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日前夕
很久沒試過像這樣被他潮濕又灼熱的呼吸掠過耳畔,我的第一反應是呼吸先亂了套。 周鳴海在這時候變得像一個醉鬼,蠻不講理地把頭埋在我頸間亂蹭,我說不出話,緊接著是體表溫度的上升。他那雙手,白日里握過麥克風,也攥過歌詞紙,而在夜里它又變得靈活又狡猾,摸過我全身上下任意一個部位。 現在這雙手又重新在我身上作亂,我全然不敵,越陷越深。 習慣確實是很可怕的東西。 “周鳴?!蔽覇柩手兴拿?,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是要讓他繼續?還是停下?我自己都摸不清楚。他cao過我那么多次,他太熟悉我的情欲了。他的手剛從內褲邊摸進來,我就已經濕成一灘水了。 我們重重地栽倒在床上,床墊彈力太好,我被砸得后腦勺有點暈。我抬頭望著黑黢黢一片的天花板,感受著全身上下的血液一點一點匯集在下體,又變成透明的水從那道口子里流出來。我的下半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他脫了個干凈,現在正裸露在空氣中,陰蒂害冷地抬頭。 我發誓這是我們zuoai這么久以來他動作最快的一次,我們從前的前戲很長,擴張甬道需要十足的耐心,我總以為這樣細水流長的方式我倆都樂在其中,沒想到他…… 沒想到他會這么心急。 性器就抵在那道口上,周鳴海在這時候停下來問我:“我能進去嗎?”先前他直截了當地吻了我的嘴巴又扒了我的衣服都沒過問我的意見,到這時候了反而紳士起來了,我怒火攻心地開口:“不然呢?我讓你現在穿衣服走人,你肯嘛?” 周鳴海低低地笑了一聲,和風細雨的,下邊兒jiba就生硬地捅進來了。 我不受控制地大叫出聲,心想我他媽是不是認錯人了,周鳴海的老二有這么大嗎?我他媽是不是要被他cao死在這張床上了……他肯定恨我恨得要死,才選擇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讓我死也死得這么不體面。 “是你太緊了……”周鳴海像能猜到我在想什么似的,好心回了我一句。我以前只聽說過cao久了會被cao松,沒聽過什么太久不開葷還能回縮的道理,不知道這個“太緊了”的數據是從何而來。但有一點能肯定,那就是我倆都不太好受。 周鳴海深吸一口氣,漸進式地開始了動作,我被cao得哼哼唧唧,下邊兒水流得啵唧啵唧響,心說一個月沒跟他上床,技術居然變得這么好了。我沒法不去想,他是不是還跟別人睡過呢? 我不知道他是禁欲太久沒處紓解還是真的在發泄對我的憤恨,感覺他每一次進出都帶著殺人的氣焰。他那柄兇器,像把刀似的往我體內插,捅得我無數次嗓子眼難受,生出了想干嘔的欲望。我被他cao得頭暈目眩,只能一遍一遍抱著他的脖子喊他慢點、再慢點,他不聽,jiba跟楔子一樣往我xue里釘。 要是他捅我的東西真是把刀,我早被捅成血窟窿了。 后來他又抓了我換了幾個姿勢,我沒什么氣力地由著他撥弄,我高潮三次之后他yinjing一跳一跳的,終于有了射精的前兆,我抹著淚迷迷糊糊地想,在安全期射進來,是不是真的不會懷孕。 結果他臨到射精前那一秒,居然把jiba抽出去了,我沒反應過來,xue里就跟泄洪似的往外流水。我癱軟在床鋪上,他射了我一肚子。 頭天晚上我倆心照不宣地干柴烈火,第二天早上起床起得兵荒馬亂。經紀人早上六點就打電話來叫周鳴海起,我一邊嘶氣一邊往腿上套褲子,結果褲腿都好像在和我作對,半天都套不上。我一個沒忍住,居然哭了出來。 周鳴海被我驚到,“怎么了?”頓了頓,又很克制地問道,“還疼?” 我在心里翻白眼,心說這不是廢話嗎?你丫的被按著cao一晚上試試?但嘴上特別不想和他說話,于是哼了一聲就繼續穿衣服了。 