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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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十這種身份有瑕疵,無親無友無背景的驅魔人可是他特別挑選的墊腳石,畢竟教廷驅魔人資格不是他家里能完全作弊來的,必須有個人實打實的付出,讓他能不出那些骯臟的活就成為神職驅魔人,蘇安十非常符合他的需要,只要蘇安十在他家的勢力下被牢牢的掌控好,奧德成為“神父”的道路就一馬平川。 可是如果現在蘇安十脫離他的控制,那可就麻煩了,奧德冷冷的瞪了蘇安十一眼,拿起了資料一番,臉色頓時有些鐵青。 “你從哪里搞來的?”奧德那些那些明顯是復印件的照片,看著蘇安十的眼神變成了兇惡,甚至還帶上了一絲殺意。 “這你就管不到了吧?”蘇安十終于松了口氣,露出了一個“和藹”的微笑,威脅到,“如果我的調離申請辦不下來,這些資料就會被送到樞機主教手里,在下不才,在驅魔學校里沒什么朋友,但是卻有一個好老師?!碧K安十看著那些照片冷笑,照片上,奧德癡迷的切割著一只只低等惡魔,并把它們的犄角收藏進展柜,惡魔的力量來源于犄角,收集惡魔犄角當戰利品可是非常大的丑聞,更何況見習驅魔人根本就沒資格處理惡魔尸體,都是必須通知祈密所專門處理,避免惡魔之力溢散。 如果見習驅魔人被發現收集犄角,會立刻被吊銷資格再不能當驅魔人,更嚴重的甚至會引來異端審判所的調查,被異端審判所調查過的人,基本就告別正常人生了。 所以蘇安十看到奧德鐵青的臉色,終于為自己感到出了口惡氣,接著他看著奧德兇狠的眼神又想到了什么,勾起了一絲帶著諷刺的微笑繼續說到,“對了,你最好也別試圖殺了我,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世吧,但凡我要是非正常死亡,你肯定都會接到異端審判所的通知的?!?/br> 蘇安十拉了一下胸口,微微露出一片暗紅色的刺青一角,冷冷的說到。 這個蘇安十痛恨的東西,現在竟然成了他救命的玩應,這也是他的墮落驅魔人養父唯一留給他的“禮物”,真是謝謝那個已經下地獄的混蛋了。 看到了刺青,奧德愣了一下,兇狠也被澆滅了不少,像是想起什么一樣,眼神徹底變成了厭惡。 “呵,你別高興的太早了,我會告訴教會這些都是p的,你贏不了我的?!眾W德仍然不服輸的硬撐。 “那我們就走著瞧!”談判破裂,蘇安十終于懶得再理這個人渣,大不了魚死網破,這點血性他還是有的。 “等一下?!?/br> 就在蘇安十決定離開時,他們的指導人諾安出現了,他撇了一眼蘇安十,快速走到了奧德身旁,快速低頭在他耳邊耳語起來。 不知道諾安說了什么,奧德的臉色竟然再度轉換,變成了蒼白,又很快添上了新的醬色,發狠的看向蘇安十。 “你這個狗雜種!”奧德咆哮起來,突然推開女伴暴起就要沖向蘇安十。 諾安眼疾手快一把被諾安拉住,沖他搖了搖頭。 “奧德,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像點樣子,諾瑪會盡快再給你安排一個搭檔,這次可別讓他跑了!”帶著單邊眼鏡西裝革履的諾安明顯臉色也不是很好,但是卻按住了奧德,看向了蘇安十。 “至于你,你走吧,你的調令下周就會出來,”諾安冷漠的看著蘇安十說到。 “但是別以為你贏了,你這種小聰明不可能再耍兩次?!敝Z安帶著刀鋒的補充道。 蘇安十看著這衣冠禽獸的兩人心里一陣惡心,卻是明白即使是丑相畢露他們仍然是小人得志。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也不必多談。 在連看門狗都不懷好意的目光中,蘇安十平安的離開了布蘭德家的豪宅,當然他也無視了奧德怒罵的滿口臟話,和在他背后砸碎漂亮茶幾的暴怒行為。 得到了調動允諾,事情也告一段落,蘇安十終于松了口氣,如果和奧德一直綁定在一起,就算升職成了神職驅魔人又能怎樣呢,還不是像個工具人一樣被指派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生活反而永遠看不見盡頭。 不過在那之前,蘇安十恐怕得去做客一次異端審判所了,畢竟他動用那些刺青的力量,毫無疑問也會被上報上去。 果不其然,等他回到家門口,一隊帶著鴉面的黑衣人已經等在了門口。 再見到陽光已經是半個月后,異端審判所還是那個老樣子,凳子冷的拔涼,多呆幾個月人就木了。 看見人來人往的大街,恢復自由的蘇安十又松了一口氣,他賭博成功了。 說來也老套,他無非就是無意中從另一個市的驅魔人那里聽說了本地區域主教和布蘭德家族的不合,雙方都虎視著對方的領地,而空降過來的區域主教又迫切的需要一個撕開布蘭德家族的突破點,于是蘇安十充分的利用了一下這一點,將奧德這些年來的把柄交給了對方,雖然這不足以撼動奧德什么,他家會有其他辦法保住他,但是只要能讓他吃癟,蘇安十就心滿意足了。 唯一的風險就是,博弈結束后,區域主教是否會履行諾言,幫他一把,而不是落井下石,徹底把他送進異端所。 