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東離氏這一代的族長,名喚慕陵桐。 連滴血認親或者血脈回溯的流程都略了過去,慕陵桐在見到莫錚的第一眼,一聲“鶯兒”便脫口而出。 “錚兒當真受苦了?!蹦搅晖Q發童顏,那張尚顯年輕的面容與莫錚看得出有幾分相似,“內斗平息后,我也曾派人去尋錚兒,只是無功而返罷了。想不到竟是落入玄幽被森羅殿主收養?!?/br> 玄幽那是什么地方——慕陵桐和虞瀟都心知肚明。如今雖因玄幽魔后為紅塵引鳳氏之人而有所平息,但仍舊比不得四界安穩。 “在下謝過虞大人大恩?!?/br> 向來殺伐果斷的東離氏族長沖虞瀟一拜,虞瀟連忙將人扶起,“世叔言重了?!?/br> 莫錚在她身旁打量著這個與記憶中的母親頗為相似的男子,他心中毫無波瀾,卻聽慕陵桐道:“錚兒既然回來了,且待我知會長老,開祠堂上族譜……” “不必勞煩了?!蹦P平淡道。他垂下眸,聲音有些低,“此來不過是為我娘求一個真相,錚無意認祖歸宗?!?/br> 慕陵桐愣住了。他覺著虧欠meimei,有心想要補償這個初見的外甥,急急道:“錚兒可是怕東離氏內斗?不必擔憂,那些人舅舅早已處理過——錚兒若是愿歸來,就算是東離氏少主之位,舅舅也要為你爭取一番??!” 能在森羅殿活下來,莫錚并非在乎東離氏的內斗,他只是不想回到這個地方。若非東離氏,母親怎會在他年幼時便死在那一場大火中。 “族長不必再勸了,錚已煉化了虞大人的蓮子?!彼辉冈倥c慕陵桐說下去,扯過虞瀟做擋箭牌。 莫錚說出來后慕陵桐的臉色頓時變了變,虞瀟只有一顆蓮子,煉化了她的蓮子自然便是凌波氏的少夫人,東離氏少主不能外嫁,他總不能開口讓虞瀟入贅東離氏。 “錚兒既然無意,舅舅也不能強求。至于鶯兒的事……昔年爭奪族長之位時,是我與燕沛那廝最為勢大?!蹦搅晖┻吇貞浿叺溃骸把嗯鏋槿撕蒽?,鶯兒當時已懷有身孕,我怕燕沛會對鶯兒下手,便送她去了木丹村?!?/br> 提到這事,慕陵桐神情悲痛道:“我留了人手暗中保護鶯兒,可那些人,竟被燕沛策反了!幾年之后逢陛下登基,鶯兒便被……” 講過了來龍去脈,慕陵桐有意彌補外甥,好說歹說勸著莫錚松口留在東離氏小住幾日。 進了屋關好房門,虞瀟掌心紫氣盤旋,頃刻之間四散開來,一道玉石破碎之聲,令二人神色帶了些凝重。 “是塊留影石?!弊蠚饫p繞如絲線般將一塊破碎的玉石帶到了虞瀟手中。 “慕陵桐不可信?!蹦P開口道,“我娘的事……他恐怕有所隱瞞?!?/br> 虞瀟隨手將碎石化為塵埃,她坐到床邊,將莫錚拉進懷中,抓起他的手揉弄那修長漂亮的手指,“燕沛已死,燕姓一脈沒落,事無對證,當真是好算計?!?/br> 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莫錚,“阿錚,你可聽說過——滄海淚?” 大夢千年,滄海一瞬。 千萬年前祖神開辟混沌,分清濁二氣,上者碧落,下者黃泉,中孕紅塵。而后紅塵一分為三,演化出紺離、玄幽二界。祖神為世間賜福后,身化一界,名曰霽池,眼為日月、鱗為星辰、翼為大地、心為神女、息為靈氣、淚為……滄海淚。 那是祖神為世間流下的最后一滴淚。 是能夠看盡千年的神器。 “聽是聽過?!蹦P很快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滄海淚曾經在我娘手上?” “曾聽陛下提起過,昔有傳聞,滄海淚在東離氏手中?!庇轂t松開了他的手,轉而解開他的衣帶,露出美人雪白的胸膛,她低頭親了親那處顫巍巍的粉嫩乳尖。 莫錚被她弄得有些發癢,他沒有阻攔,胸前兩粒便失了守,被人鉗住,虞瀟用指尖輕輕勾弄著美人可愛的乳粒,引得他忍不住輕喘出聲。 “現下想來,恐怕關鍵便在滄海淚上?!备兄接腥擞|碰了結界,虞瀟停下動作,與莫錚對視一眼,她將人放進了床褥之中,撤去結界冷聲喝道:“何人在外?” “虞大人誤惱!奴奉命送酒,竟驚擾了大人和公子,請大人息怒!”一個略顯慌亂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莫錚伸手捏了捏虞瀟的掌心,虞瀟起身,打開門果然見一個仆役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只白玉酒壺。她接過那只精致剔透的玉壺,玉壺通體由白玉制成,幾乎能看見壺內琥珀色的酒液。 虞瀟摩挲著玉壺的提手,像是隨口問道:“這酒是誰送來的?” “是芝二爺命奴送來的,二爺說,算是給大人和公子的見面禮?!逼鸵刍氐?。 “這是什么酒?” “回大人的話,這是秋州周盈郡特產的雨甘霖?!?/br> 虞瀟眸色暗沉下來,“替本官謝過芝二爺,改日一定要登門致謝才是?!?/br> 仆役連連應是,虞瀟送走人,她關上門,重新用紫氣布了結界,將玉壺放在了桌上。 莫錚攏了攏衣襟下床走了過來,他抬手敲了敲玉壺,聽著清脆的玉聲笑了一下,“看來倒是沒封了所有人的口啊。比如那位……芝二爺?!?/br> “明日去拜訪一番?”虞瀟從背后環住他,下頷搭在他肩頭,她側頭親了親美人白嫩的耳珠,莫錚顫了一下,耳尖微微泛紅。 虞瀟的手順勢探入他衣內,不過揉著弄了一弄,便要他軟下了腰。美人扶著她的手臂,嗔怒似的瞪了她一眼,卻不曾推開胸前的手。 乳尖蹭在冰冷的桌案上有些不適,虞瀟俯身在他漂亮的蝶骨上落下一吻,雙手則握著他的腰肢一下子頂開了那處濕軟的xue兒。 莫錚沒忍住叫出了聲。他側頭看向虞瀟,眉眼之間盡是糜麗的風情,嘴上卻不饒人地嘲諷道:“虞大人……真是急色,不知道的、還當虞大人是個色中餓鬼呢?!?/br> “我確實急色?!庇轂t毫不在意,她親親美人的頸子,語帶笑意道:“不過,只對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