摸進廁所里準備洗漱的時候剛好看到周鳴海放完水把那玩意兒往褲襠里放,我一看到他那只精神抖擻的鳥就恨得牙癢癢,總覺得自己吃了大虧。 我往洗漱臺鏡子上看了一眼,鏡子里這人一臉的憤世嫉俗,都不帶演的。 “我得走了……”周鳴海在我身后說。 我嘴里含著牙膏沫,只胡亂點了點頭。周鳴海沒什么動靜。 我喝了口水,把這口牙膏沫吐掉,正準備破口大罵,周鳴海突然湊上來,握著我的小臂,在我鼻尖上親了一口。 我一愣。 親我鼻尖干嘛?他是不是親歪了? 很快我的猜測就得到了證實,因為周鳴海沉著臉又再度湊過來,把我兩瓣嘴唇叼了起來——的確是用叼的。 他把我的下唇放在牙齒和嘴唇間摩挲了幾下,很克制地退了開,我怒火攻心,你小子大早上就來招惹我,現在還想就這么完了? 我一把扣住他的后腦勺,把自己送了上去,情緒相當激動,導致我倆的門牙都磕在了一起。周鳴海只花了一秒鐘反應,就飛快地箍住我的腰,好好地親了個天昏地暗。 ……這還是在浴室里,自帶混響效果的那種,我倆親得啵唧作響,水聲被數倍放大。 最后這個吻以我實在聽不下去這色情的口水交換的聲音一把推開了他而結束。 “滾蛋!”說完便不再理他,扭開水龍頭準備洗臉。 周鳴海心情很好地笑了一聲,說:“10月6號見?!?/br> 我點頭如搗蒜,心里只祈禱他能早點兒走。 周鳴海原本還在扭捏,經紀人又忍無可忍地打了個電話過來,他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跟聶郎望娘似的。 他走以后,我細細地進行我的面部護理。我一面往臉上抹洗面奶一面想,10月6號,那還有一個月零一個多星期???隨即又想到,不對啊,那不是我生日前一天么…… 那天的行程,好像是在長沙的巡演。 我嫻熟的抹洗面奶的動作突然吊詭地出了錯,泡沫直接進了眼睛里,給我辣得直流淚。我瘋狂地捧水去洗,眼淚還在大顆大顆地往外掉,讓我切身地體會到了童話故事里“眼淚像珍珠一樣往外落”是什么情景。 狗日的周鳴?!?/br> 我抬頭往鏡子里看,眼眶被搓得通紅,像剛被人打了一拳。 他怎么把那個日子記得那么清楚。 身為選秀出道的熱門團體,好處是一出世就自帶熱度,壞處反而更明顯,那就是大家背后的原生公司等等勢力盤根錯節的,別個菠蘿在哪邊都不好做人,因此組合一開始就處于離心狀態。 主要就表現在,新歌剛出一星期,打歌沒打兩次,就有成員開始跑私人行程了。 王祥熙綜藝感強,人最近也夠火,一連接到了好幾個綜藝邀約,還是常駐。他權衡利弊下選了一檔美食類的,我很羨慕。 接的通告最多的依然是張孚和周鳴海,天天忙得腳不沾地,不是接代言拍廣告就是在老前輩的mv里露個臉混個眼熟,或者給誰的新歌出個feat什么的。反觀我,找上門來的全是護膚品化妝品服裝類的,我哭也哭不出笑也難得笑,自嘲似的跟陳姐說,我不會真的要把花瓶人設貫徹到底吧? 陳姐正色道,有通告你就接,日后再轉型也不遲。 我只好硬著頭皮上。忙著跑攝影棚的間隙里,我還是很關心藝人的本職工作,偶爾會上微博豆瓣看看新歌的風評什么的。大家都勸我們少看點豆瓣上別人說的話,我倒覺得沒啥,那里邊人說話毒是毒了點兒,但勝在幽默,我逛我們KPIs專組能笑一個下午。 就這樣過了小半個月,我們才重新為了巡演聚在一起。雖然mv還沒開始拍,但迷你專的五首歌都已經定稿,每首都請了專業老師編舞,在長沙首秀。 這意味著我們得一周扒完舞,再花兩天時間在場地排練,任務相當之艱巨。我們都知道此次巡演背后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誰也不敢懈怠,個個都跳得十分賣力。 一周很快過去,轉眼就到了10月6號,踩著小長假的尾巴,我們開始了巡演第一站。 鞭炮齊鳴,鑼鼓喧天,人山人?!缓靡馑寂茴}了,不過人山人海倒是沒錯。