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
同歡是春滿樓的當紅頭牌,長得美貌不說,該是官家大小姐會的撫琴,作畫,吟詩,對對子……就沒有她不會的,再加上她身嬌體軟性子和善,活兒還好,更是被一眾書生風流種兒們排進了十艷里,同歡行四,于是恩客們都叫她“四小姐”。 我剛被人牙子賣進春滿樓的時候,同歡已經是這八大胡同里上叫得出名頭的主兒了。平日里我們這種雛兒是只能后院里學習各種技藝的,伺候人的要學,糊弄人的也要學。畢竟這春滿樓還算的上檔次,接待著各種附庸風雅的少爺公子們,所以有的要學得精,有的就只需要知道點皮毛就行了。偶爾也會被mama們威逼利誘做做力氣活兒,又或者使盡法子,磨磨身上的脾氣秉性,總歸是見不到前面樓里的姑娘的。只偶爾有小廝們過來或是哪個小丫頭被打發到樓里伺候姑娘們的時候,會聽到幾句傳聞。傳聞嘛!左不過是些拈酸惹醋話,使著小性兒的編排,總逃不掉男人,錢財這些話頭兒。而同歡是這其中的主角兒,有的羨慕她坐上了頭牌的椅子,接待的都是自己選的客人不說,那一個個也是出手闊綽的公子哥兒;有的就是明晃晃的嫉妒了,偶爾還附贈幾個白眼。 我第一次見到同歡,是被mama領著,從后院兒穿過旁門,踏著一路脂粉氣的老樓梯,推開的同歡的門。 “這就是華mama說的,今年資質不錯的那個小妮子?” 這聲音真軟,明明是京腔,卻透著那么幾分江南女子的和氣勁兒,難怪客人們都喜歡她。我不敢抬頭明目張膽的看同歡的臉的,只能稍低著頭,瞧著軟塌上美人斜搭著的那條腿。 “可不是嘛,姑娘!這小妮子,鬼靈精的很!昨兒隔壁門子的小廝來咱們這兒使壞,這小妮子,給收拾一溜夠?!?/br> 我心想,華mama可真能瞎說,我就是嫌那人搶了我的糕餅,誰知道那么個五大三粗的小廝,一推就倒了,他自己沒站穩,摔門框上了,可不能怪我。 “是嗎!真夠機靈的??!從華mama手里調教出來的人,不扒層皮也差不多了,這小丫頭這么久了,居然還能整胳膊整腿兒的送到我這兒來,看來是有點兒前途的!成!人就留我屋兒吧!反正竹桃也病著,我這屋里也缺個人。不過能不能如mama的愿,成您的事兒,我可就不敢打包票了!” “姑娘能留下她就是她的造化了,還什么成不成事的??!” 就這樣,我就被留在了同歡屋里伺候,一邊服侍同歡的飲食起居,一面也是跟著同歡學者學著待人接物,琴棋書畫等技藝。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你很聰明,但是光聰明還不夠,把你眼底最后那點兒倔強給我扔了,不然就憑你那點道行,想從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下去,你當真那么容易么?” 從我進屋到華mama離開,同歡自始至終都沒正眼兒瞧過我。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話,直戳人心口。 冬日了,天總是亮的稍晚些。那日便是,天剛亮,就聽見屋外有小廝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一個人影就站在窗外扣門。 “姑娘,姑娘,王顯仁王公子回來了!小廝遞了話來,說今兒晚上過來,華mama讓您早點兒準備著!” “知道了!” ?王顯仁,同歡的恩客,老主顧,同歡一年里的大半的時間都是被他包著的,聽說,當年同歡的初夜就是賣給的他,而這位王公子也是有些來頭兒的,聽說是個兩榜登科的進士,讀書人,當年外放就直接做了揚州的地方官,做了兩任父母官后,辭官進京經了商,現在在這京城里也是有一號的商人買賣家。 不過,按常理來說,就算是恩客,也不用這么早就來通知,樓里的姑娘哪個不是看人快進來了,才招呼的。哪有這天剛亮,就攪了夢的? 