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束縛 I(H)
浴室里,赫伯特的手指還在剛剛侵入過的溫熱內壁里蠢動,說是在幫馬修清洗身子,卻也不異於在滿足一種甜美的私慾。 眼前的大鏡子映照出了馬修的一切,即使未有面對面擁抱,赫伯特也能將最細小微妙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密所中鮮明的觸感使得馬修的肩膀輕輕顫抖起來,赫伯特并無意刁難,在馬修無法忍受的前一刻就撤了出來。他一邊親吻馬修,一邊將手伸向胸腹輕撫。這樣親昵地動作讓心情低落的他感到些許安慰。 赫伯特將馬修下意識遮住性器的手拉開,低聲吐露出許久的疑問,“為何你總要將它遮起來?那讓你覺得羞恥,是嗎?” 馬修瞥向鏡中一絲不掛的自己。 赫伯特一只手握住馬修的手腕,另一只手握住了腿間的那根,“難道你不知道它也很漂亮嗎?它立起來的時候,一定會令男人艷羨而令女人向往?!?/br> 馬修雙眉不自覺地微蹙。 他一直都無法理解來自赫伯特的稱贊——此刻的鏡中,放在身側的雙手、站在地上的雙腿和連接四肢的軀干都是乾凈的顏色,唯獨被赫伯特握在手中的性器,是不同的顏色,是不乾凈的顏色。 其實他一直都認為男人的性器極其怪異而丑陋,明明長在隱蔽的地方,卻總是為了奪取他人的注意而變得堅挺。上天也一定是這樣認為,所以才讓人有毛發可遮掩??上нB毛發都沒有辦法完全遮住那根物體。因而馬修也從不明白,為何赫伯特要稱贊這樣的rou體,為何會對這樣的rou體產生慾望。 雖然并未得到任何回應,但懷中的人抿緊了嘴唇,赫伯特立刻就明白,馬修一點也不理解他的贊嘆。 馬修根本沒有發現自身的性感之處,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裸露rou體時的美好模樣?,F在想起來,在zuoai時他也總是習慣性地壓抑慾望,總是選擇刻意忽視身體的欲求。 赫伯特有些不甘心地并攏了手指,taonong起馬修的yinjing,又揉捏根部的囊袋,下垂的器物不多久就半立了起來。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用另一只手抬起馬修的下巴讓他看清自己真實的模樣。但馬修羞於看見如此模樣的自己,立刻就尷尬地撇開了視線,簡直就是羞辱一般讓他忐忑不安。 “這只是身體最真誠的反應,男人最真誠的慾望罷了?!?/br> 赫伯特在馬修的耳邊低聲追問,“若你認為慾望是不可見人,那、對你而言,性愛也是骯臟的嗎?與我zuoai,也讓你覺得是件骯臟的事嗎?” 這些問題問得赫伯特有些難過,畢竟他一直希望馬修能夠與自己一同享受歡愛的快感。 “赫伯特少將,請放過我吧……”馬修向赫伯特哀求。他并沒有冒犯赫伯特的意思,但這樣冒犯的想法必然會讓人不悅。 “我并非質問苛責於你,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想?!焙詹叵恋卮瓜码p眼,又taonong起馬修的yinjing。 在情慾中的馬修是美好的,與骯臟無關,與丑陋無關。 “有感覺就無需壓抑,我想看你高潮的模樣,也喜歡聽你呻吟的聲音?!?/br> 赫伯特更緊地從後方摟住了馬修,將臉緊緊貼近了馬修的脖頸。 “人若因相愛而rou體產生出慾望,那麼這份慾望就單純而美好?!彼孟雽︸R修這樣說??上яR修不會喜歡自己,自己也沒有資格說出這句話。 懷中的人讓他窘迫而慚愧。 最初并非愛著馬修,卻還是對他產生了慾望,對其他玩物產生了慾望,并在他們身上放肆地發泄慾望。 這很奇怪,此刻的忠誠早已被背叛。 再細想,把馬修變成這樣的人也是自己。 在最需要被人關愛的年紀成了男人的泄慾工具,很難不對rou慾反感,很難不認為產生rou慾是件骯臟而見不得人的事,更不要說去欣賞rou體身軀的美好了。 在馬修的記憶里,性器和性愛并沒有為他帶來美好的回憶。 想到這里,赫伯特用唇吻了吻馬修的脖頸。 他開始感到矛盾,既不想要這份關系,又找不到勇氣否定它。兩人正是因此相遇也因此在一起,若是否定了這份關系,就無異於否定了兩人的連系。 那絕不是赫伯特要的結果。 懷中的身子開始輕顫,赫伯特回過神,加快了愛撫,用那只大手激烈地刺激著yinjing。 馬修將白色的蜜液噴射出來,赫伯特便立刻扳回他的身子與他深吻。兩具袒露的身體糾纏在了一起,赫伯特有力的手扣住馬修的臀,讓他緊緊貼住了自己。 深濃綿長吻和相擁的溫度讓心情低落的人終於感到舒服了一些。赫伯特一直如此,總會因馬修的一個眼神而煩悶,也會因馬修的一個輕觸而喜悅。 “我們應該去參加村里的慶典?!?nbsp;赫伯特打起精神走出浴室,“但是,對外我們只是商人,不要讓他們懷疑我們的身份?!?/br> “可村里有奇怪的傳聞……”馬修的聲音還有些漂浮。 “那是當然,我們住在這種地方,還不與人交往,必然會有閑言。