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 親愛的、摯愛(重生前:百依百順的金絲雀養子/前因后果)
嚴旌俯視著跪伏在兩腿之間的少年。 本來嚴青已經25歲,遠算不上少年,但因為嚴旌自己偏愛少年體型而誘哄著他用了科學院的藥劑,生生在他只有18歲稚齡時阻斷了生長。 在人類邁入星際時代之后,人的壽命與生長周期都在宇宙輻射下有了改變,18歲只不過是剛剛念星際中學的年紀,卻被用了這樣的藥物從此禁閉在家里,實在是違背倫理的。 但是嚴旌在社會秩序崩壞的“新時代”稱得上位高權重,有錢有權的大人物事實上就能夠踐踏星際法。而嚴青,這個他收養的雙性人,從一開始發善心替老戰友照顧孩子到培養自己的童養媳,他從未有過讓這孩子離開自己視線的想法。 再加上嚴青年紀幼小,實在單純無知,即使從未被阻隔知識渠道,甚至參與過一兩次雙性人爭取權利的所謂集會,卻不可避免的在年長的強權者面前露出小孩子一般的癡態來。他一心戀慕著長了他12歲的養父,還未達到21歲的成年期限就主動要將自己獻上,仿佛天真的信徒將自己奉獻給神明。 而他的神明,本該盡到引導者責任的養父,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好人。 從17歲第一次借醉酒主動爬上養父的床卻被哄下來開始,他像任何被愛情蒙蔽雙眼愈挫愈勇的少年郎一樣為虛幻的愛情奮斗,卻看不見年長者眼里的暗色。接下來是被哄騙吃進肚子里的雌性激素,夜半時分、睡夢之中被揉進身體里的改造劑、豐乳針,乃至誘哄之下主動打入血管的生長阻隔藥物,甚至剛滿21歲就主動以雙性的性別定義登記成為名義上養父的妻子。 婚禮那天晚上,他自以為終于得到愛情的果實,事實上卻最終陷入獵人的陷阱,再也無法逃脫。 新婚的小妻子羞澀的等待丈夫的疼愛,卻被一巴掌扇醒了所有愛情迷夢。他的新婚丈夫,他的養父,冷酷的宣告了他未來的命運:“結了婚的雙性人本來就是丈夫的奴隸;我允許你呆在床上已經是出自疼愛了,以后你會明白你在這個家庭里的地位的?!?/br> 那之后是噩夢一般的管教。他不被允許在家里穿衣物,被迫在所有人面前不著片縷,若敢遮掩就會得到丈夫的訓斥與責打;從前可以在養父身邊撒嬌的權利全部被剝奪,在家里只能跪行,一旦做出不符合丈夫期待的舉動就會被拖進教養室打爛屁股,從而他幾乎習慣了總是紅腫發燙乃至帶有淤痕的臀部;不要說學校、商場之類的外界,即使他只是想去家里的花園曬曬太陽都不被允許。在養父強硬的手段下,他被迫放棄所有人格之類的無用之物,匍匐在既是丈夫也是主人的年長者腳下學習做乖順的寵物。 而今天,既是他25歲的生日,也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但他已經不敢表露出任何對這日子的期待。 在22歲那年的生日,他還心甘情愿的主動忍受那些暴行,養父的規矩也還沒有到這樣苛刻的地步。他于是婚后首次沒有乖巧的等待丈夫的指令,自己摸了一件許久未穿過的精致衣物,在養父呆在書房里處理家族事務時跑到廚房里做了個小巧的蛋糕,敲了書房的門希望一起分享。那之后,那天遭受的懲處讓他頭一次開始懷疑這段愛情的因果。 在這個自親生父母死去后接納他的家庭里,他自10歲開始一直依賴的養父終于被剝落了那些他年幼孤獨一味單戀帶來的濾鏡,成為一個始終對他實施暴力的可怖男性,是執掌他人生的、不會善待他的丈夫。 