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我不醒不許叫我,不許摸我,程渝,聽見嗎
即便林夭夭再蠢也知道此刻的程渝見不得光,簡單來說就像蟑螂一樣,“見光死”的那種程度,所以她能出來的時間并不多。 海風很冷,被他抱著好了一些也沒好特別多,即便一個拉屎的時間也過去的差不多了,女孩兒窩在他懷里,拍了拍他的胳膊,沙啞道:“我要回去了?!?/br> 程渝頓了頓,他也知道。 “就這么回去也不告個別?” “嗯?!?/br> “不約下次。也不問我在哪兒?!?/br> “你滾?!?/br> “林夭夭,有你的,你不是出來找我的嗎?你肯定想死我了?!?/br> “我想你死了?!?/br> “再抱一分鐘行嗎?” 女孩兒壓根不理他,一邊拍著身上的沙子一邊往回走,胡亂地朝后做了一個無所謂的“拜拜”的姿勢,程渝只要出現就是有計劃的,她壓根不擔心,他一定謀劃好了下一次的見面時間地點,她出來只是一時沒忍住而已。 只是再不回去就要暴露了。 - 女孩兒回了包廂之后沒人發現有任何異樣,她在洗手間反復沖洗了身上的泥沙,回去也沒碰上什么人。一群人鬧到夜里12點多才散,大家都沒洗澡,三點半卻要收拾行李起來上游輪,蜜桃派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睛了,回去妝也沒卸就倒她床上睡了。 三點半,鬧鈴響。 一群人蜂擁上游輪。 后半夜的海面清冷孤寂的透著一股子悲涼的味道,大家凍得窸窸窣窣地登船,卸了妝的女生誰也不認識誰的,男生們更是丑的不可堪言,如果不是有參加活動的實名制卡作為憑證,大家一晚上過去誰也認不出彼此。 這是活動頭一天。 日程安排是,日出,撈魚,到小島上吃海鮮大餐,下午開會,晚上是頒獎加豪華游輪聚餐。 游輪上房間還挺大的,女孩兒上去簽了到之后就拉行李回了自己房間,她因為簽跟**平臺簽的是豪華約所以待遇也不一樣,房間在三層,她刷了卡進門,看到凌晨的一片灰白的光灑在房間里,房間一片昏暗。 女孩兒頓了頓,進去反鎖了房門,揉了揉眼睛實在困得厲害,平癱著倒在了床上。 片刻,洗手間那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聲。 如果不是提前有心理準備可能會被嚇死。 女孩兒費勁的睜開眼睛,一雙眸子卻眨也不眨地盯著那里,果然,那里一會兒傳來流水聲,男人洗了手走出來,迎上她的目光,神情有那么一瞬間的無語。 小姑娘膽子變大了。 程渝想。 他想走過去,突然有人敲門。 “夭夭?!?/br> “夭夭,開門,去不去看日出啊,據說就那么幾分鐘,說還有十幾分鐘就出來了?!?/br> “你去不去,不去我也會去了,太jiba冷了?!泵厶遗稍谕饷鎯龅枚叨哙锣碌卣f。 女孩兒撐起身子,一時有點緊張,有點危險的味道。 程渝走過來,剛剛洗過的手微涼,掌心卻是暖熱的,他俯首親了她一下,沙啞低低道:“想去就去?!?/br> 本來她就不想看日出。 看個屁日出。 女孩兒頓了頓,開口揚聲,慵懶地道:“我不去,累死了,中午吃飯再叫我?!?/br> 蜜桃派回了一句“好嘞”,直接踩著棉拖噠噠噠就回去了。 這女生還挺依賴人的,女孩兒抓起手機看了看,是她發微信給自己而自己沒回,她才找上門來的。 她現在真成了裴致遠口中那個包庇罪犯的人了。 她在犯罪。 林夭夭從小真的是特別正直的一個人,從小她在幼兒園撿了一個一分錢硬幣,沒及時交給老師都能哭上大半天,都放學了非得讓袁佩華帶著送去老師家,才不哭。 可現在,她竟然對自己包庇十惡不赦的罪犯這件事毫無愧疚感。 她瘋了。 - 游輪上的房間給人一種迷幻的飄忽感,很穩,卻又沒那么穩,程渝的手再次撫下來的時候女孩兒閉上眼,拂去了心里的煩躁,抱著他胳膊,翻個身就又準備睡過去。 程渝無語,頓了頓,“夭夭,衣服脫了?!?/br> 女孩兒抬起臉迷糊道:“空調和除濕器開了,閉嘴,我不醒不許叫我,不許摸我,程渝,聽見嗎?” 程渝頓了頓,要抽出手:“行,我在旁邊休息,不打擾你睡……” 女孩兒壓根不理會他,只將他的胳膊箍的緊緊的。 頭抵著他,睡過去。 真不講道理。 小孩似的。 程渝哄了半天,去給她拉了窗簾開了空調那些,還過去給她脫了鞋襪子,自己也跟著上床,還沒坐穩就被她一把給抱住,陷入了他懷抱里面,枕著他睡得很快有了輕微的鼾聲。 真好。 如果五年前的那件事沒發生就好了。 原來他和林夭夭是可以這樣的。 程渝這么混混沌沌的想著,這些天來他高度神經緊繃,不該有一秒放松警惕的,因為很多年保持的習慣,林夭夭都不知道,如果世界上,只是有警方盯著他的話就好了,那就太好躲了,可是,沒那么簡單,又可是,她不知道也好。 單純最難得了。 程渝想著想著睡過去,也抱住她,頭一次沒了那種旖旎的念頭,只覺得抱著她就好。 - 一覺睡到中午。 隔音不大好,隔了幾個房間的吵架聲都能聽得見,兩個人相繼被吵醒。 程渝理所當然沒來得及處理個人衛生,清晨長出來的胡渣還在,一醒就感覺有人摸著自己的命脈——喉結和下巴,他抓住了那妄動的小手,想,如果她不是林夭夭,真是夠死一百次的了。 “你現在真不怕我嗎?如果給你那個男朋友知道你來這個頒獎的活動只是為了跟我見面,你回去得蹲局子,你本來是挺根正苗紅的一個姑娘,別給我帶的思路都跑偏了?!?/br> 林夭夭不以為然,“我不包庇你你就能給我聯系外界了?” “不能?!?/br> “那不就得了,到時候就說你威脅我。我一個文弱女子……” 程渝低笑,“你一個文弱女子,差點毀了一個部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