同歡應了聲就打發了竹桃出去辦事兒,自己一直睡到了快晌午才起,沒梳洗只披了件素色綢襖,綰了個髻就領著我和半夏出了偏門兒進了一個小院兒。經過我先前住的那個院子的時候,里面正傳來一陣陣的哀嚎,打罵的聲音,聽的我心里膈應極了。 “怎么,才離開幾天,就受不了了,剛來的時候,應該沒少見??!” “沒這么狠!” “那是你沒見識,比這狠的多了去了,早告訴過你,這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往后,見多了就知道了,這些,還差得遠呢!” 小院兒里有個專門讓同歡梳洗打扮的小屋兒,我還納悶兒,這王公子到底是個什么來頭,逛個窯子還能有個專門的地兒? 王顯仁來的時候,時辰還早,不過似乎是吃過飯來的。來了之后,也沒招呼我們進去伺候。 屋內的紅燭點的很多,很亮!同歡只穿了一件大紅的肚兜,發絲披散著,能遮住一點胸前的春光,就那么側臥在貴妃榻上。 “聽華mama說,你最近倒是聽話的很嘛!” “骨頭再硬的人,也不能總是記吃不記打??!既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總不能老是跟自己做對不是?左右逃不出你的手掌心,那干嘛不給自己少找點兒罪受呢!” “哼!”王顯仁從條案上挑揀出一條小羊皮的鞭子,扯著同歡的頭發,把同歡吊在了從房梁懸下來的鐵鏈上!同歡只能勉強用腳尖撐著,才不會讓身體那么難受?!澳氵@張嘴??!還真是怎么著都不肯服軟呢!”說著就拿著鞭尾掃過同歡的乳尖兒。 幾鞭子下去,同歡的背部就已經是斑駁的紅痕了,同歡本就生的白,這印跡就更顯的嚇人了?!拔疫€真就喜歡你這死鴨子嘴硬的勁兒,多難受也得過爽了嘴癮!” 王顯仁又挑了兩個雕刻的極精細的小銅鈴鐺,用暗扣鎖在同歡的乳尖上,順便在同歡私密處塞了個緬鈴,那處露在外面的部分也是一串小鈴鐺。也是本來就站不穩的人兒,被鞭子抽打,身子就不由的晃,痛苦的哽咽聲里,夾雜著清脆的鈴鐺響,緬鈴也因為身體的扭動而在體內游走。同歡的臉色變得潮紅,偶爾還在痛苦的呻吟中淌出幾絲誘惑的聲音,痛苦與快感同時折麼著同歡。 “知道為什么這么久了,我還覺得你比較好玩兒么?”王顯仁捏著同歡的下巴,迫使同歡不得不和他對視,“就是你明明知道怎么讓我厭棄,可是你僅存的那點子驕傲,還讓你做不到!就看著你這么痛苦,看著你明明知道就是不做,讓人歡愉得多了!人啊,總得在兩難的選擇里,挑一個能接受的不是?所以,玩兒一個這樣的你,比外面那些真正的胭脂俗粉,能不有意思么?” 王顯仁把同歡全身打得沒一處好地兒了才把同歡放下了,“你現在,就跟當初喂你吃了春藥似的,好看!” 同歡被折騰也沒很什么氣力反駁他,扶著圓凳就坐在地上。王顯仁扯掉同歡身上的物件兒,褪去自己的衣褲,把自己的陽具刺進同歡的體內,“叫,給我叫出來!” 同歡越是吃痛,越是忍著不出聲,王顯仁幾個耳光更是打得同歡嘴角滲血,“哼,成,我到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我特意讓人給我挑了一個成色好的羊眼圈兒,還沒試過呢,今兒就拿你驗驗貨!”一邊說著一邊抻出一盒子的角先生,挑了一個最粗的往同歡的后庭捅…… 直到滿屋的紅燭燃盡,同歡才扣暗門讓我出來,王顯仁已經被銀簪刺喉倒在了血泊里。 “走吧,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注意到你的!” “那你怎么辦?同歡姐?” “他死了,我也就更沒必要活著了??赡悴灰粯?,你跟我不一樣,你比我,聰明!” 那一日,映著茜素紅剛升起的日頭,春滿樓的后院兒人聲鼎沸! “走水了!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