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得讓他心疼心疼
經過下雨事件,徐堯夏發現江恪確實很好。 比如,江恪撐傘的時候,雨傘是往徐堯夏那邊偏的,一起過馬路去公交站的時候,他站在徐堯夏左側,擋住了那邊涌來的車流。 徐堯夏越想越開心,從那天短短半個小時都不到的時間里,硬是扒出了十幾天來細細回想。 從這以后,徐堯夏看江恪的眼神更加明目張膽了,同桌撞著他的手臂, “你老盯著后面看什么?” “看江恪,” “那有什么好看的?!?/br> “長得好看?!?/br> “cao,你他媽不會是彎的吧?” 徐堯夏聳聳肩,看著同桌咧嘴一笑,“說不定?!?/br> 同桌縮回手肘,仿若在看一個瘋子?!癱ao,就算你是彎的,喜歡我不好嗎?江恪那個人,那么怪異,你也敢喜歡?!?/br> “這么多女生都追他了,我怕啥?!?/br> 徐堯夏眼眸彎了起來,他的喜歡就如同窗外的驕陽,燦爛明媚,誠懇而坦蕩。 于是,徐堯夏算是真正開啟了人生第二次的求偶,這次,人物性別都太敏感,徐堯夏卻追求的轟轟烈烈。 他開始纏著江恪給他講題,以感謝講題為理由給江恪買了一堆零食。跟在江恪屁股后面一起去食堂吃飯,光明正大的坐在他對面,甚至課間看到江恪去廁所,他也要跟著去。 江恪煩不勝煩,終于在一天午休的時間,他把徐堯夏堵在了廁所里,把他拉進一個隔間,關上了門。 手壓著他的肩膀,把他抵在墻壁上,面色不善的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力道有些重,徐堯夏吃痛的皺著眉,他們的距離從沒有這樣近過,灼熱的氣息都交纏在了一起。 徐堯夏心臟劇烈跳動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緊緊盯著江恪,鬼使神差的一仰頭就將唇貼在了江恪的唇上。 江恪身體明顯僵硬了,驟然間狠狠的將徐堯夏推了一下,徐堯夏頭撞上墻壁,踉蹌倒地,整個隔間都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徐堯夏沒想到江恪反應這么大,從劇痛中緩了緩,站起身。江恪摸出一根煙點上,隔間里瞬間彌漫著濃重的煙草味。 徐堯夏被嗆著咳了幾聲,隔著煙霧向他道歉, “對不起?!?/br> 江恪默不作聲,低頭把煙捻滅了,在裊裊的余韻里聽見徐堯夏的告白。 “我喜歡你?!?/br> “江恪,我喜歡你?!?/br> “江恪,我……” 最后這句徐堯夏沒說完,被江恪冷聲打斷了,“閉嘴?!?/br> 江恪抬起眼皮,眸子陰沉沉的,“別接近我,我對你沒興趣?!?/br> 隔間狹小,徐堯夏感覺渾身都冒著汗,頭腦被撞得還有些疼痛,但是他顧不上了,目光灼灼的看著江恪,說道, “江恪,我是認真的,我剛剛只是一時頭腦發熱,我,我不是故意……對你耍流氓的……” 話說到后面,徐堯夏聲音越來越輕,臉又燙得不行,頭垂了下去。 “這就叫耍流氓了?” “嗯?”徐堯夏錯愕抬頭,霎那間身下的東西猛的被江恪抓在了手里,隔著褲子不輕不重的揉搓著, 徐堯夏瞳孔猛縮,震驚的看著江恪,江恪面無表情,手下的動作卻極為熟稔,極富技巧的在上面挑逗著,很快,徐堯夏控制不住自己了,將褲子頂成一個帳篷。 江恪修長的手指往上探,扯開了褲子上的系繩,正要往里面鉆去的時候,徐堯夏手按住了他, “不要?!?/br> 江恪冷眼看他,不為所動,反而往下摸到了那個硬物,徐堯夏全身都在顫抖,腿也發軟了,可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股力氣,讓他一把推開了江恪,江恪砸在后面的門板上,發出一聲撞擊巨響。 江恪神色平靜,眼神懨懨的看著他, “不想要嗎?” 徐堯夏咬著下唇,眼尾發紅,眼眸里有晶瑩的淚光閃動,他看著江恪,聲音跟著顫抖, “江恪,為什么?” 