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氣
走到一樓,郁沵去洗手間清洗了一下出來,齊胤容捏住郁沵的肩膀,這么一看,身子單薄又瘦削,輕嘆一聲,“最近降溫,怎么還穿這么少?”說著脫下大衣披在郁沵身上。 郁沵想問你怎么會在這,還想說外套落在廂房里了,可齊胤容似乎并不想聽他的回答,拉緊他身上的衣領就摟著他往外走。 映著黑夜的玻璃門投射出緊挨在一起的兩個人影。齊胤容推開門的瞬間,寒風撲在臉上的那刻,玻璃門上一晃而過的面孔,郁沵看清了,那副表情,讓郁沵覺得寒風也不過如此。 郁沵最終什么也沒說。 郁沵很想抬頭看齊胤容,但不敢,如果確定那副厭煩的樣子是對自己,會讓他有即將被拋棄的感覺。還好環著他的胳膊箍得很緊。起碼不會被扔在大街上。 就在郁沵考慮一會上車后,怎么開口解釋今天的事情的時候,那道堅實的力量突然消失,沒了胳膊束縛的衣襟自然打開,寒風輕而易舉鉆進來,郁沵整個人瞬間空空蕩蕩。 黑色人影從夜幕中走上臺階,餐廳里透出的燈光照亮來人的面孔。不經意間和吳亮對視,郁沵羞愧地低下頭,他好像總是惹出麻煩,總是連累別人。 吳亮按亮平板恭敬地遞給齊胤容,“齊總,資料都匯總在這兒了,三層開生日party的這位小姐叫紀霜穎,是銳揚集團紀廣正的長女,今年剛考上A大的金融碩士,和男友啟越在社團聯誼活動中結識,親弟弟叫紀宇康,現讀XX美術學院大二油畫系?!?/br> 齊胤容隨意翻滑頁面,快速略過,只停在某一頁看了片刻,舒出口氣,白霧很快消融于暗夜,“銳揚集團……怪不得她好像認得我,那好辦多了,”齊胤容把平板遞回去,點了根煙,“送他們去醫院,處理好后聯系紀廣正,如果還想繼續合作,就管好他兒子?!?/br> 齊胤容自走出餐廳,一個眼神也沒分給過郁沵,現在交待完事情就走下臺階,大步走向一輛幾乎融于暗夜的黑色轎車。 車上下來人替齊胤容打開車門,郁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他坐進車里。 厚實的大衣披在身上徒有重量,一點也不擋風,涼風在每寸皮膚表面穿梭。郁沵呼出口氣望向前方,對面公園旁的路燈下,一對情侶在接吻。 排成一列的保鏢經過郁沵身邊,順次走進餐廳,吳亮躊躇片刻,上前說:“外面冷,齊總在車里等您,您快去吧?!边€想再勸慰兩句,一看保鏢都上樓了,只好趕緊去處理事情。 “吳亮哥?!?/br> 吳亮聞聲停住。 郁沵轉頭看他,“對不起,總給你們添麻煩?!?/br> “哎呀,沒有的事,我們就是干這個的,再說人是齊總打的,跟您沒……沒關系,”吳亮看了眼郁沵身后,臉色微變,揮揮手:“您快去吧,齊總該等急了?!崩_門一溜煙跑上樓。 郁沵笑了笑,身上實在太冷,于是套上大衣袖子,轉身后愣在原地。 隔著三層臺階的高度,郁沵第一次低頭看這個男人。 齊胤容兩手插在褲子口袋,合體修身的西裝背心顯得他肩更寬闊,腰身更長,這個男人真是從哪個角度看都很養眼。 夜色不斷下沉,齊胤容周身的氣壓同樣低沉,郁沵覺得自己一定瘋了,現在滿腦子居然只有一個念頭,想吻他,低頭吻他。 不知不覺走到第一層臺階,郁沵伸出凍得冰涼的手指,撫摸男人濃黑的眉,捧住男人的面頰,溫熱的鼻息靠近,形狀優美的唇就要互相觸碰,齊胤容上身微微后仰,退后一步,郁沵沒站穩,身子前傾,狼狽地踉蹌下臺階。 齊胤容抓住他的胳膊,嘆了口氣,很輕,郁沵一度懷疑是他的錯覺。齊胤容的聲音并不像行為和表情那樣冰冷,甚至堪稱溫柔:“上車,我們回家?!?/br> 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車里開了空調,郁沵還是覺得冷,合緊大衣縮在一邊坐著。 一上車就這樣,和齊胤容之間像隔了條楚河漢界,齊胤容往那邊靠一點,郁沵就往車門邊縮一點,直到整個人貼著車門。 齊胤容頓了一下,眉頭皺得好像能夾死蒼蠅,也坐到另一邊去,看著窗外。 車里除去汽車的行駛聲,靜得出奇。 良久。 “跟你一塊走的那是誰?” “哪個?” “出校門那個?!?/br> “啟越?!?/br> 齊胤容停頓片刻,想起來這是那個有女朋友的,再次說話時聲音明顯柔和了些:“不是說不想去嗎?” 郁沵一直看著窗外,被問得很煩躁,心里的火球悶聲脹大,語氣越來越沖:“我就是不想去啊?!?/br> 齊胤容輕笑:“不想去別人還能把你綁去?” 