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微H)
伊萬夏大森林中落下了第一場雪。 迪米烏哥斯走進第十層的最古圖書館。 離上一次分別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毫無動靜的主人確實讓迪米烏哥斯時時刻刻感到痛苦。 每一次心中響起不愉快的雜音時,迪米烏哥斯只能更加努力地工作,才能驅散內心里各種各樣的不祥猜想?;蛟S主人不愿意同自己見面,或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主人所疏遠,如此這般的念頭不時地浮起,每一下都讓迪米烏哥斯感到一陣陣被拋棄的痛楚。 但是,守護者并不為自己的舉動后悔。若說有所內疚,那么惡魔只為引起了主人的肝火而感到萬死不能辭其咎。至于因此而被拋棄,或者導致誰被拋棄,那并不在迪米烏哥斯冷酷無情的考慮范圍內。 夜深時分,想必主人已經安寢。思索著明日該如何開口覲見的迪米烏哥斯朝著圖書館的禁書區走去:翠玉錄大人留下的禁書之中有許多關于器官培養與移植的信息,這種似乎并不需要魔法與特殊技能的手法相當純熟,但也需要精密的設備。不過,利用活人解剖來推進效率這一點似乎與迪米烏哥斯所開設的牧場如出一轍。 只是.....迪米烏哥斯不太明白為什么無上至尊會選擇封印這些全新的技術。不過,翠玉錄大人一定有自己的考量。又或者,在其他那些檔案之中他會找到答案—— 咔啦。 一聲輕響傳來。 迪米烏哥斯分辨出那是從禁書區的深處傳來之響。惡魔快步朝那個休息室走去。那里所散發的氣息讓他在訝異中又有幾分驚喜。 “……迪米烏哥斯?” 溫柔而平靜的聲音響起。 迪米烏哥斯猛地停住腳步。 從休息室的另一側緩緩走出的,正是迪米烏哥斯日思夜想的偉大主人:安茲·烏爾·恭。 沒有在自己的寢室中就寢的無上至尊穿著一件長長的,毛茸茸的睡衣。從那黑色的絨毛下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小腿。漆黑的發絲似乎與兜帽融為一體。 “安茲大人?!?/br> 迪米烏哥斯利落的跪下向安茲致意。 “……起來吧?!?/br> 安茲平和的聲音響起。迪米烏哥斯恭敬的保持了幾秒鐘跪姿,再緩緩站起。 “我正想著,為什么這個時候會有人來到這里……但是想一想也只能是你了,對吧?” 無上至尊緩步走到迪米烏哥斯身邊說道。守護者看著無上至尊的一身打扮,有些困惑的發問道: “是,屬下聽聞您已經就寢歇息了,所以才先來到此地……安茲大人,這么晚了,您為何沒有休息,而是來到這里呢?” “我嗎?” 安茲看了看他,獨自向前緩步走去。迪米烏哥斯立即跟在他身后。從左后方看去,主人的身形又消瘦了一些。 “我只是聽說這里是翠玉錄桑留下的東西,所以就來看看——已經有幾天了。啊,不用這么拘謹。這是我們的秘密……呵呵。我不累?!?/br> 主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迪米烏哥斯能感覺到那種微笑并不屬于自己,于是便低下頭去靜靜等待著。 “我是聽潘多拉·亞克特所言,才知道原來最古圖書館里還有這樣一個地方……翠玉錄桑,啊,還有烏爾貝特桑,真是狡猾呢……最后竟然是被你所找到,真不愧是迪米烏哥斯啊?!?/br> “烏爾貝特·亞連·歐德爾大人……?!” 迪米烏哥斯詫異的聲音響起。 安茲轉過身去看著他。 “是啊,這里也有烏爾貝特桑的功勞呢……就在休息室旁邊的小房間里,不過那個房間只有我和我的同伴們才能打開呢,嘛,現在我只要待在禁書區里,門就不會鎖上?!?