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貓”離開了很久，維奧拉的生活還在繼續。

    從后巷經過一樓黑診所窗戶底下，維奧拉看見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一絲光也不透出，叫人無從分辨是醫生早就休息下了還是有客人正接受治療。

    走進樓梯間，維奧拉腳步輕又快地從一樓一口氣沖到樓上才稍微放慢速度。

    回家時間越來越晚，手里還拎著從打工地方得到的沒賣完的餐品，為了填補前面給“貓”治療產生的消費，維奧拉必須如此壓榨時間榨出金錢來。

    站在房門外面，正要掏出鑰匙打開門的時候，維奧拉看見靠近墻壁一側的門口角落擺著幾具老鼠的尸體。少年立即產生真正的貓也離開的預想，打開門，房間里靜悄悄的，沒開燈的空間被黑暗填充得一絲空隙也無。

    維奧拉走進房間，好似舉步自投怪物深淵大口。

    柔和的燈光傾灑出來，平等和煦地拂照在地板上的貓窩、食盆上，食盆邊散落著幾點細碎骨屑碎片。黑貓在離開前把維奧拉投喂的小魚都吃干凈了。

    維奧拉站在不會再被使用的貓窩前，這是用他的舊衣服和坐墊做出來的簡易貓窩，燈光把他的影子拉扯得無法分辨，一團混沌似的籠罩住貓窩。低垂的頭，掃蕩在眼簾前的深紫色劉海在少年眼窩、面頰上投射出淺淡的陰影，同樣是深紫色的眼睛隱藏在陰影和鏡片之后，眼睛里是比黑暗更虛無的空洞。

    “你也走了啊?！?/br>
    維奧拉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因而他沒給野貓起名字。

    如果起了名字，維奧拉知道自己會不在乎手段地給野貓拴上項圈。

    輕輕的笑聲短暫地響起又立即止住，維奧拉表情一片空白地把袋子放到客廳小茶幾上，自己則先去浴室要洗漱。

    一只手覆蓋上鏡面超旁側揮去抹出一片正好把少年的臉清晰倒映出來的空間。

    那是一雙冷漠到叫人感到平和的眼睛。

    正因為足夠冷漠，所以不會有個人情緒體現在里面。假如此時有其他人在，看著這雙眼睛，他們不會認為這是屬于人的眼睛，就像看著海面、天空，它們平等地包容美的丑的好的壞的在里面，就算是核｜廢｜料污水也會隨著海波平等地稀釋擴散再傳播在天地間。

    不帶評判、主觀色彩的一雙眼睛。

    維奧拉已經看這雙眼睛十幾年。盡管他個人很習慣自己的冷漠，其他人看著這雙眼睛總會感到驚悚怪異，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維奧拉選擇帶一副平光鏡。少年的視力很好，錢包很空，最便宜的一副黑框眼鏡框加玻璃片就能滿足他的需求。

    歡樂場也是維奧拉打工內容之一。

    穿著不甚合身的酒保服，過長的劉海和其它頭發一起朝后梳被固定出一個造型，黑框眼鏡仍夾在鼻梁上好想和這張臉已經密不可分。

    維奧拉舉著托盤，熟練穿梭在沙丁魚群似的群魔亂舞的客人間，表面上他只是一個打短工賺錢的菜鳥新人，如果不能推銷出高價酒水就只能拿最低的工資。實際上他同時還在打另一份工，不過是幫忙注意一些人，把一些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那里，至于收到東西的人失去天堂還是地獄就不是他該關心的了。于是表面工作的低廉薪水也就能忍受了。

    彩色、晃動的燈光不時晃過維奧拉的眼睛，混雜著煙酒香水味的空氣呼吸起來令人發昏，維奧拉瞇著眼睛在辨認卡座旁邊的編號后把托盤上的酒送到桌子上的冰桶里。

    “您的——?！本S奧拉的聲音微妙地挑出一個弧度，好在背景音也很混亂，人聲、舞曲聲、杯子碰撞和混雜的腳步聲潮水似的把維奧拉的聲音吞沒。

    “給我打開?！被魻栺R吉歐翹著二郎腿大大咧咧地坐在卡座軟座上，艷俗的橘紅色人造皮沙發背上壓著霍爾馬吉歐兩條健壯的胳膊。今天的霍爾馬吉歐穿著一件掛滿金屬圓釘的朋克風格短袖外套，里面直接袒胸露腹，再之下是一條普通的長褲，腳上穿著一雙側邊褶皺深刻的皮鞋，內側鞋幫上還有嚴重刮擦痕跡。

