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不妙
畢維斯因為巡邏的任務一天沒回來,等他回到聯邦大學里的住處時,進到門口頓住了腳步。 畢維斯感到一陣不妙。 客廳空無一蟲,地上亂扔著沾滿了血和乳黃色液體的白布??头坷镞€有細弱的呻吟聲。奇怪得畢維斯不得不產生一些聯想。 畢維斯的胸口突然一悶,全身的血液涌向大腦。他不受控制地快步走過去推開客房的門。 一只身體高大畸形的雌蟲在床上蜷成一團。 他的手腳都被綁住了,衣服敞開著,胸前兩團柔軟的乳rou隨著呼吸起伏,上面還連著吸奶器,一身雪白的皮rou看起來非常酥軟,普通一攤rou一樣無力地癱軟著。 床上的雌蟲聽到聲音,艱難地回頭,發出“呃、呃”的細弱叫喚,就算是腦子壞了他也知道這間屋子里的蟲對它好,毫無防備地表達親熱。 可今天進來的可不是那三只溫柔友善的小蟲。 這只軍雌毫無愛憐地一手把他推平在床,塞弗爾被胸口的贅物壓得更加喘不過氣了,恐懼畏縮地看著這個穿著黑色軍裝的來者。他睜著琥珀一樣的大眼睛,無時無刻不在求饒一般難受地看著畢維斯。 畢維斯把他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 巨乳、妊娠紋、鼓起的小腹——孕雌。 鞭痕、骨頭錯位的腳——出自于地下販賣場。 身體整潔、裹著……尿布?——沒有發生不適當關系。 畢維斯已經能基本確定,這又是一只被路澤從販賣場救回來的雌蟲,以及它的身體還不適宜用來服侍雄主。 …… 路澤三只蟲回來時,看到的就是畢維斯背手而立站在床邊,冷漠地吸奶器持續不斷地運作,不停地吮吸著塞弗爾還在結塊的雙乳,把塞弗爾折磨得生不如死已經只能發出吸氣聲。 “不不不!”路澤杜昆西和丹齊齊驚呼。 路澤剛要說話,丹已經快速地把折磨著塞弗爾的吸奶器關了。他和畢維斯是同一個寡言少語的種類,難得義憤填膺地說,“不能這樣,塞弗爾會很痛!” “塞弗爾?”畢維斯冰冷的眼神轉到路澤身上。 路澤被凍住了,不知所以手足無措地看著畢維斯,嘴已經下意識懂事地開始解釋,“是的,我從白榮的住處把他帶回來,他是白榮的雌奴?!?/br> 沒想到這解釋反而讓畢維斯抿緊嘴唇,杜昆西在旁邊看著都害怕他發怒,又想想路澤一向隨和的性格,腦海里已經回播畢維斯揍蟲的英姿,只是被揍的對象換成了他們三個。 沒想到畢維斯只是一言不發不作表示地離開這個房間。 路澤趕緊追上去。 畢維斯解開領口的紐扣,他的手有些顫抖,解了半天沒有解開,他甚至開始不想脫下這身黑色的軍裝,這身板正嚴肅的衣服像身盔甲,讓他看起來嚴肅冷漠得無堅不摧,不至于傷心得太難堪。 一雙細膩纖瘦的手抓住畢維斯的手放下來,又一顆顆幫他解開灰色襯衫紐扣,還摸了一把畢維斯溫暖的頸項和藏在領口下的項圈。 “畢維斯,我保證和塞弗爾沒有什么。塞弗爾太可憐了,我們只是想救他?!?/br> 路澤把頭搭在他肩膀上悶悶地說,“我不希望你難受,你是我唯一的雌蟲?!?/br> 畢維斯僵硬地站著,硬梆梆地回答,“我知道,雄主?!?/br> 路澤換了個方法,“塞弗爾很可憐,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如果是你遇見他你也會救他的?!?/br> 畢維斯記得自己從來沒有給雄主留下過憐惜弱小的印象。 “我們一起把他治好,好嗎?等他腿好了以后,你可以訓練他,教他怎么恢復……”路澤計劃得非常好。 但畢維斯聽完這個漫長的療程后感覺更難以把塞弗爾送走了。 身體恢復之后呢?重新把他送回給白榮折磨?還是把他趕出去?一只沒有身份身體殘疾的雌奴怎么生活呢?最后只能留在路澤身邊,說不定這是路澤的下一只雌侍。 他嘆氣,看著雄主仔細描述塞弗爾病情的模樣,難以說出拒絕的話。 “好?!?/br> 畢維斯得到了雄主的一個擁抱,他開始計算這是倒數第幾個擁抱。 …… 畢維斯看著杜昆西把加熱好的毛巾敷到塞弗爾的胸口,燙得塞弗爾眼眶變紅了,但從他舒展的神情撈出來是舒服多了。 過了一會,才打開吸奶器重新運作。 “這樣就好了?!倍爬ノ鞅M可能直白地描述,畢維斯看起來對這方面一知半解?!八娜橹俜e在里面,不能直接使用吸奶器,就像牛油一樣加熱才能化開?!?/br> 他把這一套流程告訴畢維斯,畢維斯愿意有空的時候幫助一下這只四肢齊全但是大腦不懂得指揮肢體的雌蟲塞弗爾。 杜昆西想想畢維斯在打開吸奶器眼睜睜地看著塞弗爾痛苦的樣子,不由得又出了點冷汗,在某些方面,杜昆西比路澤和丹細致得多。他小聲地對畢維斯說,“不要對他太粗暴,他什么都不懂?!?/br> 畢維斯的眉毛有向中間聚攏的趨勢,“剛才他的胸口變紫了,我才打開了吸奶器?!?/br> “那就好,那就好?!倍爬ノ魉闪艘豢跉?。 “畢維斯,你和路澤談過關于塞弗爾的事情嗎?” “雄主很想治好他?!碑吘S斯還在看著塞弗爾,看著他敞開的衣襟,里面那兩對腫瘤一樣的大奶,被吸奶器有規律地吸得一顫一顫地。 “你們會把他送回給白榮嗎?”杜昆西對雄蟲有著天然的不信任,尤其是白榮這類風流的雄蟲?!暗绻凰突厝ァ彼麤]有再說下去。 畢維斯也沉默了。 他不如小蟲子們那么關切這只叫作塞弗爾的雌蟲,但是無論是誰看到同類被殘害成比牲畜還要低賤,都難免物類其傷。 如果塞弗爾走投無路,畢維斯敢百分百肯定路澤會心軟地收留他,還會積極地給塞弗爾謀求生路。畢維斯知道,路澤就是這么好的,就像對待他一樣,對待同樣有著悲慘遭遇的塞弗爾。畢維斯想著,同時他的心核感到酸澀。 “等他恢復了再說吧?!碑吘S斯這樣說,而他也不知道未來會怎么樣。 杜昆西試探著拍了拍畢維斯的肩膀,有些雌蟲都懂得意味。就算路澤真的把塞弗爾收作雌侍,也是雄蟲的權力,他和畢維斯都不能改變什么。杜昆西無心參與其他蟲的家事,頂多對路澤會有些失望。 畢維斯接替了杜昆西的看護工作,讓杜昆西能夠和其他兩只蟲一起擠到亂七八糟的儀器堆里。 路澤正在煩惱塞弗爾精神失常的問題,他只會吃喝拉撒,聽得懂一些簡單的指令,卻不懂組織語句正常地說話。 塞弗爾有點怕畢維斯,畢維斯坐在旁邊他都不敢啊啊亂叫了,還不停往后面縮著,衣服被他擠來擠去擰得又皺又亂。 畢維斯看著塞弗爾身上熟悉的襯衫,未名之火又從酸澀的心核里竄上來。 冰刀一樣的目光又割到了路澤的后背…… …… 擺出一副漠然的模樣是軍雌的必修課,畢維斯在這天剩下的時間里都保持著同一個表情。他竭力不表現出嫉妒。 走進浴室讓畢維斯想起了剛被路澤買回來的日子,畢維斯沉默地被水流沖打著,他低頭看著身上完整光滑的皮膚,所有的鞭痕都消失了,連帶著屈辱也被帶走了一般。 路澤柔軟的手在會撫摸過另一只雌蟲的皮膚,幫他清洗身上的污跡,會在結束后在他的額頭留下一個親吻嗎? 畢維斯把頭埋在水流下面,離開他很久的“痛苦”又回到了他的身體,窒息與恐懼重新扼住了他的咽喉。 對路澤來說今天是注定不平靜的一天。 他沒有想到畢維斯對塞弗爾的排斥這么強烈。 對路澤來說塞弗爾只是一個臨時借住在這里的病人。對畢維斯來說塞弗爾卻是一個潛在的爭寵對象,盡管他很不想承認這一點。 他重新回到房間,卻發現畢維斯久久沒有從浴室出來。不得不進去看看情況。 雌蟲雙目禁閉地背靠墻上,水流沖在他的身上,冷峻瘦削的面龐被水光蒙上一層讓他無法呼吸的水膜,他寧愿隱忍而痛苦地站著,也不愿意一步從中走出來。 路澤趕緊把這只雌蟲從水幕中拉出來,按到自己懷里,“畢維斯……” “雄主,你摸過他嗎?”畢維斯霎時間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