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賭上我的所有)
陳鑫提著箱子站在樓頂上,今天下午鄧慶龍的行程已經很清楚了,從他的公司到西郊必經的只有兩條路,而另一條,已經因故暫時封了。 把箱子打開,看著里面拆解的零件,笑了一下。 溫柔地撫摸著光滑的材質,將里面的零件都拿了出來。 將箱子的最邊上的位置拿出了里面特制的7.62mm子彈,放在天臺的邊緣。 毫無花式技巧地裝槍上彈,陳鑫瞇著眼透過瞄準鏡看了一下下面的街道。 槍的有效射程剛好800m,而自己所處的位置在一棟二十六樓的樓頂,距離簡直綽綽有余。 閉了眼感受了一下風速,陳鑫簡單地調了調。 耳機里的聲音已經在提醒他目標即將進入視線范圍。 “開始吧?!?/br> 陳鑫把臉貼近了瞄準鏡,等候著“導火索”的到來。 道路上的車很多,鄧慶龍的兩輛車形成的小分隊被沖開了,隔了有一段距離。 對邊一輛疾馳而來的車子狂奔而來,直直地沖著剛剛拐過彎駛入大道的黑色轎車。 在只有兩米的時候,車子拐過來,黑色轎車避無可避,只能被它撞得側翻做滾動運動。 黑色轎車翻滾了幾下,落在了瞄準的最好位置。 車流瞬間被阻斷,對剛剛發生的車禍感到慶幸,停留在原地緩了緩神。 后方的車輛想上來,卻被前后夾擊的車輛堵住了去路,只能從車上下來。 車的防暴性很好,撞飛之后幾乎只是出現了些許凹陷。 鄧慶龍被先鉆出來的保鏢拖著手,使勁往外拉,奈何肚子太大了,卡在座椅之間出不來。 已經對準了鄧慶龍露出來一點的腦袋,陳鑫微微瞇眼,轉移了目標。 就讓他這么死了好像太痛快了。陳鑫看了下車子周圍的人。 圍觀的群眾大多拿著手機記錄著生活,偶有幾個打著電話像是在報警,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槍后的陳鑫對于這個場面滿不在意,嘴角勾著的笑容愈發嗜人。 肇事的車主已經下車躲到了一邊,打著電話應該是在找交警。 陳鑫扣動了扳機。 沉悶的聲音劃破空氣,打在車身上,把正在拉鄧慶龍的保鏢嚇了一跳。 車身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痕跡。 有細心的群眾已經發現了,趕緊提醒周圍的人,瞬間作鳥獸散了。 又是一槍。 車子的后車身尾部同一個地方,再次被打中,而車身竟然被破開了! 第二槍,已經在提醒著那位忠心護主的保鏢該離開了。 破開的位置,是油箱。 那名保鏢顯然也不想死,何況鄧慶龍本身對他們并不好,何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呢。 既然有槍,不打自己,只打油箱,對方顯然也想放過自己,不然擋在鄧慶龍面前的自己也頂多只是浪費一顆子彈而已。 那個保鏢丟下鄧慶龍的手,不顧他的喊叫和謾罵聲,朝著準備沖上來的后車保鏢大喊快跑。 最后一槍,在保鏢剛剛到達趕來的車子前,子彈從車身擦過摩擦出的火花攜帶著子彈點燃了油箱。 爆炸聲從樓底傳來,燃起熊熊大火。 連同鄧慶龍的謾罵哭喊聲,一同埋葬。 仔細留意的話,爆炸現場的旁邊,一張卡片正規矩地擺在地上。 陳鑫看也沒看下方的慘狀,對著手里的槍輕笑一聲,低語:“收工?!?/br> 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放回箱子里,從逃生樓梯慢慢地走了下去。 慢慢回到金業的地下停車場。 將箱子放在自己的后備箱里,這會兒金業的監控正在維修。 陳鑫走了上去,朝著另一個和他身高外形幾乎一模一樣的人點了點頭,往白曉順的辦公室走了進去。 “回來了?!?/br> 白曉順看著他,想問他進行得怎么樣,成功了嗎,但是既然人已經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這里,必然是圓滿完成。 陳鑫放松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白曉順:“剛剛那個人像不像我?” 