    公款消費的霍爾馬吉歐現在心情很好，看見此前收養過自己的少年盯著自己的難得呆滯的模樣，就更是暢快了。

    完全沒有想起來少年（被迫）為了給自己治傷養病花光了大半積蓄——還要加上那只被他差點弄死的黑貓。

    看著維奧拉彎腰低頭用那雙漂亮的手給自己開瓶倒酒，淺褐色的酒液打著旋地在酒杯內蕩漾出波浪，霍爾馬吉歐說：“難得遇到，就陪我喝一杯吧?！?/br>
    是謊言。

    霍爾馬吉歐已經在這個場子踩點一周了，為了確保任務萬無一失。自然而然地，他也發現了在這個場子打兩份工賺錢的紫發少年。

    霍爾馬吉歐短暫思考過拉維奧拉一起給老板打工這件事——維奧拉夠狠也夠冷漠，最重要的是，他看起來太柔弱了，沒有人會防備這樣一個看起來還在學校搖籃里懵懂的未成年人。

    正常長大的人和霍爾馬吉歐這樣刀口舔血僥幸存活至今的亡命之徒身上的氣質是截然不同的。

    最后霍爾馬吉歐放棄了這個看起來不錯的主意。

    逐年縮水、還需要九個人來分的酬勞是其一，萬一維奧拉沒通過波爾波那死胖子的考驗死了就太可惜了是其二。

    霍爾馬吉歐看著維奧拉順從地坐到自己旁邊，一看就不是后者本人碼數的酒保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松垮，就像一件在包裝上被糊弄的圣誕禮物。

    “會喝酒嗎？”霍爾馬吉歐舔了舔嘴唇，“等喝完這瓶酒，你要是還清醒的就，我就給你點一瓶黑桃。讓你的業績好看點?！?/br>
    維奧拉盯著霍爾馬吉歐黑貓似的油亮綠眼：“我覺得我可以試試?！?/br>
    霍爾馬吉歐大笑：“這是誰的好孩子？”

    霍爾馬吉歐擅長把任何日常用語說得跟調情打機鋒似的，這次他的確股足了勁要好好戲弄這個少年。

    轉眼間一瓶酒只剩下一半。

    冷氣遇上水汽在瓶身表面和桌面上凝結成小水滴，幾粒小水滴聚到一起終于掛不住了就流落下來幾乎無聲地融入聚在瓶腳邊緣的水中。

    紫發的少年低垂著眼睫坐在配色艷俗的小沙發上，幾步之外是晃動的人影和炫目舞池燈光，和他一樣穿著酒保服的服務生舉著托盤來來去去，偶爾朝著這個平日不顯山露水第一次開張就哄得客人給他點了黑桃的同事投去匆匆羨慕一撇。

    維奧拉對這些全然不在意。

    少年的手指纖長，腕部骨骼曲線突出而凌厲，霍爾馬吉歐記得梅洛尼告訴過自己手腕靠近小指那一側的是尺骨莖突，而另一側是撓骨莖突。維奧拉的尺骨莖突就像冰原上的也許底下埋藏著死亡的雪丘尖兒，純潔無瑕似的，看得霍爾馬吉歐喉嚨干渴，一團隱秘的渴望自體內蒸騰而起灼燒得他眼球發脹。

    霍爾馬吉歐一直看維奧拉喝完了前面他點的那瓶威士忌。維奧拉的嘴唇通紅像是燃燒的玫瑰，霍爾馬吉歐的視線觸之仿佛眼球也被燙傷。

    “喝完了啊?！被魻栺R吉歐撐著下巴拇指撓了撓耳下的那片肌膚，臉上熟練地掛著輕佻笑容，“真不錯。還站得起來嗎？給我去拿一瓶黑桃?！?/br>
    霍爾馬吉歐幾乎是驚奇地看維奧拉緩慢卻平穩地站起來，直到維奧拉離開座位走動起來，霍爾馬吉歐的笑容迅速變得下流。抵抗著酒精作用的少年走路身姿飄搖得像是在跳舞，當他躲避差點要相撞的人群時，這種大幅度的搖擺和竭力站定的樣子就更美妙了?；魻栺R吉歐也站起來，他跟過去，途徑三個卡座之隔的目標所在位置時，不動聲色地把壓縮成沙粒大小的垃圾車丟了進去。