郁沵猛然轉過來,忿忿盯著他,吼道:“我就是不想去??!是啟越說他女朋友過生日,我要是不去他都要在樓道里給我跪下了,再說了,我怎么知道他女朋友就是紀宇康他姐!我怎么知道他也在聚會上!” 郁沵瞪著眼睛說完又轉回去,氣鼓鼓像一只河豚。 這么一說前因后果,齊胤容知道了大概,那點郁結之氣就自然消弭,又是第一次見郁沵生氣,還覺得挺可愛,胳膊肘支在窗邊,捏住下頜壓住笑意。 河豚突然出聲:“老?!?/br> 齊胤容放下搭在上面的那條腿,偏頭問那個黑乎乎的后腦勺:“什么?” “又干又老?!?/br> 戴著貴重腕表的手壓在兩人中間的坐墊上,齊胤容:“你再說一遍?” “哼?!?/br> 聲音越來越近:“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郁沵轉過來,被突然近在眼前的臉嚇了一跳,但還是堅持說:“我知道,我說你又……唔……” 齊胤容壓住郁沵的后頸親吻,另只手環住郁沵的腰往前一帶,緊緊箍著,兩具身體相貼,任郁沵如何掙動都毫無用處。 濕滑的舌找準空隙,靈活地撬開齒關,舔舐郁沵的上顎。 齊胤容揉捏著郁沵的后頸壓向自己,唇舌貪婪地向前侵略,郁沵揪著齊胤容前襟的手漸漸松開,呼吸好像被抽走了,被動地承受熱烈的親吻。 身體很快燥熱起來,濕漉漉的唇尾張開一條縫,溢出黏連的水液和悶哼的呻吟,“唔嗯……” 郁沵睜開迷蒙的雙眼,自己居然又在外人面前發出這么羞恥的聲音,于是用力推齊胤容的胸口,反而被箍得更緊,“唔唔……嗯……” “嘶……”齊胤容松開對郁沵的禁錮,摸了摸嘴唇刺疼的地方,指腹上一抹鮮紅。 郁沵舔了舔齒齦,嘗到一股腥甜,眼神有些許慌亂,他沒想咬爛的。隨即鎮定下來,合緊松散的大衣,貼回到門邊,兔子一樣看著齊胤容說:“過期不候?!?/br> 齊胤容好笑,原來是因為這個,揉了把郁沵的頭發,“小傻子,你不知道自己的吸引力有多大嗎?我抵抗力不夠,吻上你就停不下來,你是想在外面一直凍著嗎?” 郁沵眼神中的抵觸情緒破碎松動,這個男人他知道他在說什么嗎,類似表白的話,說得理所當然。 床上說一說郁沵還能夠提醒自己是性愛中的荷爾蒙作怪,男人床上說的話不能信。 現在這樣說是想干什么?他會信的……既然信了,那是不是可以要求更多…… “那還有……你……為什么先走,把我一個人扔門口……” 齊胤容把郁沵拽過來摟懷里,“我生氣呀,氣你答應了乖乖回家結果跑出來玩,我看著你們進那個房間,當時就想把你拽回家,問了店長,說是生日party,想著人多那就算了,就在外面一直等著,抽根煙的功夫,回來就看到他把你推進洗手間……不過寶貝,吐得不錯?!?/br> 郁沵推他一把,“滾你的,什么不錯,吐得我難受死了?!?/br> “下次不許喝這么多酒了?!?/br> “嗯,知道了?!庇魶m回摟住齊胤容,埋進懷里,“本來也不喜歡那種場合,沒有下次了?!?/br> 齊胤容捏住郁沵的臉蛋,“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啊,現在不僅敢罵我,還敢咬我……” 郁沵握住臉頰上的大手,瞇著眼歪頭蹭了蹭,把手拿下來牽好,定定看著他,眼里盛著無限柔情,“還不是你慣的……” 媽的,頭暈,冒泡,醉了,齊胤容覺得喝多了的大概是自己。 車剛停下,齊胤容就摟著人往家帶,門扉開合,關門的一瞬,郁沵被按在門邊的雕花隔斷上,“唔……嗯……”熱吻如洶涌的潮水迎面壓來。 大衣被剝落腳邊,郁沵勾住齊胤容的脖子承受親吻,到家了就沒那么多顧忌,又軟又悶的呻吟不斷溢出水潤的紅唇。 衣服被高高拉起,齊胤容修長的手指揉碾著郁沵胸乳上的小豆子,拇指從下向上滑按,圈住郁沵小小的胸線往中間團,擠成凸起的小饅頭。 但凡齊胤容碰過的地方,都延伸出綿密的快感,“啊……嗯……”郁沵上身挺成半弧,像是恨不得把rutou送進齊胤容嘴里。 手伸進郁沵的褲子,摸出一把黏膩,齊胤容舔吻郁沵伸長后仰的頸側,笑得邪魅,“濕成這樣,寶貝真浪?!?/br> 郁沵不甘示弱,胳膊軟得像是沒有筋骨,雙手仍然費力解開皮帶,伸進去握住那根燙熱的火棍,“嗯……好大……硬多久了?” 郁沵的手指和體溫相比冰涼許多,軟軟地擼動他的命根子,像是點燃了火引線。 齊胤容喘息聲加重,低頭吻住那張勾人的小嘴,“從你走下臺階,靠近我開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