/br> 安茲從長袍口袋中摸索出一張紙條。 “這是烏爾貝特留下來的彩蛋呢?!?,飛鼠桑,如果你能發現這里,那么也請原諒我……因為不會再見面了,所以哪怕你發現了我也不會挨打……如果能在哪里再見面就好了,到時候一定對你和盤托出?!??!?/br> “……” 迪米烏哥斯保持緘默。主人露出了一絲苦笑。 “看來這里是烏爾貝特桑的最后一幕呢。我也是,直到現在才找到了這張字條……真的被瞞過去了啊?!?/br> “抱歉,安茲大人……我想,烏爾貝特大人也一定……” “嗯?沒關系,”消瘦而蒼白的手輕輕地在迪米烏哥斯的肩膀上拍了拍,“烏爾貝特桑一定也有他的原因吧?我相信他對于納薩力克,對于你們……并非沒有感情。只是,總有一些事是不可避免的……吧?!?/br> “……我明白。烏爾貝特大人或許就在這個世界的某處旅行,隨時都會回來。只要安茲大人和我們在一起,我們就并非被偉大的無上至尊們所拋棄……” “……嗯?!?/br> 主人點了點頭。眼底的青黑顯得十分刺目。 “不過呢——如果烏爾貝特桑真的回來了,你會幫助哪一方呢?我?還是烏爾貝特桑?” “哎?”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迪米烏哥斯愣住了。主人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安茲大人,這……” “只要他一回來,我就會和他PVP——不是現在的我,而是貨真價實的飛鼠哦?怎么樣?迪米烏哥斯,如果我和他非要打一場,你會幫助誰呢?” “我……” 迪米烏哥斯凝重地看著安茲,尾巴沮喪的垂落,拖到了地上。 “我——我會為烏爾貝特大人誓死效忠。如果烏爾貝特大人命令我對抗安茲大人,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執行命令?!?/br> 迪米烏哥斯坦率地做出了回答。 “嗯……意料之中呢?!?/br> 主人疲憊地笑了笑。但沒有責怪的意思——迪米烏哥斯想,納薩力克中的每一個NPC都會這么說吧。 “不過,我想安茲大人的用意并不在此吧?能否告訴我,您問出這個問題的真意嗎?” “這個啊……迪米烏哥斯看不出來嗎?” 安茲側身朝迪米烏哥斯傾斜。過度緊張的惡魔終于確信了:至高無上的主人大概只是在開個玩笑,并非要求他在造物主與主人之間做出選擇。 “莫非,是與這里存放的知識有關?” “不愧是迪米烏哥斯。我聽說,你已經看了不少這里的書了,對嗎?” “??!……如果我做錯了什么,請您允許我立刻忘掉這里的所有內容!” “不,不,沒必要這么緊張……這里的知識已經不會對納薩力克構成威脅了?!?/br> “安茲大人,您的意思是,這里的知識甚至會威脅到納薩力克嗎?” “——那是過去的事情了?!?/br> 安茲的雙眼中浮出了某些不愉快的東西。 “在過去的時候,如果這里的東西被發現了的話,大概會有好幾個人死掉,大多數人都會進監獄吧?” “……死?監獄?恕我冒昧,怎么會有人敢審判無上至尊呢?” “嘛,這個……我不能告訴你?!?/br> 安茲冷淡地說道。 (呀呀呀,翠玉錄?!淹饷媸澜绲恼?、科學、軍事之類的書籍一股腦兒的塞進來,還有烏爾貝特桑塞進來的那些東西……尤其是烏爾貝特桑,把自己刑事犯罪的罪證塞進來,真是……) 如果現在還在YGGDRASILL中,鈴木悟一定會后悔自己找到了這里。一旦被曝光就難逃牢獄之災,甚至被處以極刑的各種材料就這樣堆在某個公會的圖書館的角落里,即使是現在的安茲也感到一絲寒意。 (還有不知道從哪里搜刮來的人體實驗的記錄和卷宗……這個應該是收集來的罪證吧……?) 