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楚越
秦陸這次離京去找甄微,只帶了一個名叫楚越的助理,說是助理,其實是保鏢兼助理。 這個保鏢是他父親秦運江,兩年前在特種部隊里親自挑的。 這個叫楚越的特種兵,在特種部隊曾經是一名百步穿楊的狙擊手,在西北邊境執行過不知多少次危險任務,因為在一次任務中右手受了輕傷,不再適合執行高危任務退役。 秦陸喜歡收藏槍支,父親又是軍區司令,自然對狙擊槍和狙擊手都不陌生。 一個優秀的狙擊手,不但要有射擊天賦,還需要耐心細致,遵守紀律,服從指揮。 在秦運江夫婦看來,這樣的人,特別適合保護和陪伴體弱多病的秦陸。 秦陸完全理解和接受父親的一片愛子之心。 可理解歸理解,在秦陸看來,能力合格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保鏢要對他保持絕對的忠誠。 秦陸從小在秦家這樣的大家族長大,疑心重,不動聲色地對楚越做了徹頭徹尾的調查,又考察和試探了一年多,這才逐步建立了信任。 開始只讓楚越陪同出席一些公開場合或是在公司做一些瑣事,直到最近半年才開始讓他接觸私人事務和一些真正的保密項目。 秦陸沒想到的是,楚越看著憨厚老實,腦子卻不笨,有很好的記憶力和很強的學習能力,很快就成了秦陸不可或缺的工作助理兼生活助理。 在楚越的陪伴下,秦陸每天堅持晨練,偶爾還去會所射擊,再練習一些簡單的擒拿格斗,兩年下來,身體恢復了許多,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 楚越話雖然不多,這兩年卻也跟著秦家的管家學了一些商務禮儀,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很是得體。 隨著秦陸對楚越信任的加深,很多重大的項目和一些機密業務也漸漸帶著他參與。 楚越對這位體弱多病秦家二少,也有了新的認識。 這位少爺雖然年輕,在商場上用的手段卻十分狠辣,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在這兩年擴大秦家商業版圖的同時,秦陸表面功夫雖然做得到位,還是得罪了不少人,也確實需要一位身手好的保鏢貼身保護。 那天秦陸跟曲凜見面,因為是自家親戚,談的又是跟甄微相關的隱私話題,楚越并沒有跟在身邊,誰知就這么短時間,秦陸的下巴就被曲凜掐得青紫,差點脫臼。 回到家,楚越皺著眉,一言不發地拿藥膏替秦陸涂抹。 秦陸一邊齜牙咧嘴,一邊得意笑道:“我大表哥的軟肋總算被我摸到了。我厲不厲害?” 如果是一年前,楚越只會點頭附和,現在的楚越卻越發為他這樣毫無顧忌的心性擔憂。 時不時勸上兩句,畢竟這位爺惹了太多仇家,他這個保鏢很容易照顧不周,下巴上的傷就是明證,讓司令夫人看見,又要啰嗦。 “秦家很多業務跟曲氏都有合作,對他們還有資金依賴,還是不要去惹曲總不高興,惹急了,你不也討不到好,下次見他,還是讓我跟著吧?!?/br> “哎,今天是不小心,沒想到他那么個人,竟也會炮仗一樣,一點就著。這事兒要帶你去,他不會跟我談的。我明天還得去一趟G市,你訂一下機票,就我們兩個人去?!?/br> “G市?” “對,去找我小哥。算了,還是告訴你吧,反正你就是個鋸嘴葫蘆,也不會泄密。這回我大表哥陷得深,我看他跟我小哥的事,遲早都要露餡?!?/br> 秦陸將甄微跟秦曲兩家的關系,原原本本大致說了說。 楚越這才明白為什么秦陸會把曲凜氣成那個樣子,豪門關系果然是無比復雜,一時間楚越更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默默去訂機票。 雖然甄微早就認識楚越,但為了給甄微留面子,楚越將秦陸送到地方就等在外面,當天沒有返程的飛機,只能找了一個酒店住了一夜才悄悄返回京城。 楚越直接將車停在了機場,下了飛機開車回程的路上卻趕上百年不遇的大暴雨,車子在一個半道熄火,內澇水急,竟然將兩個人差點淹堵在車內。 幸而楚越在車上放了個逃生錘,兩個人有驚無險。 夏日穿得單薄,逃生緊急,楚越不顧一切鉆出車窗,胸口和脊背都被玻璃茬子刮破了,為了護著秦陸,一條胳膊也被劃了好幾個大口子,血流如注。 秦陸受了驚,不小心扭傷了腿,楚越背著秦陸蹚水走了好幾公里,才等到秦家的人來接。 兩個人被進醫院處理傷口,盧琬霞聞訊趕來,心疼兒子,不由分說將楚越責備了一通。 “小楚,我知道你身手好,可就你一個人陪著秦陸出遠門,是不是也太草率了?今天這么大的暴雨你也敢開車上路,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往日里的小心謹慎別丟了才好?!?/br> 楚越不想爭辯,順著話道歉:“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才讓二少涉險,下次不會了?!?/br> 秦陸打斷道:“媽,這事不怪楚越,是我要出去的,也是我急著催他從機場出來?!?/br> 盧琬霞盯著兒子腫脹的腳踝心疼不已:“好了好了,看你這腳踝都腫成這樣了,腿肚子還刮了好幾道,我上輩子真是欠你的,cao不完的心!” 秦陸沖母親笑了笑:“我沒事,擦點藥緩兩天就好了?!?/br> 盧琬霞又摸了摸額頭:“你腦門怎么這么熱,又發燒了?楚越,快去請醫生過來看看!你這個助理是怎么當的,小陸發燒都不知道!” 秦陸無奈攔道:“媽,不用叫了,剛才醫生已經看過了,就是受了寒有點低燒,楚越也受了傷,在發燒呢,我餓了,有吃的嗎?” 秦陸本想處理完傷口就回家,盧琬霞卻堅持辦了住院手續,在秦陸的堅持下,楚越跟秦陸住進了一個病房。 被盧琬霞盯著吃了點東西,秦陸用甜言蜜語將母親哄回去休息,病房里只剩下他們兩個傷員。 秦陸吃得不多,剩下的都被楚越包圓了。 吃晚飯,楚越收拾了餐具站在病房的洗手池前洗刷。 楚越的胳膊纏了紗布,前胸和后輩的傷口不深,擦了藥裸露在外。 秦陸盯著楚越寬闊的肩背上青紅斑駁的傷口,想到這傷口是因為救自己產生的,眼神竟然冒出了一絲嗜血興奮的快意。 秦陸喜歡征服強者,第一次見到楚越,就設局讓楚越跟好幾個保鏢格斗,親眼看著楚越將那幾個人都打倒在地。 楚越的身手,無疑是保鏢中的強者。 現在這個身手強悍的特種兵,每天忠誠地執行他的指令,在他麾下鞍前馬后地服侍他,這讓秦陸很滿意,可也覺得不夠。 他的心底叫囂著另一種欲望,想要將這個體格強壯的男人壓在身下蹂躪,撕咬,占有。 秦陸從不害怕面對自己的貪婪,越難的事越能挑起他的征服欲,在商場上他想超越曲凜,他想打敗一切競爭對手。 在性事上,秦陸雖然沒有過任何經驗,卻十分清楚自己對溫柔如水的女人毫無興趣,只有這種體格強悍的特種兵,真男人,才是他真正想要上的。 秦陸炙熱的眼神逐一檢視著楚越赤裸上身的傷口,內心一片獸血沸騰,臉色卻依舊白皙平靜。 洗完餐具閑下來的楚越,此刻正打開被雨水浸濕的錢包,抽出里面的幾張紙幣和一張濕透的照片擺在床頭柜上晾,照片里是一個小男孩,手里舉著一副水彩畫。 秦陸側頭看了看,知道照片上的是誰,卻故意問:“這是你兒子?” 楚越笑了笑,搖頭說:“干兒子。我戰友的孩子?!?/br> “多大了?” “今年5歲了。從小就喜歡畫畫,這是他給我畫的畫像?!?/br> 秦陸對小孩子沒什么興趣,閑閑地轉開話題:“你賺的錢,都養這孩子了?他mama呢?” “他mama兩年前改嫁了,和丈夫又生了個孩子?!?/br> “那就把孩子丟給你養?” “他爸爸是為了救我才犧牲的,我養他是應該的。反正我也沒有別的家人?!?/br> 腦子里每天都在琢磨著爭權奪利的秦陸,忽然對他的私事感興趣,這讓秦陸覺得詫異,卻也沒有猶豫,盡量簡短地作答。 楚越是河北人,父母在他入伍那年在一次火災中雙亡,因為這件事,這些年他幾乎連煙都不抽。 他那個戰友也是河北人,在一次執行任務中,為了掩護他這個狙擊手犧牲,妻子不久后帶著撫恤金和3歲的兒子改嫁,婚后卻發現丈夫是個吃喝嫖賭的混蛋,甜言蜜語騙取了撫恤金花光之后,露出了真面目,生完二胎之后一直產后抑郁,病倒在床。 楚越見嫂子病倒,孩子可憐,每個月都將大半的工資寄給他們,那一家子卻似個無底洞,永遠填不滿,5歲的孩子長得十分瘦弱可憐。 這些事,秦陸其實都讓人調查過,知道得一清二楚,當這個男人用低沉的聲音親口說出來,聽在耳朵里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仿佛是自己忠誠的大狗,在受了委屈之后,向他傾訴,讓他覺得熨帖,舒坦。 楚越這樣的背景牽掛少,能夠全心全意24小時陪在他身邊。 秦陸打定主意要征服這個人,將他徹底變成自己的忠犬,別人家那5歲的小崽子,也不過就是多寄點錢去打發就行了。 這個人,將來從身到心,都會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