白曉順看著他,還說呢,除了身高外形差不多,一點都不像,坐在那里就像一個雕像,動都不動一下。 “那看來是不像了?!标愽问栈啬抗庑α诵?,“中途沒出什么意外吧?” “沒有?!?/br> 白曉順特意把Lisa支走了,這一層樓里,除了Lisa,其他人都沒怎么跟陳鑫說過話,都是各忙各的。 陳鑫趴在沙發上,撐著腦袋看著他:“白總,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嗎?” “沒有,怎么了?” 陳鑫“哦”了一聲,瞇著眼笑了笑:“沒什么,畢竟最后一天工作,還是要做好的?!?/br> 白曉順看著他,想說的話哽在喉嚨,握緊了拳頭,低下頭去。 陳鑫見白曉順開始看起了文件,也沒什么意思,看了看時間,外賣應該快到了。 門口的敲門聲和黃色的外套,陳鑫立刻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謝謝!” 陳鑫拿著吃的回到桌子前,拆著手套看著白曉順:“老板,來點炸雞?” “不吃?!?/br> 不吃我吃。陳鑫看著面前金黃酥脆的炸雞,上面被他倒滿了鮮紅的辣醬,非常配合地咽了下口水。 回到家,陳鑫坐在椅子上,看著干凈整潔的床,輕輕敲擊著腦袋。 他很喜歡這個動作,好像敲擊太陽xue,就能讓整個浮躁的心情沉淀下來,好像這樣,就能靜下心來不去想任何事。 晚飯還沒有著落,小白應該是在做飯吧。 陳鑫起身,把衣柜里的東西拿了出來,都塞進了背包。 既然事情辦完了,也該換個地方了。陳鑫的眼中閃爍著盤算,他還不想走怎么辦。 南洲的身份出來了,自己想去哪都是沒什么阻礙的。 “吃飯了?!?/br> 白曉順站在門口敲了敲他的門,看到他正在收拾東西的動作,把目光收了回來。 陳鑫應了一聲,東西就隨便放在桌子上,跟了上去。 這頓飯吃得很壓抑。 吃完之后,陳鑫看著依舊只扒拉了幾口飯的白曉順,偏頭:“盯著碗干嘛,胃口不好還是飯跟你有仇???” 白曉順把筷子放下,起身收拾碗筷。 陳鑫看著他的背影,離別總是來得很快。 眷戀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背影上,咬肌微微一動,起身。 把東西收拾好,放在桌子上,陳鑫把箱子也順手放在了桌上。 “我可以進來嗎?!卑讜皂樋粗?,輕輕敲門。 陳鑫看過來,把剛拿起來的箱子放下,走到小沙發邊上,示意他坐:“當然,這是你家?!?/br> 白曉順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他面前:“真的要走嗎?”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些天多虧你的收留,保鏢費我就不要了?!?/br> “一定要走嗎?”白曉順的目光牢牢地鎖住他,拳頭握緊。 陳鑫坐在沙發上,微微瞇眼,看著他,手指輕輕支撐在太陽xue上,嘴角突然勾起邪魅的笑容。 最真實的他終于再次暴露出來。 “小白,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可以再繼續下去的話題了?!?/br> 白曉順看著他,手里握緊的拳頭緩緩松開,看著面前這個笑得肆意的男人,走了上去,單膝跪下蹲在他身旁,手撫上他的手臂:“有的?!?/br> 面前的男人早已沒有了當年那般吞吞吐吐青澀的模樣,八年的時間,足夠一個男孩成長為一個男人了。 陳鑫的眸子微動,看向他,撐著腦袋的手突然松開,慢慢鉗住男人的下巴,迫使白曉順和他對視。 “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标愽文眠^另一只手,手背輕輕在他的臉頰上摩擦,“要我出動,不知白總能出得起多少的價錢?!?/br> “所有?!卑讜皂樋粗?,“我的所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