不過,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賣烏爾貝特桑就是了。 但是,怎么對迪米烏哥斯說明也是一個問題。 事實上,在親眼看到了同伴們留下來的禁書之后,安茲的第一反應是詫異,第二反應是憤怒,接著是恐懼——不是對早已消失的特權階層的刑罰而恐懼,而是對已經吸收了不知道多少“那個世界”的情報的迪米烏哥斯的恐懼。 因為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多少東西。像這樣翔實的卷宗和各種書籍,怎么看也不像是神話或是。尤其是大量的醫學書籍和科學書籍,對于生活在魔法世界的惡魔而言一定能夠看出蹊蹺來。 “這里面的書籍,記載的都是另一個世界的知識?!?/br> “沒有魔法,沒有特殊技能的世界——” 主人皺起了眉頭,似乎想要趕走什么。 “我的同伴們之所以會研究這些東西,正是為了那個世界做準備?!?/br> “……那個世界……” “一旦這些知識泄露出去,和我們共同處于一個世界的那些人就會來爭搶。因為這些知識唯有獨占才有意義,而且只能獨占,一旦泄露就會引來殺身之禍。而即便是無上至尊之中,也只有少數人會去收集這一類的情報?!?/br> “請問這是為什么呢?” “……” 主人再一次沉默了。 “大概,因為這是……不能改變,不能抗拒的……命運吧?” “……” 迪米烏哥斯揣摩著主人的表情。 之前的所有話語都可以理解為是玩笑話。只有這一句話中多少流露出了安茲大人的真實心情。 不能改變,不能抗拒的命運? 沒有魔法,沒有特殊技能的世界…… “那么,你不要聲張就好。這些技術現在已經過了保密期,不必擔心使用它會造成的禍患……但還是小心為上,不能讓其他人,尤其是那個在暗處伏擊我們的敵人知道?!?/br> “——是,屬下一定小心行事,絕對不會泄露出去!” 迪米烏哥斯的尾巴尖在打顫。 為什么要隱瞞—— “……嗯。那么……” 主人也在審視著他。迪米烏哥斯能夠感覺到那在自己身上游離的目光。 “……還有一件事。不過,我想,還是換個地方說吧。在這里多少有點……” 至高無上的至尊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伸出手來。 “安茲大人?” 安茲忽略了迪米烏哥斯的疑問,自顧自的伸出手,牽住了惡魔被黑手套包住的手。 “走吧?!?/br> 在休息室里。 安茲坐在沙發上。 迪米烏哥斯坐在安茲身邊。 “首先……對不起?!?/br> 安茲直視著迪米烏哥斯。 “上次發生的那件事……抱歉,我擅自說了那樣的話?!?/br> 低下頭去的主人讓迪米烏哥斯的呼吸急促起來。 “安茲大人……您不必感到抱歉!這都是因為我們的愚鈍,才……” “不,你們都沒做錯什么?!?/br> 安茲閉了閉眼睛。 “我不希望你們吵架,但是……我也不想傷害你們。因為你們所有人都是我的孩子,也是烏爾貝特,翠玉錄,還有納薩力克的全體同伴們留給我的寶貝……我只是,看到你們吵架的模樣,想到了過去發生的一些事情而已……如果你們因為我而分裂,那這就是我的責任,是我沒能擔當起公會長的職責,也對不起我的同伴,你能明白嗎?” “另外,我覺得對你太苛刻了……” 安茲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這種時候道歉并沒有意義。 因為自己不可能徹底彌補。 “我想,如果是你……” “……安茲大人,請不要勉強自己?!?/br> 迪米烏哥斯輕聲說道。 “安茲大人留在這里就是我等至高的幸福了。