那之后,也許是看出他對這段婚姻的質疑,他甚至逐步被剝奪了說話的機會,只能跟隨丈夫的意愿將自己規訓成為乖巧的人偶,只能靠男人活下去的金絲雀。偶爾他會在心里迷惑的自問,這樣子的婚姻,這樣畸形的單方面愛情,他的養父、他的丈夫又能從中得到什么呢?但他不敢說出口,一方面是畏懼皮rou之苦的懲處,另外則是害怕揭落最后的遮羞布,害怕被男人告知,他不過是打發時間的玩物——他寧可抱著結婚前虛幻的美好做些夢,也不愿面對這樣的‘真相’。 嚴旌凝視著正服侍他陽物的少年,他的小妻子。 其實嚴格來說,并不像嚴青想象的那樣,嚴旌心里的愛并不比他少多少。 只是也許是幼年父母的教訓,也許是當下,在他們那個階層主流的“雙性如果不被管教起來就會到處發sao”的思想,他總是學不會要溫柔對待自己的妻子。事實上,從嚴青年幼時他就習慣了用嚴苛的規矩約束他,只是那時候他也會自然地安撫犯錯被罰之后的孩子——畢竟嚴青不是自己的血脈親緣,成年之后自然而然的就會離開。這樣想的時候他真的沒有考慮過兩人的可能性。 直到嚴青17歲的時候帶著酒意摟上他的脖頸,含糊的表白心意,他才意識到不時涌現的酸澀心情,原來出自不知何時越線的自我心意。但那之后涌現的是憤怒,對嚴青,也對自己。 后來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嚴青越來越聽話,像一只乖巧的雀鳥依偎在他身邊,哪怕真的放飛也會很快死掉。這樣只能依賴他的少年讓他的占有欲得到了滿足,自父母一同死去后一直缺失的安全感首次回歸。 但最近,隨著嚴青生日臨近,他偶爾會做噩夢。 夢里,他回想起他們的第一個結婚紀念日,他的新婚妻子,穿的像一朵可愛驕矜的玫瑰,帶著露水的芳香,把蛋糕喂到他嘴邊——他那時只感到恐慌。他正在開視頻會議,美貌的金絲雀大咧咧的將自己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會議參與者投來心照不宣的目光,卻令他想到出軌公司職員的母親與絕望到跪在她面前求她留下的父親。 他知道自己對待妻子的手段暴力,但卻無法自制。他總是畏懼妻子有一日見到了陽光與藍天就要飛走,于是不管不顧的用鞭子與巴掌折斷了他的翅膀,剪斷他的飛羽,只求把人留下。 那天不過是他缺失的安全感一并爆發——他草草結束了視頻會議,在嚴青期待而羞澀的眸光里將他關進了外星系進口的機械犬籠里。機械只會執行指令,不會管受罰者可憐到逐漸虛弱的求饒與呻吟。那晚他估算著時間把嚴青放出來,得到的是從未有過的順從。嚴青頭一次不要指令就下跪,可憐的抱著他的腿說再也不敢了,即使他其實不清楚自己錯在哪里。 而現在在夢里,他第一次注意到嚴青的絕望,掩藏在乖巧之后的畏懼,與逐漸消磨殆盡的愛意。 現下妻子如他期待一般聽話,即使是生日也不敢要求任何特殊的待遇,卻讓他產生另一種恐慌。究其根本,他愛著的是品學兼優、單純幼稚但又性格純善的養子,是那個羞澀表明心意而又大膽提出陪伴的玫瑰,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外表乖巧到仿似人偶,內里卻是要凋謝枯萎的哭泣模樣。他僅存的良心讓他產生后悔的情緒,且這種情緒一經產生就覆蓋了從前的、虛幻的滿足。 他有些生疏的把妻子從腿間拉起來,讓他坐到自己腿上??闯鏊麨闆]能在規定時間把丈夫服侍到射出來而有些恐慌,嚴旌主動吻上他的唇,堵住了已經出口一半的認錯討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