    接下來的時間完全由霍爾馬吉歐自由支配。

    更令人愉快的是，霍爾馬吉歐還沒走多遠，那個得意忘形的目標任務就大喊出“今天全場消費由他買單”的宣言。

    “免費果然是最棒的啊～”

    雖然這樣說，領著維奧拉到自己卡座上的霍爾馬吉歐沒準備放過他。

    “就算沒有那個傻大頭我也是準備請你的噢?！被魻栺R吉歐兩條腿壓在維奧拉腿邊沙發上把后者固定在自己臂彎里，手撐著沙發座背，霍爾馬吉歐弓著腰近距離觀察著少年的臉。大背頭讓維奧拉飽滿的額頭和漂亮的眉眼展露出來，霍爾馬吉歐感到那副黑框眼鏡的多余就抬手要摘掉它——維奧拉沒有阻止和閃避。

    就這樣沉溺……在那汪紫色的深海旋渦似的眼眸里。

    霍爾馬吉歐心潮澎湃……下身也很激動，他前后挺動腰桿磨蹭著維奧拉的大腿，看著少年臉上不起一絲波瀾感到無趣。

    “什么嘛……”

    額頭貼著額頭，霍爾馬吉歐才有這個少年一個人喝掉一瓶高度數威士忌的實感——維奧拉的臉龐發燙得要燒起來似的，卻并不會滿臉通紅，非要說變化，眼睛和嘴唇變得更水潤明媚。

    “試著感謝我試試？”

    霍爾馬吉歐寬闊的背影把少年擋了個嚴實。

    在桌面上，誰也沒注意到的不銹鋼材質的冰桶桶身表面，躲在鏡中世界里做第二道保險的伊魯索吃瓜吃得很刺激。

    暗殺組的大家很少單獨行動——除了隊長，一般來說有任務會出動至少三人來確保萬無一失。

    伊魯索是第二道保險。

    梅洛尼和加丘作為第三道保險在舞池中晃動著身體熱舞。

    給暗殺者們驚喜的任務目標既然要在死前發光發熱，暗殺者們也沒跟他客氣立即點酒水和下酒小菜。從舞池脫離出來的加丘和梅洛尼坐在吧臺附近吃東西聊天。

    梅洛尼、加丘、梅洛尼都注意到了霍爾馬吉歐這邊的狀況，干脆在盯著任務目標之于看他熱鬧。

    成了同伴們的目光焦點，霍爾馬吉歐一點沒扭捏地搭著維奧拉的肩膀任由后者的手摸進自己外套，柔軟的手掌貼著他結實的身體，指尖在側腹鯊魚線上猴兒似的攀爬跳躍最后摸到胸肌邊緣。

    維奧拉仰著頭，水光朦朧的紫色眼眸全心全意注視著霍爾馬吉歐。

    這只失而復得的野貓再次把頭放到他掌心之下。這個卷攜著謎團的危險男人跨坐在他腿上，就好像他才是為了業績委曲求全的服務員，自己則成了等待被取悅的顧客大爺。

    手下的rou體結實柔韌，隱藏在短袖夾左右、后方布料之下的身體上有幾處摸著有些許粗糙，維奧拉不住地在那幾處流連，用柔軟的指腹摩擦，就像對待黏在杯具表面的污漬，摸得霍爾馬吉歐的身體都發燙了。

    霍爾馬吉歐低頭吻上維奧拉柔軟雙唇，他直接伸出舌頭舔弄后者唇面，就像等母貓喂奶的小貓，笨拙地用柔滑濕熱的舌面頂得維奧拉唇瓣上下起伏不定。維奧拉嘴唇上、口腔里都是霍爾馬吉歐喜歡的土酒釀法之下的辛辣味道，霍爾馬吉歐很喜歡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味道。他對待吃喝從不挑剔，維奧拉帶回來的閉店前大甩賣的法棍霍爾馬吉歐都能就著溫水吃得津津有味，更不用說大部分時間里維奧拉帶回來的都是精致內餡兒豐富的面包。