除此之外……我本來就沒有資格再奢求什么不應得之物,只要有您的一分垂憐就好?!?/br> “啊……” 安茲啞口無言。 “不,不管怎么說,我會盡可能滿足你的一切要求。而且,哪怕是為了讓我內心平靜,請你……” “屬下想和安茲大人有身體接觸?!?/br> “哎——?!不行?!?/br> 安茲脫口而出。但看到守護者受傷的表情后又不得不改口: “啊,啊,你說的身體接觸是……擁抱之類的嗎?” “是的,安茲大人,我想這實在是太冒犯了……” “不,這個……可以滿足你?!?/br> 我以為是親吻及以上的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情咧。安茲在心里痛罵自己想太多了。 “咕……” 忠誠的惡魔立即湊了上來,貼著安茲的身體。 (肌膚依賴癥嗎?) 而就在安茲亂想之時—— “安茲大人,您瘦了好多?!?/br> 迪米烏哥斯松開了手,轉而輕輕摸著安茲的腰側。 被摸的酥酥癢癢的安茲不敢拒絕,只能囁嚅著說: “我其實……” “屬下不在大墳墓的時候,您的身體有什么異樣嗎?” “沒……唔,其實……那個……” 安茲一把抓住了迪米烏哥斯的手,聲音越來越低。 “其實……我也有點,想要那個,那個……之類的?!?/br> 好羞恥。好羞恥。 “安茲大人……?” “最近我只是……總是很累……另外,總感覺呼吸也好,行動也好,都有些困難……佩絲特妮和潘多拉·亞克特檢查過后都說沒有問題。但是,我想大概是因為……就是缺少那個吧?!?/br> 迪米烏哥斯怎么可能聽不明白:但這睿智的頭腦中此刻卻是一片空白。 “就像是那天晚上做的事一樣……”安茲努力地壓制住羞恥心,雖說他很清楚自己的臉一定已經變成了血紅,“潘多拉·亞克特建議說,或許只能那么做才能有效果了?!?/br> 睿智的惡魔在捕捉到那個名字之后不可避免的在心里發出了排斥的聲音。 雖然知道,除了佩絲特妮外沒有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連主人自身也不清楚實際發生的事情——迪米烏哥斯盡可能地用支配咒言含混了記憶。但惡魔的獨占欲并不喜歡這種事情發生。 “只要您有需求,屬下必定立即趕來。為何您要等待到此時呢?” 迪米烏哥斯焦急地說道 安茲難以正視那對璀璨的寶石。過了許久之后,如蚊鳴般的聲音才微弱的響起。 “……我只是感覺……今天你會回來而已?!?/br> 安茲把手藏在抱枕下面,偷偷地打量著迪米烏哥斯。被自己這種毫無根據的理由所震顫的守護者臉上的表情格外精彩,連身后的尾巴也伸到一半就僵住了。 “這,這大概只是因為我比較幸運吧?嗯?既然雅兒貝德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回來,你在外面也奔波勞累,我覺得應該只是因為這種猜想就把你叫回來,所以只是稍微猜測了一下……嗯?” 安茲怯怯的補充道。他不清楚迪米烏哥斯有沒有聽進去。但是,這的確是他的一種感覺——因為今天這種預感格外強烈,但又不愿意相信的安茲才會選擇到深夜到圖書館來。 誰料,預感竟然依舊實現了。 “這……” 惡魔不知道看向哪里。只有尾巴尖支棱起來瘋狂顫動著。 “啊啊,沒關系的,沒關系的……”安茲撫摸著看上去像是感動的不知所措的守護者的頭發,“不過,你是不是太累了?今天先休息也可以,明天再……” “完全沒有關系,安茲大人!” 迪米烏哥斯立刻抬起頭來。 啊—— (為什么突然那么執著???) “那,那現在就……開始嗎?” 安茲看著他。惡魔接著犬科生物的身體爬出來了——現在的迪米烏哥斯給他的感覺便是如此。 “請您放松。這么做可能會稍微有一些痛苦,所以……請允許我使用支配咒言?!?