江恪沒回答他,轉身打開了隔間門,又點燃了一支煙,清冷的聲音漸行漸遠,但落入徐堯夏的耳里,愈發清晰。 “回去吧,不要再接近我了?!?/br> 自從那天起,徐堯夏就真的不再熱臉貼冷屁股了,在廁所里發生的事把他嚇得不輕,這事說來怎么都覺得惡心。但是,放在江恪身上,徐堯夏又并不覺得有什么。 只是,他每次心血來潮想疏解自己欲望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江恪那副冷淡陰鷙的表情,然而最怪異的就是,正是因為這幅表情,再加上江恪手指玩弄著自己的那個畫面,讓徐堯夏更加昂揚了…… 他簡直欲哭無淚。 時間不咸不淡的流逝著,一轉眼他們都進入高三了,自從文理選科那次大分班,徐堯夏就和江恪不在一個班級了。 然而徐堯夏從未停止對江恪的關注,他知道又有哪些女生追他了,他又考了年級前十,他抽煙又被校領導抓了……關于江恪,哪怕是一些稀疏平常的小事,徐堯夏都能記很久。 他在端午節給他送粽子,在中秋節給他送月餅,平安夜給他送蘋果,就連六一兒童節,徐堯夏也悄悄的給他送去一盒糖果。 他藏匿在人群里,站在陽光底下,固執的將明媚的愛意說了個盡興。 江恪對他從未有過回應,送過去的東西轉頭就扔了,就像這么多年來,徐堯夏跟追江恪的女生并無二致。不過徐堯夏還是發現了一點不同。 那是高中生涯最后一次籃球比賽了,圍觀的人很多,球場上一片沸沸揚揚的聲音。 打到后半場,徐堯夏傳球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江恪,他站在遠處的梧桐樹下,陽光打在繁茂的樹葉上投下一方細碎斑駁的陰翳,他整個人就沉在了那片暗色里。 徐堯夏一時晃了神,球場上人來人往的沖撞,他躲閃不及忽而被大力撞倒了,同伴們趕緊圍過去查看情況,徐堯夏疼得齜牙咧嘴的,在人群縫隙里,他向江恪望去,分明在江恪的眼神里看到了急切。 雖然極大可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但足以讓他雀躍欣喜。 徐堯夏向他搖了搖手臂擺著手,大聲高喊,“江??!” 周圍的伙伴忍不住往他身上招呼了幾巴掌,“發什么神經,腳還能走不?” 徐堯夏低頭看了看腳踝,已經紅腫了,他試著扭了扭,抬頭齜著牙,“估計不能走了,” 于是幾個人把他架了起來,準備送往醫務室,徐堯夏再次去看江恪,那棵梧桐樹下已經空無一人。 徐堯夏腳確實扭到了,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明顯,后來幾天越腫越大,連鞋子也沒法穿了,只能穿個拖鞋,在死黨的幫襯下一瘸一拐的。 “我說,你腿都這樣了,還去食堂干嘛?我都說幫你打飯了?!?/br> 徐堯夏半邊身體掛著他,圓溜溜的眼睛卻到處亂轉, 死黨無奈,“你不會還在追江恪吧?” “是啊,我現在越來越難碰到他了,”徐堯夏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泄氣,忽而他眸光亮了,“那兒!” 死黨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只看到一堆后腦殼,徐堯夏卻能憑著一個遙遠的背影,就能看出江恪,“快快,追過去!” “cao!大爺我是欠了你的嗎?” “哎呀,趁著受傷,我得讓他心疼心疼?!?/br> 徐堯夏蹦蹦跳跳的追過去,死黨真想把他腦袋撬開看看,到底是被江恪灌了多少迷魂湯。 最后徐堯夏終究還是沒有追上江恪,似乎是江恪有意回避著他,徐堯夏難過之余又覺得江恪對他還是不一樣的。 而且并不是厭惡他。 打定這一點,徐堯夏對江恪的喜歡更加固執了。 他開始拼命學習,挑燈夜戰,將那不上不下的成績硬是往上拔了拔,為的就是和江恪考同一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