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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還是一邊心里埋怨我哥,一邊期待著我為之付出巨大代價的面。 光找那小店就費了我和我哥好大一番功夫,穿過彎彎繞繞的街巷,等出了巷口時天色已然不知什么時候暗下來了,而正對面的,就是那家千辛萬苦才讓我們找到的面館。我側過頭看我哥,落日的暖光映在我哥的臉上,把他的頭發和睫毛都照得金燦燦的,垂著眼有點憂郁的樣子,怪不得我總覺得他看人一副漫不經心的感覺。 我哥估計是感覺到我的目光,也轉過頭來看我,然后給了我一個溫暖到極致的笑。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我栽在我哥身上是有原因的,但是要說個一二三來我還真有點犯難,總是覺得不管怎樣他都好。大抵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哥這個人才是我如此沉迷愛情的根本,即使我覺得他比西施還好看。 我也朝他笑笑,然后大方地牽起他的手,拉著他去那唯一的空位坐下。我哥點了兩碗牛rou拉面,我就稍微環視下四周,即使是在這樣偏僻的地方生意依舊算得上興隆,其實從這經久不散的nongnong的面香味里也不難猜得到,酒香不怕巷子深可能也是這道理。 等那泛著熱氣的面端到我眼前時,濃郁的面香味就撲面而來,這回我可算是真真實實知道了它的味兒。我也不管面的燙嘴,胡亂吹了幾口氣就往嘴里塞,一下給我燙的不行,一邊哈這氣一邊在痛苦中感受面的香醇。 我哥在一旁笑我,說我笨蛋,我則完完全全被眼前這一碗所征服,忙催促我哥也趕緊吃一口。我又拾起我慣用的星星眼招式,最終他還是吃了,然后豎了個好吃的大拇指,我也滿意的笑了。 吃到一半,不知怎么的和面店的老夫妻聊了起來,得知他們已經開了十年的店了。我突然心中有些感慨,滿腦子都被我哥的臉給占據了,我和我哥十年后會在干什么呢?估摸著我哥是個商業精英,走到哪里都是人氣王,但我不管見的人多不多,我哥只能愛我一個,我猜我這份醋勁兒估計能持續到我倆頭發花白的那天。 回去的路上我就忍不住了,我問他:“哥,你說十年后,我們都在干什么???” 我哥好像愣了愣,接著說:“可能依舊還是在這里吃面,”他一邊說一邊整理我的亂七八糟衣領,“我們一起?!?/br> 我看著我哥的眼睛,那里面映著我的倒影。 我以前總覺得保證什么的一點都不靠譜,那不過是無能的人為擺脫當前困境所制造出來的借口,畢竟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 但我哥從沒騙過我,他的每一句承諾都實現了,而且我哥要是敢騙我,我就敢不理他,再也不叫他哥了。 我哥在前面走著,我就故意停下來不動,他沒走出去兩步就回頭了。我覺得距離不夠,就往回退了幾步,等站穩了,再看我哥,他似乎不解我剛剛的一舉一動。 我心里偷偷樂開了花,但是臉上只是微微勾起嘴角,我心一橫就脫口而出:“徐羨白,”聲音不大,但我總覺得能隨風吹到他的耳畔,“我們會長長久久的對吧?!?/br> 我不知道他聽沒聽見,我看著我哥一步步走過來,然后拉住我的手,“小鶴是哥唯一寶貝,是捧在心尖尖上的,無論什么時候,哥都在你身邊?!?/br> 這回我是真的不藏了,嘴角都平不下來,我哥說我笑得比得了魚干的貓還高興,還一邊捏我手心一邊念叨我得意忘形。 所以我覺得,我和我哥可能天生就是不可分割的一對,比連體嬰還要親。如果哪一天,他要是想死,我就陪他殉情,就像魚離開水會死,我離開我哥也會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