/br> 主人亮亮的眼睛打量著他,接著就微微垂下了肩膀,別過臉去。 “……可以?!?/br> 安茲的準許成了開關:惡魔的手謹慎地抬起,撫摸上了鈴木悟的手背。不知道該做什么的鈴木悟尚未反應過來,就在支起身子的惡魔的哄誘下倒在了沙發上。 “請允許我[脫下您身上的衣物],安茲大人?!?/br> 迪米烏哥斯格外恭敬的低聲說道。受到支配咒言影響,眼神逐漸混沌的安茲微微偏著頭躺在沙發上,只是盯著迪米烏哥斯看著,卻沒有阻止他脫下自己的衣服:在看到那件貼身的襯衣的時候惡魔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垂下了染成赤色的耳朵。 “……啊?!?/br> 安茲有些不解地看著迪米烏哥斯。惡魔別過臉去努力控制了一下表情,終于又恢復到了波瀾不驚的狀態。迪米烏哥斯在脫下主人的長袍之后,對著僅有一件襯衣與內褲蔽體的鈴木悟溫柔地說道: “安茲大人,請準許我[獻上親吻]?!?/br> 自欺欺人的“請求”被主人默許。迪米烏哥斯感到自己像是被割裂成了兩份:一份在遙遠處可笑的為這種虛假的首肯而竊喜,而另一份則沉浸在清醒的痛苦之中摸索著出路。不論如何,惡魔還是撬開了主人的唇與齒,舌與舌相互纏繞,迪米烏哥斯收起了銳利的犬齒和理智的頭腦,專心致志的浸入了虛幻的親吻之中:主人的手臂伴隨著誘惑而落在自己的背上,和偉大的至尊交頸廝磨已足以醉人,哪怕這不過是注定被忘記的假象。 直到感覺到主人的心跳加速——并非出于戀愛的心動,而是長久接吻下的呼吸困難——迪米烏哥斯才停下了動作。被親吻的有些紅腫的唇惡魔的唾液配合支配咒言的效果,成功讓安茲陷入了半夢半醒,朦朦朧朧的狀態。癱軟下來的身體由迪米烏哥斯小心地抱起,像對待新娘那樣抱著走進了那間隱秘的小室。 這個房間比起第九層皇家套房中的臥室要小上不少,一張雙人床和一座衣櫥,再加上單側的床邊柜就將房間塞得滿滿當當,連再放下一張椅子的空間也沒有。暗色的窗簾從天花板附近一直垂到地上,拉開窗簾也只能看到雪白的墻壁。 迪米烏哥斯關掉了本就昏暗的頂燈。 在這狹窄而黑暗的空間里,被輕輕地放在床上的安茲仰面躺著:而惡魔脫下了礙事的衣物,搖著尾巴爬到了床上。因為失去了熱源和抱枕的無上至尊不滿的輕聲呻吟著,迪米烏哥斯將唇抵在鈴木悟的額頭上,耐心的撫慰著尊貴的主人。幾乎淪陷在迪米烏哥斯的支配咒言中的鈴木悟絕對不可能伸出手來擁抱壓在他身上的惡魔,迪米烏哥斯從額頭挪到臉頰,靈巧的舌頭從雪白的齒列中探出,從鈴木悟緋紅的臉頰一直舔到了嘴唇。 “唔……” 與此同時,惡魔的雙手也未停下:修長的手指隔著襯衣撫摸過鈴木悟的身體,在胸口和小腹輕輕地揉捏著。帶著溫度的手指在肌膚上喚醒敏感的欲望,從未被疼愛過的乳珠在一下一下的勾與揉之下早已挺起,從過于寬松的領口處就能瞥見那艷麗的嫩rou。迪米烏哥斯的舌從主人的嘴唇上撤下,轉而伺候欲求不滿的胸rou。 被吸吮舔弄的乳珠在迪米烏哥斯的口中一點點膨脹,變得充血紅腫。惡魔天生的催情劑隔著襯衣一點點滲透進無上至尊的體內,讓幾乎已經沒有意識的鈴木悟也發出了誘人的呻吟。雪白的大腿只要守護者輕輕一推便自然張開,黑色內褲也已勾勒出了形狀。因為舒服而戰栗的腳趾輕輕勾著金屬板包裹的尾巴,每一下都在迪米烏哥斯心中翻江倒海。 惡魔微微起身,看著身下完全放松,柔軟而美麗的主人。被攥住的手腕纖細而蒼白,僅僅是舔了一下的唇瓣微微張開,讓他想將手指探入,盡情地玩弄那貝齒下可愛的小舌。這具純潔的身體僅僅是一碰便已十足禁忌,而迪米烏哥斯心知肚明,有的惡魔只是在打著安撫主人的幌子抒發自己的邪念。 但——慈悲而仁愛的無上至尊不會知道。 