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青樓深似海,從此走向萬人迷
諸葛璃睡眠并不深,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從被窩里鉆出來進了機甲去打仗,他很少睡個好覺。 然而或許是這是個虛擬世界的原因,他偶爾也會很心大的完全放松,畢竟就算在這里死了也不會怎么樣。 這也是他進入這里的原因之一。 又是馬車的顛簸感,不同的是,這次醒來他的眼前一片漆黑,手腳都被綁上,眼睛上蒙了黑布。 他心大的很,過了一會沒什么意思,又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聞到的是熏香的味道。 “公子,你醒了?” 他側頭看過去,說話的是個長相清秀的男孩子,穿著淡綠色的紗衣,里面的皮膚半遮半掩,屋內的裝飾以紅和紫為主。 【哇,這里到處都寫著“我不是正經地方”的樣子?!恐T葛璃嘆道。 〖嗚嗚嗚宿主你被大壞蛋給賣掉啦!怎么辦,我們要把這里拆掉嗎?〗說到最后一句系統聲音里有著躍躍欲試。 諸葛璃一邊狀似驚恐地拿被子擋住自己,縮到了床角,一邊對系統慢悠悠道: 【小七,不要總是那么暴力,我們是文明人?!?/br> 星際最暴力元帥跟0176講文明,0176呆滯地沒有說話。 那少年見諸葛璃蒼白的臉脆弱的神情,本來已經見多了這種不幸人甚至自己也曾經是不幸人的他,竟然也感到了憐惜和心軟,軟聲勸道: “公子,只要你技藝精通,在我們錦華樓是不用賣身的,你就算跑,又能跑到哪去呢?不如安心在這里暫時住下,若是你的家人找到了你,愿意贖你出去,總會熬出頭來的?!?/br> 他往常這樣的話沒少說,可沒一個聽的,不是對他破口大罵就是害怕的直哭。這位漂亮得驚人的公子雖然也紅了眼眶,卻是沒有說什么,安安靜靜地似乎聽了勸告。 少年心中憐意更甚,心道這樣一看就應當被人八抬大轎迎娶進門,無憂無慮相妻教子的公子,怎么就淪落到了這地方來呢。 —————— 火鶴國的亦城,雖不是國都,卻是商貿最繁榮的城市,因為是聯通千羽和明經兩國貿易通道的中點,沒有什么是這里沒有的。 亦城每天都有各種有趣的事發生,但近日最為人所稱道的,還是亦城最大青樓——錦華樓新晉花魁浣露公子和亦城首富之子和諺的情事。 說是情事,其實并不準確,確切來說,應當是——和諺對浣露公子死纏爛打的故事。 說到浣露公子,就更是個轟動一時的人物了,不知他從哪里來,人們只知道,他在錦華樓掛牌僅僅一個月,就引得無數亦城或途徑亦城的男男女女飛蛾撲火。只要是見過他,和他說上過兩句話的人,都會被他的魅力迷住,談起他更是贊不絕口。 一個花魁,無論他有多么迷人,總是逃不掉被人看輕,但凡是見過他的人,卻沒一個把他當做地位卑賤的玩物,反而是當成出淤泥而不染的白月光似的放在心尖尖上貢著,叫那些沒見過的人更是好奇,錦華樓一時間門庭若市,白天也是人來人往。 “如此有意思的人,阿裴,我們不去看看豈不可惜?”鶴在淵搖著手里的金扇,對身旁沉默不語的黑衣男子說道。 名喚阿裴的侍衛知道自家主子的德行,索性并不說話,跟著鶴在淵進了錦華樓的大門。 鶴在淵剛走了幾步,便聽到前面吵吵嚷嚷的,依稀有個男人的聲音,他好奇地側耳去聽。 “浣露,浣露,你就出來見我一面好不好?求你了,我已經跟家里人說明白了,他們同意我娶你做正室,求求你看在我為你跪了一天一夜的份上,讓我見見你,成嗎?”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祈求,甚至帶了些哭腔,仿佛信徒祈求神明的憐愛。 鶴在淵往前走了兩步,終于看見那是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公子,相貌也是一表人才的,怎么就這樣想不開對著個妓|子哭天搶地的? 旁邊有幾個少年少女,各個都是漂亮年輕,或嫵媚或嬌俏或可愛,看衣著都是錦華樓里的人。 此刻他們對著如此家世不菲的年輕公子,卻都是一臉鄙夷。 “呸!你這流氓禽獸,也好意思再來求我浣露哥哥?你也配?” “要不是浣露哥哥叮囑了我們不許為難你,早就把你打出去再也不準進來了!”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就你這樣,臉又不好看,錢又不很多,勉勉強強看得過眼的男人,竟還想著娶我浣露哥哥,你怕不是沒睡醒吧!” 少男少女們水靈靈的,說出的話卻是毫不留情,簡直不像是對客人而是對仇人了。亦城的青樓已經囂張到可以這樣得罪人了嗎?鶴在淵只覺得三觀都被刷新了。 這時,二樓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碧云,紅霞,青黛,莫要胡鬧?!?/br> 這聲音剛出,樓下瞬間寂靜一片。 鶴在淵也是愣了一下,那是個男子的聲音,很清很淡,尾音溫柔繾綣,這樣的聲音就算生氣也是沒有威懾力的吧。 鶴在淵跟著他們抬頭,自二樓樓梯走下了一個人,看到那人,他又是一愣。 柳眉,紅唇,翹鼻,那無疑是個極美的男人,但他美得毫無攻擊性,像是脆弱的、隨波逐流的花,只要輕輕拿捏就可以得到,但要小心供養,否則便會凋零。 他穿著一襲水藍色的長衫,腰帶和滾邊都是銀色,腰肢細的驚人,身形纖瘦如弱柳扶風,讓人禁不住生起nongnong的憐惜之情。 然而盡管他和其他樓中人一樣穿著半透明的紗衣,卻絲毫沒有風塵氣,無論一舉一動,都只讓人覺得純良溫順,是最適合娶回家的賢惠妻子。 鶴在淵一時覺得心神巨震,仿佛一瞬間便被溪水潺潺流過心房,春暖花開,遇見了命中注定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