葉瀾就差去報警,然后躺在警察局大廳坐等老板消息了。 楚憎都那么慘了,周敘白自然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他在外面躲了一個禮拜,臉上的傷痕才勉強好到能出來見人,實在是忍受不了葉瀾沒日沒夜的催命電話,他這才開恩去了公司。 果不其然,辦公桌上成沓的文件擺滿了整個桌子,剛坐下,葉瀾就開始在他的耳旁叨叨不休。 “老板,這邊是生產部的,這邊是研發部的,還有這邊比較急,財務大佬們催著打款呢……” 在他看來葉瀾此刻就像是一只蒼蠅在耳邊嗡嗡嗡的直叫喚,恨不得一巴掌給他拍遠點,廢話這么多,是不是還得給他頒個獎,以鼓勵他這么兢兢業業! 葉瀾說著聲音越來越小,頻繁抬頭看向他,欲言又止,那個小表情讓人忍不住想給他直接扔到非洲去。 “有話就說!” “哎!”葉瀾確實有話要說,而且還是件大事,他在心里組織了下語言,確保沒有什么出處,這才開口說道:“那什么,公司這周有個公司注資,您不在,大老板先同意了?!?/br> 哦,大老板是他爹,周敘白還在擺弄著手里的文件,嘴里敷衍地附和著,“哦,注就注唄,正好公司不用破產,你們也不用失業了,挺好啊……” 他沒注意的是,葉瀾的頭越說越往下低,幾乎就要低到桌子上了,結果下一句話,他才收拾好的情緒分崩離析。 “注資人是楚憎?!?/br> “什么!”周敘白聽到這個名字,過于激動,手里一用勁,還在擺弄的文件瞬間被撕成了兩半,而他望向葉瀾,滿眼的不敢置信。 這幾天不光是養傷,他也想了很多,最主要的就是他跟楚憎之間的關系,一個可笑的報恩,可能只是他隨意撒下的可憐,他卻當成了救贖,偏偏還做的那么卑微。 周敘白這人有個毛病,想不通的事就不想,糾結不了的東西就不要,然而現在楚憎就成了他糾結不了的結果。 他的選擇,各自安好,余生不待。 他剛平復好心情還沒坐穩,葉瀾又拋出一枚深水炸彈,直炸得他外酥里嫩。 葉瀾說:“還有,今晚,楚總那邊召開晚會,專門邀請了您,大老板那邊已經答應了?!?/br> “我艸!”一向暴力輸出的周敘白難得爆了粗口,這是什么地獄關卡!他盯著葉瀾滿眼都寫著,你他么算好老子的是不! 葉瀾尷尬地笑了笑,實在不知道怎么開口,心虛地偏開腦袋,在心里為自己開脫,老板啊,不是我算計您,我也是迫不得己啊,現在公司上下老小都指望著您吃飯呢! 呵呵……周敘白冷笑兩聲,可算明白為什么之前沒有一點響動,今天就跟催命一樣的電話了,合著擱著等他啊,這邊他正打斷撂挑子不干呢,剛站起來,那邊葉瀾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他的小腿,開始了嚎叫。 “老板??!你不能就這么走啊,可憐可憐我……”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孩,我們全家都指望著我一個人養活呢??!” 今年剛剛25歲的年輕人毫無一點羞恥,就連隔著一道門的秘書室都被他這突然發出的哭嚎嚇了一大跳。 周敘白此刻只想一腳踹開他,奈何某人實在抱的太緊了,他連一絲活動的空隙都沒有,無奈之下,實在是這男人嚎起來沒完沒了了,叫的他腦袋疼,“快起來!我他媽去!去還不成嗎!” 話音剛落,某人騰得一下就站了起來,稍加整理下弄皺的衣服,仿佛剛才那個跪在地上哭嚎的不是他一樣。 葉小瀾,你長能耐了啊。 不是他長能耐了,他現在一想起早上剛開門就看到一幫身穿黑色制服個個兇神惡煞,就那么站在他家門口,直盯盯看著他的那幕,就渾身發毛。 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有兩個人出來架著胳膊拎去了一家咖啡廳。 楚憎就那么坐在椅子上,身后是無數的黑衣人,黑道大佬的標配有沒有!他頭都沒有抬起來,眼睛往上一瞥,頓時開口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今晚我要周敘白親自過來,你懂了嗎!” “如果他沒來,明天你來見的就不會是我了?!?/br> 心臟被嚇破的葉瀾自動補足了大佬的話,明天送你去見大?!追Q填?!?/br> 以至于為了確保老板的安全,以及不會臨陣脫逃,葉瀾一下午都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就連上廁所都守在廁所門口,生怕他一個轉身沒看住,老板這張保命符就丟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等兩人到了晚會現場,葉瀾反而更緊張了,一邊擔憂自己的小命,一邊又為老板的事情頭疼,要不是離開時白鳩拖著他分析了半天兩人的關系,打死他,他都不可能今天把老板賣過來的。 可是,站在這里時間越長t越是心慌,反觀老板,整個人不僅絲毫沒有丁點緊張,反而還有心情跟一旁的企業老板聊的開心,兩人頗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殊不知,在宴會的一角,某人正時刻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因為他對別人的笑容,捏爆了手中的高腳杯,玻璃碎片混著紅酒以及血液滴落在地毯上。 暗一從黑暗中現身,附身靠在他的耳邊詢問,“老大,需不需要我去……” “滾!” 沒給他說完的機會,就一個字被打斷,楚憎從頭到位關注的只有大廳中的那位,眼中如同粹了劇毒。 而正在跟他人交談的周敘白鳩像是感覺到什么似的,猛地打了個冷顫,轉頭朝身后的某處看去,那種被扼住脖頸的感覺,完全忽視不了,很快他便結束了這場談話,借口不方便躲到了陽臺上。 屋里是歡聲笑語,屋外兩人對視無言。 楚憎朝他舉起手里的酒杯,黑暗之外的半張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他祝福道:“小奴隸,這可是你自投羅網的?!?/br> 周敘白還沒明白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呢,突然脖子上一痛,眩暈隨即而來,恍惚間他感覺到那人走了過來一把抱起他,耳尖一濕,是那人充滿滿足的輕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