但凡是惡魔就會有欲望?;靵y滋生欲望,混亂攻破禁忌。在那個不可捉摸的夜晚,惡魔品嘗到了那蝕骨銷魂的滋味,于是便絕對不會忘記。欲望的軟舌想要貪婪地舔破這顆多汁的果實薄薄的果皮,再將甜美的汁水一滴不剩的吸吮干凈。無論是胸部,腰部,腹部還是臀與腿,每一處都像是禁果在赤裸裸的勾引著惡魔。 只是…… 迪米烏哥斯松開了手。銳斷的利爪在床單上留下一道道的劃痕。 哪怕是惡魔,也終究不能越過主人親手劃下的線。 在心中收斂自己的欲望,迪米烏哥斯用特殊技能割開了手臂。滴落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掉在鈴木悟雪白的胸rou上。流淌不止的鮮血順著那起伏的身體從胸口蜿蜒流下,在主人平坦的小腹上畫出了詭秘的紋路。 直到鈴木悟因血腥味而張開雙眼,迪米烏哥斯再一次發動了支配咒言。 直到jingye一滴不剩的落入迪米烏哥斯口中,惡魔才戀戀不舍地挪開了臉。 鈴木悟那根被舔的干干凈凈的yinjing尚處半勃。原本在迪米烏哥斯的koujiao下盡情射精而疲軟下去的roubang,經過了一番舔舐又有萌發之態。守護者將主人那褪到腿間的黑色內褲再次穿上,接著拉過被子蓋住了安茲那滿是吸吮痕跡的處子身體。除了隱藏在豐滿的臀rou之間的隱秘xiaoxue之外,鈴木悟的身體各處都留下了迪米烏哥斯充滿眷戀的愛撫和親吻。沒有上一次的幻痛折磨,鈴木悟在精神和rou體的雙重支配下猝不及防的初次射精讓被褥里粘上了斑斑點點的白色痕跡,但這已經被迪米烏哥斯巧妙地用清潔魔法去除。而那件迪米烏哥斯不慎落在主人的臥室之中,不知為何又被漿洗,再由安茲穿上的雪白襯衣也被魔法洗滌,整齊地疊好放在一旁。 ——雅兒貝德快回來了。 正因如此,迪米烏哥斯才會從伊萬夏大森林趕回,就是為了陪同主人一起前往疑似翠玉錄大人出現的地點。 為主人供給了魔力的惡魔從床上下來。剛剛一番動作中,即使是迪米烏哥斯也沒有注意到床上原本還有幾本書籍,直到被甩動不止的尾巴掃落到了地上。守護者跪在地上拾起書本,一些是房間外的禁書,而另一本則是—— 相冊。 因為尾巴的甩動而被掃落在地的相冊保持著張開的狀態扣在地上。迪米烏哥斯猶豫了一下,還是用雙手拿住相冊的兩邊,直接將它合攏收了起來。 只是,一張照片輕輕地飄出,落在了地上。 ……如果要問安茲,或許他也已經記不起來這是什么時候插進去的了。只能說,自從降臨到異世界后,他就刻意的控制自己不要去翻閱過去的遺物,以免陷入傷感之中。 而對于迪米烏哥斯而言,他只是看到了幾個人類:他們看上去十分親昵,彼此之間充滿友愛。有男人,也有女人。其中一個人類像是喝醉了。只是,酒精也未能抹掉他眼中的銳利和某種憎惡:這種憎惡和仇恨的情感是迪米烏哥斯所熟悉的,但這情感并不是針對在場的人類。這個男人只是友好的,又有幾分戲謔地將一只手掛在旁邊一個男人的肩膀上,一邊對著鏡頭混亂的比出一個V的手勢。被擠在中間的那個人看上去十分年輕,他只是微微地笑著,一手扶住了迪米烏哥斯毫無疑問的造物主,一手抓著另一個已經醉的站不起來,但手上還拿著烤制的rou串的男人:這名男性的頭上還扣著半個蛋糕,他身后的女子顯而易見對此負責。 而在照片的右下角還附著一行龍飛鳳舞的花體字: [2132.11.12 使你的言辭飛散在靜默之中] 迪米烏哥斯沒有抬頭去端詳主人的容貌,只是凝視著那張照片看了很久。 終于,惡魔最后一次用手指輕輕摩挲了一遍造物主那華麗的花體字,將主人的相冊合上,連同其余幾本禁書一起放到了床邊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