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我都要軟了,還聊
草。 真他媽的帥??! 段天邊從美色中回過神,總感覺眼前這幕有點說不出來的熟悉,抓了抓短發遲疑道:“我怎么覺得……” 蘇源面上不動聲色,胳膊卻已經圈住她的腰,“嗯?” “改革春風吹滿地~~吹呀吹滿地!中國人民真爭氣~~真呀真爭氣……” 歡脫喜慶的手機鈴聲在房間里突兀地響起,打斷了段天邊的凝神,也瞬間破壞了兩人間的氣氛。 蘇源盯著從他身上爬下去夠手機的女人,抬手按住她的腿,深吸一口氣,“段隊,我衣服都脫了,你確定要接電話嗎?” 語氣里難得透著幾分委屈。 “……” 段天邊差點沒忍住爬回來了! 只是目光瞥到屏幕上“林月月”三個字,她猶豫幾秒,還是低頭往蘇源嘴上親了兩口,“寶貝兒,馬上?!?/br> 要換做其他人,段天邊肯定就當沒聽到了,但林月月大半夜的突然給她打電話,確實讓她意外,畢竟按照林月月的作息習慣,這會兒要么在夜店要么在床上,萬一真出了什么急事她不接,以后絕對會被林月月罵得狗血淋頭。 見她干脆地扭開頭,蘇源心底一沉,半晌慢慢松了手。 他安靜地看著段天邊背對著自己接了電話,猶如被人澆了一盆冷水,那點心血來潮的急切,在這一刻慢慢熄滅下去。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段時間兩人相處得實在太過順利,以至于他忍不住得意忘形,忘了她對自己的那點喜歡與偏愛,都是他靠謊言騙來的。她喜歡的只是一個自己虛構出來的,為人干凈溫和,性格別扭靦腆,名字叫蘇源的實習警察。 也許周圍的確有這樣的人存在,卻與真實的他完全是兩個世界。 他不該在沒有任何把握的情況下攤牌的。 畢竟從眼下她對自己的態度來看,一旦攤牌,等待他的多半不會是個好結果。 蘇源平靜地給自己下了結論:還沒到時候。 “喂?”段天邊接了電話。 “喂喂,天邊?段天邊在嗎??喂喂喂,How are you?You e see see me!出來喝酒呀!”動感的背景音樂異常噪耳,林月月生怕別人聾不了似的拼命狂喊,周圍還有男男女女笑鬧的雜音,一時轟得人頭疼。 “月月?” 聽到這口爹媽都不愿認女的塑料英語,段天邊就知道她醉了,“你在哪?怎么一個人跑去喝酒了,寧岸呢,不在你旁邊嗎?” 寧岸是林月月最近處的男人,說是最近處的不太準確,這兩人大學就認識了,吵吵鬧鬧五六年,兩個人中間各自談各自的,誰都看不慣誰,也不知道前段時間怎么看對眼,忽然就處上了。 “我沒醉,管他在哪呢,出來喝酒啊天邊,咱們沒見好久了,你不知道,我今天碰到那個王八蛋……” 那邊說話顛三倒四的,說到后面完全沒邏輯,段天邊扶額,難免在心里頭罵寧岸,這得喝多少??! “喂?!?/br> 手機像是忽然被人拿開,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下才開口,嗓音低沉悅耳,和充斥著“動次打次”的背景音樂形成鮮明的對比,“……段天邊?!?/br> ? 段天邊沒聽出是誰,“是我,請問哪位,我朋友林月月在你旁邊嗎?” “……” 對方又是一陣沉默,段天邊皺眉,警惕道:“喂?您還在嗎?” 酒吧里燈光朦朧曖昧,傅子琛伸手把旁邊喝得爛醉還要探著身子過來講電話的女人推開,示意旁邊的人扶住她,握著手機離得遠了些,“我是傅子琛?!?/br> “???”對方似乎很詫異,原本生硬的語氣軟了些,“傅子???你怎么在那,你也認識月月嗎?” 傅子琛淡聲道:“晚上約朋友喝酒碰上了,發現約的是同一波人?!?/br> 段天邊:“……哦,林月月沒事吧?” “她沒事,阿岸在旁邊看著?!备底予】戳搜壅е撕宓膶幇?,背過身接著問,“你在哪,不出來喝一杯?” “我這幾天不在C市,出來散心了,下回吧?!?/br> 他垂下眼,不經意問道:“嗯,怎么突然去散心了,是出什么事嗎?” “沒什么,正好有免費的入場券就順便來玩了,對了,上回的事還得謝謝你,等我回來有空請你吃飯啊……” 等掛了電話,傅子琛把手機遞回去,“謝了?!?/br> 寧岸沒好氣地搶回來,罵道:“就為這點事灌她這么多酒?不都說要離婚了,你他媽至于這么急?!” 傅子琛看他一眼,“酒是她自己要拼的,電話也是她自己打的,我可沒逼她?!?/br> 寧岸冷笑,也懶得拆穿他,頭疼地轉身去哄懷里又開始發酒瘋的女人。 傅子琛捏了捏眉心,點開微信把一個小時前的消息記錄重新翻了一遍。 沈深:【草,猜猜小爺在派對里看到了誰??!】 沈深:【圖片】 沈深:【中間那個妞,看到沒,是不是段天邊那個臭丫頭??】 沈深:【嘖,你沒來真是可惜,那男的帶她去開房了?!?/br> 圖片里是一片海灘,篝火四周圍坐著不少穿著泳裝的男男女女,后頭是暗色的大海,段天邊就在照片的最中央,昏黃的火光為她鍍上一層暖色,正半窩在一個年輕英俊的陌生男人懷里,仰著頭和他接吻。 傅子琛沒回消息,沉默地關閉對話框,閉目想了想,又拿起手機找到一個“黑貓警長”的頭像點開。 她朋友圈不多,沒有設置什么三天可見、半年可見,每個月都會固定發一兩條,有時候是天空,有時候是神劇吐槽,清一色的“哈哈哈哈哈”,幾乎沒有負能量的發泄。 最早的一條是四年前,她才剛畢業,滿身的青澀從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透出來,站在大學門口,對著鏡頭笑嘻嘻地比了個剪刀手,配圖的文字加了好幾個感嘆號:啊啊啊啊老娘畢業了畢業了?。?! 下面有一條自己四年前的評論。 “恭喜?!?/br> 她沒回這條,也不知道是評論的人太多了沒注意到,還是看到了也沒在意,傅子琛只記得他當時在國外,沒過兩個月就和女友分手回了國,然后收到了一條群發的結婚喜訊。 ——“我要結婚啦,給面子的朋友們都來喝杯喜酒?。?!” 他沒去,當天買票又出了國。 傅子琛看了會兒,半晌還是退回對話框發了條消息。 …… 等段天邊掛了電話,扭頭發現蘇源不知道什么時候套了件睡袍,重點部位都遮了起來,神色淡淡地躺在旁邊,撐著頭看她。 “怎、怎么了?” 段天邊有點心虛,摸摸鼻尖,“你怎么又穿回去了,不做了?” 蘇源沒動,面不改色道:“等太久,軟了?!?/br> 段天邊:“……” 手機響了一下,她低頭看消息。 傅子?。骸净貋砗笥锌蘸纫槐?,我請?!?/br> 她剛想回復,小腿忽然被人握住用力往前一拖,濃郁清爽的男性氣息瞬間將她包裹起來,蘇源這回不客氣地把她拖進懷里,貼著她鼻尖神色不善道:“我都要軟了,還聊?” 正被不明硬物頂得心慌慌的段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