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他喜歡不加糖的現磨拿鐵,我曾經覺得苦的難以下咽,但是現在幾乎成了我生活的必須品。 我戴上了他的手鏈,麻繩粗糙的倒刺第一天就磨紅了我的手腕,我爽極了,他帶給我的疼痛立刻就勾起了我的欲望。于是我朝他低低的嗚咽,換來的只有一杯拿鐵。 我一下午喝掉了他準備好的四杯咖啡,興奮的半宿沒睡著覺。 那并不是最難過的。 后來我每每再喝拿鐵,總是想起那個黃昏的樹林,光影斑駁,我渾身赤裸跪在那,金色的陽光透過樹梢,他逆著光,神圣又遙遠。我殘忍的天使不理會我的哀求,用腳尖踢踹我鼓脹的小腹,逼著我求饒,逼著我落淚,那是我第一次給他口。 堅硬的rou柱狠狠抵著我的喉嚨,把我所有的干嘔都堵住。他真的很大,也很多。他嘲諷我:“小母狗只配吃主人的雞吧,做主人的水袋”。 我幾乎爽的要忍不住。 他高潮的那一刻,腳底發狠的踩扁了我的膀胱,那也是我的第一次失禁。 那一天我失去了初吻,得到了他的懷抱。 狗也有初吻嗎?那一定是有的。它被和我的愛意一同深埋在地下,不見天日,卻依舊光鮮,甚至沒有一點霉斑。 我時?;貞浰乃袣埲?,包括他最后的時光里拼了命想傷害我??晌乙恢鼻宄闹?,他是愛我的,所有的傷害都是保護。剝開他的外殼,剩下的都是溫柔遣倦的“我愛你”。 我同樣看透了他。 我們在最激烈的日子里相愛,天光悠長,充實了我的整個生命。 有的人吝嗇于表達愛意,我絕不是那樣。我喜歡在情到深處時伏在他耳邊念叨著喜歡,喜歡,喜歡。 可我從不說愛。 我曾經執著的認為愛一旦說出口,就會給人帶來沉重的負擔,后來我深感后悔。于是在那段于我來說最灰暗的日子里,我每一天,每一秒,都在試圖滲透進我的愛意。 他說,我這是恃寵而驕。 那有什么辦法呢,我從里到外,從靈魂到rou體,都叫囂著要他,我只為他而硬,一直如此。就連構思這個回憶錄時,我回想起那些纏綿的,兇狠的調教,都要直直的硬起來,硬的流水。有時我也會痛恨這副敏感的身子,或許在某個夢回,我也深深的恨過他,但是我更愛他,比恨更愛,愛能消除恨。 我從不消解欲望,在他離開的這些年來,我從未高潮過一次。我的身體是屬于他的,沒人能給我這個權利,包括我自己。 這就使我活到了頭,能射的次數也屈指可數。畢竟他也不太讓我射,他總說“小母狗沒有高潮的權利”,這句話使我痛苦了許多年——欲望將至被堵住實在不是什么爽快的事??蛇@些年來,在沒有他的時候,忍受欲望已經成為了我思念的方式。 就好像他還在,他還是那個殘忍的他一樣。 有的人問我,他走了你流淚了嗎。 其實沒有,在他的葬禮上,我甚至一滴淚都沒有掉,我只是迷茫,一條失去了主人的狗能做什么。我選擇在原地等待,如果等不到他回來,那就等待死亡。我的眼淚在他的雙手下已經流盡了,余生于我只是無盡的空虛。 就像我的生命已經和他一起沒了,消失了,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