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夏－3

    溫情的戲碼沒有進行多久。

    那是一個突如其來的雨天。

    一場急雨打亂節奏，有條羊腸道上被淋得泥濘不堪，但訓練結束后池解語固執地攜著周楹鉆進那條巷中。

    他還知道讓周楹和淑女車在較為干凈的一塊地上呆著別動，自己卻背對著詭異地蹲了下來。

    好一陣后，池解語回過身走了回來，手伸進懷里，鼓鼓的。

    周楹湊近去看，池解語緩緩舉出一只貓來。

    “它叫咪咪。等會我給它送到附近寵物店去，天氣熱起來了，不送不行?！?/br>
    周楹只是平常地看了池解語一眼，又去瞧著已經瞇著眼睛睡覺的咪咪。

    但池解語顯然讀懂了周楹的一些意思，他把小貓送進周楹手中，自己則扶著車，帶著一人一貓出了巷子。

    “沒辦法，給貓起名我只能想到「咪咪」或者「喵喵」這樣的名字嘛！「喵喵」叫起來怪拗口的，我就取「咪咪」了?！?/br>
    周楹笑了一下，跟著念了一聲：“喵喵……”

    池解語聽見聲兒就走不動路了。他立在原地。

    只顧著看貓的周楹就這么撞上了他的背。

    是額頭先撞上少年人寬厚的后背的。

    池解語課業懶怠，體育課卻一貫打頭陣，平日里兼職也多，練出了一副好身材。他即刻回過身，看見周楹用一臂拱住小貓，另一只手揉了揉額頭。

    那樣子，比他懷里的貓還軟乎。

    池解語說：“再叫一聲?！?/br>
    周楹收回手，兩只手都一起重新握住貓。池解語幾乎能想象得到周楹手心的柔軟與溫度。

    周楹有些費解，只不過沒問，歪著頭：“喵？”

    池解語深吸一口氣，用手捂住了周楹那雙漂亮的眼睛，方才還數落著的稱呼此時順暢地從嘴里跑了出來。

    他的聲音低啞，飽含著少年人不該背負的沉重欲望：“喵喵好乖?！?/br>
    周楹就笑了。他沒反對，池解語就當他應承下了這個莫名的稱呼。

    池解語只在與周楹獨處的時候這么叫，較為出格的一次是體育課上周楹出了許多汗，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嘴唇也微張著持續性急促呼吸，池解語給他懷里塞了顆球拉著人去洗臉了。

    在外人看來是池解語幫著周楹清理粘在脖子上的什么臟東西，其實池解語一直重復著那個稱呼。

    喵喵、喵喵、喵喵……

    氣息灼熱。只差一點，那雙唇就能親上周楹的耳朵。

    他黏著周楹的時間倒是沒多出多少，很有分寸地在送周楹上下學，來去舞蹈室之外，不太靠近，留出空間。

    周楹后來知道池解語在visions的本職真的是照料小朋友的安全，因為女老師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小朋友們差點出過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招了個會帶小孩的大男生來看著他們。本職以外，池解語猶不死心地發展出了各種副業，譬如掃地倒垃圾……

    他手上功夫不錯，一條掃帚能轉出連續的圓，看得小朋友們尖叫鼓掌，每每只引來老師們的善意的噓聲。

    就是這樣一個備受喜歡的大男生，總是笑容滿面，只在方魏明靠近周楹的時候有些繃不住臉。

    方魏明不知做了什么調整，后來竟真的給他換來了晚上親自指導周楹的時間。

    每周一三五的晚上他來帶周楹，在九點后，結束時間視周楹的訓練效果而定。

    九點后整個visions的人都散得差不多，連外邊作息規律的保安也昏昏欲睡，往常池解語不用看孩子后，也會帶著周楹回家。

    只是往常。

    方魏明第一次結束指導，池解語從門外進來要帶著周楹走，他還很驚訝：“是專門等盈盈回家的嘛？啊呀，這也太麻煩啦，其實以后可以不用來的啦?！?/br>
    他還握著周楹的手沒放，身上寫滿對周楹的占有欲。

    池解語整個人氣場都不對了：“不麻煩的，周楹和我住得近。我不會打擾你們的?！?/br>
    后來勸說的次數多了，池解語也按捺不住，他摸不清周楹的態度，因為后者看起來根本不懼不畏方魏明，也不像是會被拿捏的樣子。

    他幾乎有些痛苦地說：“喵喵，方魏明是個陽痿。我高一那會聽陸老師說的?！?/br>
    他的喵喵渾不在意，手依然摟著他的腰。

    池解語連踏板都踩不動了，他忍著惡心嚼著舌根：“你不要被他騙。他是以前跟人搞同性戀，被他老婆發現，找人弄成陽痿的……”

    周楹對此不在意，可以說，比起這樣的陳年舊事，池解語的反應才令他覺得新鮮。

    他靠在池解語的背上，語作恍然：“這樣啊?！?/br>
    池解語知道男性可以靠后面獲得快感，他托出方魏明的舊事，一方面是想揭開方魏明的“偽善”，另一方面……

    他想讓周楹知道，方魏明不會讓周楹有什么“幸?！?。

    在他潛意識里，周楹生得如此周正漂亮，如果與別的男人交往，應該是處于下位的。

    他偶爾做的一些夢里，周楹不意外地都是那樣的角色。

    沒有親眼所見以前，他根本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臺本，來讓周楹扮演。

    直到他真的親眼所見。那晚方魏明借故帶周楹去了辦公室。

    那個方魏明道出過的辦公室，周楹坐在辦公桌上，他雙手撐在身后，整個上半身有些后仰，褲子脫了一半——露出一條腿的那種一半，光著的那條腿架在方魏明肩上……

    哦，是了，方魏明。

    方魏明伏在周楹雙腿間，頭顱上下起伏，吮吸聲就從那里傳出來。

    他舔得可真兇啊，周楹連呻吟都不能好好地送出一句，只是斷續地叫著，偶爾高亢了，yin態十足。激得方魏明舔弄得更兇。

    方魏明手下同時還在弄著自己的后xue，空出來的那只手扶著周楹搭在他身上的那條腿，不斷撫弄大腿，引得周楹小腿一直在他身上亂蹭。

    池解語能看到方魏明后面的水一直流到地上，積了一點水漬。

    也能看到周楹通紅的乳首，水光淋漓的胸腹，最后看到了……

    方魏明低下頭找尋什么東西時，周楹性器下面那口汩汩的花xue。

    池解語真想上去給方魏明兩巴掌，問……問什么呢？問他們茍合怎么連辦公室門都不關？

    要不是他心血來潮想去找周楹打個招呼，整個visions還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這倆人如此不知羞恥地在辦公室里就交媾……

    不，也不是交媾……

    只是方魏明像狗一樣地舔著，討好著周楹罷了。

    池解語在方魏明察覺之前撤到了黑暗中。他能聽到后者奇怪地詢問：“盈盈剛才在看什么？”

    周楹應該是又被舔了，他低低地yin叫了一會才回答：“看到了一只貓……啊……方老師再快一點……”

    回應他的先是方魏明的應允：“嗯好，不過，貓？保安怎么回事……”隨后響起嘖嘖的吮舔。

    池解語在黑暗中模仿著咪咪的叫法叫了一聲，尖細婉轉，像極了一只痛苦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