所以我們該去參加他們的慶典,那并不會花上很多時間?!?/br> “我們?”馬修停下腳步。 “難道剛剛那個女孩子沒有邀請你嗎?”赫伯特回過頭看他,不著痕跡地發酸,她對馬修太熱情了。 “那是他們以為,我是你的養子?!瘪R修想,這樣的誤會也許會為赫伯特帶去不便。 “那其實是我傳出去的。我不想暴露我們的關系?!贝_切說,是因為赫伯特知道馬修不想暴露兩人的關系才這樣做的。在這份關系的掩蓋下,在意他人目光的馬修也絕不會聽到任何“閑話”。 慶典的前一天,赫伯特很早就起了身。他要回一趟府邸處理些公事,順便差人挑選些酒給村里的慶典捎些過去。 可出門之前,他卻被人找上了門。 “元帥讓我找你談談?!本S奧拉站在門外,卻并不進來,一副并非閑聊的氣勢。 “談什麼?”赫伯特自顧自地披上外衣。 “談談現在正在你房間里的那個人?!?/br> 赫伯特出了屋子關上門,直盯著維奧拉。 “過來這邊吧,別讓他聽見?!本S奧拉在樹林邊停下,回過頭才對赫伯特露出微笑,“費奇說,那個人已經讓你魂不守舍了,甚至讓你在丹尼爾的儀式上也心不在焉?!?/br> 赫伯特只是輕描淡寫地回應,“我以為我已經偽裝地夠好?!?/br> “我相信你,別人肯定不會懷疑,但費奇卻是這麼說的。他說他答應了給你時間考慮清楚,但也希望這段時間不會太長?!?/br> “然而元帥讓你親自來,不可能只是給我這樣的警告吧?!?/br> 維奧拉慢慢收起了笑容,“他為你考慮了幾天,還是認為我該作為好友提醒你。我本以為,自己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保持沉默,但費奇卻認為你的做法極不妥當?!?/br> “你也覺得不妥當嗎?” “你先告訴我吧,赫伯特,你是認定了他想要跟他走完這輩子,還是一時的意亂情迷?” “我對他是認真的?!焙詹赝nD一刻,“也不再需要其他人了?!?/br> 維奧拉開始感到頭疼,“可像這樣悄悄藏起來只和他一起生活,若被其他將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又會怎樣地指責你?” “我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我不在意,也不會在乎?!?/br> “但費奇會在意!他會在乎!你最好不要惹惱他?!本S奧拉有些著急,“你要知道,你的元帥可是個麻煩的人。他以前從沒有針對過你,但現在可不一樣了?!?/br> “這就是你的看法?”赫伯特轉身逼近了維奧拉。 “是的,赫伯特?!本S奧拉并不動搖,“你應該給馬修一大筆賞金,讓他離開你。他已經跟了你許多年,得到的報酬都可以供養一座大莊園了吧,就算是一個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br> “沒有我,他當然可以生活得很好,他會過得更開心,可是我不行?!?/br> “赫伯特,難道他……”維奧拉愣了一愣,她的聲音小了許多,“你們并不是兩情相悅的么?” 她從未想過赫伯特是一廂情愿地喜歡著自己的玩物,她和丹尼爾一樣,理所當然地以為馬修也珍惜這份關系。這讓維奧拉多少為赫伯特感到窘迫,畢竟誰能想到這個總是高傲而威風的人會陷入苦澀的單戀。 “我從未向他表明心意,他也不知道。但不管怎樣,我不會用錢打發他走。我滿足于目前的狀態,他也會慢慢滿足的。否則,你也知道那樣我會像什麼,十年的嫖客嗎?” “難道不是嗎?”維奧拉輕聲反問,“事實上所有的將官都是吧,你們就是那樣的關系?!焙詹卦撉逍蚜?,以權利和暴力奪去男子貞cao的人和嫖客并無二致。費奇是對的,她不該保持沉默。既然赫伯特已經誤入歧途,就不該讓他繼續下去。 “赫伯特,你聽我說,愛上妓女的嫖客也不少……而且說不定在馬修看來,你和嫖客也并沒多大區別?!?/br> 赫伯特惱怒地瞪向維奧拉,“別將他們與我相提并論。我會取悅馬修,就像其他所有戀人一樣。我和馬修被這份關系束縛,并不代表我要這樣對待他?!?/br> 維奧拉閉了嘴,沉默了好幾秒,繼而換了一種愧疚的眼神,“好吧……也許你一輩子都會愛著馬修,我相信你,也不想左右你的選擇,但是,你不太可能一輩子就只愛著他,沒有人說得準將來的事,所以你得為自己留一條退路,當你想回頭時可以全身而退,你覺得呢?” 等待答復的維奧拉漸漸現出了焦急的神色。 赫伯特是個固執的人,他那常見的煩躁神情下總有頗多思慮,一旦認定就會用行動證明自己,那是讓元帥最擔心的。 “維奧拉,”赫伯特終於轉了身,“繼續這個話題已經毫無意義,你也該回去了?!?/br> “不……赫伯特,如果你這麼執著,那你就得親自跟費奇談談?!本S奧拉的眼神望了望那邊的小屋。 赫伯特驚惶地瞪了維奧拉一眼,低聲咒罵著立刻就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