    唇舌糾纏，辛辣灼熱的口水咕嚕咕嚕地流進喉腔落入肺腑“噌”的一聲撩燃情yuhuo焰。

    霍爾馬吉歐的yinjing已經充血硬挺起來，稍微有點緊的襠部布料壓得roubang抬不起頭。男人干脆更貼近少年，隔著層層衣料用yinjing去摩擦少年的小腹。

    維奧拉的手已經放到霍爾馬吉歐胸乳上，霍爾馬吉歐的胸肌很發達，仔細摸會發現上面有一道很淺卻很長的疤痕。維奧拉上下揉捏撫摸著霍爾馬吉歐的胸肌，覆蓋其上的胸毛被維奧拉搓得發熱，之下的胸膛也發燙，心臟隔著柔韌的肌rou噗通撞著肋骨非要落入少年手中不可似的。

    兩個人接吻的節奏也很激烈，接吻是唇舌之欲，是對氧氣的掠奪。缺氧造成得頭暈眼花讓本就晃眼的彩色燈光在二人視野邊緣模糊成渾濁色塊。

    霍爾馬吉歐鼻尖頂著維奧拉的鼻尖，偶爾輾轉間親昵地蹭著面頰。男人的雙手扶著少年的頭，粗糲的手指插進柔軟的發間，指腹摩擦著頭皮，把少年被發膠固定的整整齊齊的背頭下端弄得凌亂。朝四方支棱而出的發梢在霍爾馬吉歐指間被捻得更散。

    維奧拉的手指順著霍爾馬吉歐的胸腹曲線一直下落直到褲腰。

    霍爾馬吉歐當然也感覺到了，他低沉地笑著，親的發腫的唇瓣在少年嘴角邊的臉頰上落下一個灼熱的吻。

    “隨你?！被魻栺R吉歐說。

    維奧拉不聲不響地將拇指擠進褲腰和腰肢之間的狹小空間里，從兩側到前面，最后捏住褲子前面的暗扣一擠。

    男人的褲子被少年解開了。

    狡猾的年長者等著看少年能做到什么程度。

    灼熱的手擠進褲子和胯部之間朝下拉，男人硬得發痛的yinjing被褲子硬質的布料夾著，褲腰一直被拉到大腿根，整個屁股露在外面緊接著又被少年柔嫩的手掌包裹。

    霍爾馬吉歐的臀部雖然不至于專門練臀似的那般挺翹，卻也不是維奧拉兩只手就能包裹得完全的。

    霍爾馬吉歐的內褲是子彈內褲，這倒方便維奧拉從兩側把手指擠進去。

    霍爾馬吉歐有些吃驚了，他稍微上抬又下落好讓維奧拉進入得方便?，F在少年的手指已經摸進他的股縫了，淺淺地戳著附近有稀疏毛發覆蓋的密xue。

    離霍爾馬吉歐和維奧拉所在卡座近的人群已經注意到這上下交疊的二人。

    低低地驚笑和曖昧的注釋都被霍爾馬吉歐察覺，男人不以為意，甚至故意要表現得意亂情迷。實際上不需要假裝，霍爾馬吉歐的確很興奮，前列腺液淌得內褲被頂起的那片布料被打濕得緊貼著因情動而變得敏感的guitou。棉質內褲被打濕就讓牛仔外褲面料粗糲感更被凸顯，被這樣硬質的褶皺夾裹，不得要領地炸起空虛的感官刺激。

    霍爾馬吉歐不住地啄吻維奧拉的嘴唇，他歡喜得不得了，恨不得把這個少年吃進腹中。

    維奧拉仰靠在沙發背，全憑觸感摩挲著開拓霍爾馬吉歐的屁股。經驗豐富的男人很知道在什么時候放松，又在什么時候收緊，現在他同本能做抵抗，好讓身下這個少年進入得更方便。

    一根、兩根……再到三根、四根。

    霍爾馬吉歐的屁股被維奧拉的并攏的手指劈開似的，柔軟的臀rou把內褲布料夾成布繩，腸道柔軟內壁糾纏著少年的手指戀戀不舍地吞吐。盡管多少還是有點干，卻已經做好被使用的準備。

    維奧拉的yinjing也硬了，霍爾馬吉歐yinnang和下身同維奧拉的擠壓著。

    霍爾馬吉歐興奮得吐息更劇烈，噴灑在少年終于發紅嬌艷的面龐上。后者的頭發已經叫霍爾馬吉歐玩得徹底散開，幾縷暗紫色劉海垂在維奧拉眉眼前，陰影蜿蜒地淌進少年晦暗的眼眸。

    在身上男人抬身的配合下，少年成功把yinjing解放出來。

    接著是下落，繞開濕漉漉的內褲、頂開富有彈性的肛門，維奧拉進入了霍爾馬吉歐，就像闖進天堂。