巡演當天真的來了很多粉絲,我在我們超話里看了看,還有很多說是從早上就開始排隊了。今天太陽這么毒,我還蠻心疼這幫小姑娘的。 說是小姑娘其實也不全對,因為她們大部分年紀都比我大。 下午的時候我們進場彩排,陳斯云在里面學猴叫,整個體育館內都是他的回聲,場外的粉絲都聽得一清二楚,我覺得很丟臉。 小陳赧然一笑:“我緊張嘛!” 而我其實也好不到哪去,以往在節目上公演的時候哪見過這么大的陣仗,我此刻站在舞臺上,感覺自己像是被吃進鯨魚肚子的匹諾曹,無助緊張到腿軟。我們團里唯一有過演唱會經驗的只有曜哥,他16歲就出道當歌手,一時間火遍全國,結果不知道是當年全國人民的價值觀太過端正還是怎么樣,他兩年后參加高考,只考了300多分,其中數學只有28,就被評定為劣質偶像,然后慘遭雪藏至今。他今天私服穿了一身黑,腳上的馬丁靴還釘著一圈鉚釘,隨時可以下臺去客串安保;他就那么揣著兜,氣定神閑地上臺了。 另一個沒犯怵的不是我們值得信賴的老大哥王祥熙,此刻他正窩在張孚懷里哭呢。這個人是周鳴海,依然穿得很斯文,自己動手調耳返的動作也很嚴肅,看不出半點焦慮的苗頭來。我真的很他媽好奇,是不是天塌下來了他也是這幅表情??? 彩排主要就是跟隊形,熟悉熟悉場地,舞隨便跳跳就行,然而即使是這樣兩個小時后我們還是累趴了,我往后背上一撈,全是汗,跟水蜜桃似的。 好在晚飯吃的很好,我們公司大發慈悲點了長沙最貴的小龍蝦外賣,我們九個人干掉十多盆。范睢是廣東人,不能吃辣,在那里一邊吐舌頭散氣一邊往嘴里塞蝦rou,被我們拍下來許多珍貴的影像資料。 晚上八點,就是萬眾矚目的演唱會正式開始時間。我們這次演唱會會在線上同步直播,票價20塊,還能永久觀看,我自己先買了一個。 “待會兒上臺的順序記住了嗎?王祥熙發言過后輪到誰講話記住了嗎?”總監制最后一遍cue過流程,我們認真地點過頭,她才安心地放我們上臺。 表演過三首歌,接著又輪過了三個成員的solo曲,不知不覺演唱會已經進行過半,我記得這會兒應該要該我們發言了,這會兒沒我的部分,我只需要歡呼兩聲當個氣氛組,于是在一邊安靜地擦汗。 “謝謝我們的粉絲百忙之中抽出空閑來支持我們KPIs的第一次全國巡演的長沙站,我們玩得很開心,你們開心嗎?” 觀眾大喊:“開——心!” “痛快嗎?” “痛——快!” 王祥熙扶了扶耳麥,很狡黠地笑了一下,“哇!看起來大家都精神力十足??!那今天除了是我們巡演長沙站的日子以外,還是一個重要日子的前一天,你們知道是什么嗎?” “陸歸喬!陸歸喬生日!”她們大叫道。 我一個猛甩頭看向他,兩眼大睜:腳本里不是沒這段嗎? 王祥熙對著我做了個wink:“隱藏環節?!?/br> 舞臺上的燈光暗了下來,只留下兩盞射燈照在我身上,背景音樂也被換成了舒緩而富有童趣的,王祥熙拍著手喊道:“大家一起唱!”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幾萬人的歌聲回蕩在偌大的體育館,也真真切切地敲在我耳膜上,應援燈匯成白色的海,隨著粉絲揮手的動作掀起海浪。我站在人群的焦點處,牙關抖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謝、謝……”就在我用力吸氣想把眼淚憋回去的時候,工作人員推著一個紫色的大蛋糕上來了,上面實在地點了20根蠟燭,象征著我的20歲。 身后的大屏幕打出幾個大字:陸歸喬20歲生日快樂。 “謝謝大家!真的太謝謝了嗚嗚嗚……”我就像個專門說謝謝的門鈴,被小陳推著站到了那個大蛋糕面前,我還愣著不知道怎么辦,一把餐刀就被遞到了我手上。 我抬眼,又對上周鳴海狀似波瀾不驚的眼神。 他說:“快切吧?!闭f完又自顧自地笑了笑,“生日快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