好在這位區域主教看來還是個能人,很快就做出了文章,在給了蘇安十信號后,蘇安十才敢動身前往奧德家和他對峙,而經過了核實,蘇安十也終于被釋放了出來。 很快,蘇安十收到了來自區域主教的調令,和蘇安十想的不一樣,調令沒有把他調往同級的里諾城,反而調往了一個貼在里諾城轄區內的鄉下鎮子——阿里爾德鎮。 這可讓蘇安十摸不著頭腦,這和說好的并不相同,要知道鄉鎮的待遇和城市的待遇完全不同,足足差了一個級別,但是現在不能甸著臉去質問這個有背景的區域主教,那樣的話說不定他就叫鄉下都沒得呆了,好在這位主教還沒有摳門到讓蘇安十就這樣上任,他還是給了蘇安十一筆令他滿意的資金補助,以及上調了他的工資。 不過他的調令描述十分不清,只命令他去接替阿里爾德鎮一位辭職的神職驅魔人的位置,確并沒有說明對方為什么突然辭職,一般來說神職驅魔人和神父一樣,都是終身的,沒有退出這一說,而且補貼還算不錯,很少有人會退出教廷。 聯系過區域主教后,沒想到對方也對他用完就扔。 “這是上面的決定,雖然你這次的行為出于自保,但是考慮到你的身世,我們還是決定對你增加考察,蘇安十,這已經是我能為你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了,就算你被教皇親手抱過,也不能破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去你的明白意思! 沒好氣的掛斷了電話,蘇安十翻了個白眼,用屁股想都知道這位區域主教在想什么,打壓對手的同時順便敲打他,他并不是對方想拉攏對象,只是個突如其來的意外,而區域主教各個都是人精,玩的一手好詭計。 蘇安十只能安慰自己其實去小鎮也好,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脫離布蘭德家族的控制,而小鎮人少,惡魔也少,行動方便,可以和當地神父平起平坐各司其職,不用看人眼色過日子,對本身也只是求容身之所的蘇安十來說,不算太壞,還可以避避風頭,唯一的問題是他績點清零,離成為神職驅魔人更遠了。 蘇安十嘆了口氣,沒有了生存壓力,他的腦子里突然又冒出了那個俊美的男人,腦子里反復回放著他獵殺惡魔時凌厲的身姿,他身上好像還有微微的風和花的味道,一個處刑人身上居然會有這種味道,處刑人也會用香水嗎? 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呢?處刑人也應該日子很難過才是。 一時間,蘇安十竟然有些想迷了眼,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車已經停在了他的住所附近。 晃了晃腦袋,蘇安十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大白天一直想一個男人想到發呆,頓時羞恥起來,趕緊在街邊買了一份炸魚粗暴的塞進嘴里,掩蓋自己的慌張,并努力催眠自己想象這是混球奧德的血rou,狠狠的啃了起來。 三天后,蘇安十收拾好了行李,和祈密所的同事們告別,對方對他表達了100個同情,順便被薅了一頓送別午飯,之后,蘇安十踏上了去新鎮子就任的路。 阿里爾德鎮位于里諾城的西邊,離得不算遠,建設開發的也早,除了不太繁華以外,基本設施還都是十分完善的——至少整個祈密所的編制還是完整的。 蘇安十提著行李拿著調任書先是拜訪了小鎮的教廷神父,從他那里得到了熱情的歡迎,蘇安十也努力的給對方擠出了虛假的微笑,詢問自己究竟接替小鎮的哪一位空缺,順便套出點信息來。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區域主教也是個的人渣本質。 阿里爾德鎮小鎮神父家。 蘇安十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看著對面一臉猶豫帶著滿臉堆笑的發福的中年神父,蒙主保佑,他的制服都快扣不上了,一頭金發帶著羊毛卷,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敦實。 “我們這個小鎮有很多羊,羊毛特別好,上個月實現了工廠全自動剃毛,鎮子上的男人都愿意去哪兒工作……” 一番友好交談后,神父還在絮叨當地的羊毛產量,蘇安十只好打斷了他。 “烏諾神父感謝您的招待,但是您究竟什么時候能告訴我我今后住哪兒,和誰搭檔呢?我想盡快工作!”蘇安十對剪羊毛真的不感興趣,他更在乎關于驅魔人的事,維持了半天假笑他不耐煩了,對方明顯是在和他拖延時間,難道說他的職位空缺其實有問題? “額,蘇神父,這個,這個,你別著急再吃點點心,我剛才已經聯系過您今后的搭檔了,你在等等,再等等?!甭牭教K安十的質問越來越濃,這個叫做杰羅姆的神父頓時緊張起來,不停地偷撇蘇安十身后的側門,并拿出了一塊手帕不停的擦汗。 看到他這幅模樣,蘇安十不再說話,而是猛然起身沖向了杰羅姆神父一直偷看的那扇大門,在杰羅姆神父慌張起身阻止的身形中,徑直拉開了那扇書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